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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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間燈光昏暗的牢房里,看起來冷酷無情的男人并未因為眼前的間諜提起了他心愛的女人就表現(xiàn)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只是用令人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問道:“那你信嗎?” 那讓伊蓮妮笑了,她觀察了對方片刻,隨后回答道:“我認為,你起碼是一個對自己很殘忍的男人?!?/br> 說完這句話,她便往回走了兩步,坐到了狹小牢房里的那張可以在翻起后被收到墻上的鐵絲床上。 “既然我的上線已經(jīng)叛變,那我就可以認定,他已經(jīng)把我接到的上一個命令告訴你們了——莫斯科希望我找到貴族反抗勢力在納粹高層的那位保護者?!?/br> 相比起自己的上級,這個理應(yīng)才只是初出茅廬的女間諜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資深間諜”,她懂得在被捕之后說出一些她愿意說出的情報,也并不著急把自己擺在與對方完全相反的立場上。 她看向自己好友的戀人,并直白地說道:“而我今天如果能夠順利把情報傳遞出去,莫斯科就會知道,那位貴族反抗勢力同情者就是你,黨衛(wèi)軍的格羅伊茨副總指揮?!?/br> 艾伯赫特:“就因為我在那天晚上放過了那個在墻上寫標語女孩?” 伊蓮妮:“對,就因為這一點?!?/br> 艾伯赫特:“如果我這么做只是因為想要找出她背后的那些學(xué)生團體呢?” 伊蓮妮:“那你只需要把她抓起來就可以了。想要順著那個女孩查出她們的同伙對于您這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說著,伊蓮妮頓了頓,當她再次看向與她同處于這間牢房里的黨衛(wèi)隊高官時,她便換上了另一幅更為鄭重的神情。 伊蓮妮:“但即便你與那個女孩的立場相同,為了自身考慮,你也不應(yīng)該做出那樣的舉動。但你依舊十分溫柔地對待了她。那讓我相信了雪涅所說的——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你好好談一談。開誠布公的,毫無保留的?!?/br> 對于伊蓮妮所說的話,艾伯赫特既沒有表達出贊同,也沒有說出反對。 但在這樣的時刻,沒有即刻表達反對就已經(jīng)意味著他愿意聽這個來自敵對陣營的間諜說出那些。 因而伊蓮妮這便開始緩緩說道:“很多人以為,蘇德之間的第一次聯(lián)合是在1939年。但我卻不這么覺得。我認為我們這兩個國家之間的第一次聯(lián)合,是在1917年。那一年,德意志為了牽制住俄羅斯帝國的力量,把列寧同志送到了開往圣彼得堡的火車上。也就是在那一年,列寧同志領(lǐng)導(dǎo)了工人革命,并推翻了羅曼諾夫王朝在俄羅斯的統(tǒng)治?!?/br> 艾伯赫特:“你想要說什么?” 伊蓮妮:“我們?yōu)槭裁床蛔屵@樣的聯(lián)合以不同的方式再重現(xiàn)一次呢?” 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伊蓮妮終于表現(xiàn)出了些許的急切,她仿佛忘了自己現(xiàn)在階下囚的身份,并在看向?qū)Ψ降臅r候展現(xiàn)出了她還從未向?qū)Ψ奖磉_過的熱情。 伊蓮妮:“當你們需要推翻希特勒的暴.政時,我們可以給你們支持,就好像德意志第二帝國曾經(jīng)不計回報地向布爾什維克軍提供支援那樣。” 艾伯赫特:“沒有人會是不計回報的。當年的德意志第二帝國也是一樣。布爾什維克軍幫助我們消滅了俄羅斯帝國,這就是我們想要得到的回報。所以我們早就兩清了?!?/br> 伊蓮妮:“但是你我雙方都已經(jīng)陷入了當年的那種險境了!副總指揮閣下,我們都需要幫助對方走出泥潭。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英國人和美國人根本無心做我們的盟友也不愿意花費兵力來攻打德國嗎? “他們原本答應(yīng)了我們要在1942年的時候在法國開辟第二戰(zhàn)場,但德軍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要打到斯大林格勒了,丘吉爾卻改口說在1943年的春天之前沒有開辟第二戰(zhàn)場的可能。” 艾伯赫特:“莫斯科對這樣的變化又什么樣的觀點?” 伊蓮妮:“莫斯科認為英美兩國是想要把蘇德拖入持久的消耗戰(zhàn),讓我們的戰(zhàn)斗力連同意志力一起,在這樣殘酷的消耗中喪失殆盡。然后他們就可以開辟真正的‘第二戰(zhàn)場’了?!?/br> 當伊蓮妮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jīng)十分激動。 而后,綠眼睛的貴族便在看了她好一會兒后說道:“我認同莫斯科的這一觀點。美英兩國雖然一直在物質(zhì)和資源上向蘇聯(lián)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支援,但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希望利用蘇聯(lián)再盡可能多消耗一些德國的軍事力量。 “但在軍事方面,他們只不過在用空襲敷衍你們。對于你們,美英并沒有盡到盟友應(yīng)盡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艾伯赫特的這些話語讓伊蓮妮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喜悅與希望。 但那些很快就被艾伯赫特的下一句話所澆滅。 這個在如今的納粹高層中地位已經(jīng)舉足輕重的青年說道:“但我不會允許德意志這棵參天大樹在我的手里從內(nèi)部開始腐朽。蘇聯(lián)不是德意志第二帝國,一旦她的力量進入到這里,就再不可能心甘情愿地離開。” 這樣的話語對于信奉布爾什維克主義的人來說無異于羞辱,因而這個女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微笑道:“如果她已經(jīng)腐朽了呢?她已經(jīng)被變得邪惡的納粹主義所侵蝕?!?/br> 艾伯赫特:“那你就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你的祖國了,葉卡捷琳娜小姐。我不認為你們的情況能比我們更好。起碼德意志的人民并不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br> 伊蓮妮原本以為自己與眼前的這個男人進行了一番針鋒相對,然而當她冷靜下來,她卻會發(fā)現(xiàn)好友口中“善良”且“單純”的男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因為她的話語而被調(diào)動起情緒。 并且這個男人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于是在得到了這次徹底的拒絕后,她便可以認定為,自己的這次冒險以及最后的嘗試已經(jīng)失敗。 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后,這個年輕女孩便開始關(guān)心起她自己的命運。 她向眼前人問道:“所以你認為,我還能夠有機會去關(guān)心自己祖國的命運?” 而后,艾伯赫特便回答她道:“不,我認為不會有了。” 當給出這樣的回答后,艾伯赫特便打開了牢房的門。 而當他在走出這間牢房,并又把門關(guān)上時,他看到了從那張年輕臉龐上滑落的淚水。 但代號為葉卡捷琳娜的這位女間諜卻似乎無意以自己的眼淚來作為武器,并在那滴淚水就要劃到下巴的時候轉(zhuǎn)身將它擦去。 這也成為了艾伯赫特在關(guān)上那扇牢門時所看到的最后一幕畫面。 在迎上繆勒中尉好奇的目光時,艾伯赫特也說出了他根本不需要向?qū)Ψ皆儐柧鸵呀?jīng)得出的結(jié)論。 ——“她不是你查明過身份的‘伊蓮妮’。這是一個出生在蘇聯(lián),并且也在蘇聯(lián)長大的女人。她假扮了那個在芬蘭長大的德裔貴族?!?/br> 第287章 chapter 288 “砰砰砰!” “砰砰砰!” 雜亂的敲門聲在路德維希的公寓門前響起。那讓回家之前還去了一次戰(zhàn)斗機部隊總監(jiān)部的路德維希疑惑地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此刻的他已經(jīng)打算去洗澡了, 連他身上的襯衣都已經(jīng)脫了一半了。 因此他打算等一等, 看看站在他門口敲門的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是那個放著門鈴不按卻一定要大晚上的好像砸門一樣敲他門的人卻是并沒有輕易地放棄。于是路德維希把襯衣的扣子又重新扣上,并在同時走向公寓的大門, 詢問門口的人是誰。 可對方卻是并不回答, 甚至還把門拍得越來越大聲。 雖說自從好友艾伯赫特接管了帝國中央保安局, 路德維希他們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要一邊考慮前線戰(zhàn)事, 還得同時防著那些煩人的安全警察和秘密警察了,但是這樣的情況卻讓路德維希不得不提起警覺。 因而他在拿上了自己的配槍后才走去把門打開。 但在那之后,他卻是看到了一個自己完全沒有料到的人。 “伊恩斯?” 當路德維希借著屋子里的燈光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并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后,他便很快把自己的配槍放到了門旁柜子的抽屜里。 而這個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了的男孩也便在此時跌跌撞撞地走進門來。 “你知道嗎。” 這個不請自來的, 被納粹宣傳機器新選上的“戰(zhàn)斗明星”在自己曾經(jīng)的長官把門關(guān)上,并轉(zhuǎn)身來看他的時候就又連著重復(fù)了兩遍“你知道嗎?”。 此刻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對于長官的敬畏之心。 如此一來,原本就算不上是好脾氣的路德維希也不管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喝多了的男孩, 并不太愉快地反問道:“知道什么?” “我們國家在東部做的那些事?!闭f著,這個喝酒已經(jīng)喝得連脖子都紅了的年輕人便再難控制自己情緒地說道:“我在宴會上偷聽了那些黨衛(wèi)軍高官的談話!” 這樣一來,路德維希看向這個男孩的目光便帶上了探究。 可他的這種表現(xiàn)卻是向伊恩斯表明了他并不知道那些。 但這個在宴會上喝多了的男孩此刻卻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曾經(jīng)崇拜, 并且直到這一刻也依舊敬重著的長官了。 伊恩斯:“別再裝了!您的那位朋友是黨衛(wèi)軍的全國副總指揮!您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路德維希:“我希望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格羅伊茨伯爵雖然是黨衛(wèi)軍的高官,但他和萊茵哈德可不是一路人?!?/br> 伊恩斯:“所以我們在東部屠.殺平民的計劃也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而且還親自參與了!” 路德維希:“少尉,我猜想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br> 伊恩斯:“我們把女人和孩子都聚集在一起, 然后再用毒氣殺死他們!” 當這名年僅十九歲的戰(zhàn)斗機飛行員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似乎凝滯了。路德維希再也沒能維持先前的那種嚴厲的表情,而原本咄咄逼人的男孩則在那之后大哭了起來。 男孩完全不顧自己儀態(tài)地坐到了地板上, 并傷心地哭了起來。 他說:“上校,我們愿意為之奉獻生命的這個國家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有道德的國家了。” 同樣是在這一刻,在柏林的另一棟公寓樓里,林雪涅在進到了這里后就從包里拿出了手電筒,并一路奔上了樓。 她跑上伊蓮妮所住的四樓,并很快按起門鈴。 當門鈴“鈴鈴鈴鈴”地響起時,她也開始叫起好友的名字。 “伊蓮妮?伊蓮妮你在里面嗎?” 林雪涅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并在那之后也把耳朵附到了門板上,想要聽一聽屋子里是否會有哪怕些許的動靜。 但是里面卻什么都沒有,那讓林雪涅在又站直了身體后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好一會兒。 可就在她打算無功而返的時候,隔壁的那間公寓房卻是打開了房門。 一個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打量起林雪涅,并說道:“請問您是雪涅小姐嗎?” 林雪涅遲疑著點了點頭,并解釋起自己的來意道:“伊蓮妮的同事之前打電話給我,說她沒有去上班,我有些擔(dān)心她。” “您請稍等。”少年說出了這句話之后就很快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并在大約半分鐘之后又拿著一封信走了出來。 “伊蓮妮小姐每周日傍晚回來的時候都會給我?guī)最w糖。大約是在兩周前,她跟我說,如果有哪個周日她沒回來,您又過來這里找她,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br> 說著,少年便把手上的那封信遞給了林雪涅。 在那一刻,林雪涅突然意識到,她此前所有的不安預(yù)感可能都已成真。 只是她到現(xiàn)在還是想不到她的朋友伊蓮妮究竟可能遭遇了什么。 但她隨身帶著的那個小包里卻還放著幾顆糖,于是她便從包里摸出那些糖果,并把它們放到了少年的手里。 接過了糖果的少年開心地笑了,可林雪涅卻只能掩飾著自己的表情迅速走下樓去。 心情急切的她在下樓的同時就已經(jīng)拆開了信封,但信紙上寫著的卻并非是一個個的德語單詞,而是一連串的數(shù)字與字母的組合。 那看起來……就好像是伊蓮妮曾教過她的趣味密碼。 于是林雪涅很快收起信來。 她在騎車趕回家后從她的書架上取下了那本她曾經(jīng)推薦給伊蓮妮的哲學(xué)書籍。 而后,她便根據(jù)信紙上的那些數(shù)字和字母提示,翻到了對應(yīng)的頁數(shù),并從下往上數(shù)到信上提示的數(shù)字行數(shù),并找出以那些字母為開頭的單詞或者僅僅只是記錄下那些字母,并將它們拼成單詞。 她就這樣把伊蓮妮留給她的那封信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翻譯”出來,并且才只不過是譯出了第一段話就因為意識到了對方的真正身份而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