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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品代嫁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只是沈家當初與端王的那些許聯(lián)系,畢竟還是落了今上的眼,不得不小心些。然而也正因如此,將來扳倒了袁家,沈家怕也不能久居于此,到時可不就只剩了他一個?以他的出身才能,做到知府怕也就到頭了,杭州是個好地方,若頭上沒尊神壓著,他這一方大員也過的就是神仙一樣的日子了。

    只是這些話,若說與董夫人聽,怕只是又招來冷嘲而已。董知府只得沉了臉道:“你去便是!與夫主爭吵,這又是哪里學(xué)的規(guī)矩?”

    董家這番爭吵,沈家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他們大少奶奶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稽留峰下,中天竺寺就在此處。

    中天竺寺,又名法凈禪寺,是隋朝寶掌禪師所創(chuàng)建,雖比不得上天竺寺規(guī)模宏大,卻也頗有些名氣,香火甚盛。而離中天竺略遠些地方的那處觀音堂,卻是乏人問津,只有一些特別虔誠的婦人,在中天竺上過香之后,會再走一段路去庵堂也拜一拜觀音菩薩。

    不過庵堂冷落也有冷落的好處,香客既是不多,隨時都可閉門謝客,再有帶來的家人將門一守,女眷們在此跪經(jīng)上香做法事,絕對不受打擾。

    沈家是貴客,庵堂的住持自是親自出來迎接,見了沈家那區(qū)區(qū)兩輛馬車,不由得心里也贊這位大少奶奶虔誠。

    跪經(jīng)本是個苦活兒。多少高門大戶里的女眷,既要那跪經(jīng)的虔誠名聲,又不肯自己受罪,不過都是象征性地跪一跪,之后就都交給身邊的婢仆代跪。這樣人來了寺中,大多前呼后擁,仆從如云。這位沈家大少奶奶卻只帶了一個丫鬟一個管事娘子,另有幾名小廝家丁,實在已是輕車簡從極了。

    且大少奶奶身上穿得素凈,頭上更是連首飾皆無,可見是真心來拜菩薩的。只可惜她戴著帷帽,住持并不能一睹這位沈家大少奶奶的面容,略略有些遺憾。

    觀音堂的禪房自也比較簡陋,知晴進了禪房,耳聽住持已經(jīng)走遠,這才摘下帷帽,長出了口氣,拍拍心口:“我生怕說錯了什么,好在這位住持倒不是個多話的。只是這庵堂,實在也太……”太破舊冷清了些,這禪床就是竹子扎的,瞧著已老舊,睡在上頭想必不會自在。

    知雨將自帶的被褥在禪床上鋪開,道:“冷清些才好,若不然有人跑來要見姑娘,那可怎么辦?”知晴身材比許碧要高,戴著帷帽蒙一蒙這些尼姑還行,橫豎以后也不常見。若是真遇上那些本地官員家的夫人姑娘們,日后必定是要露出破綻的。

    “姑娘到底去哪兒了?”知晴實在好奇。

    “我亦不知?!敝觌m然知道許碧是去幫沈云殊的忙,可并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jiejie也別問那許多了,歇一歇就該去跪經(jīng)了,這帷帽可還要戴好了?!?/br>
    “你當真不知?”知晴才不相信呢。

    知雨皺起眉頭:“jiejie這是什么話?莫說我真的不知,就算我知道,姑娘不叫說的事兒,我也萬不能說!”

    知晴轉(zhuǎn)過頭去,翻了個白眼。自出了驛站那回事之后,知雨這小蹄子正經(jīng)是爬到她頭上去了,竟然都敢這般與她說話。也怪她自己嘴快,平白地招惹出那一場是非來,險些送了姑娘的性命,這可是一條大罪。如今姑娘眼看著疏遠她,她也只能忍著,這些日子連話都少說了。

    再忍忍罷。這次她替姑娘辦好了跪經(jīng)的差事,想來便能重得姑娘信任,到那時不愁不能把姑娘哄轉(zhuǎn)回來,畢竟她打小就伺候姑娘,對姑娘的喜好十分了解,自是能投其所好。到了那時候,再看知雨這小蹄子還能不能在她面前顯擺!

    第24章 偷聽

    俊二在黑暗中躺著。

    今天沒有人來提審他, 有點奇怪。

    自從被俘之后, 那些人輪流審訊他, 他吃了許多苦頭。只是他們想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得并不多。但那些人并不相信,仍舊不停地拷問他。

    可是今天,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天了, 為什么沒人來呢?

    不被拷打當然是好事。但食物和水也沒有,藥也沒有……

    是的, 這幾天那些人一邊逼問他, 一邊還給他治傷,吃喝也盡有,顯然是不想讓他死??墒撬两褚矝]有說出他們想知道的東西, 為什么忽然之間就把他扔在這里不管了?難道——是他們覺得他不會再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又或者——他們已經(jīng)從別的地方知道了那些消息, 不再需要他了?

    “把人弄出來?!笔煜さ拈_鎖聲傳來,讓俊二驀地提起了點力氣。人就是這么怪, 被拷打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就死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又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想死。

    不過進來的人卻并沒有把他像往常一樣拖到旁邊的架子上綁起來, 而是堵住他的嘴, 又用一個黑布袋套在他頭上, 將他拖了出去。

    “仔細些, 悄悄地去大牢后門, 別驚動了人?!笔煜さ穆曇繇懫饋? 俊二覺得身下開始震動, 好像是被扔在了一輛馬車里。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俊二又被人拖下來。當他頭上的黑布袋因為拖動而被撩起來露出眼睛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扔進了一處陌生的監(jiān)牢里。

    將他拖來的人拍了拍手,很隨意地道:“那一個送來了沒有?”

    “馬上就過來?!币粋€獄卒模樣的人點頭哈腰,“您放心,人都給準備好了,是個死囚,家里沒人過問,頂上絕無問題?!?/br>
    “別忘了先把那腿剁一刀?!彼涂《淼娜藝诟赖?,“要做就要做全套,別讓人看出破綻來。將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庇護他,可不能讓那些倭人發(fā)現(xiàn)了?!?/br>
    “您放心就是。”獄卒滿臉堆笑,“這梟首示眾都是掛在城門上,那么高的地方,再把臉劃兩刀烙一烙,便是神仙也分不出來。那些倭寇除非是把人頭拿在手里看,否則絕想不到這里頭還有個假的。只是——將軍真要讓那倭人活著???只怕他從前在海上也沒少殺過咱們的人……”

    對面的人嘆了口氣:“可不是。這事兒說起來真有點憋氣。不過當初將軍答應(yīng)了,只要他招供,就留他一條性命。再說他那條腿也是廢了,就算留他活下來,也不過是放在莊子上茍延殘喘,休想再殺人了。罷了,就當是養(yǎng)豬養(yǎng)狗,讓他多活幾年罷?!?/br>
    獄卒猶自有些牙癢:“還是便宜了他。將軍怎么就答應(yīng)了……”

    “噓——這你就不知了,他自然是招供了要緊的事……”對方壓低聲音,“這些事你不知,不要亂說,將軍自然有將軍的道理。你只管把替死的那個也弄過來,一會兒那邊把那一個送過來,都扔在一起,明兒一起梟首示眾,就完了。”

    獄卒連聲答應(yīng)??《挥X得心里發(fā)涼。

    被一鋤頭挖斷了腿的是下田,聽這幾人這般說話,難道是下田抵不住拷打,招供了?

    果然那獄卒一會兒就拖過來一具尸體,正要往俊二的牢房里扔,忽然又停下,打開旁邊的牢房門將人扔了進去,還對瞪大眼睛的俊二嘿嘿一笑:“怎么,聽見了?想使壞啊?休想!一會兒你那個同伴送過來,就等著明天早晨一塊兒梟首示眾吧!”

    他正說著,外頭就傳來拖拉的聲音??《疵痤^看去,只見兩個人拖著個頭上也套了黑布袋的人,像拖死狗一般扔到他旁邊,便將牢門上鎖,還往里頭啐了一口才走開。

    那獄卒端著油燈跟著他們離開,一路上還聽見幾人的說話聲:“咬死了就不張嘴,打得急了就吱吱哇哇亂叫,也不曉得說的是什么?!?/br>
    “那東瀛話簡直是禽言獸語,一個字都聽不懂!”

    “無妨。如今也用不著他們了,明日一梟首,完事大吉?!?/br>
    “總是覺得不甚甘心,還活了一個……”

    “既是招供了,將軍也要信守承諾。再者,以后再有活捉的倭寇,說不得還能讓那家伙來勸降一二……”

    俊二拼命用舌頭去頂嘴里的布團。好在那布團塞得并不十分牢,他頂?shù)蒙囝^生疼,總算是將布團吐了出來,便爬到旁邊那人身上,咬著他頭上的黑布袋往下扯,又將他嘴里塞的破布扯了出來:“平田?”

    被俘的就是他們?nèi)齻€,既然投降的是下田,那這一個應(yīng)該就是平田了。

    “唔——”黑暗之中發(fā)出的聲音果然是平田,他似乎頭腦都有些不清醒,被俊二叫了半天才晃了晃腦袋,“俊二?”

    “是我?!笨《睦锇l(fā)慌,“方才我聽說……”平田此人平日自視極高,很有些高高在上的樣子??《莻€連姓氏都沒有的窮人,對他頗有幾分敬畏,這會兒櫻木已死,自然地就將平田視作了主心骨一般,將剛才自己聽到的話全說了出來。

    “下田?這個混蛋!”平田已經(jīng)整整一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那些審訊他的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間不再拷打他,只是不許他睡覺。這會兒他頭腦已經(jīng)是昏昏沉沉,一聽到下田叛變,立刻怒氣沖天:“他真敢叛變?”

    俊二扭頭看向旁邊的牢房:“代死的尸體都準備好了,他一定是叛變了。”

    平田竭力想把漿糊一樣的腦袋搖得清醒一點兒:“不要緊,他知道得并不多?!?/br>
    “可是他知道那個島!”那可是他們費盡了力氣才找到的,如果活著回去,就可以向大名請功。到時候,他說不定也就可以擺脫這低賤的身份。可是現(xiàn)在……

    “不要緊?!逼教锇杨^在冰冷堅硬的牢房墻壁上撞了幾下,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那個島沒有就沒有了。畢竟那里在福建,離得太遠,也不太方便。沒有那個島,我們照樣還是可以跟袁家打交道,這一點下田是不知道的?!?/br>
    “袁家?”俊二也是頭一次聽說,不由得愣了一下,“難道是——在這里鎮(zhèn)守的那個將軍嗎?”那個袁將軍,不是他們的敵人嗎?

    平田冷笑了一下:“敵人當然是敵人,可是他們也需要我們。沒有我們,他怎么做將軍?他們的朝廷又怎么會給他們那么多糧食和銀錢?這些事都是秘密,下田并不知道,所以他招供不出什么特別有用的東西?!?/br>
    “那我就放心了……”俊二呼了口氣,但隨即又擔(dān)心起自己來,“可是我們——”下田能活,他們卻要死了。

    “我們是高貴的武士!”平田挺起脖子,“我們會高貴地死去。沈家軍——大名會為我們報仇的!”

    俊二覺得并不怎么踏實。沈家軍是沈大將軍父子從西北帶過來的,人數(shù)并不多,數(shù)百人而已,可是非常厲害。大名真的能殺掉他們嗎?

    “怎么不能?”平田冷笑著,“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可是他們自己的話。袁家容不下沈家,他們一定希望沈家人都死掉!而且不止我們,他們跟本地的海匪也有勾結(jié),我就知道有個叫什么老鯊的。所以早晚有那么一天……”

    他在黑暗中看了俊二一眼,趾高氣揚地說:“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總會有人替我們報仇就可以了?!逼鋵嵥赖囊膊⒉惶?。比如說那個海匪頭目到底叫什么老鯊,他就沒記住。

    “可是大名會知道我們被沈家軍殺了嗎?”俊二還有些惆悵。

    “當然會?!逼教锟隙ǖ卣f,“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來杭州城的。”

    俊二大為驚訝:“是嗎?”那為什么還讓他們?nèi)ジ=ɡ@了那么一個大圈子……

    “當然是因為袁家也并不完全可靠?!逼教镉X得他真是木頭腦殼,“他們畢竟跟我們是敵人,等到沈家人死了,他們就會轉(zhuǎn)過來對付我們。而且這里把守得太牢固了,我們必須開辟新的航線。只可惜……”要是能拿到福建進內(nèi)陸的地圖送回國內(nèi)去,他們說不定可以組織船隊從那里登陸一直打進中原呢!

    “那——”俊二有些盼望,“沒有人能救我們嗎?”他年紀還輕,不想死啊……

    平田頓時兇狠地看向他:“你怕死了?”

    “我,我不怕!”俊二連忙否認,“我只是想,如果有人來杭州城,如果袁家還要跟我們合作……”難道他們就不會來救他們嗎?

    “太難了?!逼教餆o情地打碎了他的希望,“要救我們太難了。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們的頭顱掛出去,他們一定會向袁家那邊施壓,要求為我們報仇的!到時候,我們每個人的人頭,都會用十幾個盛朝人的人頭來祭奠!”

    他說罷,含糊地哼起了家鄉(xiāng)的小調(diào)。

    俊二想跟著哼,可是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哽住了他的喉嚨。他正看著高墻上那一小塊窗子發(fā)呆,就聽見又有腳步聲順著通道過來。然而來的人并沒有理睬他們,卻把旁邊牢房里那一具尸體抬走了。

    “他們這是做什么……”不是要拿這具尸體冒充下田嗎?

    “管他們呢?!逼教锊⒉辉谝?,“讓我睡一會兒……”他真的覺得好累了。

    被當成尸體抬出去的許碧正在鎮(zhèn)定地脫著身上那件破衣裳。

    五煉站在一邊,默然地看著這位新進門的大少奶奶,心情有些復(fù)雜:這衣裳又臟又臭,上頭還沾了干涸的鮮血和膿水,若是換了別的姑娘,只怕早已經(jīng)把隔夜飯都吐光了;而他們大少奶奶居然還能穿著這個,在牢房那些稻草上趴了這么半天。雖然說他們之前已經(jīng)盡力換了干凈的稻草,而不是原先那些耗子都在里頭做過窩的,但……難怪大少奶奶敢手刃櫻木,果然非同一般。

    “你聽準了?他們的確說是跟袁家?”沈云殊臉色肅然。

    “沒錯。那個年輕的還問,是守衛(wèi)此處的袁將軍嗎?平田說是?!痹S碧試圖把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理順一點,為了裝死人,她也是下本錢了,這一把及腰的長發(fā)揉亂了,再想梳開可不容易,“而且他說,袁家跟本地海匪也有勾結(jié),他就知道一個叫什么老鯊的。”

    “海老鯊?!鄙蛟剖饩従彽卣f,“這一帶海上有四五群海匪,海老鯊算是首屈一指的。前幾年他還打上岸一次,袁翦死了手下一個副將,還被他屠了一個村子。之后袁翦就上奏折請求增加守軍五千人,以及朝廷又撥了一筆銀子造船和換兵器?!?/br>
    許碧沉吟了一下:“所以袁家這是養(yǎng)寇?”

    沈云殊看了她一眼:“養(yǎng)寇。這個詞兒用得不錯?!必M止不錯,簡直是十分地精準了。

    “但屠村這樣的事,難道袁翦不必負責(zé)?”如果駐守的將軍動不動就叫敵人屠了自己的百姓,這樣的將軍朝廷還敢用?

    沈云殊冷冷一笑:“其實海老鯊原先并不是那群海匪的頭目,原本的頭目名叫海鷂子。此人有個愛妾,有一年懷孕待產(chǎn),必得要上岸求醫(yī)。袁翦本是副將,就是帶著人趁那次截住了海鷂子,將他和身邊親信一網(wǎng)打盡,這才立了大功。待原本的守將年長歸田之后,他便成了守將。海鷂子那一支海匪也老實了幾年?!?/br>
    他這幾天正在“漸漸好轉(zhuǎn)”,故而臉上總算不是那么青白駭人了,站在那里目光閃亮,倒是很符合戰(zhàn)功累累的西北驍將模樣了。

    “老實了幾年,現(xiàn)在又成了海上第一幫?”許碧想了想,大膽猜測,“該不會當初袁翦就是跟這個海老鯊內(nèi)外勾結(jié),把海鷂子給……”

    沈云殊笑了:“聰明?!辈贿^他只笑了一下,就又沉下了臉色,“海鷂子此人,劫富不劫貧,要錢不要命,被他劫過的商船,大多都能留下性命。加之此人極少sao擾沿岸村人,因此在江浙一帶尚還不是臭名昭著。”

    “海老鯊就不一樣了……”許碧喃喃地說,“殺了一個海鷂子,看似立了大功,其實那些海匪也不過就是老實了幾年便又起來了,而且比從前更狠……”屠村了呢!江浙一帶富庶,人口也多些,就算是小漁村,少說也是數(shù)十條人命……

    “那個犧牲的副將——”許碧靈光一閃,“該不會是知道點袁翦的什么把柄吧?”

    沈云殊又笑了,這次的笑容卻是冷冷的:“不錯。那個副將,當初是與他一起立功的。原本兩人乃是平級,只是袁翦有袁家的助力,成了大將軍?!苯y(tǒng)帥之位只有一個,袁翦上去了,那副將卻沒上去,只得屈居人下,想必心里是有些不平的。而袁翦開始大約是要給些什么補償于他,但年深日久,發(fā)現(xiàn)欲壑難填,便想著一了百了了……

    這個副將,人人皆知乃是袁翦的心腹,素日里十分親近。故而他也在剿匪之中殞命,便絲毫無人能想到竟是袁翦勾結(jié)了海匪。那時人人皆以為袁翦是少了一條臂膀,焉知人家卻是壯士斷腕呢?

    便是他們沈家來了江浙,一時也是絕想不到這上頭。若不是這次他背后中箭,因而疑到袁家,又有平田親口說出海老鯊的名號,恐怕再查個三年五年,也想不到真相會是如此。

    “這樣的人也配鎮(zhèn)守一地?”許碧忍不住呸了一口,“軍人保家衛(wèi)國,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似袁翦這等殘殺百姓的連人都算不上,更不配當軍人!”

    沈云殊看了她一眼。這年頭當兵的大都是軍戶,祖、父皆是入于行伍,兒、孫們生下來也是要當兵的。在他們看來,當兵也就是吃糧拿餉,無非是一條謀生之路罷了。且軍戶也只有這一條出路,地位又不高,便是再苦也只得如此,這就是命。

    雖則大多數(shù)人也知道,兵士們是在守衛(wèi)邊關(guān)、平剿匪徒,多有死傷;但“保家衛(wèi)國”、“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這樣極高的評價,卻似乎很少有人用于軍戶身上,倒是什么“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說法十分常見。就是那些高門大戶里的姑娘家,怕也大多覺得武人粗魯,若是聽見有什么殺戮之事,更要驚駭。相形之下,許碧倒似是頗與眾人不同……

    許碧沒注意沈云殊的眼神,只管接著自己的想法說下去:“所以你所中暗箭,也是袁翦下的手吧?大將軍自西北過來,不但分了他的權(quán),且多了監(jiān)視他的眼睛,他自然是容不得的。倘若你們真的能剿了海老鯊,他豈不就養(yǎng)不成寇了?哦對了,還有東瀛人呢!”

    勾結(jié)海匪那還算是國家內(nèi)部矛盾,勾結(jié)倭寇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許碧真想一口啐到袁翦臉上去:“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還容得袁翦繼續(xù)當他的大將軍嗎?

    沈云殊收起自己那點不怎么合時宜的念頭,正色道:“此事急不得。這些倭人的話,如今是做不得口供的?!?/br>
    “我知道……”這都是偷聽來的,看平田那模樣,也絕不會肯出來指證袁翦。更何況別看他狂成那樣,其實知道得并不多,估計別人只把他當成一把刀來用,根本就不會讓他知道什么絕密消息的。只是這么一說,真是讓人有點喪氣。

    沈云殊看許碧臉都拉長了,忍不住又有點想笑:“也無須喪氣。既然知道了這些,便有法子去揪袁家的狐貍尾巴?!钡彩窃逡?,就不可能不留痕跡。且袁翦這般作法,袁氏一族難道就無人知曉?所以他們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袁翦呢。要撼動這般一個大族,那是需要鐵證的!

    “眼下,先送你回觀音堂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