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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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勝蘭小產(chǎn), 最終的結(jié)論還是袁勝蘭體弱,未能保住這一胎。這與別人無關(guān), 倒是她身邊伺候的人都被狠狠責(zé)罰了一番,除了她自己帶進(jìn)宮的鶴翎和春劍之外,就連太后給她的善清也挨了二十板子,不過好歹傷愈之后還能在景陽宮當(dāng)差, 至于其余的宮人內(nèi)侍,因?yàn)樗藕虿恢埽?nbsp;統(tǒng)統(tǒng)都被扔去了浣衣局。 不過, 長春宮那天伺候酒席的宮人們也沒落著什么好,也被發(fā)落了, 理由同樣是伺候不周。 “如今我這宮里認(rèn)識的人都沒幾個了!”梅賢妃坐在長春宮正殿里,對著承恩侯夫人抱怨, “娘瞧瞧,這有幾個像樣子的?” 承恩侯夫人嘆道:“這也是沒辦法, 畢竟是沒了龍?zhí)?,總要給太后一個交待的?!?/br> “明明是袁氏自己落胎, 意圖誣陷我, 最后倒要處置我長春宮的宮人!”梅賢妃冷笑了一聲。給太后一個交待?只怕是她的好jiejie借機(jī)又把長春宮清理了一遍吧?這下子, 她這幾年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 長春宮里除了汲月浣霜, 還剩下幾個對她忠心的了? 承恩侯夫人看看長春宮里確實(shí)都是陌生面孔,也覺得有些不大舒服:“都是奴婢,若伺候得不好就打發(fā)了, 再挑好的就是。實(shí)在不成,家里再給你送幾個人過來。” 梅賢妃便高興起來:“還是娘惦記我。” 承恩侯夫人摸摸她的頭發(fā):“都是當(dāng)娘的人了,還撒嬌呢。對了,那許氏的事——我怎么聽說你和皇后都賞賜她了?可是皇上……” 梅賢妃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哪里是賞賜,皇上竟是讓我賠禮呢。” 承恩侯夫人嘆道:“果然,我料著也是這樣。聽說,朝廷上近來提出的江浙港口什么招商計劃,還是許氏先想出來的?;噬弦恍南胫_海貿(mào),許氏這投其所好,皇上自然看重。唉,你那日也是太冒失了,又何必招惹那許氏呢?” “那招商引資計劃是許氏想出來的?”梅賢妃一驚,“怎么會!許氏什么時候懂這些生意上的事了?” 承恩侯夫人嘆道:“可也是怪,聽說這許氏在娘家時不過一個唯唯喏喏的庶女罷了,怎得懂這許多事?” 梅賢妃卻喃喃地道:“難道,竟是真的?” “什么真的?”承恩侯夫人不解地看著女兒,“不過,也或許只是沈家為了給許氏揚(yáng)名,把這事兒說成是她的主意罷了。就說許家,若是能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許翰林自己何不提這主意呢?倒是在翰林院做個閑散翰林,一做就是好幾年……” 梅賢妃重重點(diǎn)頭:“可不就是娘說的這樣,許翰林自己怕都不懂,如何養(yǎng)得出這樣的女兒?可,可若是許氏不是原來的許氏呢?” “不是原來的許氏?”承恩侯夫人更莫名其妙了,“這是何意?難道被人李代桃僵了不成?可許家難道認(rèn)不得自己女兒?” “若是孤魂野鬼上身呢?”梅賢妃壓低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什么?”承恩侯夫人失笑,“子不語怪力亂神,哪里有這樣事呢。” “圣人也說,**之外,存而不論呢?!泵焚t妃反駁,“而且,母親大概是不知道吧,這許氏出嫁之前曾經(jīng)懸梁自盡,明明都已經(jīng)沒氣了,后來卻偏偏又活了過來。母親說,這不是野鬼上身,又是什么呢?” 殿內(nèi)本就安靜,梅賢妃這么低低說出一句,只聽得承恩侯夫人后背有些發(fā)寒,皺眉道:“懸梁之人,有時看似氣絕,其實(shí)還有一口氣未曾泄的,若是救得及時,也能活轉(zhuǎn)。” 梅賢妃冷笑道:“那若是沒氣了有小半個時辰才活過來呢?” 承恩侯夫人悚然一驚:“你這又是從哪里聽來的?”許家代嫁事涉欺君,豈會隨意外泄,女兒還不知聽了誰胡說呢。 梅賢妃道:“這是婳兒從許三姑娘那里打聽來的,許三姑娘總不會說謊罷?!?/br> “婳兒?”承恩侯夫人皺起眉頭,“你生辰宴上召這許氏進(jìn)宮,也是婳兒說的罷?這丫頭,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借你的手對付許氏?上回她就在皇后面前提起許氏,這回又在你面前提——這丫頭不是個省事的,你可不要上了她的當(dāng)!” 梅賢妃嗤笑一聲:“母親當(dāng)我不知道她的意思么?她不過是看中了沈云殊罷了?!?/br> 承恩侯夫人原先還真沒想到這一點(diǎn),聞言不由一怔:“這——這是真的?” “怎么不真?”梅賢妃不屑地道,“那丫頭雖說得遮遮掩掩,可我豈能聽不出來?聽說沈家進(jìn)京那天,她在城門口驚馬,被沈云殊給救了,這不就一見傾心了么?” “可沈云殊早就娶妻——”承恩侯夫人一句話說到一半,才恍然,“她這是,要取而代之?” “不然如何?”梅賢妃冷冷道,“難道去沈家做妾不成?別說族叔不會答應(yīng),就算族叔肯答應(yīng),那丫頭心也大著呢?!彼@么說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心里也有些發(fā)堵,若能做正妻,誰又肯做妾屈居人下呢…… “真是胡鬧!”承恩侯夫人沉下了臉,“你族叔最是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人,怎的倒生出這么個不知廉恥的丫頭來!”她撇了撇嘴,話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diǎn)酸意,“聽說那丫頭都是你族嬸教的,果然是沒教好?!?/br> 梅賢妃沒在意母親說什么:“她好不好不關(guān)咱們家的事,只是,若是她真能取許氏而代之,卻未嘗不是件好事?!?/br> 承恩侯夫人皺眉道:“這是何意?” “母親既知道那個什么招商引資計劃,自然也該知道,沈家如今正得圣心,比從前的袁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泵焚t妃這番話也是在心中思索已久,如今說起來便格外順暢,“母親別忘了,許氏,那到底是許婕妤的meimei。許婕妤可不是個安分的?!?/br> 承恩侯夫人不以為然:“那又怎樣?她再不安分又能如何?除非她有法子讓皇后撫養(yǎng)她生的兒子,否則便是有沈家,她也不能怎樣!” “母親不要小看了她。”梅賢妃心里另有一番想法,只是不能對母親說出口,只得道,“母親可知道,許氏在沈家甚是得寵,若是她能說動沈家支持許婕妤——如今皇子們年紀(jì)都小,日子還長著呢,不能不防?!?/br> 承恩侯夫人覺得女兒這想法并不對:“沈家忠心于皇上,只要皇上立咱們耀哥兒做太子,沈家又何苦去支持別人?你既知道許氏在沈家得寵,又何必去招惹她呢?婳丫頭自己動什么心思,與你何干,何苦為她反惡了許氏?好在你和皇后也都賞了東西下去,聽娘的,莫再理婳丫頭了,倒是與許氏交好才好。” 梅賢妃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梅若婳如何她又怎會去管,但若是梅若婳真能嫁給沈云殊,有了沈家支持,她未必不能取代梅皇后??v然不能,至少也能跟梅皇后平起平坐,而不是進(jìn)宮來專給這位jiejie生兒子的! 只這些話此時還不能說出來。母親雖寵愛她,可易后這樣的大事,那一邊也是親女兒,母親未必會幫她,反倒是容易打草驚蛇,讓jiejie起了戒心。 “娘,這事可不得不防。”梅賢妃倚在承恩侯夫人身上,壓低了聲音,“沈家說是忠于陛下,可是不是真的忠心,有誰知道?袁家當(dāng)初還說是東南砥柱呢,結(jié)果怎么樣?再說了,沈家忠于陛下,可并不等于也會忠于咱們梅家啊……” “這——”承恩侯夫人皺起眉頭,“咱們跟沈家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 梅賢妃有點(diǎn)不耐煩了:“娘,若等到沈家支持許婕妤那一天,可就晚了!” 承恩侯夫人自認(rèn)琴棋書畫俱精,才華過人,可說到朝堂之事,她就知之不多了。許瑤此人,承恩侯夫人也覺得她不是個安分的,又天然便有沈家這樣的姻親…… “娘,這野心都是養(yǎng)出來的?!泵焚t妃冷笑,“許婕妤當(dāng)初待選之時,只盼著能討好袁氏入選便可??赡憧?,她一生了皇子,就想著把皇子給jiejie撫養(yǎng)了?!?/br> 承恩侯夫人還真不知道這事兒,驚問道:“不是一直都?xì)w景陽宮撫養(yǎng)嗎?”當(dāng)然,前陣子景陽宮有孕是把皇長子給送回去了,但當(dāng)初許瑤就是依附袁昭儀的,那這孩子自然就該袁昭儀養(yǎng)啊。 “娘不知道吧?”梅賢妃輕笑,“許婕妤生下皇長子時,袁昭儀正在守孝,她可是千方百計就想把孩子送去交泰殿呢?!?/br> 把孩子送給皇后,所為何事,承恩侯夫人自然清楚,當(dāng)即沉下了臉:“果然好野心!” “是啊——”梅賢妃一嘆,“人皆得隴望蜀,若許婕妤娘家始終平平,想來她也就只有將孩子送進(jìn)中宮一個念頭,可若是有沈家這樣的姻親,誰知道她還會生出什么念頭來呢?” 這番話,梅賢妃說得甚是心情復(fù)雜。一句得隴望蜀,也不知是感嘆許瑤,還是感嘆她自己。 承恩侯夫人也覺得女兒這話有道理,得隴望蜀,本是人心之常,與其將來相爭,倒不如先掐斷了許家的野心。只是,這么一說,她又想起一件事來:“你還是早些把耀哥兒送去交泰殿罷?!?/br> “娘上次還說要跟jiejie商議,把耀哥兒記在她名下的,這事如何了?”梅賢妃避而不談,反而另起了話題。 只是這個話題可繞不開剛才那個。承恩侯夫人皺眉道:“我問過了,你jiejie說,從來沒有不撫于中宮而記名于中宮之事,不但陛下不會答應(yīng),朝中大臣們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朝中——哼!”梅賢妃憤憤,卻也無計可施。承恩侯梅汝志其人與名字相差十萬八千里,從來不是什么胸有大志之人,身上不過一個空爵位,連個正經(jīng)官職都沒有,于朝堂根本就是可有可無,半點(diǎn)也幫不上她的忙。倒是梅皇后,當(dāng)初做靖王妃的時候就與一些朝臣們有交情,如今又有賢德之名,皇帝在潛邸時用出來的那些官員,倒有大半都是支持她的。 承恩侯夫人道:“你jiejie說的有道理。你們是親姐妹,你生的兒子就是她的,何必再生出些事來,招那些外官們議論呢?” 在她看來,兩個女兒天然就是一體,利益相關(guān),當(dāng)初送幼女進(jìn)宮,不就是為了生下兒子,姐妹兩人將來都能登上太后之位嗎?既然如此,有什么事姐妹兩人協(xié)商就是,何必叫那些外臣有機(jī)會說話呢。 梅賢妃含糊應(yīng)了兩聲,便說起別的事來:“今兒佑王府的袁氏也進(jìn)宮了,只不知又在景陽宮里說些什么?!本瓣枌m人大換血,她之前好容易安插進(jìn)去的人也被換掉了,再加上長春宮更換宮人,如今她竟像個睜眼瞎一樣,有些消息竟是要承恩侯夫人和梅若婳從外頭給她帶進(jìn)來了。 承恩侯夫人沒好氣道:“還能說什么?定然又說是你和皇后害了她的孩兒。不過,你說她真是自己服了墮胎的藥物?”那天她也在場,據(jù)平安大監(jiān)報來的種種細(xì)節(jié)看來,這事兒還真不大像袁勝蘭賊喊捉賊呢。 梅賢妃卻不假思索:“不是她是誰?若說是因她體弱沒能保住——可娘你看她之后又哭又鬧的樣子,可像是體弱的?真是體弱,她還不在景陽宮保胎,來赴什么宴呢。我也不過是按規(guī)矩請她一請罷了,又不曾逼著她來。依我看,只怕她這一胎本就不大好,所以拼著失了胎,好誣陷于我罷了。” “這一胎不好?”承恩侯夫人皺起眉頭,“可請脈的太醫(yī)不是一直說胎象平穩(wěn)?” 梅賢妃冷笑:“那太醫(yī)是寧壽宮安排的,要說什么不成?娘大約還不知道,袁氏從外頭尋了好些求子方來——那些什么方兒有幾個可信的?說不定就是因她胡亂吃藥,才把這一胎吃得不好了?!?/br> 這話倒是極有道理。承恩侯夫人到底讀的書多,曉得是藥三分毒,故而就算當(dāng)時許瑤搶先有孕,也未曾想過給女兒弄什么求子藥吃。這會兒聽了梅賢妃的話,不由得點(diǎn)頭:“這話說得是。橫豎這一胎不好了,若是能把這謀害龍?zhí)サ淖锩墼谀愫湍鉰iejie頭上,這宮里就是袁氏的天下了,等她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再生便是?!?/br> 說到這里,承恩侯夫人頓覺有些后怕:“幸好你jiejie立時就叫人封存了那些酒菜器物,若是叫她們作了手腳留下證據(jù),豈不糟了!只是,她們既打著這樣主意,為何竟沒留下證據(jù)呢?”要栽贓,不把贓物準(zhǔn)備好了怎么行?哪怕就是眼前端上來的一杯茶、一碟點(diǎn)心、一盤菜,隨便在哪一樣里頭下點(diǎn)藥,這就是證據(jù)啊??砷L春宮席上的所有東西都驗(yàn)過,卻是毫無異常。 梅賢妃默然片刻,淡淡道:“或許是有的,只是jiejie著人替換過了?!边@也是事后讓她越想越覺可怕的,那可是在她的長春宮里,梅皇后竟然就能不著痕跡地做手腳——長春宮那些宮人里,有多少是皇后的眼線?就是現(xiàn)在,新?lián)Q進(jìn)來的這些宮人里,又有多少是皇后的人呢? 在毀滅證據(jù)這一點(diǎn)上,袁勝蘭倒是難得地與梅賢妃達(dá)成了一致。 “一定是她們做了手腳!”在床上躺了十幾天,袁勝蘭一說起那天的事,仍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去咬誰幾口的模樣,“我在偏殿里的時候,足夠他們做十次手腳了!”皇帝來得那么晚,當(dāng)然什么都查不到。也恨她自己當(dāng)時沒想到,如果把喝茶的杯子帶了走,說不定就有證據(jù)了! 袁勝蓮坐在床邊,輕輕替她攏起一綹披散下來的頭發(fā):“娘娘還年輕,保重身子,自然還能再孕龍?zhí)?。可若是氣壞了身子,可就正合了她們的意了?!?/br> “我不會的!”袁勝蘭雙拳緊握,“我才不會如了她們的意!只是,只是太醫(yī)說我身子有損,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幾年,我怕——”宮里的太醫(yī),有時候說話是要聽言外之意的,事涉自己,袁勝蘭也是難得地聰明了一回。太醫(yī)表面是說她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可這“幾年”究竟是多久?會不會她的身子其實(shí)已經(jīng)受損嚴(yán)重不能生養(yǎng)了,太醫(yī)不過是在敷衍她? “怎么會呢?!痹瑒偕忀p聲細(xì)語,“我看jiejie精神還好,若真是身子損了,必不會這般的?!?/br> “你想法子給我尋個郎中來?!痹瑒偬m支起身子,一把攥住了袁勝蓮的手,“從宮外尋一個人來,給我診診脈。我不信那些太醫(yī)!他們都不敢說實(shí)話!” 袁勝蓮一臉為難:“可這后宮禁入外男啊……” “我不管!”袁勝蘭又撒起潑來,“你想法子!總之給我尋個郎中來!” 袁勝蓮只得答應(yīng)了。袁勝蘭這才安靜了些,沉著臉想了一會兒,又道:“你說,我再把皇長子接回來怎么樣?” 袁勝蓮眉梢一跳,輕聲道:“這,才送回去,又接回來,只怕別人要說娘娘涼薄了?!?/br> “怕什么!”袁勝蘭毫不在意,“只要皇上答應(yīng),別人誰還敢說什么?” “就怕陛下也不會歡喜?!痹瑒偕弶旱吐曇簦氨菹禄蛟S會想,娘娘才失了自己的孩子,就把皇長子又接回來,是不是已經(jīng)忘記了喪子之痛……或許還會有人因此詆毀娘娘,說娘娘原就知曉這一胎保不住,所以故意栽贓賢妃,否則,為何娘娘失了孩子,卻也沒傷心幾天呢……” “胡說!”袁勝蘭大怒,伸出手來就給了袁勝蓮一耳光,“你胡說!” 袁勝蓮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她伸手扶了扶有些歪掉的步搖,冷靜地道:“就怕有人在陛下耳邊這樣說?!?/br> 袁勝蘭紅著兩眼,喘得像個風(fēng)箱,卻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翻身向里:“滾出去!” 袁勝蓮起身行了一禮,才退到殿門口就聽袁勝蘭又厲聲道:“別忘了給我尋個郎中!” 袁勝蘭雖是病中,這一巴掌卻也力氣不小,袁勝蓮臉上很快就浮起幾根指印,一路出宮引來不少宮人內(nèi)侍側(cè)目而視。 好容易出了宮,跟著她來的紅衣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昭儀娘娘也太混橫不講理了!娘子一片好心——就這樣,娘子還給她尋什么郎中!” “不。”袁勝蓮卻是若無其事,臉上反而浮起了笑容,“要尋的。我卑躬屈膝布下的網(wǎng),總算可以收了,怎能功虧一簣呢?” “網(wǎng)?”紅衣有些不解。袁勝蓮卑躬屈膝地與袁勝蘭又搭上了關(guān)系,這個她是看見的,可布網(wǎng)是怎么回事? 袁勝蓮輕輕笑了:“紅衣啊,你說昭儀娘娘連龍?zhí)ザ紱]了,為什么還這么囂張呢?” “因?yàn)橛刑髶窝鼏h。”紅衣不假思索地道。 “是啊,那若是太后不再給她撐腰了呢?甚至太后不喜歡她,厭棄她了呢?” “那——”紅衣想了想,“那昭儀娘娘就沒什么依仗了?!?/br> “那你說,昭儀娘娘會不會就從此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宮里做個無寵的嬪妃呢?” 紅衣想了半天,還是不覺得袁勝蘭會老實(shí)。主要是,她實(shí)在想不出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袁勝蘭會是個什么樣子。可是,如今袁家已經(jīng)倒了,若是太后也厭棄了袁勝蘭,那她還能怎么樣呢?就算她想囂張,誰還買賬呢? “可是,太后會厭棄昭儀娘娘嗎?” “為什么不會呢?”袁勝蓮笑吟吟地道,“太后選她入宮,不就是因?yàn)楦赣H和兄長嗎?現(xiàn)在父親和兩位兄長都不在了,她又不會邀寵,又生不下皇子,還有什么用呢?你沒發(fā)現(xiàn)嗎?若太后真對她好,這次她失了龍?zhí)?,太后又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讓梅氏逃脫罪責(zé)呢?就算皇后動不得,難道賢妃也動不得嗎?” 紅衣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來,半晌才道:“可,可昭儀會想到嗎?” “總會想到的。”就算她想不到,也會有人在她耳邊說的。再說,給袁勝蘭尋個郎中,這可是最好不過的機(jī)會了呀。 “娘子——”紅衣心里驚疑不定,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可若是昭儀失勢,那娘子怎么辦?” 袁勝蓮舒心地笑了笑。別看袁勝蘭好像處處比她強(qiáng),可就憑她身邊有紅衣這個忠心的,就比袁勝蘭強(qiáng)多了。看袁勝蘭那里的鶴翎和春劍吧,有哪個是真正為她著想的? “紅衣,等我將來有了出路,就帶你一起走。” 第145章 相看 盡管后宮鬧了些很不愉快的事兒, 武舉還是如期舉行,并且朝堂上對于江浙海港開建的問題, 也被工部上呈的那份招商引資計劃改變了態(tài)度——或者說他們不能不改變,皇帝是一心想開海貿(mào)的,原本他們還能用勞民傷財來阻止,可這份計劃寫得明白, 海港可分三期建設(shè),首期建好即有回報, 如此一來, 只需要投入首期所需資金就可以了,根本沒有戶部拿出來的那個數(shù)字那么龐大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