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他手上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能用的全是繡花枕頭。 最開始那些跟他一起上朝下朝的官員好歹面子上還能做些功夫,后來被彈劾后,那些官員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 文官拿他當空氣,武官拿他當笑話。 他領著丞相的俸祿,卻好像走后/門進來一樣,在這里混吃混喝。前期他也領過差事,可后來……天子就不給他差事了。 天子也曾問他,要不要養(yǎng)老歸田,乞骸骨,但他不愿意。沒有丞相這樣好的的職位,他哪里來的俸祿?回家種田?他怎么養(yǎng)活他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么當上丞相的。 好像一路就是這么糊里糊涂過來的。天子在朝堂上需要一個“擋箭牌”,他就做了這個“擋箭牌”,一路順風順水,他自己都頗為詫異。 后來被安逸的日子的養(yǎng)廢了心智,原本他也是科舉第二,飽讀詩書,現(xiàn)在腦子長久不用,跟生銹了一樣。 蘇時暖“活過來“的事情,也沒能在他面前掀起一絲波瀾。 直到蘇時暖因容貌艷冠京城,因才學名動天下時,他才想起,他原來還有這么一個沒打死的女兒。 后來,他去見了蘇時暖,然后,丞相府就成了蘇時暖的一言之堂。 現(xiàn)在還是這樣。 “爹……”燈火閃爍的房屋里,蘇時暖小心翼翼的覷著蘇丞相的表情,看著他自己的自主意識消失,繼而被她的意志完全取代。 現(xiàn)在是晚上,在府前發(fā)生的那一幕早就過去了,蘇時暖被迎回了蘇府,她的回來幾乎人盡皆知,可全是負面反應——因為今早的那場鬧劇。 她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人。 都是他!她今日才會被恥笑! 尤其是,蘇丞相最后說的一句話,他說:“你既已進了王府,就是六皇子府上的人,還回來作甚?!” 她親爹都這樣明諷她不守規(guī)矩了,外面的人尤其是那一幫子官家小姐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話她呢! 蘇時暖對著眼前的傀儡,眼里滿是冷冷的殺意。 第16章 我喜歡他的臉啊 “離爹爹……”蘇寶寶早晨一起來,洗漱好,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飯桌上無所事事的鐘離。 “小寶~”鐘離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在這里看到蘇寶寶,招招手,喊他過來。 蘇寶寶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著頭,順從的走到鐘離身邊。 鐘離摸摸蘇寶寶的身子骨,掐掐他這些日子因為滋潤而長出的小肥rou,樂了:“哎呦,這些日子看來被喂養(yǎng)的不錯喲!” 蘇寶寶僵硬的擠出一抹笑。 鐘離輕柔的掐住蘇寶寶的臉,語氣陰森森的:“笑的好看點,苦著一張臉干嘛呢,見到我很不樂意,嗯?” 蘇寶寶顫抖的更厲害了,明明下一秒看起來都要哭了,臉上卻硬是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才對嘛!”鐘離被取悅了,癱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卻透著一股子慵懶味兒,似乎誰他都不放在心上。 然后,端著一個大托盤,里面放著香甜軟糯小米湯的玉自寒走了過來,身穿白衣,眉目清冷。 鐘離如同咸魚翻身一般,一下子就有精神了,殷勤的接過玉自寒手里的托盤,然后就想蹭著玉自寒坐。 中間突兀的殺出一個蘇·程咬金·時和,她手里還端著幾碟分量充足的小菜和幾個軟軟的大饅頭,然后坐在了玉自寒旁邊,腿一鉤就把摸不清狀態(tài)的蘇寶寶拉到了玉自寒的另一邊。 鐘離:…… 只有一個位置可坐的鐘離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在了玉自寒的對面。 “吃飯?!彼麄兪窃谵r家住的,飯菜是蘇時和自己做的,饅頭是在農家買的玉米面摻和白面的饅頭,聞著還蠻香。 “你什么時候回去?”這話是蘇時和問鐘離的,蘇時和感覺眼前的這一番景象著實辣眼睛:鐘離捧著一個饅頭,上面就啃了那么一丟丟,飯菜也沒動過,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小師弟,意圖不軌。 “我不……”鐘離換了個更方便看玉自寒的姿勢,眼睛一眨不眨,“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兒……” “或者,”隔著一張桌子距離的鐘離手開始不安分了,別說,他胳膊還蠻長,伸啊伸,就想伸到玉自寒那里…… 猛的寒光一閃,桌子上離鐘離不到一毫米的地方插了一把……菜刀。 菜刀刀柄上的手是蘇時和的。 鐘離:…… 他很識時務的正襟危坐,面上表情正經(jīng)凜然。 “什么時候回去?”蘇時和又問了一遍。 這次鐘離乖乖回答了,“我不回去,我也要去京城,剛好跟你們順路。” “一起??!”這才不是客套話呢。 “或者,不去京城也行。” “子寒你跟我一起回魔……神教唄!”這才是終極目標。(子寒是玉自寒的字) 甩都甩不走而且對她師弟欲行不軌之事的牛皮糖——鐘離。 蘇時和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大麻煩。 或者說……這家伙有那方面的嗜好? 頭疼。 “鐘離,我們談一下?!痹谒麄冓s路期間休息時,蘇時和叫住了鐘離。她朝小師弟點點頭,小師弟回以一笑,如冰雪消融,雨后初晴。 然后,蘇時和就又聽到了旁邊那貨的咽口水聲。 ……她想打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強烈。 走到無人處,蘇時和直接開門見山:“鐘離你對我家小師弟到底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對他有很多想法啊?!?/br> 日。 “你不會是……看上我家小師弟了吧?” “對啊,我看上他了!” “看上他什么了,嗯?”蘇時和的聲音里充滿威脅,還有種自己家養(yǎng)的水靈靈的小白菜被頭豬看上了的心痛感覺。 “看上他的臉了唄!” “ ” “你說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多出塵脫俗之人呢!”鐘離一臉陶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我真想把他們的臉一個一個的都收藏起來。” “這樣,他們就會保持在他們最美的時候,永遠不會因時間而老去,甚至枯萎?!?/br> “那樣實在是太難看了?!?/br> 蘇時和瞇眼。 鐘離還在那里自言自語,冷不防把目光投向了蘇時和,“美人,相比蘇時暖,我更喜歡你這張臉啊,可惜……” “不過我可以把蘇時暖調/教成我想要的樣子,讓她身上的氣質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鐘離越說越興奮,看向蘇時和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充滿癡迷,“不過,如果美人你能當我的實驗品的話就更好了……” 蘇時和一腳將他踹翻,再不踹翻,面前這貨就要把想象變成實際了。 鐘離躺在地上,雙手隨意放在身體兩側,聲音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悵惘,“我就說嘛,得到你這張臉的可能性很小啊……” ”或許我能用別的辦法增加可能性?”鐘離向蘇時和賣了一個油膩的萌,順便給了她一個“wink”。 蘇時和:……嘔吐。 這人的想法……真的是難以想象。 傳聞魔教教主的兒子鐘離簡直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豢養(yǎng)了許多美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是美人,他一律來者不拒。 他選美人的條件粗暴又簡單,一是顏值,二是氣質。兩者缺一不可。 當年蘇時暖艷滿京城,名聲甚至傳遍整個星曜時,就被鐘離這個大尾巴狼看上了。 蘇時暖,顏值高,第一條符合,而且她嫵媚又惑人,其間還混雜著清純,毫不做作,兩者結合,勾的人心神劇顫,難以自己,第二條也符合。 鐘離向來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只是略施小計,他就把蘇時暖攥在了手心。再裝出一副為其神魂顛倒,不可自拔,此生此世只愛她一人的深情模樣,外加自己有錢有勢有顏值的任性硬件,攻略蘇時暖簡直輕而易舉。 蘇時暖不出他所料,果然淪陷了。 然而相處久了,鐘離就感覺索然無味,他覺得蘇時暖只是空有那一張臉罷了,身上的氣質虛無縹緲落不到實處,美人在骨不在皮,他贊同前一部分,卻不贊同后一部分,而蘇時暖骨子里依舊是粗俗的,無一絲氣質可言。 而且吧,他在勾搭蘇時暖時,他腰間掛的那個據(jù)說是高人相送實則不是很正經(jīng)的那塊祥云玉佩……總在他和蘇時暖接觸時發(fā)熱。 兢兢業(yè)業(yè),風雨無阻。 熱度還不高,跟人的體溫差不多。 要不是有一次他和蘇時暖掉入寒水潭里緊緊相擁,他還未必能發(fā)現(xiàn)。 就這樣,他因為想要研究玉佩和蘇時暖的宿敵關系,又很高興的寵愛了蘇時暖一段時間。 然而,屁都沒研究出來。 他感覺無趣了。 他自然什么理由都不需要的丟棄了蘇時暖。 然后……過了一段時間,他又見到了蘇時暖,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身上惑人的氣質更濃郁了,就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女人,風情無限,青澀全部消失,像在最美好的年齡里綻放了她所有的美麗。 鐘離是個老/司/機,看到蘇時暖那一副被滋潤過度的模樣,他就明白了。 他當時想的是蘇時暖和他的哪個男人做了呢? 然后一查,不得了不得了,蘇時暖竟然和那三個男人全做了。 鐘離……他很沒節(jié)cao的也把蘇時暖睡了。睡之前,他的玉佩一直發(fā)熱,灼熱的幾要燙傷他的肌膚,他就不明白了,他的玉佩許久不動一下,動一下就翻天覆地,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 不作死就不會死。他的玉佩最后也懶得理他了,乖乖躺尸。 而他……做了一次,腎/虛了七天。 他真的就做了一次,而遠在京城的南流景據(jù)說跟蘇時暖做了整整一晚上,一夜里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最起碼躺尸了三個月之久——盡管對外說是在圍獵時摔斷了腿,需要靜養(yǎng)。 哦呵呵呵,誰不知道真正的理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