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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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之后,眼前這個貴族青年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笑意。 并且,他也吻了一下戀人的嘴唇。 但是依舊抗拒著他的林雪涅卻沒有像過去那樣給予他回應(yīng)。 她只是緊張地坐在那兒,并且什么反應(yīng)也給不了對方。 飛機很快便開始下降,而艾伯赫特的座車也已在波茲坦的機場等待著他們了。 它把風塵仆仆的一行數(shù)人接回了被布置得十分舒適的,門前還帶著泳池的別墅。 這并不是艾伯赫特第一次來到這里,可對于林雪涅來說,它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等到座車??吭趧e墅的門口時,好容易才找回了戀人的綠眼睛貴族不僅想要把人攙下車。 他甚至還想當著在門口等著他們的醫(yī)生與護士的面,把人抱進屋子里。 但是林雪涅提前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并輕輕拽了一下綠眼睛貴族的衣襟。 這樣一來,艾伯赫特才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頭,并轉(zhuǎn)而牽起了林雪涅的左手,把人帶到了那位醫(yī)生的面前,并叮囑對方要特別小心林雪涅受了傷的右手。 對于艾伯赫特來說,接下來的檢查時間便是會讓他感到異常焦急的時刻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林雪涅只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受了傷。 因而他特意讓那位醫(yī)生再帶上一位年輕些的女性護士,為自己的戀人進行一次檢查。 于是白色的簾子被拉起,那位年輕的護士一邊檢查一邊對待在外面的醫(yī)生和綠眼睛貴族說出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每當那位護士說出一條受傷的痕跡,即便那只是普通的擦傷,抑或是被什么東西劃破了些許,醫(yī)生都會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至于艾伯赫特,他的反應(yīng)可就大得多了。 即便是在簾子的后面接受檢查的林雪涅也能聽到對方加重了的呼吸聲。 那讓她在緊張之余還有些心不在焉。 “您的背上也有一道傷痕。” “背上也有?” “對,不過很淺,而且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過些天就會好的。” 就在林雪涅試著回憶這些傷痕到底是什么時候,又是從哪兒來的時候,她聽到了艾伯赫特被那位醫(yī)生請出房間的聲音。 對于林雪涅來說,這些其實就是她在2020年的狼xue廢墟里翻爬來,又匍匐去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按照她當時的記憶,那些還都是被尖利的石頭給勾到和擦到的。 但這些可能過些天就能完全好起來的傷痕對于她的戀人來說,卻似乎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 大約是在半個多小時后,替林雪涅處理了傷口的那名醫(yī)生便走出了房間,并和等在了外面的貴族軍官交談起來。 “您的未婚妻身上的其它傷都不嚴重,而且很快就能好。但值得注意的是她手上的傷。盡管她不愿意多提,但那應(yīng)該是被子彈近距離劃過所造成的傷。 “只要再差一點點,后果就可能會很嚴重了。幸運的是她在受傷之后有經(jīng)過及時的處理。否則她的傷口到現(xiàn)在肯定就已經(jīng)開始潰爛了?!?/br> 這并不是綠眼睛的貴族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過的可能。 但這一定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可能。 那讓艾伯赫特在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真正接受這件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并在那之后很快問道:“她的傷口深嗎?那會在未來影響到她手指的靈活度嗎?” 問出了這句話的艾伯赫特還不等醫(yī)生給出回答,便又立刻說道:“我的未婚妻擅長演奏長笛和大提琴,而且她還是一位報社的記者,平時會需要很頻繁地使用到打字機?!?/br> 醫(yī)生:“等恢復(fù)好了以后,您的未婚妻應(yīng)該還能能像過去那樣演奏樂器和工作。” 艾伯赫特:“那她的手上會留疤嗎?她很愛漂亮。” 對于眼前的這位高級軍官所問出的問題,醫(yī)生感到很為難地呼了一口氣。 但之后,他還是誠實地回答道:“那應(yīng)該是肯定的。” 那讓感覺自己的心被不斷地碾來又碾去的艾伯赫特不由地看向依舊還拉著簾子的那間屋子,仿佛他能夠透過那面白色的簾子看到自己的戀人。 而喚回他注意力的,則是身旁那位醫(yī)生所說出的一些注意事項。 他很認真地聽完了那些,并也在里面的那位護士為林雪涅把那些傷口又稍稍處理了一遍之后讓他的副手繆勒送醫(yī)生下樓。 當其余的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層樓后,綠眼睛的貴族便推開了那扇本就只是虛掩著的房門。 只見林雪涅此時正坐在了被拉開了簾子的房間那一頭,并整理著剛剛穿回去的衣服。 當林雪涅看到艾伯赫特走進屋子的時候,她的動作就停在那里了。 而隨著對方的一步步走近,她則又在把衣領(lǐng)也整理好之后站起身來,并帶著些許不自覺的生疏問道:“我的行李箱被放到哪兒去了?” 艾伯赫特:“我讓人幫你把它放去臥室了。” 林雪涅:“里面有我要拿給你的東西?!?/br> 艾伯赫特:“我?guī)氵^去。你可能正好會想休息一會兒了?!?/br> 原本已經(jīng)打開了話匣子的兩人因為飛機的降落而被按下了暫停鍵。 而等到他們再次恢復(fù)獨處時,綠眼睛的貴族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和對方陷入了相似的境況。 他的戀人原本總是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卻是在這漫長的分別之后不想再對他說些什么了。 而他,他則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眼前的女孩說,卻不知自己此時能先說哪一句,又應(yīng)該對這個只是低著頭,似乎不愿多看他一會兒的戀人先說哪一句。 于是他只好對林雪涅伸出手,他想要牽著戀人的手去到新家的臥室,也像過去那樣用拇指輕撫林雪涅的手背。 可低著頭的林雪涅卻是拿起了掛在沙發(fā)椅背上的外套,并把它抱在手上。 這當然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拒絕的信號。 但在這樣的時候,艾伯赫特當然不可能連這樣的事都去勉強對方。 因而他只能邁出了兩步,并等到林雪涅跟上后才緩步向前走去。 他為戀人打開了臥室的房門,讓那間寬敞得有原來那間公寓的客廳那么大的臥室展露眼前。 從林雪涅在看到這間臥室的那一瞬間的反應(yīng)來看,她應(yīng)當是喜歡這里的。 但她卻不及欣賞這里,就已經(jīng)在房間里尋找起了她的那個皮箱了。 眼見著她就要自己去翻動那個皮箱了,此時恨不得什么事都替她做了的艾伯赫特連忙走到戀人的身前,并為林雪涅打開了她的箱子。 “就是那個文件袋。你得好好地保管它。有人告訴我,那就是你想要的出路。它能夠幫到你?!?/br> 此時就站在床邊卻不愿意坐下來的林雪涅很快就認出了藍眼睛的男孩所說的那個文件袋。 然后她就在綠眼睛的貴族拿著那個厚厚的文件袋站起身來的時候,她便看著對方脫口而出道:“艾伯赫特,剛剛我在飛機下降前想對你說的,是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 但林雪涅話還沒有說完,拿著文件袋的戀人就一下靠近了她。 他似乎被屬于這個女孩的聲音激起了許多許多的情感。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先說哪一句,那他就先說最重要的那句好了。 感覺自己幾乎被那強烈的意愿沖亂了理智的貴族青年才一開口就是一句:“我們結(jié)婚好嗎,雪涅?下個月就結(jié)婚?!?/br> 那樣的話簡直就讓林雪涅傻了眼。 但不等根本就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的林雪涅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已經(jīng)接著問道:“你想去哪兒舉辦婚禮?布拉格還是德累斯頓?或者我們就在柏林……” 這下,打斷對方的人就從艾伯赫特變成林雪涅了。 事實上,現(xiàn)在她是真的被這個可惡又無恥的家伙氣哭了。 她一邊用自己沒受傷的左手敲打艾伯赫特的胸口,一邊怒問對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胡話!” 艾伯赫特:“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但那絕對不是胡話?!?/br> 說著,已經(jīng)記住了她都傷在了哪些地方的很快便抓住了林雪涅用來敲他的手,并直接抱住了對方道:“我不希望我以后出門還是只能對我的副官說讓他代我照顧好雪涅小姐。我想說的是讓他們代我照顧好夫人?!?/br> 林雪涅:“你居然還敢說夫人!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剛剛說的話!” 艾伯赫特:“我聽了,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了。我只是……只是太著急了。抱歉,雪涅,我不該打斷你的?!?/br> 林雪涅:“打斷也沒關(guān)系!反正那句話我今天肯定是要說完的!我說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要和你分開!要和你分手!” 那樣的話讓艾伯赫特著急壞了。 但已經(jīng)把神經(jīng)緊繃了好多天的這個男人眼下滿腦子都是要和戀人結(jié)婚的念頭,因而林雪涅的那句話也就失去了原有的能量和可怕的破壞力。 而這個男人居然還不斷地和林雪涅重復(fù)道:“不分手,我們結(jié)婚。雪涅,我們結(jié)婚?!?/br> 當他又要牽起林雪涅的手并親吻它的時候,林雪涅簡直要被氣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這個被想要和戀人結(jié)婚的念頭沖昏了頭腦的到底會因為自己又把對方惹哭了而再次慌亂起來。而林雪涅那鐵了心要掙脫開對方的動作也讓綠眼睛的貴族不敢再用力抱著她了。 于是這些天原本就已經(jīng)很累了的林雪涅終于一下就坐到了被鋪得很軟的床上,她在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說道: “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彼此了解的??晌椰F(xiàn)在是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了?!?/br> 當林雪涅說出了這句話之后,她終于不再只是躲避來自于這個男人的注視。 她抬起頭來看向?qū)Ψ降难劬Γ沧屧疽呀?jīng)關(guān)閉了的,通往自己內(nèi)心的道路再次敞開。 她說:“你想對我好的時候可以對我很好。但在你想起來要對我不好的時候,你又可以對我很不好。你簡直讓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br> 第341章 chapter 342 讓一個女孩坐在床上, 并抬起頭來看著一個離她很近的男人說話, 這當然會是一件有些累人的事。 而站在她面前的,才剛剛被她掙脫開了的貴族青年也當然會察覺到這一點。 于是他在林雪涅說到這里的時候又向前兩步, 在走到了心愛女孩的面前時蹲了下來, 且單膝碰地。 這是一個能讓彼此感到更為親近的距離。 它能把男性在與自己愛慕的女性相處時所展現(xiàn)出的那種攻擊性和侵略性都降到很低很低。 艾伯赫特也知道, 在他的女孩生氣的時候, 他只要這樣看著對方說話,那個女孩就會更忍不住地心軟起來。 只是這一次,當這個貴族青年還想像以前那樣,抓著戀人的手,在林雪涅說出些什么的時候不斷親吻對方的時候, 他喜歡的女孩卻是把自己的手藏到身后去了。 “艾伯赫特?!?/br> 當林雪涅看著這個有著寬闊肩膀和強壯身體的男人那樣待在自己的身前,她叫住了對方的名字,并在很難過地搖了搖頭后說道:“都已經(jīng)快兩年了, 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你都讓我覺得……你已經(jīng)沒有你說的那么愛我了?!?/br> 這樣的定論當然是艾伯赫特極力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