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今日走了，東西給你了？”甄家兄弟問甄家五妹。

    “自然，可惜不是玉佩之類的”甄家五妹把王仁送的頭釵拿了出來。

    “沒關(guān)系，有這個信物就好，即使王仁這次是進(jìn)京成親，五meimei有了這個信物，最后至少能成為王仁的姨娘，如若好運(yùn)一些，我們仔細(xì)運(yùn)籌，平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不能做正妻，倒是可惜了”雖然王仁說，他們這次去京城，不過是為了去看看老來懷孕的姑母，但是，甄家兄弟知道，這次王仁去京城恐怕就是為了去解決他的人生大事，畢竟王仁也這么大一把年紀(jì)了，是到了成親的時候了。

    “我身為甄家的女兒，受家族眷顧，為家族付出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憑借meimei的手段，即使他有了正妻又如何？那些個大家小姐可不懂如何討好男人，只要我拿捏住了王仁的心，即使不是正妻又能如何？”甄家五妹眼中可沒前些日子，在寺廟中見王仁時的柔弱。

    甄家?guī)讉€兄弟相視一笑，果然，太祖母請那些瘦馬來教導(dǎo)幾個meimei如何討好男人是有作用的。

    對于王家發(fā)生的事兒，夏露可不知道，她如今正擔(dān)憂賈璉他們幾個來京城科舉之事呢。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這次赦叔和吳先生都會跟著他們一起去金陵”賈珍安慰道。

    “他們最大的都才十歲，瑾瑜才九歲”此次去考試的人就只有賈璉、賈瑤和瑾瑜，賈蓉到底年級還是太小了一些，雖然平時和賈璉他們玩得極好，但是卻也不可否認(rèn)，他才六歲的事實(shí)，這次便沒有讓他跟著一起去。

    “不會有事兒的，瑾瑜此去，還會順道去一趟揚(yáng)州，見見敏姑姑和林姑父，他們也好幾年沒有見面了，雖然平時也有傳遞信件，到底路途不便”賈珍道。

    “確實(shí)應(yīng)該去見見”夏露道。

    大乾的童生考試，縣試在四月，府試在五月，院試在六月，正月十六，過了元宵節(jié)之后，賈璉他們就跟著賈赦坐上去了金陵的船，雖然縣試在四月，但是賈璉他們還是要提前一些到金陵，熟悉金陵的氣候環(huán)境等，所以，愈早過去愈好。

    此次考試，將賈蓉留在京城，賈蓉自然是十分不高興的，為此，賈珍還特意請了半天假，專門用來陪他。

    “你們這是歧視，先生說了，我的學(xué)問很好了，肯定能考中童生”賈蓉十分的不滿，因?yàn)槟昙o(jì)就歧視他，總有一天，他會長得特別特別大，比所有人都大。

    “對啊，誰讓你才六歲”賈珍聳了聳肩，很不客氣的打擊著自己的兒子。

    賈蓉轉(zhuǎn)身，把自己的背向這自己的父親，“我會長很大的”。

    “恩，你長大了，我和你太太就要老了，這個家也要依靠你來支撐，所以，你快點(diǎn)長大吧”賈珍心道，等你長大了，我就和你太太出去到處走走看看了，誰還要守在你們這群小崽子身邊，只知道和他搶媳婦，一個比一個能耐。

    “哼，不和你玩了，我去找薔弟去玩了”他才不要和自己的父親說話，只欺負(fù)他年紀(jì)小，他去欺負(fù)薔弟好了，薔弟比他小。

    賈珍隨他去了，男人之間的談話結(jié)束。

    三月，王子勝一家到了京城，直接先去了王家，對于王子勝一家，王子騰還是歡迎的，王家二嫂歡迎得就有些勉強(qiáng)了，可是她一貫以夫?yàn)樘?，又只生了兩個女孩，在王家根本直不起腰身來，對于有了王仁這個男孩的長嫂，她心中還是心虛的。

    到了京城，王子勝一家都還挺自在的，第二天，王仁就準(zhǔn)備去京城的那個天上人間見識一番，結(jié)果找自己母親要銀子的時候，被自己母親說了一頓，他們要先去姑母家拜訪之后，他才能去見識那個天上人間，不然，就不給他零花錢，王仁無奈，想著自己因?yàn)榻o甄家姑娘送了信物，私房已經(jīng)縮水一大截了，只能乖乖的聽母親安排。

    王子勝一家來到賈政府上，一早聽到消息的賈政便請了假，等待王子勝一家到來，說實(shí)話，他也想見見王子勝一家，給自己兒子挑選岳家的事兒他一直還定不下來，畢竟，王家和李家都有各自的優(yōu)勢和劣勢，他得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挑一個對他的未來最有利的大嫂。

    王子勝和王仁上門的時候，賈政帶著賈珠一起在外面接待，見到王仁后，賈政先禮節(jié)性的夸獎了王仁一番，然后又問道：“仁哥兒讀了什么書？”。

    “他啊，只會混玩，自己是一個憊懶的，又被他祖母和母親寵溺太過，長了十幾歲，連四書五經(jīng)都沒有看過”王子勝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直接揭了老底。

    原本起著考校之心的賈政有些尷尬，自己的大舅兄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xù)說考校王仁的話，只道：“珠兒，你和你仁哥兒差不多年紀(jì)，一定能玩到一起去，仁哥兒就給你招待了”，一早，賈政就給了賈珠任務(wù)，他讓賈珠多接觸一下王仁，看看他都有什么習(xí)慣，平素都做些什么，而他自己則看自己的大舅兄平素都做些什么。

    “是”賈珠很是恭敬的回答道，然后向王仁走了過來。

    王仁也是一個自來熟的，沒過多久，就和賈珠混得很熟了，不停的和賈珠說著金陵有什么好玩的，不得不說，王仁的口才也還挺好的，即使是一個很破舊的寺廟，他也能說得極其有趣，賈珠是一個很善于傾聽的孩子，別人和他說話，他從來不打斷別人，王仁的朋友都是那種特別有表現(xiàn)力的，和王仁差不多性格的人，都是滿嘴sao話，特別喜歡表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忽然有了一個善于傾聽的朋友，王仁一下就剎不住車了。

    再過了不久，王仁就把賈珠當(dāng)成自己最親最親的兄弟了，賈珠自己還有些懵逼，他似乎什么都沒做，王仁甚至還想著留宿，和賈珠一起秉燭夜談。

    王史氏帶著王熙鳳去后院見了賈王氏和元春。

    兩姑嫂就開始你夸我女兒，我夸你女兒的說了起來，最后又打發(fā)元春和王熙鳳下去玩。

    “鳳姐兒今年也有九歲了吧，嫂嫂可有給她看好人家？”賈王氏問道。

    “她還小，不急，反而是他哥哥今年已經(jīng)十六了，我正在憂心他的婚事呢”王史氏道。

    “不小了，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畢竟女兒不比男孩”賈王氏道。

    “那你們家元春呢？可有定下來了？”王史氏問道。

    “不滿嫂嫂，我們元春已經(jīng)有了去處了”賈王氏道。

    “不是吧，這么快，元春這才多少歲啊，我還想著元春和我們家仁哥兒湊一個伴兒呢，我是元春的舅母，自然不會像尋常婆婆那樣磋磨孩子，而且我們家仁哥兒雖然沒有出仕，前途也是極好的，日后王家都是仁哥兒繼承”王史氏把王仁的優(yōu)點(diǎn)說出來。

    賈王氏心中有些涼，如今明白了，為什么大嫂這才這么好說話，從金陵上京了，原來是打的她家遠(yuǎn)處的主意，不是她說，就仁哥兒的那副德行，被自家老娘和這位大嫂寵溺得不知天高地厚，即使元春不進(jìn)宮，她都是不會把元春嫁給仁哥兒的，賈王氏心中想歸想，但是她屬意大哥家的鳳姐兒啊，鳳姐兒機(jī)靈，很會來事兒，而且，鳳姐兒成親，大哥和大嫂也準(zhǔn)備了不少好東西，她是喜歡鳳姐兒的。

    “我也打著我嫂嫂一樣的主意呢，鳳姐兒我挺喜歡的，不如把她留在我們家，和珠兒做個伴如何？”賈王氏笑瞇瞇道。

    “珠兒？”王史氏冷了一下，看著自己丈夫的meimei，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呢，怪不得，除了逢年過節(jié)，平時很少走動的小姑子居然會特別邀請她們上京，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和她打著同樣的算盤呢。

    說起來，珠兒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十分的知禮，據(jù)說書也讀得不錯，可是，珠兒的身體可不好，她可聽自己的妯娌說過了，珠兒的身體如今惡化得嚴(yán)重，太醫(yī)說了，如若不好好保養(yǎng)，恐怕活不過二十歲，據(jù)說，如今也不能讀書了，這個孩子怕就這樣廢了，且不說自家的女兒嫁得好給自家?guī)硎裁春锰?，就說說嫁給一個短命的，她可心疼自己的女兒，萬一年紀(jì)輕輕就坐了寡婦，可讓她怎么活。

    “珠兒年紀(jì)太大了，和鳳姐兒不太合適吧”為了元春，王史氏也沒把話說絕，只是想找借口敷衍過去。

    “我們家珠兒被寺廟里的和尚批過命，不宜早娶，等鳳姐兒三四年也是可以的”賈王氏笑道。

    王史氏見賈王氏說得這樣情深義重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聽你二嫂說，珠兒的身體不好，如今養(yǎng)好了嗎？”，王史氏問道。

    賈王氏臉色變了變，向自家大嫂看去，忽然想起，自己因?yàn)橹閮旱纳眢w沒少和賈政鬧矛盾的時候，經(jīng)常把自家二嫂叫過來訴苦，看來大嫂已經(jīng)知道珠兒的身體情況了，“珠兒身體確實(shí)差了一些，如今也好醫(yī)好藥的將養(yǎng)著，太醫(yī)說了，一直這樣保養(yǎng)下去，定能長享富貴”。

    “那就恭喜meimei了，我在金陵的時候，也沒少給珠兒上香祈福，到底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王史氏心中不屑，就那么一個身體，還想讓他們家鳳姐兒搭進(jìn)去，想得美。

    兩姑嫂因?yàn)檫@件事兒，場上的氣氛鬧得有些僵硬，這時候賈政和王子騰來后院了，王氏和王子騰畢竟是兄妹，如今在賈政的陪同下，見上一面也是沒有大事的，王仁和賈珠則走在后面，兩個人說著悄悄話。

    “你去過天上人間嗎？京城中，這個地方特別的有名，據(jù)說真的和仙界一樣，有人說，在天上人間，就是給你一個神仙做，也是不樂意的”王仁小聲詢問賈珠。

    賈珠臉上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這里我沒有去過，聽說確實(shí)挺好玩的”。

    “不是吧，你都生活在京城，為什么不去見識見識，我還想著，你帶我一起去瞧瞧熱鬧的”王仁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樣。

    “不瞞你說，我的身體不太好，不能去這些地方”賈珠勉強(qiáng)笑了笑，太醫(yī)說了，他如今只能好好的將養(yǎng)著，特別是不要隨意卸j，畢竟一滴j十滴血，他的身體實(shí)在是太虛了，即使日后娶了妻，在房事上，也要克制，所以，太太才沒有給他賜下通房丫頭。

    “這么慘”王仁拍了拍賈珠的肩膀，表示同情。

    “表哥可以自己去玩，我就不奉陪了”賈珠歉意道。

    “沒事兒，等我去里面見識一下了之后再來告訴你里面是什么樣的”王仁道。

    “那便多謝表哥了”賈珠誠懇道謝。

    賈王氏看到自己的哥哥，想著自己的大嫂不肯把鳳姐兒嫁過來，但是哥哥不一定，哥哥從小最疼她了，不過今天不是說這話的好時候，還是過幾天再和哥哥說。

    用過晚膳，王子勝一家便回去了王府，賈政把賈珠叫到書房，詢問賈珠，王仁的情況。

    “表哥似乎對吃喝玩樂比較感興趣，兒子有問過他一些書本上的問題，表哥只說人生在世，須得即使行樂，我們這樣的人家，還用得著這么用功讀書做什么，還問兒子，天上人間的情況，好不好玩之類的”賈珠說起王仁的時候，有些難堪，到底，他不習(xí)慣說別人的壞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對了，說起來，你也甚少在外頭交際，你的身體也不適合科舉了，日后，就跟著管事們多學(xué)學(xué)吧，從明日開始，你每個月可以從賬房上支兩百兩銀子，作為自己的花銷”賈政道。

    “多謝老爺”賈珠道。

    “你回去休息吧”賈政道。

    “是”賈珠恭敬的退了出去，離開賈政的書房，賈珠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不是傻瓜，相反，他還很聰明，他知道，老爺這算是放棄他了，他看著老爺和太太對肚子里那個孩子如此重視，便明白，這日后，整個家都是那個孩子的，他，只能成為那個孩子的管事，幫他處理庶務(wù)，除此之外，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

    賈珠回到自己的屋子，讓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一個人看著昏暗的蠟燭，他有些想老祖宗了，雖然老祖宗最喜歡的也是璉兒，可是對他卻從未放棄過，每日都會過來看他，看他缺了什么，有沒有下人伺候得不仔細(xì)，也會給他找一些輕松的書籍，讓他來打發(fā)時間，不過看上一個時辰，便會被伺候的丫頭把書給收了。

    還有璉兒，很少來榮國府，但是，每月初一十五都是會來請安的，他來的時候，帶著一群孩子，那時候的榮國府特別熱鬧，璉兒他們還會邀請自己一起玩，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不能劇烈運(yùn)動，還會帶著一些安靜的新奇游戲給他，他喜歡榮國府的一切，沒有老爺和太太的爭吵，不用忍著不舒服努力念書，他很想回榮國府。

    可是，他是老爺和太太的孩子，即使是老祖宗也沒辦法插手，他覺得真的有些累，什么時候，他才可以離開這個家，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賈珠有些迷茫。

    賈政問過賈珠王仁的情況之后，便去了賈王氏的院子。

    “老爺，您今日也見到鳳姐兒了，是不是特別伶俐，討長輩喜歡？珠兒性子軟，就是需要這樣的媳婦，才能壓制得住下人，如若媳婦也是一個軟糯的，可不要被下人給欺負(fù)了去”賈王氏努力說服賈政。

    “不妥，今日我見了仁哥兒，他并不是一個上進(jìn)的，雖然王家只有仁哥兒一個男孩，日后王家的一切也都仁哥兒繼承，可是，他自己本人沒有入仕，等你大哥故去之后，王家身上再也沒有爵位，仁哥兒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富家翁，對咱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幫助”賈政拒絕了。

    “老爺，可是珠兒的婚事......”賈王氏急了。

    “別急，我知道珠兒年紀(jì)大了，我結(jié)識了一個好友，四品的國子監(jiān)祭酒，他欠了我一個人情，讓他把女兒嫁給珠兒他定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他是清官，嫁女兒的陪嫁估計就沒有多少了，可是他是國子監(jiān)祭酒，到時候給這個孩子找個關(guān)系，走走門路，讓這個孩子去國子監(jiān)讀書也是不錯的”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賈政，見過王仁之后，徹底打算讓賈珠娶李守中的女兒。

    “祭酒的女兒？那確實(shí)是好的”王氏也覺得祭酒的女兒也挺合適的，日后這個孩子肯定是要走科舉的，如若能在國子監(jiān)讀書，不僅有大儒教導(dǎo)，還能結(jié)識一些權(quán)貴子弟，也是很好的，想到這里，賈王氏又嘆了口氣，如若沒有分家分宗，榮國府可有蔭封的名額，去國子監(jiān)讀書，也未必要費(fèi)這么大的功夫。

    賈王氏雖然覺得祭酒的女兒好，心中隱隱還是有些遺憾，她還是喜歡鳳姐兒，王家的女兒嫁人，嫁妝都貴重，而祭酒不過是一個窮清官，什么油水都沒有，他們家嫁女兒，能給出什么像樣的嫁妝，賈王氏無奈了。

    “過些日子，我再去請李祭酒喝酒，爭取把這事兒給定下來”賈政道。

    “可是，他會不會獅子大張口？”賈王氏有些擔(dān)心，畢竟是窮酸人家，這下能和他們這種富貴人家結(jié)親，最是容易獅子大開口，想著多要些聘禮。

    “不用擔(dān)心，李祭酒是讀書人，最是好臉面，怎么會做如此齷齪之事，再說了，之前李祭酒看中一幅畫，還是我給出銀子墊付的，如今也沒還我，他還差我好大一個人情呢”賈政有些得意，一幅畫換一個兒媳婦，倒也合算。

    賈政如此說，王氏對李家的感官更差了一些，這個媳婦倒是他們家給買回來的，什么清高的讀書人，不過看著賈政如此得意，賈王氏也不想說什么了，確實(shí)，以他們家如今的情況，再加上珠兒也沒有出仕，不能再找到什么更好的人家了，祭酒好歹也是四品官，比他家老爺還高了一級，也算是不錯了。

    “那便好，不過我還是想見見他們家的姑娘，如若是無鹽女，可要委屈我們家珠兒了”賈王氏道。

    “行，等我探探李祭酒口風(fēng)之后再說”這不過是小事，女人就是喜歡擔(dān)憂這么多，無鹽女怎么了，吹了燈都一樣的，再說了，珠兒身體本就不好，對這事兒越不上心更好。

    第269章

    王史氏回到王家，便去找了自己的妯娌，她還是很看好元春的，就想自己的妯娌幫她去賈王氏那里說和?！拔覀兗胰矢鐑耗昙o(jì)也大了，是到了說親的時候了，我是喜歡咱們大meimei家的元春，元春模樣也都利落，和我們家仁哥兒年紀(jì)也差不得很大，我是元春的舅母，自然會待元春如同親生女兒一遍，說句不好聽的話，妹夫如今和賈家分家分宗，如今也不過是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元春嫁在我們家，身份什么的，也不算是辱沒了她”。

    “大嫂遠(yuǎn)在金陵，或許不知道我們大meimei的心思，大meimei沒想把元春嫁出去呢”對于自己大姑子的心思，她還是知道一二的，對元春的打算，她也是知道的。

    “不嫁出去，難不成，留元春在家當(dāng)老姑娘不成”王史氏覺得不可理喻。

    “大嫂怎么說話的，大meimei不是想把元春嫁出去，而是想讓元春去那里”王子騰夫人伸出自己的食指，向天指了指。

    “她是瘋了么？賈家祖訓(xùn)，賈家女兒不得入宮，當(dāng)初老榮國公在的時候，有多少皇子求娶他的女兒，即使是庶女，都說給一個側(cè)妃當(dāng)，老榮國公一狠心，便讓榮國公夫人把自己三個庶出的女兒遠(yuǎn)嫁了，還說了，賈家的女兒用不入宮，她真敢這么做啊”當(dāng)年的事兒，她可記得一清二楚，榮國府的女兒，即使是庶女，那也是京城中人人羨慕的存在，說遠(yuǎn)嫁就遠(yuǎn)嫁，一點(diǎn)情面都不留，弄得整個京城嘩然。

    王子騰夫人聳了聳肩，道：“這不是老榮國公不在了么？而且meimei妹夫還和榮國府分家分宗了，榮國府的祖訓(xùn)只是用來教訓(xùn)榮國府的，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王子騰夫人嘆了口氣，這皇宮是有什么好的，京城中，只要是心疼女兒的勛貴，都不會想著把女兒送進(jìn)宮去，除了家道中落，需要女人在后宮之中獲得恩寵，最后光宗耀祖的人家。

    “咱們家又不是其他的人家，何必，既然大meimei有另外的高枝兒，那便算了”王史氏撇了撇嘴，心中不屑，是她孟浪了，怪不得大姑子臉色難看。既然是要入宮的，她還是不耽誤別人的榮華富貴了，免得到時候怨她，她是結(jié)親的，又不是結(jié)仇的。

    王子騰夫人笑了笑，“嫂嫂憂心仁哥兒的婚事，這些日子倒是可以多去那些夫人的詩會花會，多結(jié)識一些夫人，也能知道有那些人家的姑娘合適，還有，我們京城之中有一個無名店，專門做夫人生意的，到時候我?guī)┥┤タ纯础薄?/br>
    “無名店？我也聽過，似乎在京城夫人之間很是推崇，真有這么好？里面究竟是什么樣的？”王史氏有些好奇。

    “嫂嫂明日去了就知道了，里面的一些保護(hù)皮膚的霜霜水水，都極其不錯，而且比我們之前用的，更加的清爽，夏天用了也不會太油，還有那些胭脂水粉，五顏六色的，光是涂在眼睛上的，就有很多種顏色”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價格也不是一般的貴，王子騰夫人嘆了口氣，即使是她，手中也不過只有一張銀卡，從銅卡升到木卡得花費(fèi)極大一筆銀子，從銀卡升到木卡，花費(fèi)的銀子海了去了，她手中的銀卡，還是寧國府的伯爵夫人送給她的。

    “那還真得去看看”愛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王史氏也不例外。

    王史氏這邊打消了娶元春的注意，賈政那邊的動作也極其迅速，第二天就請了李祭酒吃飯喝酒，最后提到賈珠的婚事還沒有著落。

    賈政都說這么清楚了，李守中自然也明白賈政的意思，想想他在賈政身上也直不起腰身，那幅畫他已經(jīng)送給了自己的上司，無論如何是沒辦法把畫還給賈政的，至于說折現(xiàn)，把銀子還給賈政，他最近手頭又有些緊。

    李守中是清官，自己考中了同進(jìn)士當(dāng)官的，背后也沒有什么勢力，一個同進(jìn)士，他能留在京城，成為國子監(jiān)祭酒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了，他在京城并無恒產(chǎn)，畢竟，京郊的那些農(nóng)莊都已經(jīng)被富貴人家劃分掉了，即使平時又人犯了罪，最好的土地也會被其他勢力大的家族給搶先買了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差田，買著也沒什么大用，至于城中的鋪?zhàn)右彩且粯樱钍刂心艿玫降你y子，也不過是平素下面送的一些冰火銀子，當(dāng)然，他也不是沒有外快，他身為國子監(jiān)的祭酒，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們也是會給他送禮的，不過，這種禮不重就是了。

    李守中自己不僅有老人要養(yǎng)，下面的孩子也挺多的，兒子女兒合起來也有五六個了，嫁出去一個女兒，不用還銀子，還能得到一筆聘禮，這筆買賣其實(shí)也挺合算的，他的幾個兒子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jì)了，光是聘禮都不得了。

    “聽聞李大人又三個女兒，長女已經(jīng)出嫁，還有兩個女兒并未出嫁對嗎？”賈政問道。

    李守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還有兩個女兒，二女兒性子文雅，今年十四歲，小女兒才七歲”。

    “不知李大人的二女兒可有定下，在下和李大人一見如故，如若能成為親家，也是美談”。

    “本官夫人舍不得孩子，原本想著還多留上幾年，并未定下”李守中道。

    “本官也有一個兒子，比令愛打上一歲，年紀(jì)倒也還相仿，不如，你我二人做一個親家如何？你我交好，我家定當(dāng)好好待你的女兒”賈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