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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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交付信任,并看看對方到底想帶自己到哪兒去。 而在林雪涅的那一邊,她在先一步地走出那個牢房后就連忙向外跑去。 事實上,在走到了樓梯口的時候,她連回頭看一看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關(guān)住伊蓮妮的那扇門都會覺得心跳又快了好多。 至于保持著這種狀態(tài)一路跟在對方的身后看著她走出這棟樓的整個過程,那就更是林雪涅沒法做到的事了。 做出返回這里來救出友人的這個決定似乎并不難。 她只要多想一想對方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和她的相處就可以了。 如果還有些猶豫,那就再想一想在她遇到迷茫并且情緒低落的時候,伊蓮妮對她說出的那些話就可以了。 她絕對絕對不可能明知自己在這個時代最好的同性朋友即將被她的戀人下令處決,卻只是坐在家里,愣愣地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可一旦她真的這么做了,她又會感到內(nèi)心忐忑,并覺得自己怕得不行。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當她做完了這一切并回到家里的時候,她又該怎么和她的戀人解釋。 于是在走出了帝國中央保安局的大樓后便去到了約定地點的林雪涅開始了那種坐立不安的狀態(tài),并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她幾乎每一分鐘都會左右張望個三五次,而當穿著塞西莉婭的那套制服的伊蓮妮從她張望的另外一邊走近她,并輕拍她的肩膀的時候,林雪涅險些被嚇到跳著叫出聲來。 但在林雪涅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時,伊蓮妮也在同時在捂著她嘴巴的同時把她帶到了巷子的更深處。 在換上了這套制服后仿佛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的伊蓮妮沒有責怪林雪涅的“經(jīng)不得嚇”,并反而還以自己那深呼吸的動作來帶著林雪涅也和她一起這樣放松下來。 在這樣的幾次呼吸之后,林雪涅才從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件可以把對方身上的制服遮個嚴實的長外套,并把它披到了伊蓮妮的身上。 林雪涅:“有人發(fā)現(xiàn)你了嗎?” 伊蓮妮:“應(yīng)該沒有?!?/br> 林雪涅:“我把你的證件拿出來了,你先拿它到前面的那家旅店要一間房間,我一會兒就過來。” 但是這一次,伊蓮妮卻沒有也對林雪涅的這一安排沒有任何疑義。 她想了一會兒,并說道:“雪涅,我覺得我得趁著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見了就先離開柏林?!?/br> 林雪涅:“我知道你擔心的事,但現(xiàn)在有宵禁,如果你在外面走動的時候遇到了巡邏的警察,那就會很麻煩了?!?/br> 伊蓮妮:“我可以穿著這身衣服,帶著你給我的那張通行證走?!?/br> 林雪涅:“然后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就可以順著這些線索找到你了。畢竟,女性秘密警察的人數(shù)是很少的?!?/br> 伊蓮妮:“我只要先想辦法離開柏林,然后我就可以……” 顯然就連伊蓮妮自己都在把話說了一半的時候意識到這種做法的不妥。 這或許是因為她只要穿著這身制服,就只能乘坐火車離開柏林。 但由于要為運兵的列車讓路,現(xiàn)在途徑柏林的列車時間都非常的不穩(wěn)定,并且車廂內(nèi)也都會非常擁擠。她完全有可能在秘密警察根據(jù)線索追蹤到她的時候也依舊還被困在火車上。 于是她只得在笑起來之后擁抱了一下林雪涅,并根據(jù)對方所說的那樣做——去到前面的那家旅店,要一間房。 想要和她分頭進來的林雪涅并沒有讓她在裝飾簡單的旅店房間里等待太久便輕敲了她的門。 有備而來的林雪涅在進到這間屋子后就從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件又一件的能夠幫到對方順利離開的物品。 她讓那個有著一頭耀眼金發(fā)的女孩戴上會讓其看起來更為普通的金棕色短假發(fā),也換上她給對方帶來的那套衣服。 雖說林雪涅的衣服穿在伊蓮妮的身上看起來不會像是塞西莉婭的那么合身,但除了稍稍短了那么一些之外,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在伊蓮妮換上了這一身之后,又換了一個更為帥氣的帽子后,她看起來就已經(jīng)和先前穿著秘密警察的制服冷不防地嚇了林雪涅一跳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了。 而細心的林雪涅則在那之后又拿出了一支撕了包裝的染眉膏,把對方那金色的眉毛也涂成了棕色。 這樣之后,她又讓自己的好友站到房間里的一處白色墻壁前,并用剛買來的拍立得為她拍了一張照片。 當伊蓮妮在換上新裝后的照片從拍立得里慢慢出來的時候,這個蘇聯(lián)女孩簡直要瞪著自己的照片看了。 對此,林雪涅不得不用一種聽起來稀松平常的話說到:“新技術(shù),新技術(shù)。” 她便拿出了她自己的那張通行證,并比對了一下通行證上那張照片的大小后也在自己剛剛拿到的那張照片上剪出了差不多大小的一張頭像照。 “等天亮之后,你就拿著我的通行證離開柏林。那樣就一定不會有問題了?!?/br> 當說著這句話林雪涅坐到了房間里的書桌前,并小心地把自己那張通行證上的照片取下來的時候,伊蓮妮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并按住了通行證上的那張照片,內(nèi)心焦急地責備道: “難道教你的老師沒有告訴過你事情不能這樣做嗎?你會被你的男朋友發(fā)現(xiàn)的!” 那讓林雪涅想了一會兒,而后才抬起頭來咬了咬嘴唇道:“這樣的事,難道還能瞞得住的嗎?我就算不把通行證給你,他也肯定能知道幫你逃跑的人是我?!?/br> 第295章 chapter 296 【我就算不把通行證給你, 他也肯定能知道幫你逃跑的人是我?!?/br> ——這是一個伊蓮妮在林雪涅冒險過來救她的時候所沒能料想到的問題。 伊蓮妮認為自己的這位朋友既然能把她的“身份”隱藏得這么好, 并且作為黨衛(wèi)軍全國副領(lǐng)袖深深迷戀的女人,她還擁有著對于布爾什維克主義的同情, 那么她必然能夠把今晚的行動也向那個男人隱瞞得好好的。 因而她試著鼓勵對方道:“只要你想, 雪涅。只要你想, 我們就能想辦法瞞住你的男朋友?!?/br> 可林雪涅卻是搖了搖頭, 并對她說道:“但我不想。如果他問起我某個問題,我只能選擇說還是不說,而不能騙他。” 那或許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雖說伊蓮妮認識林雪涅已經(jīng)有一年半以上的時間了,但在今天的半天時間里,她對于眼前這個女孩的認知和理解卻是變了又變。 那應(yīng)當是錯亂的, 并且?guī)еS多相互矛盾的信息。 她原本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在第三帝國里極為罕見的,不自覺地帶上了對于布爾什維克的同情的,除了和自己男朋友的感情之外就再無憂慮女孩。 但在林雪涅今晚第一次出現(xiàn)在那間地牢里的時候, 她卻是突然發(fā)覺對方可能也和她一樣,是一個隱藏了身份的神秘間諜。并且她這位朋友的手段一定得比她要高明得多。 等到林雪涅去而又復返時,她又覺得這可能只是一個正巧遇到了一個被她迷慘了的男人的笨間諜。 而現(xiàn)在, 她則開始懷疑,這樣的女孩是否真的能做一個間諜。 因為當林雪涅說出那句不能“不能騙他”的時候, 這個有著敏銳的覺察力和很強直覺的蘇聯(lián)女孩分明覺得這不是一句謊言。 那讓她開始看不清這個女孩的立場,更琢磨不透她所屬的陣營。 于是她只能放棄去思考那些, 并轉(zhuǎn)而回歸“伊蓮妮”的身份,并問她:“那你想過之后可能發(fā)生的事嗎?” 對此,林雪涅給出的回答是:“還沒敢去想。” 這樣的一句話讓伊蓮妮不禁想起了兩人初識時的場景。帶著那種懷念與感觸, 讓兩人之間的友情從謊言開始的這個蘇聯(lián)女孩不禁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么來救我可能并不值得?” 原本還在按著林雪涅不讓她把自己的照片從通行證上取下來的伊蓮妮終于松開手來,并且林雪涅也在此時帶著不解看向?qū)Ψ?,看著這個企圖對她吐露真相的友人。 但那對于經(jīng)歷過了那場“大恐怖”的女孩來說或許已經(jīng)很難了。 她所熟悉的那種友誼應(yīng)當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在坐滿了人的火車上相見,兩人之間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又擔心自己的一言一行被別有用心的人記錄下來去舉報,因而在長達數(shù)個小時的時間里只是眼睛里含著淚不停地重復道:“是的,我知道?!?/br> 當說著這樣的話語時,他們以為自己什么都知道。 可事實卻是,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而現(xiàn)在,她想要重新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你是看了我讓人留給你的那封信才來救我的。所以這也就是我寫那封信的目的。” 伊蓮妮起身走向那扇被完全涂黑了的窗戶。 此時此刻,她一定需要背對著林雪涅,也背對著好友的那雙眼睛才能夠說出那些可能會傷到對方,卻正代表著來自于她的深深歉意的話語。 “雖然我沒想到你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但我的確是抱著希望你為我做些什么的目的的。雪涅,我利用了你?!?/br> 說著這句話的伊蓮妮在深吸一口氣后轉(zhuǎn)過身來,就好像她在火車上遇到了那位多年未見的朋友時那樣,眼睛里帶著淚看向?qū)Ψ健?/br> 但這一次,她卻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語道:“我利用了我們的友情,也利用了你對布爾什維克的同情?!?/br> 望著說出了這些話語的友人,林雪涅覺得自己似乎也被對方的這份情緒所感染了,因而她的眼睛里也帶上了淚意,但她卻是笑著說道:“我不覺得意外?!?/br> 林雪涅搖了搖頭,并又重復了一次道:“對于這些,我不覺得意外。因為你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有和我提起我不能就這么放走你的,最重要的原因?!?/br> 這下,該輪到伊蓮妮笑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該不會想對我說,直到現(xiàn)在你都覺得你男朋友的安全比你自己的還重要吧?” 伊蓮妮話語中的那種不敢置信讓林雪涅生氣了,她十分較真地說道:“這不是當然的嗎!這件事的關(guān)鍵根本就不在于我沒法和艾伯赫特解釋我的行為,以及他知道這件事之后是不是會為此而傷害我。這件事的關(guān)鍵在于斯大林一旦知道艾伯赫特的立場,他就可能會讓希特勒也知道這件事?!?/br> 伊蓮妮:“不,他不可能的。因為斯大林絕不愚蠢?!?/br> 因為這件事同時觸及了林雪涅與伊蓮妮的原則問題。因而這一對能夠為對方做出很多事的朋友便就此一點都不愿相讓地爭辯起來。 伊蓮妮:“雪涅,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男朋友保護的這股反抗勢力到底有多小。如果讓希特勒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即便把這些人全都殺光了,這種程度的‘內(nèi)亂’也根本左右不了前線的局勢。” 林雪涅:“那是你不知道長刀之夜的時候希特勒到底殺了多少沖鋒隊的人!” 伊蓮妮:“所以你知道我們的人民內(nèi)務(wù)委員會在蘇聯(lián)被第三帝國侵略之前,殺了多少紅軍的高級將領(lǐng)嗎?一半以上,起碼一半以上!但你認為這讓我們變得孱弱了嗎?做這樣的事對于我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br> 林雪涅:“那萬一呢?萬一斯大林想要借此向希特勒示好呢?只要他有了這樣的念頭,艾伯赫特就會被知道了真相的帝國元首處決?!?/br> 這下,伊蓮妮才真的沉默起來。 這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并非絕無可能。 “所以你想要得到我的一個保證嗎?” 再次抬起頭來的伊蓮妮向林雪涅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但近在咫尺的這個女孩卻是向她搖了搖頭。 林雪涅:“為了朋友做出違反原則甚至是自己職責的事,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所以我不想讓你也經(jīng)歷一次?!?/br> 這下,伊蓮妮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疑惑,而林雪涅也就是在此時笑了起來,并對她說道:“既然把情報報告給蘇聯(lián)的情報機構(gòu)是你的職責所在。那我就給你一個,也給你所效力的情報機構(gòu)一個永遠都不能出賣艾伯赫特的理由?!?/br> 林雪涅的這番話讓伊蓮妮感到有趣極了。 她似乎終于沒有了身為間諜的自己卻在欺負一個尋常女孩的感覺。 因而她也向林雪涅笑了起來,并說道:“我聽著?!?/br> 還從沒和人這樣談過條件或是說出過威脅的林雪涅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并在壓下緊張后開始說道:“大約是在十年之前,你們的情報機構(gòu)在英國的劍橋?qū)W院秘密招募了一批外國間諜。這些人全都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并且還都是貴族,有著天然的隱蔽性?,F(xiàn)在,這些有著純粹英國血統(tǒng)的布爾什維克主義者都已經(jīng)打入了英國的政府機關(guān),甚至與英國皇室都有著親密的關(guān)系?!?/br> 不知是伊蓮妮這種級別的間諜還接觸不到如此機密的事件,還是她想要在林雪涅的面前否認這種不應(yīng)當被任何與敵對勢力有著親密關(guān)系的人知道的情報。 在聽到這樣的話語后,伊蓮妮臉上原本輕松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并很快說道:“這不可能?!?/br> 但林雪涅卻并沒有著急去反駁,并在看了對方一會兒又回到了寫字臺前。她翻開了自己的記事本,并一邊念出那些名字,一邊把它們寫了下來。 “安東尼·布倫特,蓋伊·伯吉斯,唐納德·麥克萊恩,金·菲爾比,還有約翰·凱恩克羅斯。一旦他們五人全部暴露,蘇聯(lián)在英國的情報網(wǎng)就會被完全被破獲。我認為這樣的損失應(yīng)該是你們接受不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