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殷成瀾:“抱歉,摸錯了?!?/br> 繼續(xù)摸,摸到光禿禿的鳥屁股,手指一縮,把靈江拎到了眼前。 靈江被他捏著爪爪,倒掛在空中,漆黑的小圓眼泛著暗夜的流光,沉沉的和殷成瀾對望。 殷成瀾撩開小黃鳥礙眼的呆毛:“不生氣了行嗎,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臨死前記得的是你生氣的樣子?!?/br> 靈江別開眼,啞聲嗤笑道:“那我讓你不死行嗎,我不想每次都看著你死去的模樣?!?/br> 殷成瀾抿唇苦笑:“此事兩難全?!庇趾棉D移話題,將山月的事說了。 靈江道:“并非全是壞事,也許這正是一種契機,如果有一種人,不論他說什么駭人聽聞的話,別人都會相信,你覺得是什么人?” 殷成瀾看著他:“死人?!?/br> 靈江道:“將死之人,其言也真,既然你的人要抽身,就讓他將此事做絕?!?/br> “我明日便回復山月?!币蟪蔀懙?。 倒掛著的小鳥不冷不淡嗯了一聲。 漆黑的屋子里靜悄悄的。 “靈江”,殷成瀾叫了他一聲,道:“我不想讓你為我受傷?!?/br> 靈江看著他,殷成瀾道:“有一種人不論他說什么話,別人都會相信,你覺得是什么人?” 靈江眼睛一灼,幾乎要流出血來。 幻出人形將殷成瀾壓到身下,溫熱的肌膚剛貼到一起,便瘋狂起來,靈江下手極重,刺啦一聲撕碎了殷成瀾的前襟,抽掉他的腰帶,然后抬起身,胡亂褪下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腰部用力壓著男人,在對方試圖掙扎的時候,挺腰狠狠撞向他。 殷成瀾感覺到腰腹間抵著他的灼熱,心里一慌,只覺得要是任憑靈江這么弄下去,自己興許連今夜都活不了了:“靈江住手,住——唔!” 唇瓣被堵住,殷成瀾在黑暗中睜大了眼,靈江咬住他的唇瓣,見了血,guntang的鮮血在彼此的唇舌中交換,靈江嘶啞道:“我要你?!?/br> 聲音從喉嚨中帶著雄性火熱的血氣逼出,好像殷成瀾此刻不給他,他就要當場將人弄死。 殷成瀾掙扎了下,雙腿被靈江死死纏住,完全掙扎不出來,更沒有任何迂回的余地,他劇烈的喘了口氣,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塞的想,這雙殘廢腿,不光要他死,還要他的節(jié)cao。 他感覺到身上的小獸已經(jīng)到了極致的地步,再不答應他,怕是那鳥都要瘋了,便任命的嘆了口氣,揉了揉伏在胸口的腦袋,攤開雙手,泄氣道:“……那你來吧?!?/br> 話音剛落,腰部以下也赤條條的碰撞到了一起。 靈江不得章法的撞了幾下,總感覺隔靴搔癢,不是想象中的滋味,他泄氣的趴了回去,咬住殷成瀾的脖子,悶悶的說:“我不會......人和鳥不一樣?!?/br> 殷成瀾被他撩起了火,又聽見這一句,憋屈道:“你睡哪只鳥了?” 靈江:“沒有,偶爾見過?!?/br> 殷成瀾這才唇角一勾,眼里大喜,雙手按上靈江柔韌的腰肢,溫聲說:“我教你?!闭f罷,腰間用力一扭,翻身覆上,虛壓著靈江,溫柔的吻上他,同時,一只手從腰間往下滑去。 抵死纏綿,翻涌如浪。 月上樹梢,夜至未央。 靈江滿身是汗,軟綿綿趴在床上,一只手力道適宜的揉捏著他的后腰,靈江皺眉,弓起腰往床里躲去,殷成瀾纏人的貼上去,垂頭親吻他因為清瘦微微凸起的脊椎骨。 第二日陽光從床帳中滲進來,絲絲縷縷落上靈江的眼皮。 他眉頭緊擰的睜開了眼,看見他那對畫眉小姐妹瑟瑟發(fā)抖的縮在床頭角落里,他要撐起身子,一動,酸疼從四肢百骸鋪天蓋地涌了出來。 靈江輕哼一聲重新栽進被窩里,想起來昨夜發(fā)生的事了。 “噓,別動,你再睡一會兒?!?/br> 有人輕輕拍著他。 靈江臉色一沉,猛地甩開殷成瀾的手,咬牙忍痛坐了起來,他一聲不吭,陰沉著臉,將殷成瀾按到床上,抓住他沒有知覺的兩條腿扛到肩上。 “冷靜,靈江,你先冷靜,你聽我說?!币蟪蔀憦囊恢粍偼敌瘸燥柕呢堔D眼就變成了待宰的豬羊,連適應的過程都沒有。 靈江抱著他的大腿,悶聲悶氣的說:“我學會了,我要試試。” 殷成瀾:“......” 殷成瀾誠懇的勸道:“再多學幾個姿勢唄?!?/br> 靈江冷冷的看著他。 殷成瀾越發(fā)真摯。 靈江就哦了一聲,腰間一軟,重新趴回他身上:“那好?!?/br> 殷成瀾:“......” 大難不受,必有后福。 三日后,他們啟程去帝都,離開神醫(yī)谷時,嚴楚出來相送,見靈江時,叫道:“小鳳凰。” 靈江一怔。 嚴楚趁殷成瀾已經(jīng)上了馬車,將靈江叫到一旁:“石簡上有的字我已經(jīng)能辨認出來了,想和你確認一件事。” 靈江看見十步之外的馬車門簾晃了一下,他沒什么表情道:“什么?!?/br> 嚴楚放低了聲音問:“盤啟除了這么叫你,還喜歡對你做什么?” 靈江眉間瞬間聚起某種寒意,他盯著嚴楚,目光如閃著寒光的刀刃,冷冷滾落嚴楚的脖子。 嚴楚滿不在乎的說道:“即便你不告訴我,石簡上也會寫有,只不過殷成瀾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我全部翻譯出來?!?/br> 靈江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了起來,手背繃起蒼白的青筋,他渾身顫了一下,竭力忍下動手的沖動,冷漠的說:“他不喜歡這么叫我。唯一一次是在他快死的時候?!?/br> “他從不與我交談,從來都對我視而不見,從不讓我接近他,你以為他會對我做什么,你想知道什么?”靈江鋒利的問。 嚴楚愣了愣,沒料到會是這樣,他以為盤啟如殷成瀾一樣,視他如命,待他如斯。 嚴楚想了一下,輕聲說:“石簡上記載,盤啟在你身上放了兩樣東西?!?/br> 第67章 佛火鳳凰骨(八) 靈江擰眉, 嚴楚繼續(xù)道:“一物是一截神骨,嵌于你的椎骨中, 助你幻化成人。另一物是他眉間一滴血,置于你的腹部,但其原因并未表明?!?/br> 嚴楚:“憑你對他的了解,可知他是何意?” 盤啟性格陰沉孤僻, 與靈江并不親近, 說是了解實在無稽之談, 他看著停在遠處的馬車,對嚴楚的問題置若罔聞, 只是冷淡的說:“取出那截椎骨就能解十九的毒?” 嚴楚道:“按理來說是的?!?/br> 靈江目光遠遠的,冷硬的眉眼這才軟了下來, 他沒什么猶豫,就道:“取吧?!?/br> 嚴楚:“那截椎骨是助你幻化成人的神骨, 如果強行取出, 有可能,極大的可能,你就再也變不成人了?!?/br> 靈江用了很短的時間想了一下, 他本就是鳥,成不成人又有什么干系,只要能留在十九身旁, 不管是鳥是人, 他都接受了。 見他不以為意, 嚴楚微微挑眉, 估摸他根本不明白人和鳥的區(qū)別,靈江雖能幻人,可他那黃杏大的腦袋真的能參悟明白當人的樂趣嗎。 嚴楚看見靈江虛掩的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紫紅,出于這些日子奔波出來的一點微末情意,不怎么真誠的提醒道:“我雖然答應過殷成瀾不會動你,但你也要知道,我這個人除了我家那個傻東西之外,是誰都不在乎的,別說只是幫你取出一解椎骨,就是要我?guī)湍汩_膛破肚,只要能一解我的疑惑,我也是干得出來,所以取你骨,入我藥這種事我也樂意之至。” 他說:“不過我看在我家傻東西的份上,好心提醒你,如果你變不成人,很多極樂之事你就再也體會不到了?!?/br> 他用下巴點了點靈江的脖子,將手背到后面,說:“只要你決定好了,就可以到神醫(yī)谷來找我……殷成瀾還有三個月的時間?!?/br> 靈江嗯了一聲:“此事不要告訴他?!?/br> 嚴楚虛情假意的彎了下唇角:“自然?!?/br> 停在路邊的馬車車輪邊生著一簇早春的小花,靈江彎腰摘下,撩開簾子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滾動起來,碾壓一路芳香。 車里鋪著舒服的毯子,殷成瀾坐在里面,靈江曲腿靠著門邊,手里捏著那朵花,腿邊臥著懵懵懂懂的畫眉小姐妹。 自從知曉靈江是最后一味解藥,殷成瀾暗中其實是防備著嚴楚的,他深知這位江湖鼎鼎有名的神醫(yī)當年救自己并非為了什么懸壺濟世的美名,不過是殷成瀾不甘這般含恨而死,才用了一點手段,激嚴楚出山為自己解毒。 畢竟傳世的天材異寶對于每一個醉心醫(yī)術毒術的人而言都有著莫大的吸引。 “他和你說了什么?”殷成瀾八風不動的坐著,但他的心早已經(jīng)隨風落在了靈江身上,再也無法沉著冷靜,坦然處之。 靈江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說:“沒說什么?!?/br> 殷成瀾不信,還想追問,就見靈江眉頭一皺,上下將他看了一遍,那眼神像極了被婆婆mama的媳婦逼煩了的老爺們,殷成瀾心里一堵,活似受氣的小媳婦,坐著不吭聲了。 靈江捏著小花,問:“好看嗎?” 殷成瀾悶悶的點點頭,反正現(xiàn)在花都比他好看,他一個快死的人哪哪都不好看了。 靈江將花咬在嘴里,爬起來靠近他,他背對著光,眼里有著極深的顏色,俊美的臉龐在半明半暗中有種棱角分明的冷情冷性,充斥著難以阻擋的禁欲氣息。 殷成瀾斜眼看去,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他抑制不住的喉結滾動,身體微微向后仰,艱難的吞咽著,壓低聲音說:“馬車外有人。” 靈江輕輕勾了下唇,殷成瀾身子猛的一繃,這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他笑了。 靈江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冷漠又疏離,只有那時愛極了殷成瀾,才肯笑嘻嘻的插科打諢逗上幾句,如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過了。 靈江湊進殷成瀾,垂眼看著他稍薄的嘴唇,側頭親了上去,將小花頂進殷成瀾唇中,低聲說:“我想要你?!?/br> 殷成瀾食髓知味,渾身立刻燒了起來,他扶住靈江的腰,艱難的撐著最后一絲清醒:“有人。” 靈江反手拿過被子罩住兩人,四周暗了下來,曖昧的氣息瞬間彌漫在狹窄溫暖的被窩里:“你別叫太大聲就行了?!?/br> “……” 殷成瀾感覺到他摸摸索索的手,靈江掐住他的腿,要將他放平,學著那一夜殷成瀾的舉動,試圖往他腿里摸去。 “等等!”殷成瀾急忙小聲叫道,“車里真的不合適?!?/br> 靈江手一頓,在黑暗里默默看著對方,殷成瀾感覺到他的失望,撫摸著靈江的脊背,貼在他耳旁吐息:“車里不合適這樣,你若真的想……” 殷成瀾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有點猥瑣:“……我教你……換一個……” 說完大手從靈江的腰間挪到了圓潤緊致的臀部,殷成瀾抬起他的身子,讓靈江坐了上來。 然后撿起一件衣裳,抬手朝鳥鳥小姐妹丟了過去。 不準看。 馬車搖搖晃晃在山間小路上奔馳,倒退的風景伴隨著馬蹄噠噠聲一路遠去。 浮光掠影的陽光從翻飛的車簾中鉆進來,照出一人白皙赤裸、微微汗?jié)竦募珙^。 不過這點微末的旖旎風光很快就被殷成瀾用被子遮了去,半分都不再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