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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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腦子啊,你膘都長到腦袋里去了?李寡婦吃飽了閑得沒事干,想吃牢飯想瘋了?給顧客無差別下毒?要是你你干得出來?”王江寧恨鐵不成鋼地說。 “唉,那,那倒也是,那你說這是怎么回事???”韓平騎著摩托車也不敢揉腦袋,只能忍著繼續(xù)騎,還好王江寧下手不重。 “先別著急回警察廳,去湯包店?!蓖踅瓕幊了剂艘幌抡f道。 韓平也不敢再多說,轉(zhuǎn)了彎直奔湯包店。 還有兩個巷子到湯包店的時候,王江寧又囑咐韓平:“慢點開,別急忙直接過去,從這個巷子慢慢繞過去,繞一圈?!表n平老老實實地照辦。 倆人慢慢悠悠地在附近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巷口。 “你到底要干嗎?。俊表n平實在忍不住問。 “到飯點了,剛才第二個巷子口有個包子鋪你記得吧?走,先去吃飯?!蓖踅瓕巸?yōu)哉游哉地說道。 韓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小子啊能要點臉?我還以為你要干么事呢,敢情是在這消磨時間敲我一頓飯?” “少廢話,吃不吃?” “吃!吃飽了趕快回去辦案!我還要回去給上峰交代呢!” 倆人奔到那家包子鋪,這也是個有店面的,和李寡婦的店面正好是背對著斜對面,沒有招牌只掛了個幡,寫著長沙張?zhí)煊洠钥鸵膊簧?。王江寧和韓平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倆空位,倆人剛坐下,老板就笑臉迎了過來。 “兩位老板,要點什么?” “兩籠包子,兩碗餛飩,再來兩碟小菜?!蓖踅瓕幷f。 “好嘞,您二位坐。馬上就來?!?/br> 沒多久東西都端了上來,王江寧吃了一口包子,皺了皺眉頭,和韓平說道:“唉,這包子味道比李寡婦家的差遠了。” 他說話聲音大了點,被旁邊的店老板聽到了,那老板走了過來,笑了笑說:“老板,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家的東西真材實料,新鮮干凈。那李寡婦家,她那包子吃不得,聽說附近好多人家的孩子在她家吃過東西以后都出事兒了呢,也不知道是東西不干凈還是店不干凈?!?/br> 他這么一說,旁邊幾個食客也附和道:“沒錯沒錯,前天晚上巷口的徐家小子就魔障了,半夜殺豬似的叫,我都聽到了。那小子就是常去李寡婦那里吃東西的。” “是啊,聽說啊,是李寡婦克夫命,要吸小孩子的氣血啊,嘖嘖,我以前也常去,這下子后悔死了,以后去不得去不得?!?/br> 王江寧似乎也沒料到自己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忙跟著賠笑道:“掌柜的說得是,這口味還真是次要的,東西干凈才是要緊事,我嘴上沒把門,給您賠不是。” “哈哈哈,老板哪里話,常來照顧生意便是,來,我再送你們一盤小菜?!蹦抢习宓故菚鋈?,又端過來一盤小菜,韓平急忙接過。 倆人吃完東西,王江寧還是沒著急回警察廳,而是讓韓平帶著自己順路跑了幾個藥店,可惜都無功而返。 好容易終于有一家掌柜是個懂行的,捏著江寧遞來的莽草打量了一番道:“是的客官,莽草可入藥,本草云,古方治小兒傷寒有莽草湯,還有古典記此藥可治賊風(fēng)腫痹,頭風(fēng)久痛。不過這東西大毒,我們賣得很少,也很少會有大夫配這服藥。我這兒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開這服藥了?!?/br> 還是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江寧失望地接過莽草往外走,一出門便見一名小乞丐迎上來:“你要找的那道士進了斜對面的藥店?!?/br> 王江寧大喜,大方地扔給小乞丐幾塊銅圓。 不過有了上次跟蹤的教訓(xùn),這次他不敢再貿(mào)然跟蹤,想了想讓韓平在外等著,自己走進去。 那道士這會兒除去了易容,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好在他那道服和劍太明顯,乞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道爺我又不是見不得人,要什么易容?難不成你覺得道爺我怕給你發(fā)現(xiàn)?”道士嗤笑了一聲,“那是本道爺作法的法器,瞧你這沒見識的?!?/br> 被搶白了一道,王江寧只得訕笑了兩聲:“道長來這配藥???” 小道士淡淡瞥了他一眼,江寧腦中一下閃過那張烏龜符,登時一陣緊張,誰想,這道士竟笑了起來:“你這不都看見了嗎?道爺在配那治病救人的符水?!?/br> 江寧倒是一愣:“啥?你那符水……是因為水里有藥?所以搞半天你也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啊,我還當(dāng)你真有法術(shù)呢?!?/br>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迷信?。 ?/br> 王江寧傻了眼,他活了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聽一個道士說別人迷信的。 “治病救人靠的當(dāng)然是藥。那些孩子得的是驚厥癥,雖然治病我不太擅長,不過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所以我給他們喝了點有催吐效果的安神藥,果然就好多了。” 王江寧立刻抓住了這段話里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你怎么會隨身帶這種藥?” “我說干你們這行的是不是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的,人和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嗎?道爺千里迢迢趕來南京城還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的‘?dāng)z魂風(fēng)波’,要不是道爺用神通治好了一群孩子,你以為那事能那么快平息下去?” 看他那張娃娃臉配上那副油腔滑調(diào)的樣子,王江寧一時間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吹牛。 說完這番話,小道士晃了晃手里剛買好的“甜瓜蒂”:“大偵探還有事要問嗎?沒事咱們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br> “等等,等等!”這才想起正事,江寧急急忙忙摸出莽草遞過去:“你可認識這個?” 道士接過來瞥了一眼:“這不是鼠莽嗎?” “鼠莽?這不是莽草嗎?”王江寧有些奇怪。 “是叫莽草,本來是味藥材,不過這東西有毒,現(xiàn)在早沒藥店賣了。湖廣一帶的山人拿它當(dāng)老鼠藥用,所以也叫鼠莽?!?/br> 聽道士這么說,王江寧心中電光一閃,想到了什么,忙對他一抱拳:“道長果然是高人,多謝指點!” “高人不敢當(dāng),下次別再偷偷摸摸跟蹤我就行了?!毙〉朗繐]揮手,走得瀟灑。留下被揶揄了的王江寧大窘。 從藥店出來,韓平已經(jīng)著急要回警察廳,王江寧也不留他,只囑咐了兩三句,韓平想了想點頭應(yīng)了,倆人各自分手不表。 當(dāng)天夜里,月黑風(fēng)高,已經(jīng)關(guān)門好幾天的李氏湯包店的墻頭,有個詭異的身影如貓一般時隱時現(xiàn)。 第三天一大早,王江寧掛著黑眼圈來了警察廳,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個小老頭,那老頭眼神閃爍,透著一股子猴精。 王江寧一把抓住剛買了早點回來的韓平:“人帶來沒?” “帶來了,你這回可要有把握啊,昨天給上峰罵死了,這回可是把人都帶回來了,再沒事找事兒,人家跑到上峰那里二報一下,豁子就撕大了?!表n平患得患失地嘟囔著。 “放心,今天一定見真章。”王江寧拍了拍韓平的肩膀,招呼著那小老頭一起到后面的候問室。 一個小警察打開了候問室的門,韓平和王江寧一起進來坐定。 對面燈光下還坐著一個人。 “張浩?對吧?!蓖踅瓕帢泛呛浅蛄艘谎勖媲暗牡怯洷?。 “對對對,哎呀您二位是官老爺啊,我有眼不識泰山,早知道昨晚多送您二位兩籠包子了,在下昨天言語不敬,給二位長官賠不是,賠不是?!弊趯γ尜r著笑臉說話的,赫然就是昨天王江寧和韓平一起吃包子的張?zhí)煊浝习濉?/br> “您客氣,今天請您來,可不是為了昨天的事兒。說說吧,最近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兒沒?”王江寧把腿又翹到桌子上,兩手撐在后腦勺上。 韓平皺著眉頭瞥了他一眼。 “缺德的事兒?沒有沒有,我就老老實實做生意,開個店面養(yǎng)家糊口。”張老板一臉的無辜樣子。 “張老板,若沒有十成的把握,我斷不敢請你來。既然請你來了,那我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你家宅子斜后面的李氏湯包店最近出的事兒,是你干的吧?”王江寧說到最后一句,笑容收了起來,直視著張浩。 張浩似乎被王江寧嚇到了,愣了半晌,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搖頭,急促地說道:“長官您可不能亂說啊!李寡婦家出事兒怎么能怪到我頭上?。∥沂抢侠蠈崒嵶錾獾谋痉秩?,她家的東西不干凈與我無關(guān)??!” “張老板,李寡婦的鋪子和出事兒的那幾個孩子,我們都查過,那些孩子是中了莽草毒。這莽草與李寡婦做餡料的一種叫八角的調(diào)料長得非常像,李寡婦進貨的調(diào)料店我們也查了,卻是一個莽草都沒發(fā)現(xiàn)。所以,那些莽草,是有人在李寡婦買了調(diào)料回來以后,趁著李家不備,偷偷加到李寡婦的調(diào)料原料中的。那個人,就是你。”王江寧一字一句地說道。 “冤枉啊,冤枉啊,長官,你可不能冤枉我啊?!睆埡贫伎炜蕹雎晛?,額頭上全是汗。 “張浩,我本來不想搞得太麻煩,你既然不承認,那沒辦法,我就吃點辛苦,讓你心服口服。給你見個人,你認識的?!蓖踅瓕幷f著,朝門外揮了揮手。 那個小老頭點頭哈腰地走了進來。張浩見著這小老頭,臉上頓時變色,冤枉的叫聲也停了。 “他叫鼠藥李。找他可真費勁,昨晚上差點沒把我腿跑斷。莽草這東西,兩湖那邊的人經(jīng)常用來做鼠藥。這南京城,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我認識不少,賣老鼠藥的卻不認識幾個,幸好哥們碼頭上的兄弟和眼線多,唉,扯遠了??傊?,走街串巷賣老鼠藥的,就鼠藥李一個,是兩湖的,你是湖南還是湖北的?”王江寧說著轉(zhuǎn)頭問那鼠藥李。 “湖北,武漢人?!笔笏幚铧c著頭。 “哦。對,武漢人。我昨晚找到他,他那里果然有鼠莽,而且他清楚地記得,就在二十多天前,有個人在他那兒一股腦買了三斤鼠莽,還有其他各色鼠藥,而且,買東西的還是個長沙人,對吧鼠藥李?” “對對對,二十多天前,在夫子廟那兒?!笔笏幚钤捯欢?,武漢口音就漏了出來。 “是我買的,我家做飯館生意,就怕老鼠多,買點鼠藥,怎么了?我卻不知什么鼠莽莽草的,都以為是鼠藥,撒在我家了?!蹦菑埡频故呛芴谷唬娪腥俗C在,便應(yīng)承了下來 “都撒在你家了?我昨晚從李寡婦家翻墻跳到你家,除了你和你媳婦兒睡覺那屋子,其他地方我都翻了個底朝天,怎么一顆莽草都沒找到?”王江寧說著打著哈欠。 “你,你昨晚進了我家?你怎么可以隨便進我家?”張浩再也按捺不住,氣急敗壞地說道。 韓平也擔(dān)心地看了看王江寧,這種手段就算得來證據(jù)那也是危險得很啊。 “我本來也沒打算去你家,我就想看看,外人要想進李寡婦家的廚房,翻墻進來到底難不難。誰知道我剛一翻上院墻,就發(fā)現(xiàn)你家和李寡婦家雖然是斜對著,卻是通著同一道院墻,我就順便走過去瞅兩眼,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從那邊到李寡婦家,自然也是輕松無比了?!?/br> 看一眼努力克制緊張情緒的張浩,江寧突然一拍桌子:“張浩,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這整件事就是你干的!你的包子鋪和李寡婦家離得最近,她家生意好你家生意自然不好,你是年初才開的張,到現(xiàn)在生意越來越難做,你才決定來個鋌而走險,給李寡婦的包子里下毒。若是尋常的毒物,客人吃了鬧肚子甚至死人,到時候查起來那容易得緊,更何況若是下毒,李寡婦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她嫌別人吃她家包子吃太多所以給顧客下毒?瘋子才這么干。所以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說到這里,王江寧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十三香是大家都用的調(diào)味料,八角是十三香里很重要的一味,而你恰巧又是長沙人,自然也知道你們那邊用來毒鼠毒魚的莽草,無論是樣子還是氣味都和八角甚像。更妙的是,這莽草毒和一般的毒物不同,它沒有腸胃反應(yīng),吃下去也不上吐下瀉,而是精神出問題,如同吸大煙甚至是鬼上身一般瘋魔了,再說用作調(diào)料,客人一次也不會吃太多,非要長期吃才能慢性中毒。你算準了李寡婦進調(diào)料的日子,二十多天前,你從鼠藥李這兒買了莽草,在李寡婦進調(diào)料的第二天趁夜翻墻進了李寡婦的院子,把莽草混進了八角的袋子里。你知道李寡婦為了保證調(diào)料不受潮,都是每天后半夜早起磨粉調(diào)餡,每天只磨當(dāng)天用的,所以你只能加莽草原料進來沒法直接加粉。你算準了日子,每天吃的那些調(diào)料,要吃將近一個月,再潛伏個十來天才會毒性發(fā)作,那時候摻雜有莽草的那袋八角早就用完了,這樣證據(jù)全無,你自然永遠不會被發(fā)現(xiàn)。而幾個孩子中邪一般的癥狀,也恰巧讓別人不會認為是包子餛飩有毒,而是李寡婦的包子鋪有鬼,從此她的店再無生意,你的包子再難吃,生意也差不了了。只可惜,你算錯了一件事。” 王江寧突然停下來,現(xiàn)場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張浩不說話,只是看著王江寧。 “你算好的中毒時間,忘了算孩子。小孩子比成年人中毒累積的時間短得多。不過二十多天,就有三個小孩子發(fā)病,李寡婦也直接關(guān)了鋪面不再經(jīng)營。那些沒用完的八角和莽草,都因此留了下來。我估計這些日子你還挺擔(dān)心的,東西沒用完,留下對你就是隱患,所以你肯定想方設(shè)法想把這些莽草撿回去,但是我們把所有的調(diào)料都搬走了,你根本沒法下手。這才便宜了我,順利破案?!蓖踅瓕幷f著又笑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我是在鼠藥李那里買過莽草,但那是我拿來藥老鼠的。李寡婦家里的莽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怎么證明她家的莽草是我放的?你有證據(jù)嗎?”張浩突然反問道。 韓平皺了皺眉,擔(dān)心地看了看王江寧。 王江寧似乎知道他必有此一問,胸有成竹地說道,“我說了,敢請你來,我自然是有十成把握。我還真有證據(jù)。這還要多虧了鼠藥李。你買莽草,不敢去大藥店買,只好找他買,卻不知道他有個好習(xí)慣。他為了讓自己的鼠藥效果好,特地在所有的鼠藥里面要么加了糖粉要么刷過稀糖漿。所以他的鼠藥比別人家的要貴些。你若是去藥房問過,就知道他賣的鼠莽可比藥房的貴不少?!笏幚?,鼠藥糖’,南京城里你還真找不到第二家在鼠莽上裹糖漿的。我可是親自舔了兩顆從李寡婦家里搜出來的莽草,甜的。當(dāng)然,我后來特細致地漱了幾遍口。你要是不信,自己舔舔看?!?/br> 說話間,王江寧扔了一顆莽草到張浩跟前。 至此,張浩的心理防線再也支撐不住,瞬間崩潰下來,大哭著道:“我交代,我交代……”。 韓平站起身來,激動地沖門外面喊:“來人!給他詳細做筆錄!我要去給丁探長報捷!” 數(shù)日后,李氏包子鋪。 王江寧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看著報紙——碩大的標題寫著《探長丁京暉智破毒包子案 同行競爭寡婦蒙冤昭雪》。 報道通篇沒提到王江寧的名字,不過他倒是一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樣子。 雖然名氣給啥都沒干的丁探長拿了去,但韓平在內(nèi)部又積累了資歷和嘉獎,自己也賺到了賞錢,順便可以永久在李寡婦這兒光明正大地白吃白喝,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這樣想著,王江寧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滿意地咂了咂嘴。 “老板娘,再來一籠!我打包!” 第五章 田地怪洞 (2017.1.9) 首都警察廳。 “哎喲我說王江寧,今天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我看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表n平一邊吃著王江寧帶來的鹽水鴨,一邊興致勃勃地在逗著一只甚為罕見的鳥。 只見這鳥一雙黑白相間花紋的翅膀,頭上卻是粉棕色羽毛,看起來像個花冠,嘴極為細長。據(jù)韓平說是西洋來的什么稀罕物,寶貝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