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柳洵云見躲閃不過,只得開口:“那大哥問的是‘算計許司令’的傳聞了?真是冤枉啊,我今天一整天都陪在母親身旁?。焊鶝]出去過,更沒去過司令府,大哥怎么會把這事跟我扯上關系!” 白景瑞冷哼一聲,“弟妹,當著許司令的面,咱們就別故弄玄虛了,我且問你,藍荷韻怎么帶著你的丫鬟去司令府!” “啊,我院子的丫鬟?”柳洵云故作吃驚,“你說的是芳菲?” 她一臉委屈地看著白景瑞,“大哥,實不相瞞,我今天是派丫鬟芳菲一早去給藍荷韻送了些布料,卻沒想到,她跟著藍荷韻去司令府了!您也知道,這個芳菲丫鬟本來是安排伺候許司令的!” 一聽柳洵云竟然爆出白家送丫鬟給許攸寧的事,白景瑞尷尬地抽動了一下嘴角,他忐忑地看向許攸寧,卻見許攸寧仍舊自顧自地把玩著佛珠,宛如沒聽到柳洵云所言,他這般表現(xiàn),讓白景瑞更是心驚rou跳,暗道必須快點把這事了結。 “照你這么說,傳聞里說‘算計許司令’的事,跟你無關了!” “大哥,此事確實與我無關!” 柳洵云面不更色,回答完白景瑞,她更是朝許攸寧方向盈盈作揖,“謠言止于智者,我們白家對許司令一向忠心耿耿,還望許司令能還一清白!” 她話音剛落,就見原本低頭把玩佛珠的許攸寧猛的抬起了頭。 戲看的差不多了,輪到他上場了。 “好一個謠言止于智者!那依著二夫人的意思,傳播‘白家算計我’傳言的都不是智者了!”許攸寧輕輕把佛珠放在他跟白秦氏之間的桌子上,緩緩開了口。 柳洵云啞然,不解許攸寧這話什么意思。 見柳洵云一臉疑惑,許攸寧不屑于之糾纏,繼續(xù)道:“實話說了吧,這傳聞,是我讓手下傳播的!” 他這話一出,全屋駭然,白景瑞更是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他。 柳洵云剛剛卸下的石頭又壓到了心口,許攸寧自己散布的謠言,他是目的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引我出來! 不可能! 柳洵云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自詡不是愚人,所以,二夫人不好意思了……” 許攸寧眼睛瞇長,朝著門口一抬手,就見一個穿軍裝身形魁梧的男子,粗魯?shù)赝浦粋€扎著雙丫髻的女孩走了進來,女兒穿著樸素,頭埋得很低,一進門就跪在地上。 柳洵云眼眸在這女孩身上一掃,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這女孩正是她安排進司令府跟陳芳菲接頭的人。 但她自認為已經(jīng)安排陳芳菲離了府,就算這女孩指認自己,自己不承認也沒人能作證。 瞬時間,柳洵云緊張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了下來,故作不解地看向許攸寧,“許司令,這人是……” 許攸寧冷笑一聲,朝那丫鬟道:“聽見了嘛,二夫人問你是誰!” 丫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二房人,是我啊,我是司令府的小櫻??!是您讓我?guī)椭罂?、二奎留意一下許司令在宴會上的行蹤??!” 當年胡司令繼任后,白家為能獲得庇護,又送人、又送錢,這個叫小櫻的丫鬟,便是當年由柳洵云買了送到司令府的其中之一,她嘴里的大奎、二奎,身份跟她一樣,都是經(jīng)她手送到司令府的下人。 許攸寧雖然已經(jīng)跟胡司令交接完畢,但胡司令一家還住在司令府,因此下人們也沒換,這才讓柳洵云有了可乘之機,依著她的安排,大奎在許攸寧酒里下毒,二奎在小屋里把舒瑤迷暈,然后把兩人一塊縮在小屋里,再由小櫻向陳芳菲通報,讓陳芳菲引著沈涵飛去捉jian。 可沒想到的是,大奎、二奎接連被許攸寧的人捉住,陳芳菲又稀里糊涂地捉了藍荷韻的jian,鬧得現(xiàn)在滿城風雨的地步。 “什么大奎、二奎!我不知你在說什么!”柳洵云冷聲說道。 “二夫人,我為你賣命,你不能假裝不認識我??!”小櫻爬到柳洵云腳下,拽著她的裙角說道,但任憑她拉扯,柳洵云卻連看她都不看。 小櫻心里懊悔不已,早知就不貪財為柳洵云賣命了。 為求自保,小櫻不再向柳洵云求情,而是重新跪在了許攸寧面前,手插進口袋,把柳洵云收買她的菊花金簪拿了出來,“奴婢未曾說謊,這是我答應給二夫人辦事后,二夫人賞我的金簪!” 副官上前接過金簪,遞給了許攸寧,許攸寧拿著簪子,仔細打量一番,臉上的表情卻更微妙了。 這簪子…… 柳洵云盯著那根金簪,心里痛罵小賤人,若不是當時身上沒有多余的銀元,她也不至于把這簪子給小櫻,沒想到竟成了她指認自己的證據(jù)。 此時,不僅柳洵云看著那金簪,就連白秦氏也在關注著這根金簪。 白秦氏瞄了一眼,一下子就認出小櫻遞上來的這支菊花金簪來自耿仁梅的嫁妝。 當即心就懸到了嗓子眼里,二房偷拿耿仁梅嫁妝,白人美侵占白零露丫鬟,這些事,她還沒告訴大兒子,若當著許攸寧的面爆出這些事,她這老臉往哪放啊。 這一刻,白秦氏沒了主意。 不管這支金簪能不能成為判定柳洵云算計許攸寧的證據(jù),二房偷拿耿仁梅嫁妝的事都要暴露。 白秦氏如那熱鍋上的螞蟻,索性,她一伸手拿起許攸寧剛剛放下的佛珠,閉上眼開始念經(jīng)。 而這時,柳洵云也記起了這支簪子是耿仁梅的嫁妝,簪子的菊花造型的底座上還留著一個“耿”字。 她想著剛剛白景瑞對自己的大怒,一橫心,既然你對我趕盡殺絕,休怪我拉你下水。 “不過是一支簪子,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說不定,是我出去逛街,被這丫鬟偷拿去的!” “柳洵云,都說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見了棺材還不承認!證據(jù)面前,你還嘴硬!”白景瑞氣得渾身發(fā)抖,忍不住再次怒罵,他看向許攸寧,一撩袍子前擺,跪在了地上,“許司令,都是我治家無方??!” “白兄,不必自責,二夫人說得對,單憑一支金簪的確不能成為二夫人設計我的證據(jù)!”許攸寧示意副官上前把白景瑞扶起來,隨即,便把金簪遞向白景瑞,示意他自己查看。 白景瑞不明所以地接過金簪,看到金簪上印著的“耿”字時,驚得六神無主,“許司令,這……耿家是我妻子娘家,絕不可能算計您啊!” 見白景瑞面色難堪,柳洵云頓覺解氣:“大哥剛剛可是您親自說的,這金簪是證據(jù),現(xiàn)如今證據(jù)直指耿家,您怎不認了呢!” 白景瑞氣得臉色漲紅,手哆嗦地抬起了,“柳洵云你……” 柳洵云冷笑一聲,小櫻手里的證據(jù)已經(jīng)算不得證據(jù)了,陳芳菲又被她安排離開白府了,她認定,不管是許攸寧,還是白景瑞,都拿她沒辦法,不禁得意起來。 “大哥,算計許司令此事非同小可,我受冤枉是小,找到真兇才是大!我知耿家是零露的外祖母,這些年對咱們白家也很照顧,但你不能包庇她啊,我聽說,今天的宴會,耿家人也去了不少,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