第57節(jié)
“你有沒有想過來南方發(fā)展?” “?。俊?/br> 付崢說:“這幾天我也在想,c市的紡織業(yè)確實(shí)慘淡,如果你真想好好做,不如我們把廠子轉(zhuǎn)讓,然后來清風(fēng)鎮(zhèn)這邊?” 姜可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過了好一會,聯(lián)想到這幾天付崢的狀況,她認(rèn)真而歉意說:“你是不是因?yàn)槲?,跟家里鬧別扭了?” 付崢說:“沒有?!?/br> 他只是不快付嶸生的干預(yù),導(dǎo)致原本好好的一件事因此出問題,心里就十分不悅,也不可能贊同。 更何況他也知道,姜可真的是從什么都不懂、處處出錯、妄想一步登天,但現(xiàn)在一點(diǎn)點(diǎn)將她的服裝廠發(fā)展的。 姜可打量著他的神色,換了種問法:“你是在跟家里人賭氣嗎?” 付崢說:“沒有?!?/br> 他是賭氣嗎?這么大的事情。 “好了,你別鬧了?!苯蛇o他的手,說:“你不是說要帶我和你家人一起吃飯嗎?我衣服都買好了,特別樸素,等這次回去就一起吧?!?/br> 付崢搖頭,“不用?!?/br> 他說:“用不著那些。” 姜可望著他冷峻的神色,一時(shí)也摸不清他的想法,頭歪了歪,靠在他肩膀上。 “好吧,等回去再說吧,我要睡一會?!?/br>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閉上眼睛。 第45章 回到c市,姜可和付崢?biāo)艘粋€大大的懶覺。 再醒來居然又是傍晚。 外面下著狂風(fēng)暴雨,雨水如瀑布般澆著整片天地,淋過透明的玻璃窗,淌下一道道水痕。 姜可窩在綿軟的被窩里,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混沌的夜色,迷離的燈火,雨水被暴風(fēng)沖刷得斜斜的。 她翻身起床,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所有的精氣神都恢復(fù)了。 剛放下胳膊,姜可腰間忽然環(huán)上一只手臂,把她往后拽了拽,拉近。 “老婆,這么快就睡醒了?” 男人剛睡醒,聲音中透出nongnong倦怠,低低啞啞地摩挲著耳垂,激得她后脖頸發(fā)癢。 姜可瞬間清醒過來。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身后的男人再一拉,她整個人跌坐進(jìn)他懷中。 姜可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吊帶睡裙,絲綢面料光滑柔軟,細(xì)細(xì)的帶子,露出纖細(xì)好看的鎖骨。 姜可理了理肩帶,說:“別叫我老婆?!?/br> “那叫你什么?”付崢打了個哈欠,稍稍清醒幾分,按著她躺在床上。 姜可偏過頭,發(fā)梢掃過他的臉頰,“叫寶寶?!?/br> “為什么?” “好聽呀。”她戳了他一下,“快叫。” 付崢很聽話,也被她磨練得沒什么脾氣,“行,寶寶?!?/br> 他叫她寶寶時(shí)總是很可愛,低冷的聲音,可愛的疊詞,有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姜可笑了笑,欣慰地摸摸他頭,“乖?!?/br> 她煞有其事地說:“你要一直這么叫知道嗎?叫成習(xí)慣。這樣萬一有一天你出軌了,一接起電話喊寶寶,你的小三小四聽了說不定以為是你又有新寵?!?/br>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真能胡思亂想?!备秿樄瘟斯嗡亲樱簧焓謱⑷宿粼诖采?,用手去呵她的癢。 “我只有你一個,寶寶。” 姜可咯吱咯吱偷笑。 “我餓了?!?/br> 在床上滾來滾去地鬧了一會,姜可捂住胃部,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哪里餓了?” “別鬧!”姜可伸腿去踹他,“我要吃飯!” “好了好了?!备秿樥媸桥滤@個嬌縱樣子,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jī),摟著她肩躺回床上,“想吃什么?” 姜可也知道他不怎么會做飯,她也不想做,于是癱倒在他懷里,看著他在外賣app上滑來滑去:“rou。” “還吃rou,你也不怕胖?!备秿樏榱搜鬯男《亲樱硪贿呎J(rèn)真地挑選:“豬蹄?披薩?炸雞?” 姜可眨巴眨巴眼,問:“有沒有羊rou?” “羊rou面,羊rou湯?”他斜睨她一眼,“你什么時(shí)候愛吃羊rou了?!?/br> “冬天太冷了,吃點(diǎn)羊rou多好,而且現(xiàn)在吃多了,也覺得很好吃啊?!?/br> 姜可的確是這么覺得,大學(xué)時(shí)候她嫌棄味道膻,現(xiàn)在這么冷,一想到熱乎乎的一碗羊rou湯,她整個人就暖烘烘的。 “好,兩份大的?!备秿樣H了她一大口,“你多吃點(diǎn),再長長膘?!?/br> “滾!” 姜可推了他一把。 大床緊靠著旁邊的落地窗。 兩人穿戴整齊,姜可伸手將窗簾拉開。 他們在九樓,位置不高不低,但附近沒有更高的房子,視野十分開闊。 雨水從天到地,沖刷著整座城市,遠(yuǎn)處高樓大廈的霓虹燈浸泡在水里,燈光氤氳,間雜著幾聲暗雷和閃電。 難得的雨中城市風(fēng)景。 姜可窩在付崢懷里,蓋著厚厚的羽絨被,在這樣的暴雨中,家里的感覺更是溫暖又溫馨。 她抬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外賣很快送到。 鮮香的羊rou味彌漫在餐廳中,付崢將塑料袋里的湯倒進(jìn)大碗里,淺黃色的湯中飄了一點(diǎn)辣子,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香菜,美味誘人。 喝下去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姜可舒服得瞇起眼睛。 付崢打開電視,隨便挑了一個臺,節(jié)目喜氣洋洋的,紅色的舞臺,紅色的禮服,付崢意識到什么,轉(zhuǎn)頭問姜可:“是不是要過年了?” “嗯?!苯煽戳丝慈掌?,還有小半個月就是春節(jié)。 “可可?!?/br> “嗯?” 付崢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了親,“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br> 姜可懵了,“不是說年后我生日?” “我等不及了?!?/br> 他想到她出一點(diǎn)事就四處亂竄,還有她的那些不安全感,以及偶爾想放棄的態(tài)度,他就不舍得。再加上這件事情,付崢原本是想妥協(xié),可是反而還讓她這樣,他更是不想再等下去。 姜可望進(jìn)他漆黑的眼睛,“你是說認(rèn)真的?” 付崢:“認(rèn)真的?!?/br> 他說:“我也查過,明天陰歷是個好日子。” 姜可被他說得怦然心動,拿出手機(jī),翻出黃歷,“還真是個好日子?!?/br> “嗯呢,擇日不如撞日。”他重重攥了下她的手,聲音低啞卻清晰,一字一頓:“我、們、結(jié)、婚、吧?!?/br> * 姜可以為付崢只是說說的,沒想到次日一大早,她還在被窩里趴著,就被付崢提溜起來了。 “你干什么?”姜可看了看時(shí)間,聲音迷迷糊糊。 付崢認(rèn)真地說:“別睡了寶寶,走,去民政局。” 今天暴雨停了,但外面下起了雪。 空氣中還飄散著牛奶般濃郁的霧氣,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黯淡蒼白。 昨天顛倒黑白,姜可睡眠嚴(yán)重不足,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付崢從樓下早餐店里買了杯豆?jié){,塞進(jìn)她手里。 姜可吮了兩口,稍微清醒些,嘴上卻忍不住吐槽他,“你這人真的是說風(fēng)就是雨啊,都在急什么。” 付崢安撫般揉揉她的頭發(fā),將后面的帽子拉到她頭頂,俯下身,系緊帶子。 兩人裹緊大衣,朝地下車庫走去。 還沒走兩步,一道車燈忽的映著雪光照來,姜可揉揉眼睛,看見車門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蹦噠下來。 “可可jiejie!” 是付嶺。 地上積雪厚實(shí)而松軟,付嶺跌跌撞撞跑了兩步,旋即定在她面前,胖胖軟軟的小臉還有一點(diǎn)紅。 “可可jiejie早上好?!毙∧泻⒕S持好形象,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姜可忍不住笑了,她只要看見付嶺,心情就會跟著變好,“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