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沈涵飛壓制住好奇,想著過會兒儀式結(jié)束找許攸寧問個明白。 在沈涵飛觀察許攸寧之時,儀式已經(jīng)進行到下一步:為舒燕琬正名。 舒瑤是以嫡出大小姐的身份登記在族譜上的,必須記錄其生母身份,當(dāng)年舒燕琬是以“做出不軌事”被攆出秋家的,現(xiàn)如今已沉冤得雪,若想讓舒瑤的身份無懈可擊,必須更改舒燕琬當(dāng)年離家的緣由。 經(jīng)過許常德的一番勸說,舒燕琬終于答應(yīng)重回秋家,于是族譜上,舒燕琬跟秋仁甫的關(guān)系便定為了合離。 既然是合離,舒燕琬自然不需要再向秋家祖先敬香。 兩人都站在香案前,只有秋仁甫一人接過香,三拜后將香插入香爐。 如此一來,整個認祖歸宗的儀式才算結(jié)束。 秋仁甫把香城的各位大佬引向正廳,那里將有豐盛的佳肴等待著大家。 舒瑤與舒燕琬相互攙扶著離開祠堂,走向在外等候的舒家眾人。 而沈涵飛,在人群里如魚穿梭,最后手搭在許攸寧腕上,將他拉到了一旁。 “許司令,看起來,你對舒瑤認祖歸宗的事并不高興?。 ?/br> 沈涵飛直接開門見山道。 許攸寧已經(jīng)連續(xù)幾個晚上沒有休息了,此時的他嘴角冒著青色的胡渣,眼里布滿了血色,像是一頭餓了好幾天的惡狼,聽到沈涵飛的質(zhì)問,他無力地抬起了眼皮,“我怎能不高興!秋局長多了一個女兒,舒瑤多了疼她的父親,我有什么不高興的!” 盡管許攸寧說話時嘴角噙著笑,但沈涵飛就是感覺他有些虛情假意。 “喂,姓許的,別跟我浪費時間,我看得出,你并不是真的高興!”沈涵飛仰著頭顱,質(zhì)問道,你這該死的家伙,若是欺負舒瑤,我定饒不了你。 “你能看出我不高興?”許攸寧搖頭晃腦,眼神透出一絲不屑,“那你說說,我為什么不高興!”他看著沈涵飛,見沈涵飛吞吞吐吐,“呵呵”笑了一下,“那讓我提示你一下,你有沒有想過,本來要在香城接替秋仁甫當(dāng)局長的你,為什么會被調(diào)來滬上,當(dāng)這個什么南城片區(qū)的副局長!” 許攸寧的話,讓沈涵飛愣了一下。 為什么會被調(diào)來滬上,這個問題沈涵飛還真沒想過。 沈涵飛仔細想了一下,“為了不讓我給你跟舒瑤添麻煩!” 許攸寧是香城司令,舒瑤若要嫁給他,兩人指定會留在香城,自己曾當(dāng)眾表示過對舒瑤的愛慕,為避免舒瑤重蹈覆轍,所以秋局長才動用關(guān)系,把自己調(diào)到滬上的。 一定是這樣的。 “添麻煩,你能給我舔什么麻煩,沒聽說嘛,滬上下面的軍隊都要整合,我都不知道自己將被調(diào)到哪里,何來你給我們添麻煩!”許攸寧眼睛瞪得通紅,語氣里充滿著戾氣,好似隨時都會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那會是……”沈涵飛有些糊涂了,他喃語著,還想再次說出自己的猜測,突然,身后傳來一女子聲音,“攸寧,你在這??!” 伴隨著這聲音,一道亮麗的身影蹦跳地出現(xiàn)在沈涵飛面前,女子一把摟住許攸寧的胳膊,聲音清亮,帶著嬌嗔跟責(zé)怪,“人家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這??!” 她緊緊摟著許攸寧的胳膊,臉毫不避諱地蹭著許攸寧的胸膛。 沈涵飛驚愕地瞪圓了眼,怎么個情況! 這女子跟許攸寧關(guān)系不一般啊。 “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吳璇頤小姐!”許攸寧原本昏沉的眼眸,突然閃出亮光,他看著沈涵飛,那表情猶如再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我不高興的原因! 沈涵飛胸中“噌”得升起一股濁氣,女馬的!你竟然在滬上有未婚妻,這不是在玩弄舒瑤的感情嘛! “許攸寧,你個王八蛋!”沈涵飛大罵一聲,揮起拳頭不管不顧地就朝許攸寧臉上砸去。 許攸寧沒有還手,硬挺挺地站著,任沈涵飛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臉上。 拳頭越重,他的自責(zé)就越少一點,許攸寧心想,讓沈涵飛來保護舒瑤,這可能就是秋仁甫把他調(diào)來的真正原因吧! “不要打了,你是誰,為什么打人??!”沈涵飛出拳太快,以至于吳璇頤都沒反應(yīng)過來,待她緩過神來后,許攸寧早已被打腫了臉,她大叫著,并上前去阻止沈涵飛,卻被一胳膊推倒在地。 “滾開,去你女馬的未婚妻……”沈涵飛并未因吳璇頤是女的心生憐惜,他毫不留情面地怒罵著,他一把將許攸寧推倒在地,一手逮著他的衣領(lǐng),另一手高高抬起:“許攸寧,你今天若不給我說明白,我今天就……” 可還沒等沈涵飛把“打死你”三個字說出來,卻聽“嘭”得一聲巨響,緊接著,女子的尖叫聲響起。 是槍聲! 沈涵飛的胳膊愣在了半空。 許攸寧眼神猝然恢復(fù)明亮,他不在麻木地躺在地上,而是一把將沈涵飛從身上推開,站起來,他很快辨別出槍聲來自正廳,不做半點停頓,抬腿就朝正廳而去。 舒瑤此時肯定在正廳與秋家男男女女相認,他不能讓她出事。 吳璇頤也不在是驚恐失策地小女人模樣,她先是快速掃視自己的周圍,確定沒任何異常后,再次恢復(fù)受驚的小女兒模樣,邊喊著“攸寧你等等我?。 ?,邊緊隨許攸寧前往正廳。 反倒是沈涵飛被槍聲弄懵,他癱坐地上,他先是摸向自己的槍袋,確定自己的槍支完好無損的在身上后,方才爬起來,也朝許攸寧離去的方向跑去。 許攸寧剛到正廳門口,當(dāng)聽到方琦哭天喊地慘叫:“快,快喊醫(yī)生!來人啊,你不能死??!”時,許攸寧的心猛地空了幾拍。 糟糕,難道出事的真的是舒瑤! 他只覺得眼眶發(fā)熱,于是皺緊眉頭不讓眼淚掉出來,本要撥開人群的手一個勁兒發(fā)抖,千萬不要是舒瑤啊,千萬不要??! 他咬緊牙,最終還是推開人群擠進正廳,當(dāng)?shù)厣夏请p黑色皮鞋底跳進眼眶,許攸寧懸著的心總送是放下。 這是雙男人的鞋,不是舒瑤,太好了! 但放松不過一息,許攸寧的心又懸了起來,他清楚地記起了這雙鞋的主人——秋仁甫! 是的,今天秋仁甫就是穿著這雙黑色皮鞋。 怎么可能! 許攸寧直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