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而專案組成員則是來到了二樓,二樓走廊前的一扇門開著,葛冬云此刻正在里面。 邵老率先走了進去,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葛冬云說道:“我看你和你的弟弟并不和睦?!?/br> 葛冬云歪著腦袋,面無表情的看著邵老,緩緩的說道:“我不承認他是我弟弟,他只不過是我爸爸和一個婊~子生的野種而已。” “你怎么說話呢?”徐一曼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開口說道:“即便你不喜歡你繼母,但怎么說,她也能夠稱作是你的長輩,最起碼的尊重是要有的吧?!?/br> “她就是小三,她不值得我尊重。我mama還沒有死的時候,她就成天勾引我爸!”葛冬云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徐一曼:“所以,她不值得我尊重。如果你們來這里就是說這些的,我很忙,沒有時間理你們?!?/br> 邵老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在為這件事情而爭吵了,他開口說道:“不去管這件事情,我們這次來,還是詢問你關(guān)于肖旋妙的事情的?!?/br> 葛冬云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帶頭的是我,和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 邵老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我知道,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我們要為難你們,而是廣大的網(wǎng)友不想放過你們,甚至是那張‘殺人’紙條背后的人。所以如果你不想要被別人繼續(xù)誤解下去,那你就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欺負肖旋妙。” “我說過了,我看她不順眼?!备鸲埔琅f回答。 邵老看著葛冬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既然我們會來到這里,就說明我們一定掌握了一些線索。葛冬云,即便是你看她不順眼,就算你扒了她身上的連衣裙,可也完全沒有必要把她的鞋子也拿走。” “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那件連衣裙和那雙鞋子的價格一共為一千四百二十八元。而肖旋妙的家庭不足以支撐這么昂貴的衣服,甚至他們家一個月只有五百元。因此,那衣服不是她的,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葛冬云看向了邵老,說道:“肖旋妙沒有和你們說是怎么回事么?” 邵老開口說道:“我們還沒有去找過她,不過從她參與的直播來看,她說自己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雌圬撍伤M蠹以從銈?,讓你們可以繼續(xù)回學(xué)校讀書。” 聽到了邵老的話,葛冬云卻是開口了:“一開學(xué)的時候,我和肖旋妙分到了一個班,所以我們就認識了。只是一個學(xué)期之后,我就到了快班,她繼續(xù)留在了火箭班。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相處的時間大概只有半年。” “那么你們?yōu)槭裁匆圬撍??她身上的衣服是誰的?”邵老又問道。 “我的?!备鸲普f道。 “怎么回事?”邵老問道。 接著,葛冬云才終于把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而起因很是簡單: 在龍城市四中的學(xué)生有一個流傳已久的傳統(tǒng),而那便是在每個學(xué)期結(jié)束之后,幾個好姐妹好兄弟要三個五個聚在一起吃頓飯,因為誰也不清楚,是否在下個學(xué)期開學(xué)之后還能在一起做同學(xué)。 那個時候,大家勢必要在一起拍拍照片什么的??墒切ば顩]有好看的衣服,試問哪個女孩子在拍照的時候,不希望自己能夠美美的呢??尚ば钣植幌胍枳约和嗤瑢W(xué)的衣服,因為那很容易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肖旋妙想到了葛冬云。 課下,肖旋妙找到了葛冬云,想要朝葛冬云借一件好看的衣服。雖然兩個人幾乎有一年半沒有說話了,但是在開始的那半年時間里,兩個人相處的還不錯。在肖旋妙以給葛冬云寫暑假作業(yè)為報酬之后,葛冬云答應(yīng)了。 于是葛冬云便借給了她一雙鞋子和一件連衣裙,肖旋妙承諾聚餐結(jié)束后便將衣服和鞋子還給葛冬云。但是肖旋妙在聚餐之后,并沒有馬上將衣服還給葛冬云。這讓葛冬云大為光火,便心生了要教訓(xùn)肖旋妙的心思。 而肖旋妙沒有手機,她很難聯(lián)系到肖旋妙,于是,她找到了肖旋妙的一個朋友,讓她以出去游玩的名義把肖旋妙叫出來,這個人也就是莊沁筠。莊沁筠將肖旋妙叫了出來,而葛冬云和他的玩伴早已經(jīng)埋伏好了。 那天,肖旋妙穿著連衣裙和那鞋子出現(xiàn)了。葛冬云帶著他的小伙伴把肖旋妙堵在了一條小巷子里,之后便有了視頻中的那一幕。 最后,葛冬云帶人扒了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留下了只穿著內(nèi)衣的肖旋妙狼狽不堪。 事情的起因就是這么簡單,一個愛美的姑娘肖旋妙沒有及時還給葛冬云衣服,于是葛冬云叫上了自己的玩伴扒了肖旋妙身上的衣服,并且打了她幾巴掌。而這件事情正好被一名站在陽臺上的女性拍攝下來,并且發(fā)到了網(wǎng)上,因此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肖旋妙在直播中,對于被欺負的原因支支吾吾的了,她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所以才希望大家能原諒欺負她的人?!痹娬f道。 邵老點了點頭,又問葛冬云:“既然原因是這樣,為什么你一開始不說呢?” 葛冬云冷哼了一聲,說道:“沒什么理由,我就是不想說。” 邵老無奈的搖了搖頭:“那衣服呢?” 葛冬云說道:“我嫌臟就扔了。” 第162章 溺死河里 “僅僅就是因為這樣?”徐一曼開口說道:“你之所以要那樣對肖旋妙,是因為肖旋妙沒有按時還衣服。可當(dāng)你拿到衣服之后,你卻是又直接把衣服扔了?” 葛冬云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對啊,我就是寧愿把衣服扔了,也不愿意她穿在身上,有問題么?” 徐一曼凝視著葛冬云,想要說什么,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 “好。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別人知道你欺負肖旋妙的原因么?”邵老問道。 葛冬云搖了搖頭:“他們都不知道,我只是讓他們幫我欺負一個人,那些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聽到我要欺負別人,他們就答應(yīng)了,就這么簡單?!?/br> “他們之間互相都認識么?”邵老又問。 “不認識?!备鸲茙缀鯖]有思考就說道:“準確的來說,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我們幾個女生互相之間都是認識的。男生之中,李良才和鄧翔宇是同班同學(xué),不過我對鄧翔宇不太了解,他是和李良才一起來的?!?/br> “至于汪立果?!备鸲瓢櫫税櫭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當(dāng)時找人的時候,我并沒有通知汪立果,但是汪立果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于是也來了?!?/br> 邵老點了點頭,葛冬云的話和之前汪立果所說的話是能夠?qū)Φ纳系?。不過看起來,葛冬云對于這個汪立果還是比較反感的。但是邵老突然想起了之前曾經(jīng)和汪立果的談話,汪立果承認自己是喜歡葛冬云的。 想到了這里,邵老問道:“汪立果這個人是個什么樣子的人?似乎在學(xué)校沒有什么人和他做朋友?!?/br> 葛冬云靠在了椅子上,她思索了片刻,這才看著邵老說道:“我們學(xué)校的人都說,汪立果在小學(xué)就殺過人了??梢哉f整個初中甚至整個高中都沒有人敢惹他,當(dāng)然,也沒有人敢和他做朋友,大家都和他保持距離?!?/br> “之前汪立果的確說過自己殺過人的話,當(dāng)時我還以為他是在虛張聲勢?!毙煲宦嵝训?。 邵老站起了身子,在房間里踱步了幾圈,他一邊踱步一邊說道:“關(guān)登,你先查一下汪立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看看有沒有案底?!?/br> 關(guān)登點了點頭,蜷縮在角落里拿出了手機。 江河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關(guān)登的手機并不是那種觸屏式手機,而是滑蓋手機。只見關(guān)登將手機往上一滑,手機下方的二十六鍵按鍵式鍵盤就出現(xiàn)在了關(guān)登的眼前。接著,“噼里啪啦”的聲音。 關(guān)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機上,十分的專注。在這個時候,關(guān)登進入了一種完全屬于自己的世界,這個世界里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人,而在這個世界里,關(guān)登就是王。 關(guān)登的手指頭就好像是一個個悅動的精靈一樣,速度飛快,樣子優(yōu)美,徐一曼絲毫不懷疑,如果關(guān)登不做黑客之后,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鋼琴家。 但是關(guān)登并沒有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當(dāng)關(guān)登的手指停下來的時候,他紅著臉,將手機擺在了自己的胸前,而手機上,空白一片。 “查不到汪立果殺人的前科么?”邵老看向了關(guān)登。 關(guān)登臉紅的點了點頭。 邵老又坐在了椅子上,他解釋給眾人聽:“即便是未成年人,殺人之后就一定會留下前科。我國的刑法上只是規(guī)定了未成年人成年之后,沒有必要向工作單位提供曾經(jīng)犯罪的檔案,但是公安局是一定會留下記錄的?!?/br> “那么就只有兩種可能?!鄙劾险f道:“要嘛,汪立果根本就沒有殺過人。要嘛,他殺人了,但是在當(dāng)時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他就是殺人兇手?!?/br> 徐一曼說道:“他今年也就十六七歲,如果是三四年前,他都沒有滿十四歲,而沒有滿十四歲,是不用他來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的,因此在運作之下,很可能沒有留下這個前科?!?/br> 邵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但是看汪立果的父親,可不像是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去運作的人,但凡有一點錢,他就全部拿去賭博了。不過只要涉及到案子中的每一個人,所有的真~相,即便是幾年前,甚至是幾十年前的成年舊歷都要翻出來。” “關(guān)登,接下來你著手調(diào)查這件事情,務(wù)必查出一點線索來?!鄙劾险f道。 關(guān)登點了點頭。 邵老又回過頭來看著葛冬云:“就你知道的,關(guān)于汪立果殺人的事情,你能說一說么?” 葛冬云用手抓著自己的短發(fā),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對于汪立果,我了解的也不多。他的事情大概是小學(xué)跟他一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傳出來的,后來就越傳越廣,幾乎我們學(xué)校所有的學(xué)生都知道了,而且有的老師也那樣說過,說汪立果殺過人,讓我們離著他遠點?!?/br> “有沒有具體一點的?”邵老又問道。 葛冬云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后才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具體一點的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能說說我從別人口中聽到過的?!?/br> 說著,葛冬云緩緩說道:“從別人那里聽到的,汪立果的mama是一個癮君子,汪立果的爸爸是一個賭徒。他爸爸mama從小就沒有什么時間和精力去管他,好像他爸媽早就離婚了,但是離婚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要他?!?/br> “反正他家里不會有一分錢會用在他的身上,所以我聽有人說,他在小學(xué)的時候就靠欺負同學(xué),問同學(xué)要錢要吃的來生活。沒有同一個人敢惹他,他是那種動起手來特別恨的人,就好像要把人殺了那樣?!?/br> “反正大家都說他四年級的時候,就殺了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大概是沒有給他錢,或者是沒有給他吃的什么的,于是他就把人殺了?!备鸲贫⒅劾稀?/br> “怎么殺的?”邵老也盯著葛冬云。 葛冬云緩緩的說道:“聽說他把那個小孩淹死了?!?/br> “淹死?”邵老問道。 葛冬云皺著眉頭:“沒錯,我聽別人說的,他們小學(xué)附近有一條河,當(dāng)時汪立果將那個小孩堵在了學(xué)校后面,沒有人敢去幫他,因為大家都知道汪立果不是好惹的人,他們不敢惹禍上身?!?/br> “汪立果胖揍了那個小孩一頓,但是那個小孩還是很倔,說什么都不會給汪立果錢。于是汪立果就把那個小孩帶到了河邊,那個時候是傍晚下學(xué),路上的學(xué)生都回家了,只有他們兩個在?!?/br> “然后汪立果就把那個小孩扔到了水里,那個小孩不會游泳,但是在水里撲騰的就要往岸邊來游。聽說那小河的河流并不湍急,不會被沖走,所以那小孩還是撲騰到了岸邊。可那小孩一旦岸邊,汪立果就把他踹下去。” “那小孩一到岸邊,汪立果就把別人踹到河里。就這么三四次,汪立果一次次的把那小孩子踢到河里,最后那個小孩子游的精疲力竭,根本沒有力氣游回岸邊了,于是他慢慢的沉沒入了河里,汪立果就坐在一邊,看著這個小孩子被淹死?!?/br> “之后好像是有個路人路過,正好目擊了那小孩子沉沒到河里的一幕,于是趕忙跳下去救那個小孩子。等路人把那個小孩子救上來的時候,就看到汪立果已經(jīng)不見了。但是那個人認識汪立果,因為汪立果的父母在他們那里就是臭名昭著的那種?!?/br> “再然后,那個小孩子就被送到了醫(yī)院,后來說好像是沒有救過來就死了。之后有警察去找了汪立果他們家,再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汪立果什么事情都沒有,過了一星期之后還是照樣去上學(xué)?!?/br> “反倒是那個小孩子之后就再也沒來上學(xué)了,有人說他還沒有送到醫(yī)院就死了。反正后來大家說汪立果是敢殺人的,就再也沒有人敢惹他了,誰敢惹一個敢殺人的人???剛開始還有那些有膽量的人去問汪立果,結(jié)果汪立果親口承認說他殺人了,后面別人也就不敢問了?!?/br> “我們初中是按片分的,那個小學(xué)就是屬于我們初中的。然后很多汪立果小學(xué)的人都來了我們初中,這些事情就是他們傳出來的。” 邵老聽完之后,并沒有著急下定論,因為道聽途說大多數(shù)都是不靠譜的,而想要從這些道聽途說中找出蛛絲馬跡來,那就更難了。但是任何的道聽途說,源頭都不會是無中生有,聽風(fēng)就是雨的前提是,一定有風(fēng)。 略微沉默了片刻,邵老問葛冬云:“那么你和汪立果是如何認識的?” 葛冬云皺起了眉頭,她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開口說道:“我也忘了我到底是怎么認識他的了,反正我記得初一下半學(xué)期的時候,他就總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也不說什么,也不做什么?!?/br> “你挺反感他的是么?”邵老又說道。 葛冬云搖了搖頭:“談不上反感,我不了解他,我也不管他之前是不是殺了人,問題是,我的朋友有些怕他,我的朋友不敢和他在一起,自然我也就不和他有什么過多的來往。但是很莫名其妙,他總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就是這樣?!?/br> 不知道葛冬云是在裝傻,還是真看不出來,汪立果其實是喜歡她的。 這個時候,邵老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了。” 手機那頭的劉隊長開口說道。 第163章 沁筠失蹤 “怎么回事?”邵老背過了身子,對著手機說道:“慢慢說,不要著急?!?/br> 劉隊長依舊用一種很是急促的聲音說道:“剛才我們接到了報警電話,莊沁筠的父母剛剛打來電話,說是莊沁筠失蹤了?!?/br> “莊沁筠失蹤了?”邵老也明顯想不到,莊沁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失蹤。 但是下一瞬間,邵老就恢復(fù)了冷靜,他開口問道:“問沒問莊父莊母,莊沁筠是在什么時候失蹤的?” 劉隊長說道:“我當(dāng)時也問了這個問題,但是莊父和莊母并不知道莊沁筠是什么時候失蹤的。具體來說,兩個人上班之前,莊沁筠還在家里,也就是早晨七點左右。但是莊父大概十點鐘回來的時候,莊沁筠就應(yīng)該不在了?!?/br> “十點鐘?”邵老看向了手表,此刻已經(jīng)是中午一點鐘左右了。 “既然十點鐘就失蹤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報警?”邵老反問道:“莊沁筠的父親是外企的法律顧問,他不可能不知道未成年人以及婦女失蹤之后,只要報警警方就會馬上立案,怎么折~騰了三個小時才想起報案?他難道忘了紙條的事情了?” 劉隊長說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剛剛接到了電話,就立刻通知您了,您看現(xiàn)在怎么辦,要我去跑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