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凌晨四點,天地萬物都開始漸漸蘇醒過來。 韞玉喝下一杯靈泉水,盤腿坐下開始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氣。 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六點,她換上衣服出門,見廚房里有燈光,進里面發(fā)現(xiàn)鍋中煮著guntang的白粥,香味四溢。 廚房中不見人影。 這個時辰,家里只有她,秦予綏以及小晟,小晟晚上要復(fù)習(xí)功課,通常是七點準(zhǔn)時起床,現(xiàn)在還在屋里睡著。 應(yīng)該是秦予綏起來做早飯,她想到昨天那絲絲怪異的情緒,現(xiàn)在就有些想見到他。 他不在廚房,韞玉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院門開著,黑塔站在門口搖尾巴,麻雀灰塔站在墻頭跳來跳去。這一個月的精心喂養(yǎng),這只麻雀褪去滿身絨毛,灰色翼翅,已是成鳥,它比一般的麻雀個頭大上許多,傷勢好了都不肯離家,待在韞玉家中要吃要喝,每天還要喝靈泉水。 看見韞玉出來,灰塔從墻頭飛下來落在韞玉肩膀上,親昵的蹭蹭她。 韞玉摸摸它的羽毛,它這才肯飛回墻頭。 韞玉走到院外,在旁邊的雞圈里看見秦予綏,他正站在里面清掃著。 高大的背影微微屈著,哪怕待在這樣的地方,也掩不住他一身清冷氣質(zhì)。 這些活計原本是奶奶mama做的,現(xiàn)在她們忙著包子店,凌晨三四點就要起來,韞玉就主動攬過來,她只做了一天,第二天起來就發(fā)現(xiàn)雞圈里被收拾的干干凈凈,雞鴨鵝們也都被喂過,是他早上起來做的,他幾乎不讓她沾手這些事情。 韞玉心里軟軟的,也不喊他,回廚房看著粥煮的差不多,添起后把鍋洗干凈炒了兩個清淡小菜,又把韞奶奶腌的醬菜切了盤子。 秦予綏清掃好家禽圈回房洗了澡換了身衣服過來廚房,小菜都被炒好端在桌上。 “快來吃飯吧。”韞玉笑瞇瞇道。 韞晟也起床,洗臉?biāo)⒛樅笕顺赃^早飯,今天沒什么事情,秦予綏陪著她在家雕刻玉雕。 ………… 且說之前在微博噴過韞玉賣五萬一張符篆的玄靈子,他前段日子搬家挺忙的,最近才清閑些。 那個五萬符篆的店鋪他有關(guān)注,但是好久沒進去看過,昨天無意點進去,發(fā)現(xiàn)她的符竟然賣掉一張,不過剩余的全部下架。 他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哪個冤大頭買的,這店主肯定擔(dān)心買家舉報他,所以把貨全部下架了?!?/br> 他把手機丟開,越發(fā)覺得這家店是個騙子。 玄靈子本命向嶸,家境小康,大學(xué)畢業(yè)三四年,現(xiàn)在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之前跟家人住一起,他有些沉迷玄學(xué)。 另外他還是個游戲主播,平時直播下游戲,收入不錯,直播游戲的微博賬號跟玄靈子的賬號還是分開的。 平日在家除了直播游戲外就是神神叨叨的研究易經(jīng),連個女朋友都沒交。 他爹媽天天念叨他,讓他不要沉迷游戲,不要總研究神神叨叨的東西,讓他出門上班好好找個女朋友。 他被念叨的有些煩,就買了房出來住,他們市區(qū)房價貴,他仗著自己學(xué)了點皮毛,就買的橫死過人比市價便宜一半的房。 第72章 玄靈子向嶸買的房是比較繁華的地段, 他喜歡鬧中取靜,這個地段的房價貴, 他正好發(fā)現(xiàn)那個便宜一半的兇宅。 買的時候中介還提醒他幾次,“向先生,這里頭上任主子是橫死的,不太吉利,死了半年多, 這房子被他家人掛在網(wǎng)上半年,一直沒人敢買, 您要不要考慮清楚?!?/br> 向嶸當(dāng)然不考慮,他覺得自己能夠搞定。 而且不就是酗酒被噎死的嗎?有什么好怕的。 他很歡快的付了首付又貸款拿下房產(chǎn)證搬了新家, 住了兩天沒覺得有什么異常的, 他以為是自己從書上學(xué)來的法子起了作用, 用黑狗血抹的桃樹枝把那玩意鎮(zhèn)壓住,他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有兩把刷子。 向嶸取消關(guān)注這家店鋪,他也沒打算待著這家騙子點罵,店家自己把東西下架就行了。 丟開手機, 向嶸躺在他的大床上喃喃道:“算什么兇宅,那玩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被我鎮(zhèn)壓住,該不是那東西早就投胎去了吧,真是什么都敢稱呼為兇宅?!?/br> 他念叨完, 看著時間差不多。 去洗手間洗了個澡換身衣服開始直播玩游戲, 他作為游戲主播的粉絲可比玄靈子多了不少。 算不上那種巨出名的游戲主播, 養(yǎng)活自己還是可以的。 七點鐘,他準(zhǔn)時打開攝像頭直播游戲。 剛開局,忽然有人照著他腦袋打了下,直接把他給打懵了,他抬頭對上明晃晃的燈光,看不見任何東西,他一個人住的,怎么會有東西打他的頭?等著回神的時候游戲里的人物已經(jīng)死掉。 觀眾還問他走什么神。 向嶸臉色有些白,沒敢說有東西打他。 他心思沉沉的繼續(xù)玩游戲,沒一會兒腦袋上又是一巴掌,這才徹底害怕起來,游戲也打不好,直播半小時后就跟觀眾道歉說不舒服暫停直播,觀眾們也很體諒他,讓他早點休息。 向嶸關(guān)掉電腦,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害怕。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夢見個年輕男人對著他破口大罵,“住著我的房子還編排我,你可真壞!” 向嶸有些崩潰,接下來兩天更是倒霉,那玩意總打他頭,他抱著澆過狗血的桃木枝都沒用。 兩天后他有些受不了,想著干脆回去跟爸媽住,可實在不愿意聽他們嘮叨,另外對自己那些半吊子玄學(xué)水平很是懊惱,可這玩意,天天晚上罵他,實在難受的很。 向嶸忽然就想到那個五萬符篆的網(wǎng)店。 他抓起手機找到那家店,點開私信,“老板在嗎,求助?!?/br> 他其實也有些小心眼,覺得自己處理不了的問題,也想為難下這個網(wǎng)絡(luò)騙子。 ………… 韞玉看見私信的時候還挑了下眉,她沒想到網(wǎng)店的符全部下架都還有人找上門。 不過求助這樣的店肯定是碰見不尋常的事情,她問道:“什么事情?” 向嶸沒想到店家真的會回復(fù),來了精神道:“大師,是這樣的,我前些日子買了兇宅住,沒想到這兩天就被那東西打,晚上還來罵我,大師,您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愿意給報酬的?!?/br> 韞玉:“地址哪里?” 向嶸:“漳興市,大師您能過來嗎?” 韞玉:“具體地址給我,我明天上午過去?!?/br> 今天還是2號,五號才過去帝都,韞玉也沒什么事情,漳興市是隔壁市,高鐵的話一天就能來回,她完全可以抽空去看看。 向嶸沒想到這大師竟真敢來,難道是他誤會了?是個有真本事的? 他噼里啪啦打字過去,報上具體的位置。 對面很快道:“明天上午過去?!?/br> 向嶸:“好的,等大師過來?!?/br> 放下手機后,向嶸有些發(fā)呆,心想,這大師竟然真敢來?好好,他就看看他是怎么行騙的。 實在不行,他也只能搬回爸媽家住了。 韞玉這會兒正窩在秦予綏房間雕東西,她想快點把給小晟的護身符弄好。 所以接到這活兒立刻跟秦予綏說了聲,“剛才網(wǎng)上有客戶,明天要去漳興市一趟,有人買了兇宅住,現(xiàn)在鬧鬼?!?/br> 怎么總有人為貪便宜去買兇宅,這個住進去對主人都沒好處的,橫死跟病死自然死亡的都不同,很多時候它們會有怨氣,會留在人間的。當(dāng)然了,也不排除有例外的。 秦予綏道:“我陪你去?!?/br> 韞玉點點頭,定了明天的高鐵票。 隔壁市本就不遠,還有高鐵站,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晚上兩人早早睡下,第二天吃過早飯,韞玉跟小晟交代聲就跟秦予綏開車離開。 自然要先去昌水市的高鐵站,然后坐高鐵過去隔壁市。 上午十一點,兩人走出漳興市的高鐵站。 這個市區(qū)比昌水市熱一些,韞玉下車就有陣陣熱浪涌來,秦予綏遞給她一瓶礦泉水,“喝些水?!?/br> 韞玉一口氣喝掉小半,剩余的被秦予綏喝掉,他把空瓶丟在可回收的垃圾桶中,牽著韞玉找的士坐上。 這位客戶家距離高鐵站不算遠,二十分鐘的路程就到。 十一點半,兩人汗津津的來到兇宅房門口。 這應(yīng)該比較大的小區(qū),又是繁華市區(qū),小區(qū)里基本沒有空房,小區(qū)風(fēng)水也還不錯,不知道這戶房子怎么成為兇宅的,她也沒看到房子周圍有什么陰煞之氣。 敲了門,里面很快有人開門,是個二十七八眼窩發(fā)青的年輕男人。 他狀態(tài)不好,整個人一看就是兩三天沒睡的樣子。 他看到韞玉兩人的時候不免面露驚艷,韞玉跟秦玉綏的長相都很出挑,他看了半天,轉(zhuǎn)頭跟秦予綏道:“您就是玄門符篆的店主吧?”長的好看,氣質(zhì)不錯,但實在很年輕,現(xiàn)在年輕人都敢用大師的身份行騙了嗎?他以為至少會是個中年人。 韞玉沉默下,摸了摸臉頰,為什么她跟秦予綏站在一起,總覺得他才是那個大師? 當(dāng)初和仙鎮(zhèn)一中那個何戈也是把秦予綏認成大師的。 她道:“抱歉,我才是玄門符篆的店家?!?/br> 向嶸沉默了下,然后連連道:“大師您好,能不能幫我看看?”他雖然叫著大師,卻沒有太敬重的感覺,看著韞玉的眼神也很懷疑。 “進去吧。”韞玉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也不多說,跨步走進房間里。 秦予綏也不多言,通常韞玉出來給人看風(fēng)水,他都會猶如一道背景墻,只跟著就好。 只是這堵背景墻很有存在感,向嶸多看他兩眼,忍不住想道,這小姑娘出來行騙,怕被揭穿所以才把男朋友帶著吧? 向嶸跟在身后自我介紹一番,“我叫向嶸,不知道大師怎么稱呼?” 韞玉報上自己名字后道:“隨便你怎么稱呼?!?/br> 她進屋就看見客廳站著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鬼。 他臉色發(fā)青,腳不沾地的飄在客廳里,模樣挺周正的,身上也沒煞氣。 不是個難纏的鬼呀? 韞玉看著年輕男鬼問道:“你怎么死的?” 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把向嶸嚇一跳,他抱著手機盯著韞玉,覺得這小姑娘挺會忽悠人,上來就對著空氣問那玩意怎么死的,要不是他自己有接觸玄學(xué)這些,都要被她忽悠過去,不借用符篆還有各種道具陣法就能看見鬼,那怎么可能? 男鬼委屈道:“跟同學(xué)聚會喝酒回來仰著睡,結(jié)果半夜吐了,我又是自己住這邊,沒人發(fā)現(xiàn),被嘔吐物堵住呼吸道窒息死的?!?/br> “我看你也沒什么怨氣,你欺負他干什么?”韞玉看了向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