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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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晴一聲令下,那兇蚊便哀鳴一聲,轟然逃跑。 若是說:“停下?!?/br> 那兇蚊即便是正在振翅,也會調(diào)轉(zhuǎn)回頭,畏然望向千晴,聽他發(fā)號施令。 千晴甚至懷疑,如果自己要它攻擊其他修士,這兇蚊也會毫不猶豫,大殺四方。 奇怪!太奇怪了! 這兇蚊怎么和阿毛一樣聽話。 千晴心情越來越舒爽,低頭看向裝著阿毛的口袋,便見那口袋左右抖動,顯然里面的活物正在蹦來蹦去。 千晴拍拍口袋,道:“阿毛別鬧,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你放心吧?!?/br> 那蜘蛛口中發(fā)出極為郁悶的嚎叫,若是放它出來,它定會跑到千晴頭頂,輪流用八只細(xì)腿,敲主人的腦袋。 千晴與臨家莊眾侍衛(wèi),前進(jìn)速度極快。 這樣走了一天,夜幕就要降臨。 臨子初抬頭望望天色,說: “阿晴,我們找個地方,駐扎停下吧。” 千晴見臨子初事事與自己商量,心中大樂,連連點(diǎn)頭,說:“好,大哥,聽你的?!?/br> 一行人找了個遠(yuǎn)離沼澤的地方,沒生篝火,只拿出干糧,就著水囊里的清水,泡開食用。 比起之前烤魚烤rou的日子來說,條件自然艱苦許多。然而眾人心情喜悅,飲水如蜜,連聲夸贊千晴。 千晴心中得意大笑,面上卻露出謙虛的表情,他緊緊貼著臨子初坐,說:“大哥,他們夸得太過啦?!?/br> 臨子初眼神溫和,看著千晴,忽見他腰間懸掛的口袋左右扯動,便問:“阿毛怎么了?” 千晴道:“這幾天一直關(guān)著它,它說悶,總想出來玩?!?/br> 臨子初道:“此蛛有靈,不若放出來看看,究竟怎么了?!?/br> 千晴想了想,說:“那好。” 口袋打開一條細(xì)縫,先伸手進(jìn)去將那蜘蛛握住,將它緊緊抓在手心,方才把阿毛放出來。 臨家莊眾修士中,有不少是第一次見到阿毛的。 只見千晴手掌瘦而長,掌心卻抓著一只頭帶黑毛的八腿蜘蛛,有不少人直驚呼出聲,正要問‘這是什么東西’,可看少莊主正在與千晴說話,不便插嘴,只好作罷。 千晴與阿毛溝通幾句,警告它不準(zhǔn)逃跑,方才松開手將那蜘蛛放于掌心。 阿毛站在千晴掌心,前走三步,揮舞大螯,口器咔咔作響,發(fā)出兇獸進(jìn)食的聲音,又后走三步。 千晴皺眉,說:“這里十分危險(xiǎn),你當(dāng)真要去?” 那蜘蛛連連用頭磨蹭主人掌心。 “好吧,”千晴道:“你小心些?!?/br> 那蜘蛛急吼吼從千晴手上爬下,躡手躡腳,如魚游大海,潛入夜間的擎天之柱仙山內(nèi)。 千晴扭頭對臨子初說:“阿毛說它要出去吃東西,晚點(diǎn)自己回來?!?/br> “……” 臨家莊眾人在擎天之柱第二階段度過的第一個夜晚,悄然來臨。 眾人神情緊繃,有人輪流守夜。幸而這夜沒遇到什么危險(xiǎn)。 直到天亮,阿毛才從林間走回,跳到千晴肩上。 千晴托起阿毛,左右看看,沒發(fā)現(xiàn)它身上有傷,隨手將它放入口袋。 臨子初遞給千晴一個水囊,道:“阿晴,喝些水,一會兒上路了?!?/br> 擎天之柱峰頂,有一修士乘馭青鸞而來,飛至某處。 峰頂寒風(fēng)獵獵,將修士衣袍吹得鼓起,勾出仙君身體輪廓。 青鸞低首將鳳昭明放下,依賴地蹭蹭主人手臂。 鳳昭明神情漠然,望向青鸞,道: “在此等候,本君幾日便歸?!?/br> 話音剛落,不理青鸞留戀的動作,鳳昭明緩步走向懸崖,垂目向下望去。 第42章 便見峰頂之下, 盤旋無數(shù)寬翅、長尾的黑色巨鳶。 它們面目猙獰, 喙里長滿利齒,不似尋常鳥類。 正是被修士成為‘正梧奇觀’的兇禽, 不落兇鳶。 鳳昭明紅白大袍被風(fēng)吹得發(fā)出錚錚聲響, 仙君束后長發(fā)劇烈擺動。他俯視下方, 神情冷漠,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不出此月, 便可尋得仙主遺脈。 鳳昭明望著下方盤旋的兇鳶, 心想,既然如此, 此次是他最后一次用兇鳶翅羽, 挪移空間。 若此次再找不到仙主遺子, 那么他就到仙殿等候。 若此次足幸,能夠?qū)さ健?/br> 鳳昭明闔上雙目,腳步不停,神識放空。 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 當(dāng)年東昆仙主負(fù)手臨淵的背影。 東昆仙主生于名門貴族, 性情溫和, 戰(zhàn)力不凡,尤擅卜算、丹青、弈棋。 鳳昭明二十歲時被東昆收為首徒。東昆仙主誨人不倦,從打坐吐氣開始,親手教他握劍劈斬,施法捏訣。乃至執(zhí)筆拾子,更是傾囊相授, 毫無保留,如師如父。 自拜師為起,直到東昆仙主以微軀之能,施展通天之術(shù),對抗孽龍,挽救天下蒼生,道消身隕。師徒二人相處共九百五十四年,未曾聽到東昆仙主叱責(zé)鳳昭明一句。 東昆仙主…… 鳳昭明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如同浮萍,朝擎天之柱無底懸崖輕然下墜。 耳側(cè)傳來呼嘯的風(fēng)聲,有數(shù)只不落兇鳶揮動寬翅,急不可耐地朝鳳昭明飛來。 它們發(fā)出貪婪至極、饑腸轆轆的吼叫,鳴聲悅耳動聽,仿若仙樂。 數(shù)只兇鳶還未湊近鳳昭明,就已經(jīng)張開血盆大口,利齒不斷咬合,散發(fā)陣陣腥臭。 東昆仙主之恩,重難回報(bào)。只有這個孩子,只有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哪怕傾其所有,也定要將他尋回。 鳳昭明赫然睜開雙眼,剎那間,一股磅礴的靈壓席卷八方,遮天蔽日,籠蓋整座山峰。 圍在仙君周圍的兇鳶發(fā)出凄厲的鳴叫,待要閃躲,已被鳳昭明揪住翅膀。 兇鳶激烈掙扎,回首用利齒去咬,鳳昭明悍然躍上鳶脊,長發(fā)如墨,逆風(fēng)狂舞。 便見紅光迸射,周圍空間rou眼可見變得扭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仙君雙足踏上實(shí)地,仰首望向四面。 鳳昭明神情肅穆堅(jiān)毅,沒想到不落兇鳶竟然可以跨越界膜,將他送到如此遙遠(yuǎn)的地方。 他已然認(rèn)出。 這里竟然是…… 東島,潦極洲。 天有四足,地有四洲。 東有東島潦極洲,西有西陸正梧洲,南有南疆徜空洲,北有北嶼泰重洲。 各洲氣候不同,百姓習(xí)性自也不盡相同。 譬如西陸正梧洲,臨海多雨,百姓驍勇兇悍,腿裹繃帶綁腿,內(nèi)有止血驅(qū)蟲的藥粉。一旦受傷,可以拆開包扎。 臨家莊一行修士在擎天之柱潮濕的叢林中艱難穿越。除了最開始有些不適應(yīng)外,他們很快展現(xiàn)了正梧洲居民剽悍的實(shí)力,行走叢林如若平地,速度越來越快。 幸運(yùn)的是,他們一直沒有遇到被稱為擎天三險(xiǎn)之首的沼澤蚊王。加上不知為何,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個頭兇蚊,似乎能聽懂千晴的言語,甚至害怕他,愿意聽從千晴的指令。 是以一行人沒有遇到棘手的事情,十幾個筑基修士無一人受傷。 這日,臨家莊修士正向前行,忽聽前方有‘咄咄’刀劍碰擊之聲,似有人在前惡戰(zhàn)。 張人致道:“少莊主,此處混亂,不如改道避開吧。” 臨子初剛要說話,前方惡戰(zhàn)之人,有耳目靈敏的,已然看見他們。 對方大喜,道:“幾位道友,我們是開源劍宗的弟子,路遇兇蚊,損傷了幾位弟子。你們能否過來相助?待得脫險(xiǎn),必有厚報(bào)!” 眾人大驚,想到兇蚊可怕,都不愿上前。 他們曾在第二階段入山口與開源劍宗弟子有一面之緣,而后臨家莊侍衛(wèi)停下調(diào)整,開源劍宗弟子比他們早一日出發(fā)。 這會兒竟然追上了。 千晴湊到臨子初耳邊,低聲道:“大哥,我們不出聲,悄悄躲開。這些開源劍宗的弟子失手殺了不少兇蚊,臭蚊子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必上前惹事?!?/br> 臨子初極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要繞路而行,開源劍宗的弟子已找到救星一般,朝他們這邊挪動。 有的認(rèn)出臨子初,‘咦’了一聲,邊劇烈喘息,與兇蚊惡斗,邊說:“你……你是臨子初!如此幸甚,道友,快來相助?!?/br> 這修士腰間被兇蚊叮了一口,戳出三個血洞。且兇蚊叮出的傷口,難以止血,是以修士傷處血流不止,將開源劍宗青色宗袍染成紫色,受傷頗重。 那弟子見到臨子初,言語間忍不住的興奮。 其余修士齊齊‘啊’了一聲,精神振奮,呼喚:“子初道友,久慕英名,尚請不吝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必有重謝!” “是啊,子初道友,我……我撐不住了,求你幫忙?!?/br> 態(tài)度誠懇,與先前見面時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千晴嘆了口氣,暗罵真是倒霉,竟然被認(rèn)出來了。 臨子初此次千里迢迢來到擎天之柱,是為了能夠拜入仙門。 若開源劍宗這幾十個弟子全都死在這里,那么當(dāng)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