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和jiejie只是收留你,你反倒把自己當主人了?” “還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和jiejie把你帶回家已是仁至義盡,你難道還準備鳩占鵲巢嗎?!” 蘇寶寶惱羞成怒,猛的站起來,指著小沫,渾身氣的發(fā)抖! “你難道不知道用手指著人是一件極不有禮的行為嗎?” 蘇寶寶是真被小沫眼里的討厭給激怒了,他沖過去,一把把小沫狠狠撞開! 這力道又狠又急,帶著要把人撞翻,撞傷的氣勢,蘇寶寶稚嫩的五官都扭曲了。 “??!” 小沫驚叫一聲,摔在地上,雙手,手肘,膝蓋明顯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可是還沒等到小沫緩過來,蘇寶寶一腳就踹在了小沫身上!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還敢來教訓(xùn)我?!我爹都不能說我!” 他一出生,他娘就身受重傷不知所蹤,他從小就由四個爹爹輪流照顧,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家里的奴仆也對他唯命是從,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沒人會說他,甚至于離爹爹還會夸他。 這個小姑娘是個什么玩意?!那女人他打不過就算了,這個下人他難道還打不過嗎?! 憋屈的心情一掃而空,蘇寶寶蹲下身,使勁的拽小沫的頭發(fā),滿眼俱是興奮! “你在干嘛呢?!”剛回到家的蘇時和暴喝,快步?jīng)_過去,連忙抱起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沫,一把拂開蘇寶寶。 蘇寶寶一個趔趄,扶著石桌,惡聲惡氣,“我告訴你,她先說我的,你推我干嘛……” 蘇時和冷漠的瞥了他一眼,這種眼神不帶溫度,亦不帶色彩,仿佛蘇寶寶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他本來就跟她沒多大關(guān)系。 “滾?!?/br> 蘇寶寶僵住了。接著朝屋里大罵,“艸!死女人,你居然讓我滾!你真是跟那些勾引我爹的女人一個貨色!” 屋里沒有任何動靜。 蘇寶寶憤恨的跺腳,轉(zhuǎn)身就跑出去了。 這個死女人是個賤人!她一點都不好!他才不會讓這個女人當他的娘親呢! 惡心死了! 屋里,蘇時和在給小沫清理傷口,上藥。小姑娘眼淚汪汪的,還不忘安慰她:“和jiejie,我沒事,你不要自責了……” 再對比對比蘇寶寶…… 臥槽!蘇寶寶要是她家小孩,你看她不打死他! 第2章 重要人物的出現(xiàn) 蘇時和把小沫送回家,又再三賠禮道歉后,才晃晃悠悠的回家做飯。 這時,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了。 那熊孩子早已跑的看不到人影了,蘇時和對此并不在意。畢竟,他又和她沒有關(guān)系,而且,在外流浪了這么久還相安無事,他自有他的防身手段。 并且,蘇時和目前并不想見到這娃,一個被寵壞了的娃。 見到這娃,蘇時和未必能忍住不踹死他。 幸虧蘇寶寶不是她家的娃。 說起她家的娃啊,果然最乖的還是她家的小師弟呢!被師父親自丟在醫(yī)仙谷里教導(dǎo),也有六七年了吧,現(xiàn)在都不知道長成什么樣了…… 蘇時和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可愛羞澀的小少年身影,低笑著搖了搖頭,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與此同時,醫(yī)仙谷。 夜涼如水。 搭建的青翠精致的竹屋里人影晃動,一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坐在半開的竹門外,眼上蒙了一層白布,臉頰通紅,唇瓣緊抿。 在他身后,昏黃迷醉的燭光里,隱隱可見一巨大木桶,桶內(nèi)水汽氤氳,朦朦朧朧,籠罩在一女子身上,如夢如幻。 若再走進些,便可以看到這女子赤/身/裸/體的躺在嫩綠色的藥液里,雙眸緊閉,面容安寧,仿佛睡得正香。 女子纖細的右腕上纏了幾縷透明的絲線,絲線的盡頭就握在少年手上。 絲線微微顫動。 木桶里水汽漸漸消失。 良久,少年收了絲線。顫抖著手推開竹門,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放在竹竿上的一襲棉袍,準確無誤的走到木桶邊,將水里的女子打橫抱起,雙手乖巧放在女子的腰部,快速走向床榻將女子輕柔的放在綿軟的被褥里,抽出棉袍合上被子,邊邊角角都細心掩好。 少年將拳頭抵在自己唇邊,低吟的笑意從唇角流出,微微垂下的弧度每一絲每一分都是滿滿的愛意。 雙手捧著棉布抱著女子的烏發(fā)細細擦拭,少年周身的氣氛和諧又安寧,詮釋這天荒地老這個概念。 小心翼翼的在女子發(fā)梢印下淺淺一吻,少年喃喃低語:“師姐,我等你醒來?!?/br> 蘇寶寶沒跑多遠,他很害怕夜晚。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還能聽見狼群吼叫的聲音,著實滲人。 離村子近點,他好歹有安全感。 蘇寶寶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把頭埋在腿上,嗚咽的哭了起來。他現(xiàn)在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出來,又冷又餓,那些遇到他的人還不遷就他! 一個一個都是大壞人! 嗚嗚嗚嗚嗚…… 離蘇寶寶不遠處,一華服男子和一蒙面黑衣男子立于樹梢,黑衣男子尊敬的跪在華服男子面前。 “據(jù)屬下查探,六皇子妃失蹤之前,是與魔教少主鐘離在一起的……” “……鐘離?” 暖若春風(fēng)拂面的聲音鉆進人的耳朵,一路癢到心底。 “鐘離啊,這人葷素不忌,最喜美人,六皇子妃最后竟是跟他在一起嗎?” 黑衣男子把頭低的死死的,大氣也不敢出,仿佛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華服男子的聲音似乎永遠都是那般平和。 “嚴夜寂,曲謹,鐘離,這些人哪個不是赫赫有名,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整天爭風(fēng)吃醋……”南流景音調(diào)微微拔高,他閉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氣,竟是笑了,”這個女人留下了一個孽種,我們都覺得這個孽種是自己的,還想著等她回來解釋清楚……” “跟入了魔障似的!” 南流景怒氣在這一刻盡數(shù)噴發(fā)! 黑衣男子把頭低的更低了,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主人,在看到以往寵愛的兒子受委屈時,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下去安慰他,反而在這里跟他說這些…… 還說小主人是“孽種”! 黑衣男子惶恐自己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主人他的意思分明就是…… 黑衣男子不敢細想下去,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滑落。 華服男子并沒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只是專注的看著蘇寶寶,一點一點的找跟他相似的地方。 蘇寶寶的眉眼隨了蘇時暖,一雙杏眼,眸眼波轉(zhuǎn)間,盡顯嬌憨可愛。他鼻子挺翹,約莫是他年齡小,還帶著少許嬰兒肥,一張圓圓嫩嫩的的臉蛋,平時發(fā)脾氣作惡都讓人覺得這是不小心為之,這張臉天生就會帶給人好感。 可是跟他無一點相似之處。 以前他覺得蘇時暖是清白的時候,看見蘇寶寶就像看見了蘇時暖,每天都對蘇寶寶有應(yīng)必求。然而如今…… 華服男子拂袖離去。 “你說,這村里有一個和六皇子妃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華服男子是當朝六皇子南流景。南流景容貌俊美,有威儀。他五官協(xié)調(diào),臉部線條每一寸都溫柔的讓人心醉,仿佛上天厚愛。 南流景第二天一早就去見了蘇時和。彼時蘇時和正在做早飯,她去院子里的唯一的一棵香椿樹上摘了一些香椿芽,焯水撈出,切成碎末,放到面糊里,又加了一些小野蔥,放些鹽,準備攤些煎餅吃。 煎餅做著很容易,蘇時和手法熟練,動作嫻熟,很快就做好了。 而南流景也看清了蘇時和的樣貌,當下便是呼吸一滯,面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單看那一張臉,真的無法辨別出蘇時和或是蘇時暖。然而兩人氣質(zhì)卻是截然不同,一人皎皎如明月,柔美堅韌;一人淡淡如流水,樸實無華。 南流景眼神恍惚,面露懷念。他原本想著,一個人再怎么相像,能有七八分便不錯了,誰知竟會有十分。原本想把她帶回去做侍妾,可如今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畢竟若是將她帶回京城,沒有人會不相信這人是蘇時暖。 難道要把她帶回去當成六皇子妃嗎? 若是重新得到蘇丞相的支持…… 南流景很快就下了決定。 蘇時和在山上采草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這人擋了她的路,還不讓她過。 而且笑的一臉莫名。 蘇時和皺眉,好脾氣的開口:“公子麻煩讓讓好嗎?” 本來以為自己美美噠且一定能得到蘇.不解風(fēng)情.時和愛慕的六皇子笑容僵在了臉上。 一笑出馬,美人在手的南流景第二次嘗到了挫敗。 剛逃出魔爪的蘇時和沒過多久,又遇見了專門擋道的六皇子,這次的來意就直接多了,“本……小生對姑娘一見鐘情,可否與姑娘結(jié)為秦晉之好?” 扛著鋤頭的蘇時和:“……”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跟她說一見鐘情? 蘇時和想,她難道就這么好騙嗎? 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實際上卻想一鋤頭hang在南流景臉上。 蘇時和忍住了。 她深深的看著南流景,乖乖女一樣,“師父不讓我跟外邊的男子成親。” 等了好久等出這么一個答案的南流景:“……” 回過神來還想再說什么,蘇時和已經(jīng)走遠了。 南流景手里輕搖扇子,嘴角帶笑,“蘇家的女兒,都是這么好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