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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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天快亮了,你抓緊時間休息吧。”呂沖元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出去了。 “你干嗎去?”王江寧嘴里塞著紅薯,含含糊糊地問道。 “上廁所,你要來嗎?” 等王江寧睡醒了,天已經(jīng)大亮了。王江寧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這小道士的傷藥看來真挺頂用,身上的傷比昨天感覺好多了。他在這破落的道觀里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 “得,又玩失蹤?!蓖踅瓕幰呀?jīng)習(xí)慣呂沖元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仙作風(fēng)了。見時間不早了,先出門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昨晚來的時候感覺好像沒走多遠(yuǎn),一出門王江寧卻感覺這地方陌生得很。走了老半天,才看到熟悉的地方。這道觀竟然是在朝天宮附近,那離警察廳就很近了啊。王江寧立刻打定主意,先去找韓平,去端了昨晚關(guān)押自己的那個地方再說。 “王江寧,怎么回事?怎么搞成這樣?你,你沒事吧?”韓平看到一身傷的王江寧,驚得雙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一言難盡。你先去叫人,端了那個匪窩。我把地方畫給你。”王江寧咬著牙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喊人。”韓平也是頭回見到王江寧吃這么大虧,也不多問,轉(zhuǎn)身就去喊人了。 王江寧則坐在韓平的座位上,掏出筆來,從警察廳開始畫了個路線草圖,經(jīng)過道觀畫到了那個大宅的位置。他昨晚從那宅子逃出來就一路暗暗記著路口,雖然具體位置不清楚,但是經(jīng)過幾個路口再往哪個方向拐彎,記得是清楚得很。畫完自己昨晚的逃跑路線圖,王江寧也有點驚訝這人在危難之下爆發(fā)出的能量,竟然能跑這么遠(yuǎn)。 過不多時,韓平帶著人回來了。 “怎么樣?”王江寧站起來問道。 “宅子是找到了,但是去遲了一步,什么都沒找到。你說的那個地窖,里面也是空無一物,別說是人了連把椅子都沒有,小黑皮的尸體也沒找到。”韓平有些沮喪地?fù)u了搖頭,“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啊,為什么要綁架你?” “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我懷疑,他們可能是清朝遺老?!蓖踅瓕幤鋵嵰膊碌阶约号芰四切┤丝隙〞哺C,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也沒太失望。 “清朝遺老?竟然敢在南京城綁架還殺人?吃了豹子膽了!”韓平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拔疫@就去請示上峰,全城通緝這幫歹人。江寧,要不這個案子你先別查了,等我們抓到這群反賊再說,反正高廳長現(xiàn)在也不過問這件事了?!?/br> “要查,這案子現(xiàn)在越來越奇怪了,更要查清楚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黑皮不能白死?!蓖踅瓕幾焐险f著,心里卻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個神秘的小道士莫名其妙地也卷了進(jìn)來,只怕這案子還真是不簡單。 “王偵探說得對,這個案子,還是要繼續(xù)查下去?!币粋€女子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 “徐長官!”韓平反應(yīng)奇快,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敬了個禮。 “徐小姐?!蓖踅瓕帒械闷鹕?,只點了點頭表示敬意。 徐思麗從警察廳的二樓走了下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精干修身的軍裝,更顯得英氣逼人。漂亮的姑娘和當(dāng)兵的姑娘王江寧也見過不少,像徐思麗這樣能把軍裝穿這么漂亮的,倒還是第一次見著。她就往那兒一站,頓時吸引了這個大辦公室里所有的目光。 徐思麗似乎很習(xí)慣眾人這種狀態(tài),凌厲的眼神四下一掃,韓平的同事們都像做賊一樣轉(zhuǎn)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沒人再敢往這里看一眼。 “江寧,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韓平以為王江寧還不認(rèn)識徐思麗,主動介紹了起來。 “我知道,徐思麗,徐小姐,我們見過的?!蓖踅瓕帗]了揮手。 “王偵探,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知道到哪里找我?!毙焖见惾酉逻@么一句,還是不等王江寧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又走了。 “你倆,都這么熟了?”韓平看徐思麗走遠(yuǎn)了,才瞇著眼睛問道。 “熟什么熟,昨天見了她一面我就遭了這么大罪?!蓖踅瓕帥]好氣地說。 “高廳長簽了手令,徐長官現(xiàn)在是我的上級了,我以后都要向她匯報?!表n平苦著臉說道。 “多好,跟著大美女干活,你還不滿意?”王江寧站起來拍了拍韓平的肩膀。 “美是美啊,但是這做派,你是不知道,我給你說……”韓平好像吃過大虧一樣,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打住打住,我可沒工夫聽你訴苦。你弄個車,送我過去,我的自行車昨天也弄丟了?!蓖踅瓕幉艖械寐犿n平閑扯。 有風(fēng)茶樓。 “昨天襲擊你的,是什么人?”徐思麗到得比王江寧早得多,而且又換上了學(xué)生裝,王江寧不由得暗暗贊嘆這姑娘換衣服的速度驚人。 “不是本地人,從口音、舉止,還有各種細(xì)節(jié)來看,我感覺像是清朝的遺老遺少。但若是清朝的遺老遺少,在首都做下這等事來,也未免過于大膽了,有些不合常理。”王江寧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可憐的韓平在樓下和徐思麗的手下蹲在路邊吃瓜子。徐思麗做事似乎頗為小心,連韓平都不相信,壓根都不讓他上樓。 “清朝的遺老遺少?怎么看出來的呢?”徐思麗依然是正眼都不瞧王江寧一眼,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撩著頭發(fā)。 “這些人說的都是北方官話,除了兩個帶頭的,其他人都是光頭,很有可能是剛剪了辮子沒多久的。還有幾個人戴著玉扳指,就算是一般的北方人,只怕也沒這個習(xí)慣。何況,還有個矮子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個太監(jiān),他還叫那個帶頭的王爺。”王江寧飲著茶,把自己的推斷一股腦說了出來。 “你說得沒錯。”徐思麗的口氣里終于帶了一點贊賞的意思,轉(zhuǎn)頭看向王江寧,“這些人確實是前朝余孽。不過目前我們對這幫人的了解也非常少,只是接到線報,并未和他們交過手。你可能是第一個看到他們的人,有空到警察廳讓他們按照你的描述畫出這些人的畫像來。”徐思麗頓了一頓,打量了一下王江寧的外傷,問道:“你這傷要不要緊?” 你們早知道線報,卻沒有告訴我,這是合作的態(tài)度嗎?王江寧腹誹了兩句,嘴上倒是接得快:“傷倒不要緊,都是皮外傷。可惜了幫我做事的小黑皮,被他們給害了。這些人連小孩子也不放過,真是手段狠辣,若是早知道還有這么一幫人插進(jìn)來,我早做準(zhǔn)備,不至如此?!闭f罷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純屬意外,我們也沒有料到。王江寧,大家坦誠相待,我也給你交個底,我其實是中央組織部調(diào)查科的?!?/br> 王江寧默默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倒不是平靜,而是太震驚了。雖然早就料到徐思麗一定來頭不小,中調(diào)科還是超出了王江寧的想象:居然是中央組織部調(diào)查科! 這個神秘的部門王江寧也只是聽韓平說過一次,屬于中央的直屬特情機構(gòu),人員和功能都秘而不宣,只是聽說只要有他們插手的事情,不要說警察管不了,就是國民政府都管不了。難怪徐思麗竟然能夠直接插手這個案子,還要到了高廳長的全權(quán)授權(quán)令。 “這幫遺老遺少自‘丁巳復(fù)辟’后便蟄伏了起來,如今突然南下南京城,我們雖然早接到了線報,卻一直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也摸不清他們的底細(xì)。你接到的那個命案,一開始我們只是當(dāng)作牽扯到日本人的兇殺案??墒墙?jīng)過你這兩日的遭遇,我們才知道,這事和那幫前朝余孽脫不開關(guān)系。你的朋友因此喪生,我很抱歉?!毙焖见愔币曋踅瓕?,一對大眼睛眨也不眨,十分誠懇地說道。 “徐小姐,既然如此,這個案子……”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尷尬,王江寧還是開口說話了。 “這個案子,我們希望還是由你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一個是你現(xiàn)在掌握的情況是最多的,再一個,這件事現(xiàn)在警察廳已經(jīng)完全撒手不管了,而我們這邊人手也不太足。說實話,我手下也多是酒囊飯袋,比你能干的人我扳著指頭也找不到。你放心,我已經(jīng)多申請了經(jīng)費,你的委托費,再加一倍?!毙焖见愔苯哟驍嗔送踅瓕幍脑掞w快地說道。 “不是,徐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小黑皮是他們害的,我雖然已經(jīng)替他報了仇,可是兇手也是奉命行事,這筆賬還沒完。何況干我們這行,要么不接,既然接了雇主的委托,那就算是賠上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命重要,名聲更重要。李英雄探事社的招牌可不能砸我手里。所以您也放心,這個案子,我一定不會半途而廢。我是想問,既然你們現(xiàn)在知道有前朝余孽插手了進(jìn)來,有什么新的計劃應(yīng)對嗎?”王江寧心說我這鬼門關(guān)都走過一圈了,哪有現(xiàn)在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們會加派人手全程搜索這伙人,盡量不打草驚蛇,一定要搞明白他們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會對這個案子感興趣。這里畢竟是首都,由不得他們?nèi)绱朔潘??!毙焖见悢蒯斀罔F地說道,那個語氣,真如同女將軍一般。她頓了一頓,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擺到了王江寧的面前。 “徐小姐,不用加錢了,您給的那些委托費,已經(jīng)夠多了?!蓖踅瓕幾焐险f著不要,手卻不由自主地向那小盒子靠攏。 “這不是錢。打開看看,送你的?!毙焖见悑趁牡匾恍Α?/br> “送我的?”王江寧有點小吃驚,美女竟然給自己送東西?難道?他不由得臉微微一紅,急忙解開盒子的明扣,打開了小盒子。 看到盒子里的東西,王江寧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驚嘆,眼里都發(fā)出光來。 第十八章 順藤摸瓜 (2017.3.1) 一把十分小巧的手槍靜靜地躺在小盒子里,自認(rèn)見多識廣的王江寧還從未見過如此小巧的手槍,看起來也就比一包香煙略大點。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槍取了出來,拿在手上細(xì)細(xì)把玩著。 “勃朗寧m1906——六發(fā)彈容,30米殺傷力——送給你防身,不用我教你怎么用吧?”看王江寧這如獲至寶的樣子,徐思麗撲哧一聲笑出來。 “當(dāng)然不用,槍我還能不會用嗎?”王江寧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斂了神色,把槍裝回盒子里收好。 突然,他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問道:“徐小姐,這個槍,等案子辦完了,還要還給你嗎?” “你放心收好吧,黨國不缺這么一把槍?!毙焖见惾炭〔唤?。 “好好好,徐小姐放心吧?!蓖踅瓕幰呀?jīng)忍不住想要去練練槍法了。 “哦對了,昨天你交給我的那個‘蟲子干’,我找人問了,藥博士都說認(rèn)不得,但肯定不是蟲草。我想了想,有個人應(yīng)該能認(rèn)得,你可以去問問?!毙焖见愓f著,把昨天從王江寧那里拿走的那個“蟲子干”,又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哦?什么人?”王江寧看到這個,再次慶幸昨天徐思麗蠻橫地從他手里搶走了這個和照片,不然這么重要的物證就要落到那幫清朝遺老手里了。 “他叫梅檀。梅花的梅,檀香的檀,是金陵大學(xué)農(nóng)學(xué)院的副教授。若是他也認(rèn)不出這東西來,只怕這南京城就沒人能認(rèn)得了?!毙焖见惖哪樉谷晃⑽⒓t了起來,語氣也慢了許多。 王江寧倒是完全沒注意到徐思麗的奇怪樣子,聽到“梅檀”這名字時,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名字耳熟,可不就是之前在李寡婦店里見過的那個冰塊臉教授嗎? “徐小姐,那個梅教授,之前我見過一次,感覺挺難說話的,您看您還有沒有其他的推薦人選?”王江寧為難地說道。 “說什么呢?他哪里難講話了,他只是話少而已?!毙焖见愵D時眉頭一皺,似乎對王江寧的話頗為不滿。 “咦?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得得,那我就去找他,您剛才說他在哪里公干來著?”王江寧這才注意到徐思麗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奇怪,好像聽不得一點這“煤炭”的不是??磥磉@徐小姐對那塊“煤炭”頗為維護(hù)啊。 “金陵大學(xué)農(nóng)學(xué)院。找人這種事,你應(yīng)該是專業(yè)的,還有,別說是我推薦你去找他的?!毙焖见愓f到最后一句時故作姿態(tài)地望著天。 “為什么?”王江寧一愣。 “哪兒這么多為什么?案子還破不破了?你一個做偵探的,怎么整天就知道問為什么。就這樣吧,有什么進(jìn)展,及時來找我匯報?!毙焖见惸槤q得通紅,一通連珠炮似的說完站起身就走了,把一臉茫然的王江寧晾在茶樓里。 “什么情況這是!我不就問了一個為什么?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王江寧平白無故挨了通數(shù)落,扭頭看見桌上的點心還沒吃完,他憤憤地拿起一塊來塞進(jìn)嘴里,然后對守在樓下的韓平招招手,示意他上來,兩個人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點心掃蕩干凈。 吃飽喝足正準(zhǔn)備拍屁股走人,那茶博士卻攔了過來,賠著笑道:“二位,還沒付茶錢?!?/br> “沒付錢?”王江寧瞪大眼。 “平時確實都是徐小姐記賬,但今天她走的時候特意吩咐讓您付錢?!?/br> “韓平,我跟你說,得罪誰,都千萬不能得罪女人,特別是你這個新上司?!表n平送王江寧回探事社,一路上,王江寧都像掉了一塊rou一樣捂著胸口。 見韓平不搭腔,他搖搖頭,說起另外一件事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你也知道,我有點擔(dān)心師父,你看能不能抽幾個人去探事社守著,以防萬一?!?/br> “放心吧,這事我早有安排,今晚開始我就派兩個人全天在探事社守著,都帶著槍?!表n平頗有些得意地拍著胸脯說。 次日天剛亮沒多久,王江寧便掙扎著起了床。 呂沖元的傷藥效果頗好,皮外傷已不怎么疼了,臉上的紅腫也消退了不少。 他聽李老吹還在屋里打著呼嚕,便掏出徐思麗送的那把勃朗寧手槍來,把六發(fā)子彈裝填好,裝進(jìn)褲兜。有了槍傍身,他底氣十足地出了門。 只見門口多了個修鞋的鋪子,兩個伙計坐在攤后,其中一人對他小聲道:“韓探長派我們來的?!?/br> 王江寧也點點頭,小聲道:“辛苦二位,等案子結(jié)了我請二位喝酒?!?/br> 那人憨厚地笑了笑,便又坐回了攤位后面。 王江寧這回徹底放下心來,蹬上車直奔夫子廟。 到了夫子廟,王江寧招呼那群乞兒們,說要把圖畫收回來,錢照給。這些小乞丐們平時出去幾天不回來也是常事,倒也沒人向王江寧問起小黑皮的下落,一聽不用干活了,錢還照給,都興高采烈地把圖畫交還他來領(lǐng)錢。 王江寧心情忐忑地數(shù)了數(shù),還差一張。又等了會兒,見再沒人交過來,他只得囑咐這些乞兒,若是見到缺的那張,讓他們務(wù)必收好,過兩天自己再來收。 做完這些,王江寧正考慮要不要去金陵大學(xué)找那塊“煤炭”,突然自行車被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是個面生的小乞丐。 “大偵探,我兄弟們說你在找這個?”那小乞丐邊說邊掏出了一張圖。 王江寧大喜過望。圖都收了回來,這些孩子們不會有危險了,心里松了口氣,他干脆多給了這孩子好幾個銅錢。 “這錢不夠?!蹦切∑蜇s不肯接錢,露出個狡黠的笑容。 王江寧一愣,只見他得意揚揚道:“我知道有個人,他見過身上畫著這圖案的人。” “什么人,在哪里?”王江寧大喜過望,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本已經(jīng)不抱希望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有結(jié)果了。 “煤炭碼頭的許記船行,有個姓陶的,聽說他見過有人身上畫著這個圖案?!蹦切∑蜇ぶ钢菑垐D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