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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的機會拱手讓給了孟月娥那個扭頭拐筋的小妖精。 秦栩君今天春風滿面, 才走到玉澤堂廊下,就覺得后頭只跟著仁秀和何元菱, 實在沒有皇家威儀。 眉頭一皺:“日頭甚毒啊……” 仁秀大驚失色,立即要去給皇帝打傘, 何元菱已是一個眼色飛了過去。 將仁秀拉到一邊,何元菱與他耳語:“仁秀公公,皇上要的何止是傘……” “那是?” “儀仗?!?/br> 仁秀恍然大悟, 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想起皇帝這幾日的種種表現(xiàn), 的確是突然有了“朕是皇帝”的自覺,不僅留了何元菱當貼身宮女, 重選了宮人,言辭之間對自己的忠誠還頗有懷疑。已經(jīng)完全不是昔日那個“世外高人”一般的少年了。 他丟給何元菱一個感激的眼神,立即去布置儀仗。 仁秀公公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轉(zhuǎn)眼功夫,前頭二十名宮女領(lǐng)路,兩名太監(jiān)手執(zhí)華蓋為皇帝遮陽,后頭跟著仁秀公公和何元菱宮女,再后頭則是浩浩湯湯的太監(jiān)隊伍。 反正整個玉澤堂幾乎傾巢而出。 但由于所有宮人都是新來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頭一次干這么“尊貴”的活兒,雖然小心謹慎生怕出一丁點兒差錯,卻還是差點兒火候。 隊伍有些歪就不說了,腳步也不太整齊,皇帝駐足向好奇圍觀的嬪妃們揮手致意時,后頭的太監(jiān)們猝不及防,撞作了一堆,地上掉了三只鞋。 前頭宮女紛紛回頭好奇張望時,何元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 是呂青兒。 她竟然在那二十名宮女中間,而且因為她 太矮小了,好好的隊伍,到她那兒,生生地排成了一個“凹”字型。 何元菱偷偷給呂青兒遞去一個熱情的眼神,恭喜她“凹位出道”。 不管隊伍多么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快快慢慢,轉(zhuǎn)眼功夫,儀仗來到了孟月娥居住的希思閣。 哪知,希思閣門口居然黑壓壓跪了幾十號女人,這陣仗倒把皇帝陛下給嚇了一跳。 還好美目盼兮、巧笑俏兮的孟美人絕不會把露臉的機會給別人。 孟美人頭一個抬起臉:“臣妾恭迎皇上?!?/br> 隨后幾十號女人七嘴八舌,頭幾個喊的都是“臣妾恭迎皇上”,后面一片喊的卻都是“奴婢參見皇上”。 秦栩君這才想起來,這個希思閣住了好幾個新選入宮的佳麗。她們位份不高,沒有資格獨居一宮,皆是這樣混居著。 不過,今天他是來吃孟美人的飯,自然得給孟美人臉。 于是微微頷首:“都平身吧?!?/br> 于是幾十號女人又呼啦啦起身,擁在皇帝身后想要進希思閣的院子。這一擁,可就把皇帝的儀仗給擠散了,氣得仁秀公公大吼一聲:“沒規(guī)矩,成何體統(tǒng)!” 一團混亂之中,皇帝陛下終于被迎到希思閣的花廳,孟美人將午膳設(shè)于此處。 走進花廳的一剎那,跟在皇帝身邊的何元菱清清楚楚地聽到皇帝嘟囔了兩個字:“頭暈。”又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何元菱也是心中暗笑。 身為皇帝,真是萬事不易啊。 這孟美人大概是給了仁秀甚多好處,短短時間準備的午膳,又精致又家常,還都是皇帝愛吃的。 二人面對面坐著,皇帝陛下眼里只有菜,卻甚少動筷子;孟美人眼里只有皇帝陛下,心里很想下手,卻又不敢冒失。 “皇上吃得好少,是臣妾準備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秦栩君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甚好。朕天生少食。” 何元菱疊手立在秦栩君身后,心里明白他并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膳。這花廳里,不僅有數(shù)名希思閣的宮女,還前前后后立著十幾名玉澤堂的宮女,更別說門口還有玉澤堂的太監(jiān)。 這頓飯吃得相當無趣。 面對一個不抬眼的皇帝,活潑的孟美人都沒了辦法。還好皇帝偶爾會問問孟美人家鄉(xiāng)的事 兒,總算孟美人說話還挺機靈,挑著有趣的說了幾件,才讓場面沒有那么尷尬。 約摸小半個時辰,總算這頓開天劈地的午膳算是接近了尾聲。 孟美人將皇帝送到花廳門口,卻見希思閣的嬪妃也紛紛出來相送。一時間,嬪妃們竟不羨慕孟美人,只羨慕寸步不離跟在皇帝身邊的何宮女。 孟美人好不容易和皇帝吃個飯,牙都沒剔,就要把皇帝送走。還不如何宮女能和皇帝日夜相伴啊。 嬪妃們羨慕地目送著皇帝,卻發(fā)現(xiàn),皇帝走下臺階,突然駐足不動了。 皇帝帶來的玉澤堂儀仗,正在集隊呢,皇帝停住不走,他們也只能分列兩邊候著。 眾人不知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個個大氣不敢出。 秦栩君臉色平常,看不出喜怒,只看得出奪人的貴氣與俊美。 “你,過來?!彼惺?,喊過來一名宮女,卻是呂青兒。 “你叫什么?” 呂青兒嚇得“撲通”一聲伏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道:“奴……奴婢,呂青兒?!?/br> 一時連何元菱也驚呆了。不知道這位皇帝大人又想了什么新招,怎么一眼就看中了最矮小的呂青兒,拿她出來當靶子。 何元菱緊張極了,心臟砰砰直跳,只擔心呂青兒會遭殃。 卻見秦栩君揮揮手:“歸列?!?/br> 呂青兒本來已經(jīng)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一聽這么輕飄飄地一聲“歸列”,大喜過望,立即磕了個響頭,帶著劫后余生的虛脫回到隊伍中,晃了三晃才站定。 秦栩君卻沒有罷手,一雙美目將院子里的宮人緩緩地掃視。凡是他視線所到之處,宮人們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皇帝大人關(guān)注。 一圈掃完,秦栩君指了三個人:“你,你,還有你,過來。” 那三個卻都是太監(jiān),兩個約摸三十多歲,一個膚色白凈,一個雖是生得黝黑,頭發(fā)卻梳得光亮;第三個則是精壯的年輕太監(jiān),二十出頭的樣子。 “叫什么名字,名冊編號是多少?”秦栩君還是不緊不慢地問,這回卻多了一個名冊編號。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沒人敢先說。 “你先來?!鼻罔蚓恢改贻p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一躬身:“奴才郭展,編號一千零二十。” 秦栩君點點頭,沒 說話。 另兩個年長些的太監(jiān)見狀,膽子也大了些。 “奴才雷得昌,編號二百八十。” “奴才單子行,編號四百四十?!?/br> 秦栩君的眼神逐漸凌厲起來,大聲道:“呂青兒,立即回玉澤堂,將玉澤堂所有宮人速速召集至希思閣?!?/br> 又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郭展,立即帶上玉佩,叫興云山莊守值侍衛(wèi)長帶兵前來希思閣?!?/br> 待二人一出宮門,栩君立即冷冷地下令:“封希思閣宮門!” 立即有兩名站得離院門較近的太監(jiān),眼疾手快地將院門關(guān)上,“轟然”一聲,雷得昌與單子行已是勃然變色。 仁秀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撲通跪下:“皇上……皇上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秦栩君冷眼一瞥:“仁秀公公莫急,呆會兒自有你的差事?!?/br> 一聽“呆會兒”三個字,孟美人竟突然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