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十方神王、不好好演戲是要回家生孩子的[重生]、爺就是這樣的鳥兒、我跟白月光長了同一張臉、他看到光的背面、神背后的妹砸、一品代嫁、隱婚蜜寵:傲嬌老公,造作啊、戲精女配[快穿]、神骨鎮(zhèn)天
呂沖元搖了搖頭。 “那我可沖傷口倒了?” “嗯,倒準(zhǔn)點?!?/br> “真的會很疼嗎?” “倒!” “哦?!?/br> “?。。。?!”發(fā)出慘叫的卻是小道士,梅檀口中咬著手套硬生生將痛呼悶了回去,但手卻沒控制住,一把抓在了小道士的手臂上,那突如其來的力道,頓時讓全無準(zhǔn)備的小道士叫出了狼嚎聲。 突然,一陣馬蹄聲從遠(yuǎn)處傳來。呂沖元也顧不上痛了,急忙沖過去熄滅石燈。他畢竟是習(xí)武之人,聽覺比常人靈敏得多,聽了半晌,越聽越心驚。來者起碼有十幾騎,而且明顯是沖著這邊過來的。 “不知這次來的是什么人?!泵诽窗櫭纪騾螞_元,眼神似是在責(zé)怪他方才叫得過于響亮。 “我……哎!總之先躲起來,不然就死定了!”呂沖元說著就要背起梅檀來,卻聽到身后“嘩啦”的拉槍栓的聲音。呂沖元微微回頭一看,林子深處竟然又冒出來幾個人來慢慢走向自己這邊,個個端著長槍,但看不清面孔。 “被包圍了?!泵诽催@時候已經(jīng)緩過勁來,冷靜而又無奈地說道。 呂沖元握著自己那把桃木劍,望著前后夾擊的人馬,手上也滲出汗來。 第三十五章 一念之錯 “李姑娘,能不能讓我坐在馬上,我保證不跑,或者松松繩子也行,這太疼太難受了,我怕我實在受不了喊出聲來?!蓖踅瓕幷f這話的時候是真沒動什么歪腦筋,這個大頭朝下被捆成粽子橫在馬上的姿勢確實太難受,馬雖然只是緩步走著,但是一顛一顛的,每走一步王江寧的頭就要撞在馬鞍上,還時不時就要被李錯踢兩腳,簡直是生不如死。 “不許廢話?!崩铄e冷聲說道。 王江寧只得強(qiáng)忍住不敢再說話。不過他很快感覺到,背上捆的繩索,微微松開了一些,馬鞍的邊緣似乎墊上了東西,撞著也沒那么疼了。 他悄悄轉(zhuǎn)過頭來一看,馬鞍上墊了一塊氈布,氈布的另一頭抓在李錯手里。李錯卻是目視前方,看也不看王江寧。 “多謝李姑娘。”王江寧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念叨了一句。 “不必謝我,我不殺你,也是因為你還有用。”李錯依然目視前方,只是嘴巴微微動了動小聲說著。 王江寧斜眼看過去,那個艾大人此刻正在自己身后兩三個馬身的位置。他身邊依然是只有兩騎黑衣男子各居左右,其中有一人的馬上還掛著一個用黑布罩著的大方盒子。而有十幾騎麻匪則看似零散地伴隨在他們周圍,隱隱約約和李錯身邊的幾騎麻匪拉開了一些距離。 怕艾大人注意到自己,王江寧又把頭扭了過去,才又小聲說道:“李姑娘,我看你和那個艾大人,怕也不是簡單的合作關(guān)系吧。你們現(xiàn)在像是一伙人,但明顯各自防著對方。如果只是為了護(hù)送他到這里,你們?nèi)齻€完全可以在車上相認(rèn),車停了你們?nèi)齻€下車就行。畢竟剛才他下車之后自己一個人就找到了你的人馬。這就說不通了,你們?yōu)楹尾幌嗾J(rèn)又為何不下車呢?” 李錯輕輕哼了一聲,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你之前說自己不放心艾大人,這才喬裝上了車跟著,然而在車上,你卻一點沒有要相認(rèn)的意思。還將你的同伙說成是惡徒,將殺人劫車的事都推到他頭上。我想你們殺人劫車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這位艾大人,而艾大人之所以毒殺你的同伙,很可能是因為他識破了假教師的身份,先下手為強(qiáng)?!蓖踅瓕幷f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把聲音壓得更低了。 那邊李錯卻半天沒有回話。王江寧靜靜地等待著,越發(fā)感覺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既然那艾大人后來輕松就和你的人接上頭了,想必你手下這些人當(dāng)中,必然是有和他聯(lián)系密切的。我看你那個四叔,就未必聽你的號令啊。”王江寧這一路也沒事做,就認(rèn)真觀察這些麻匪的動態(tài),早就發(fā)現(xiàn)之前被李錯稱作四叔的麻匪似乎和艾大人走得很近,倆人還時不時地小聲說著話,他身邊的人也比李錯身邊的人要多。 “你倒是觀察得仔細(xì)?!崩铄e聽聞王江寧的話,勾起嘴唇露出一個冷笑,“既然如此,我不妨再說些你不知道的。不錯,我和我的手下劫車,本就是想了斷我和艾大人之間的矛盾,甚至不惜殺光車上的人。哪知道你們?nèi)齻€會跑出來搗亂。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寨子上上下下這上百口人能有條活路?!?/br> “為了你寨子里的人有活路,不惜殺光車廂中的人,李姑娘,只怕這般做法,便是老天派我們?nèi)藖碜柚鼓愦箝_殺戒的。有時候解決問題,不一定非要用一群人的命去換另一群的?!蓖踅瓕帉铄e這種以殺止殺的觀點頗不以為然,言語中不自覺地就帶上了規(guī)勸的意思。 他這番話在李錯耳中聽來卻非常刺耳,她頓時無名火起:“都怪你,壞了老娘的好事!”說話間仿佛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 王江寧一愣,正要出言辯解,突然感覺后腦勺被李錯重重踹了一腳,眼前一黑,頓時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江寧醒過來的時候,天依然還沒亮。 他想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動彈不得,努力睜開眼一看,自己在一座茅草屋內(nèi),屋子里堆滿了各種雜物,而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屋中的柱子上。屋中的小桌上放了一盞油燈。過了好半天,王江寧才齜著牙感覺到后腦勺依然火辣辣的疼。 “這位李寨主到底是土匪頭子,下手,呃,不對,下腳就是狠啊?!蓖踅瓕幰裁坏筋^,只得用后腦勺在被綁的柱子上蹭一蹭緩解一下疼痛。 “寨主!”屋外突然傳來了聲音,似乎是看守王江寧的人。 “開門,我?guī)鋈ヒ惶?。”王江寧一聽到李錯的聲音,頓時感覺后腦勺更疼了。 “這,寨主,是四爺之前吩咐了,萬不可讓這小子出去,他還有兩個厲害的同伙?!笨词氐恼Z氣雖然誠惶誠恐,但依然能聽出在他心中那四叔的話比李錯的話分量重。 王江寧心中又暗暗擔(dān)心,也不知道李錯要帶自己去干什么,依著她的性格,被當(dāng)面頂撞,只怕這看守八成要倒霉啊。 “嗨,”出乎王江寧的意料,李錯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被頂撞,反而聲音透出一股嫵媚之音,“老娘是要把他帶回房去玩玩。咱們這荒郊野嶺的,可是難得碰到這么細(xì)皮嫩rou的小白臉,我倒要看看,這南方的小白臉究竟如何。要不,我就在這里面試試,你在外面聽著?” 王江寧頓時一呆,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 外面那看守估計也是愣了半天,才賠著笑說道:“哎呀,寨主這話說的,哪能在這里面用啊,這里面臟得緊,我這就給您開門,您帶回去玩不要緊,我保證給誰都不說,您可別讓這小子跑了,四爺說這小子滑頭得緊。” “老娘等會兒讓他路都走不動!” “哈哈哈哈,我這就給您開門,給您開門!” 王江寧依然被反綁著雙手,雙手上的繩子另一頭在李錯手里,倆人一前一后在一座小村寨里走著。這處村寨似乎比之前鐵路沿線要暖和不少,地上連下雪的痕跡都沒有。此刻天依然沒亮,村里也沒幾盞燈,王江寧既看不清村寨里的樣貌,更沒心情去看。此刻他心中只在十分忐忑地思考一件事。 “李姑娘,那個……你看,我……” “閉嘴。前面左轉(zhuǎn)?!?/br> “哦。我是想說……” “閉嘴!” 經(jīng)驗告訴王江寧,再多說一個字只怕又要被打暈了。 越往前走王江寧越感覺不對勁,這里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像是土地廟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住人的房子,而且空氣中還隱隱約約飄來一股臭味。王江寧對這種味道毫不陌生。 這是死人的味道。 李錯走到廟前,輕輕推開了側(cè)門,臭味頓時更濃烈了。 “想什么呢?真以為老娘對你有興趣???我是讓你來看看這具尸體。”李錯率先走了進(jìn)去,見王江寧還在發(fā)呆,一拉繩子把他拽進(jìn)了屋內(nèi),然后關(guān)門掌燈。 王江寧一看,這小房間是這小廟的一個側(cè)間,只擺了兩張床架,其中一張床架上放著一具尸體,體型正常,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臭味就是這具尸體傳出來的。看這尸體是四五十歲的一個老人,死了怕是有些時候了。 李錯這番話讓王江寧頓時放下心來,他心中暗暗感慨這李錯為了把自己帶出來不引人懷疑也真是夠豁出去的啊。 “你這樣捆著我,我怎么看?”王江寧晃了晃身后被反綁的雙手。 “你用眼睛看就行了啊?!崩铄e話語間又有些不耐煩。 “我要檢查啊,用眼睛能翻動他嗎?要不你替我翻動?”王江寧也有些沒好氣。 李錯倒是不怕死人,但眼前這具尸體死了卻有些日子了,臭味已經(jīng)很明顯,她雖然是匪首,可畢竟也是個姑娘,嫌臟怕臭還是沒法改變的,她頓時遲疑了起來。 “你放心吧,我不會跑的,在你們地盤上我能跑得掉?再說了我手無寸鐵,以你的身手十個我也不是對手?!蓖踅瓕幷f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些無奈,因為這是大實話。 李錯想了想似乎也覺得王江寧說的有道理,便給他解了手上的繩索。 王江寧邊揉了揉自己被勒得生疼的雙手,俯身去看那具尸體。 只見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紫色瘀痕橫貫整個脖子。 “他是被人勒死的,你想讓我?guī)湍阏页鰞词??”王江寧問?/br> 李錯卻沒有立刻回答,她掌著燈,垂眸望向發(fā)臭的尸體,遲疑了片刻才開口道:“我若說是意外,你信嗎?” 王江寧一愣,“意外被勒死?” 李錯沒理會他的錯愕,繼續(xù)道:“我管他叫明叔。三天前,正在晾衣服的李遷看見明叔的馬受了驚,從寨子后面的一個小山坡上奔了下來,直接沖進(jìn)了他家晾曬衣服的地方,恰好被一根晾衣繩勒住頸子,就這樣吊在繩子上死了?!?/br> 王江寧皺了皺眉,伸手翻轉(zhuǎn)了一下尸體的脖子,露出后脖頸處一大片紅色的瘀青來。 “他后脖之前明明沒有傷??!”李錯看到那一片瘀青,皺起了眉頭。 “那不是傷,那是尸斑,尸體放久了血淤積到那里了?!蓖踅瓕幰贿吔忉屩贿吚^續(xù)進(jìn)行著檢查?!澳氵B尸斑都不知道,你不是殺過不少人嗎?” “……沒有,那個列車員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殺人?!崩铄e輕輕嘆了口氣。 “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經(jīng)驗豐富……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尸體怎么樣?還能看出什么問題來嗎?”李錯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認(rèn)為,明叔的死絕不是意外?!蓖踅瓕幷f完,便仔細(xì)去看李錯陰沉的面色,“你是不是懷疑是那個艾大人干的?”王江寧當(dāng)偵探多年,別的不說,這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還是有幾分的。 李錯思索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人叫艾梁,兩個月前,他派人來寨子,說要和我做一筆買賣??伤琴I賣太過可怕,我不愿做,那人卻丟下了威脅之語,我李錯豈是嚇大的,本也沒當(dāng)回事,哪知道……”李錯停了下來,面色變得越發(fā)陰沉。 “發(fā)生了意外?”王江寧認(rèn)真聽著。 李錯點點頭:“那人走的當(dāng)晚,寨子里就怪事頻發(fā),寨里的長輩接連暴斃,然而哪一件看起來都像是意外,有在水塘淹死的,有外出打獵墜崖的,甚至還有吃飯的時候噎死的。寨中頓時人心惶惶,四叔便說,艾梁的這單生意只怕拒絕不得。我那時已經(jīng)到了南京城,只又多猶豫了一晚,寨中便又有一位叔父莫名死去,所以……” “所以你答應(yīng)了和他合作?但是又不甘心如此,便打算在火車上干脆把他滅口,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王江寧自然連貫地接上了李錯的話。 “但卻被你們給攪黃了。”李錯頓時火大,提腳便踢了過去,幸好王江寧反應(yīng)快,險險躲了過去。李錯氣結(jié)道:“你不是偵探嗎?給我想一個天衣無縫的殺人計劃,老娘就不信只有他能夠制造意外!” “你先別著急,你帶我去他墜馬的地方看看,說不定有所發(fā)現(xiàn)?!蓖踅瓕巼樀眠B忙安撫她道。 李錯卻狐疑地盯著王江寧,“你小子不會是想到外面然后借機(jī)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