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十方神王、不好好演戲是要回家生孩子的[重生]、爺就是這樣的鳥兒、我跟白月光長了同一張臉、他看到光的背面、神背后的妹砸、一品代嫁、隱婚蜜寵:傲嬌老公,造作啊、戲精女配[快穿]、神骨鎮(zhèn)天
“娘!娘!你在哪兒啊?救救孩兒啊!” “我不要當祭品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我動不了了,是村長,村長給我下了藥,我后悔了,我不想當祭品了?!?/br> 這一下那些圍在火樹邊上的村民們頓時炸了鍋,獻祭用的“龍選九子”他們一直知道,雖然自此天人永別,但為了整個村子的太平,也只得揮淚別親人??墒?,說是自愿,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啊,如今聽見自己親人絕望無助地哭喊,如何能夠忍得了。 原來,村長真的不在乎他們是否自愿,這樣的行為分明是在觸怒神龍啊!這還得了?再加上之前的“靈官顯圣”,這些村民們再也按捺不住,吼叫著就紛紛站起身來要沖上登龍臺。 敗局已定。藍村長那握著刀的手已經(jīng)開始顫抖就說明了一切。他身邊的長老親衛(wèi)們也立刻有人倒戈,只剩下最忠心的三五人還圍在藍村長身邊,只是他們也只能勉強在椅背這一側(cè)和包圍上來的侍衛(wèi)們對峙,卻再也無暇顧及王江寧這邊了。 王江寧立刻意識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兩只手緊握著手 槍,集中全部的精力,瞇著眼瞄準了藍村長執(zhí)刀的手。 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打中!王江寧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著氣,屏住呼吸,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劃破長空的槍聲響起。 藍村長一聲慘叫,丟下刀捂著大腿側(cè)身倒了下去。 王江寧愣著半天都沒敢說話,他……他真的打中了?雖然和他瞄準的地方差了一點距離,但不管怎樣,終究是打中了藍村長??墒恰@,這怎么可能呢? 梅檀拍了拍他肩膀,好言安慰道:“手槍的準頭本就不高,你多練練會好的?!?/br> “王江寧恁個龜孫!恁那是什么眼力見?等老娘出去了一定要拿你當靶子練槍法!”李錯卻是無比嫌棄,這槍法還不如她來呢,就算她現(xiàn)在手被固定住也沒什么力氣,可這么近的距離她閉著眼都敢保證指哪兒打哪兒。 王江寧捂著臉仰天嘆了口氣,李錯那手槍法他是見識過的,自己這樣子實在是丟人得很。 “哎,不對啊,他怎么捂著右腿,你剛才那個角度能打到他右腿嗎?”從龍頭頂上爬下來的呂沖元顯然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切,滿是疑慮地說道。 王江寧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呂沖元說得沒錯,此刻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本來顧忌著王江寧手中的槍,一直有意無意用椅子擋住自己身軀的藍村長此時正捂著右腿在地上呻吟。而自己剛才瞄準的那個角度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穿透前面的椅子打中藍村長的右腿。 “我那一槍應該是完全打飛了,他腿上中的這一槍不可能是我打的。”王江寧喃喃說道。 “當然不是你打中的!王江寧你這槍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全都別動!不然把你們?nèi)蜕衔魈?!”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登龍臺的角落里響了起來,伴隨著這聲音出現(xiàn)的,是一個正在冒煙的黑漆漆的槍口,以及數(shù)個身著黑衣的人,正緩緩地向眾人走來。 第九十五章 密云不雨 “艾梁!”王江寧咬牙切齒地喊道。眾人都看得真切,黑暗中走出來的一群人,領頭的正是艾梁。除了幾個手執(zhí)長槍的手下,緊跟在艾梁身后的還有老熟人半手金金安仁和吳大掌柜,另一個竟然也是王江寧他們都認識的——老鹿! “算你們命大,居然還能從那下面活著出來,還搞出這么大陣仗。也是多虧了你們,幫我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不然我還真無法這么容易地接近這登龍臺。王江寧,咱們的賬等會兒再算?!卑捍丝痰臉幼右矎姴坏侥睦锶ィ翱熬捅韧踅瓕幩麄?nèi)齻€干凈那么一點點,只是他到底要講究些貴族的儀態(tài),一張臉倒是擦得還算干凈。 他此刻目光雖然在王江寧他們那邊張望著,但槍口依然指著倒在地上哀嚎的藍村長。 藍村長那幾個忠心的侍衛(wèi)倒是反應奇快,他們眼見藍村長中槍,帶頭的一個侍衛(wèi)眼疾手快地把藍村長一把拖到了自己身后,其他幾人則立即執(zhí)刀擋在了艾梁和藍村長中間。而之前那些被呂沖元嚇住的其他侍衛(wèi)們此時反而頗為不知所措,有些又把扔到地上的刀撿了起來,警惕地盯著艾梁一群人,有些則還跪在地上沒回過神來。 那邊還被困在椅子上的鹿兒也看到了自己的爹,哇的一聲就又哭了出來,“爹!爹!” 老鹿此時看起來也頗為疲憊,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憂心,一雙手都在不自禁地顫抖。此刻聽到鹿兒這一陣呼喊,老鹿更是激動得整個臉都要抽搐起來,嘴里更是碎碎念一般地說道:“娃啊,別怕,爹來救你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呂沖元這時候也沒了主意,擠在王江寧耳邊小聲問道。 “別急,先看看情況?!蓖踅瓕幋丝桃呀?jīng)迅速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給小道士分析場上的局勢,“你看,艾梁剛剛那一槍,明明是能打我們的,為什么打了藍村長?說明他現(xiàn)在最想對付的是藍村長,這樣看至少我們暫時安全?!?/br> 王江寧內(nèi)心是巴不得艾梁一群人和藍村長一群人打起來,最好打個你死我活,好讓他們能夠趁亂救下李錯逃走。 “王江寧說得對,敵人的敵人,說不定這時候會變成朋友?!泵诽匆苍谝慌缘吐暤?。 “不管怎樣,得先想辦法將捆住李錯的銅環(huán)弄下來。”王江寧邊說邊湊到李錯身邊低頭去打量扣住她四肢的銅環(huán),呂沖元和梅檀護在二人身前,警惕地注視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兩群人。 艾梁只輕蔑地掃了王江寧他們一眼,便把目光完全投向了藍村長身上。此時藍村長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扎住了傷口,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又勉強站了起來。 “看來是沒傷到大動脈,不然這血絕對止不住。”梅檀輕聲說道。 “他之前不是都被抓進地牢了嗎?怎么身邊還有這么多人?”呂沖元氣鼓鼓地說著。剛才他整出一出“靈官附體”已然是威震全場,眼看這事兒就要成為他職業(yè)生涯中最為輝煌的瞬間,卻被突然殺出的艾梁一群人給徹底攪黃了,呂沖元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王江寧卻并不搭話,他死死盯著扣住李錯手腳的銅環(huán),眉頭緊鎖。那龍生九子椅果然是能工巧匠所制,王江寧悶頭搞了半天,也打不開來??磥碇荒苡帽┝ε獢噙@些銅環(huán)才行,可是這銅環(huán)瞧著十分堅固,一般的刀怕是根本砍不斷。 李錯看他急出一頭汗,想了想問道:“我那兩把彎刀,你可帶來了?” 王江寧被她一提醒,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第一次見面,李錯一刀砍斷自己棗木拐的樣子,記得呂沖元也說過,那刀削鐵如泥,忙點頭:“帶來了?!闭f著,忙解開一直綁在后腰處的彎刀遞過去。李錯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能自己動手的?” 王江寧有些氣惱,好像自己的智力一到李錯面前就急劇下降了。抽出刀,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生怕自己這一下砍到李錯。最終是呂沖元看不下去了,接過刀來,刷刷幾刀砍斷了扣住李錯的五個銅環(huán)。 稍稍活動了一下發(fā)麻的手腳,李錯小聲疑惑道:“老鹿怎么和艾梁他們攪和到一起去了,之前在地牢明明艾梁的人還將他打暈了???” 李錯話音未落,就聽見藍村長大聲嘶吼道:“老鹿你個王八蛋!叛徒!竟與此等叛黨同流合污!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老鹿此刻被藍村長一頓爆喝,似乎更為驚懼了,一縮身便躲在了艾梁身后,只是用眼神關注依然被困在椅子上的鹿兒,完全不敢上前。 “叛黨?”王江寧心中一愣。 “哼,廢話少說。我一時失察,中了你的jian計,竟差點折在此地。幸得老鹿拔刀相助,再加上那邊幾個幫了大忙。”艾梁說到這里,故意好整以暇地瞥了王江寧一眼,“這番才能扭轉(zhuǎn)乾坤。如今你命在我手,只需我一聲令下,就能把你們這幫人打成篩子。姓藍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寶藏在哪里,我饒你不死。” “這艾梁是不是被關太久腦子不好了,他這邊人是少點但是都是拿槍的啊,直接把藍村長這群人解決了不就完了,費什么話???”呂沖元看起來比艾梁還著急。 “小道長還是江湖經(jīng)驗太少。眼下的局面,雖然艾梁這邊有幾條槍,藍村長又先被擊傷了,看起來似乎是落了下風??蓪嶋H上,還是藍村長這邊占著上風,艾梁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問什么寶藏的事情,別看他臉上淡定,心里面肯定已經(jīng)心急火燎了?!崩铄e此時體力還未完全恢復,何況也要靜觀其變,于是便認真地給呂沖元分析起形勢來。 “還請李姑娘賜教?!眳螞_元的玩鬧性格這時候又按捺不住,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居然還給李錯做了個揖抱了個拳請教起來了。 李錯被他這認真的模樣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別看艾梁手下有幾條槍,可藍村長這邊,光現(xiàn)在依然忠心于他的侍衛(wèi)尚有十來人,十幾把刀。而那些之前被你鎮(zhèn)住的數(shù)十個侍衛(wèi)以及下面那些村民,他們害怕的是附體的王靈官,可不是艾梁手下這幾個人。眼下一旦開打,他們九成九還是要去幫藍村長的。人數(shù)上占著絕對優(yōu)勢,艾梁肯定也是明白這點,兩方才僵持著。” “李姑娘說得沒錯。這個距離,占優(yōu)勢的是刀,艾梁手下有槍的一共就七個,就算個個都是神槍手,他們第一輪齊射也就能打倒七個人,而這些帶刀的侍衛(wèi)絕對不會給他們第二輪上彈射擊的機會?!泵诽匆苍谝慌岳潇o地補充著。 “哼!哪有什么寶藏?這龍脈便是最大的寶藏!你來此求我助拳,我本來也是優(yōu)待與你,誰知道你居然打著什么寶藏的主意!我才迫不得已將你拿下。你此番不知悔改,自尋死路,卻也怪不得我!”藍村長此刻臉色蒼白,氣力卻是恢復了不少,見有侍衛(wèi)擋在自己身前,剛才還狼狽倒地的藍村長此刻也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神態(tài)。一語未落,藍村長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沖身邊那些侍衛(wèi)喝道:“眾侍衛(wèi)聽令!爾等世受皇恩,守衛(wèi)龍脈。如今,這叛黨欲對龍脈不軌!盡忠的時候到了!拿下叛黨!生死勿論!” 就在藍村長大聲呵斥的時候,王江寧他們躍出的龍嘴里又開始噴出熱騰騰的紅色霧氣來,嗆得王江寧他們直捂鼻子。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侍衛(wèi)似乎對這些霧氣全然不覺,但個個都開始面目通紅,眼睛里滿是血色,表情也逐漸開始癲狂起來。 “這霧氣就是下面地熱催生出來的毒氣。但是為什么我們感覺這么嗆,這些人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起來都像是瘋了一樣?”王江寧說著抬手準備幫還坐在椅子上恢復體力的李錯捂住口鼻,卻發(fā)現(xiàn)李錯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給自己做了個簡易的蒙布,只得訕訕收回手。 “兩種可能,要么是他們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毒霧,要么是之前他們吃過什么藥劑。但是不管哪種可能,很明顯,這種含有有毒重金屬的毒氣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神經(jīng),通俗點說,就是瘋了?!泵诽创丝逃貌恢缽哪睦镒兂鰜淼陌资痔孜孀】诒?,只有眼鏡依然锃亮。 “艾梁怎么還如此有恃無恐,他難道看不出來情況已經(jīng)很不利了嗎?”呂沖元十分納悶地說道。 王江寧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說道:“他肯定不是傻子,我們能看出來,他肯定也能看出來,那就說明,他還是有所恃的?!?/br> 像是印證王江寧所說一般,艾梁望著那些逐漸癲狂的侍衛(wèi),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扯了塊布輕輕捂住口鼻,好整以暇地看向藍村長:“藍村長,我勸你莫要做困獸之斗。我既然帶著這幾個人就敢來直搗黃龍,當然是有所準備的。不瞞你說,這登龍臺里面的龍脈,我已經(jīng)摸過好幾回了,雖然沒有找到銅雀印所指示的寶藏所在,倒也埋下了不少炸藥。如今只要我一聲令下,此地立即就能炸上天。反正找不到寶藏我也無面目茍活,大家來個玉石俱焚好了?!?/br> 聽著艾梁這般輕描淡寫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話語,王江寧和藍村長都是各自心頭一驚。那邊王江寧他們?nèi)齻€都是面面相覷,他們是親眼看到了做炸藥的材料,知道艾梁所言絕對不虛。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打算玉石俱焚,反正這下面埋著炸藥的事情是板上釘釘?shù)摹?/br> 那邊藍村長卻是半信半疑,雖然懷疑艾梁是虛張聲勢,卻也有些吃不準。不過藍村長嘴上自然不會落了下風,他故作鎮(zhèn)定地笑道:“我麾下侍衛(wèi)一擁而上,將你剁成rou醬,就算你有炸藥在此,卻不知道死人要如何‘一聲令下’呢?” 艾梁嘿嘿笑了一聲,沖著天空吹了一聲悠揚的口哨,片刻工夫,只見黑夜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道白光來,以迅雷之勢落在了艾梁的肩上。 “哎呀,是那只雪鸮!”呂沖元對艾梁這只白色的貓頭鷹印象極深,眼見這只許久未見的奇鳥再次突然出現(xiàn),呂沖元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縱是殺得了我,卻也奈何不得它。不過眼下的局面,不讓你們這些愚民開開眼界,怕是以為我虛張聲勢吧,嘿嘿?!卑涸俅卫湫ζ饋?,話音未落,就肩膀一抖,將雪鸮再次送入了漆黑的夜里。 那雪鸮在黑夜的月光中十分醒目,只在空中盤旋了片刻,遠處突然亮起一道火光來。過不多時,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了過來。 “看來他們還有人在接應?!蓖踅瓕幰Я艘а?。很明顯,艾梁早就安排了人在遠處,也不知道他們是炸了一棟房子還是什么建筑,那沖天的火光和爆炸聲至少證明艾梁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藍村長此刻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很顯然他也沒料到艾梁居然真的是有備而來。遠處的那處爆炸雖然看起來規(guī)模不大,但這登龍臺下面是空的,藍村長卻是知道的。若是在下面炸了起來,那還真是要玉石俱焚了。 “速速把寶藏的位置告訴我,否則,就大家一起升天吧!”艾梁再次大聲吼叫著,那飛在空中的雪鸮此刻也再次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瞪大了眼睛凝視著眾人,像是要把眼前的人都吃掉一樣。 藍村長舉目望了望周圍那些對爆炸聲充耳不聞的侍衛(wèi)們,竟是有些無奈又自嘲地搖了搖頭:“艾梁,你果然智計百出,然而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我盤虬村的登龍節(ji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彼{村長說著,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笑來,“這登龍節(jié),其實是要選定特殊的日子在特殊的時間開始的,你們可知道原因嗎?” 第九十六章 四面楚歌 聽藍村長這樣一問,艾梁一怔。 王江寧和呂沖元心知肚明,只是警惕地防備著那些似乎越來越狂躁的侍衛(wèi)。已恢復過來的李錯則趁眾人不備,悄悄向鹿兒潛過去。唯有梅檀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指著噴吐著越來越濃重的紅色霧氣的龍嘴說道:“是因為這被地熱催動的毒霧吧?” “不錯!你可比這家伙聰明多了!”藍村長咧嘴一笑,整個人都表現(xiàn)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奇特氣息來。他此刻臉上也開始漲紅,梅檀卻看得清楚,藍村長的這張紅臉,并不是恢復血氣那種紅,而是一種形如鬼魅般的黑紅色。 “少他媽廢話!寶藏在哪里!快說!”艾梁這時候似乎也意識到情況好像不對勁了。那些侍衛(wèi)這時候全都拿起了刀,半彎著腰,佝僂著身子,且都開始不自控般的抽搐起來。臉上更是面目猙獰,眼睛充血,半張著嘴,全然沒有半分人類的模樣,個個都如同即將發(fā)狂的瘋狗一般。而更令艾梁擔心的,則是登龍臺下面之前那些瘋狂跪拜“靈官附體”的村民們,這時候也好像全都蜂擁到了登龍臺下面的入口處,喧囂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而自己留著守住這條“退路”的只有兩個人,若是被那些村民沖了上來……那真是有死無生了。 所謂怕什么來什么,艾梁正在心里打著鼓,剛不經(jīng)意間回頭看了一眼那條通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在拼命地往登龍臺上爬。 艾梁的心頓時涼到了冰點。 “大人!那些村民!都瘋了!老六……老六給他們活活打死了!我們攔不住,他們跟瘋了一樣沖上來了!”那血人果然就是艾梁的人,此刻他也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強撐著爬到登龍臺上喊出這句話,就撲通一下歪倒過去,不知死活。而在他身后的通道里,黑暗中似乎有無數(shù)的人在往登龍臺上擠,那些人發(fā)出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凄厲可怖,眼瞅著就要沖上臺來了。 艾梁身邊的人這時候也都慌了神,半手金眼見形勢不妙,急忙扯了扯艾梁的袖子。而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艾梁此時臉上也有些驚慌,一邊看著越來越近的那些護衛(wèi),一邊盯著身后隨時要沖上來的村民,不知所措。 藍村長身邊扶著他的侍衛(wèi)這時候也已經(jīng)紛紛執(zhí)刀在手,再無一人攙扶著藍村長。而他仿佛已經(jīng)全然不覺腿上的疼痛,依然直勾勾地盯著艾梁,嘴里喃喃說道:“歷代登龍大典,都是選擇這龍息之時。唯有將活人生祭,投入龍嘴,才能平息龍怒,止住龍息。歷代列祖列宗苦心鉆研出了避龍散,在登龍大典前全村服下,才不會被這龍息嗆死。” 也不知道是護衛(wèi)里哪一個率先按捺不住心中被毒劑催動的狂躁,只聽得護衛(wèi)人群中有人發(fā)出了尖厲的叫聲,便揮著刀沖艾梁他們沖了過去。 槍聲、哭喊聲和吼叫聲在這登龍臺上頓時此起彼伏,叫人心煩意亂。 藍村長卻對眼前的一切充耳不聞,依然死死盯著艾梁,自說自話:“然傳至我手上,卻早已發(fā)現(xiàn)這避龍散有莫大之害處,服用之后雖然看起來不懼龍息,但實則中毒已深,在龍息的催用之下,人,就再也不是人了,殺戮之意再也無法遏制,見血方休,不死不滅。只是以前有人祭壓制龍息,這毒倒也發(fā)不出來。如今……哈哈,如今拜你們所賜,所有人都逃不過了……” 那些護衛(wèi)此刻似乎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心智,不但有人沖上去砍殺艾梁一伙,還有人拿著刀對著身邊的人也開始發(fā)瘋一般狂砍起來。那些沖上登龍臺的村民此刻也蜂擁而至,他們與那些護衛(wèi)一般無二的癲狂表情早已說明藍村長所言非虛。而這群人襲擊的對象,除了夾在中間的艾梁一伙人,更是見人就襲擊,一時間,持刀的護衛(wèi)、艾梁一群人、癲狂的村民,全都廝殺在了一起,場面再無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