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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雕光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祝夏現(xiàn)在不好退出去,硬著頭皮往臥室里走,老老實實地跟視頻里的女人打招呼:“阿姨好。”他剛洗完澡,頭發(fā)軟軟地搭在額前,看著比平時溫馴了不止一倍,嫩得可以掐出水。

    視頻里的傅mama相當美麗,傅澤明的長相應該是隨mama,祝夏雖然不怎么看電視劇,也對她有印象,她是演員里的好mama專業(yè)戶,在不少劇里演男主或女主溫婉慈愛的母親。

    傅mama對祝夏這副乖乖的樣子似乎也很有好感,她抓著懷里貓咪的貓爪,對祝夏招了招,笑著說:“你好,來,發(fā)財,跟這個哥哥問好?!?/br>
    那只貓長得圓圓短短,是女孩子一看到會尖叫的可愛,它在屏幕上“喵”了聲,好像真的在打招呼。

    祝夏猶豫了一下,也對貓招招手,說:“你也好?!鄙袂橹杏幸唤z羞赧。

    傅mama瞬間被戳中萌點,把親兒子忘到九霄云外,熱情地和祝夏聊起天。傅澤明也無所謂,舉著手機當自己是個屏幕支架。

    這一聊就聊了快四十分鐘,傅mama無疑相當喜歡祝夏,祝夏也的確表現(xiàn)地很乖,看起來完全是長輩最喜歡的那類少年。四十分鐘內,傅mama對祝夏展示了傅澤明在家里養(yǎng)的貓、文鳥、熱帶魚、鸚鵡、蜥蜴……最后熱情地邀請他拍完電影來家里玩。

    祝夏看了傅澤明一眼,期期艾艾地答應了。

    掛斷視頻后,傅澤明準備去洗澡,祝夏盤腿坐在床上看他翻出睡衣,忽然說:“阿姨讓我拍完電影去你家玩?!?/br>
    傅澤明猜祝夏在苦惱為什么要答應,他們雖然比剛見面更熟悉,但也只是普通熟人的程度。晚上在房間里兩個人會交流劇本、一起看看電影,但在片場的并不怎么說話,因為沒有必要,祝夏是那種永遠不缺朋友的人,每天到了片場找到誰都能聊起來,拍攝跟組紀錄片的韓國女導演一看就是個鐵t,已經(jīng)跟祝夏打得火熱,兩人還拜了把子兄弟相稱。

    傅澤明不討厭祝夏,只覺得是個小孩兒,也沒有親近的念頭,他在與人發(fā)展關系上從不主動,一是因為工作太忙,二是因為缺乏興趣。

    傅澤明回答:“不用介意,等拍完電影,我媽應該就不記得這事?!?/br>
    祝夏“哦”了聲,聽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傅澤明便去洗澡,他再回臥室時,祝夏已經(jīng)睡著了。

    第二天,祝夏突然變得異常親切和黏人。他既不當盧云波的跟屁蟲,也不找韓國歐尼聊天打屁,反而一直圍著傅澤明團團轉,殷勤地送水送零食幫對臺詞,元元莫名其妙被搞地無事可干。

    殷勤獻得很明顯,如果換個劇組,大家肯定要私下里議論,這是在抱流量小生的大腿。但方戎是個怪人,他的劇組里也怪人居多,韓國歐尼看小弟不來找自己玩,去給別人端茶遞水,直接抓住祝夏問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傅澤明的虧心事。

    祝夏從生活制片那里領了兩斤枇杷,先送了一半給盧云波,剩下的都拿給傅澤明,他一邊幫傅澤明剝枇杷,一邊理直氣壯地回答:“室友之間關系好有什么問題嗎?”

    方戎說:“沒有問題,關他們屁事。”說完就趕其它人去工作,他當初安排祝夏和傅澤明住一起,就是為了讓這倆小子交朋友,對現(xiàn)在這個狀況樂見其成。

    導演都這么說了,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當然沒話講,只有傅澤明被遲來的室友愛搞得不太習慣。

    中午后勤來送飯,因為祝夏不用拍戲跑得又快,每次領盒飯都排在前面,以前他只幫盧云波、劉默、韓國歐尼領盒飯,今天卻把傅澤明的盒飯也一塊領了。

    傅澤明在保姆車上吃飯時,元元忍不住吐槽:“我早說了,這個劇組從導演到場工都是怪人,盧老師看著很正常,結果他外甥是個最大的怪胎,他到底是來拍戲的還是來玩攻略游戲的?跟韓國妞拜完把子,又想跟你拜啊?!?/br>
    祝夏的殷勤獻得坦坦蕩蕩,傅澤明也想不出他為什么忽然這么熱情,就說:“心血來潮吧,玩膩了就好了?!碑吘谷说哪托亩际怯邢薜?,如果一直得不到回應,誰也不愿意無休止地付出。

    元元看了傅澤明一陣,嘀咕道:“那希望他心血來潮久一點。”祝夏雖然比較怪胎,但看得出沒什么壞心眼,她給傅澤明當了兩年多助理,感覺傅澤明佛系到不行,公司只是希望他近幾年別交女朋友,他卻連朋友都不交,二十不滿老氣橫秋,如果祝夏能跟他玩起來,兩人也算互補了。

    今天傅澤明的戲比較多,他的表演仍舊不能讓方戎滿意,拍攝過程不順利,夜戲一直拖到很晚。祝夏本來打算繼續(xù)發(fā)揮室友愛,和傅澤明同進退一起回酒店,但轉念一想,他早點回去洗澡,傅澤明回來就可以不用等二十分鐘,直接洗澡休息,于是一過十點,祝夏就心安理得地跑回酒店睡覺。

    最后拍到凌晨一點多才收工,收工前方戎又把傅澤明拉住問話:“你想好了嗎?選哪件以前沒做過的事情試一試?”

    傅澤明回答:“還在想?!?/br>
    回到酒店已經(jīng)快三點,客廳里燈亮著,但臥室里一片漆黑,祝夏應該已經(jīng)睡了。傅澤明放輕手腳走進臥室,左邊床上的人果然抱著枕頭正在熟睡,睡相一如既往的差,被子被蹬地三分之二都垂在地上。

    雖然知道現(xiàn)在給他把被子拉上,明天起來再看被子還是會被蹬掉,但傅澤明一看見這床被子躺在地上就強迫癥發(fā)作,彎腰把被子拉起來給祝夏蓋上。

    被子拉到一半,傅澤明的動作凝住,借著從客廳里透進來的些許光亮,他發(fā)現(xiàn)祝夏睜著眼睛。

    氣氛稍微有點尷尬。

    傅澤明松手,讓被子落在祝夏身上,他盡量語氣自然地問:“你還沒睡?”

    祝夏坐起身,回答:“睡著了,剛被凍醒?!北蛔訌募珙^垂落堆積在他腰間,屋子里空調的溫度開得低,如果沒蓋被子的確容易被凍醒。

    傅澤明能感覺到,祝夏在高興,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也很明亮,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他是那種任何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現(xiàn)在他臉上沒有白天那種張揚的殷勤,而是一種隱隱的親近。

    傅澤明難得有點不自在,他不能跟祝夏說不用在意蓋被子這種小事,這樣說反而顯得刻意。

    祝夏看到他不自在,低頭抓了抓自己的短發(fā),也不好意思起來,又躺下鉆進被子,像宣告一樣大聲說:“你去洗澡,我睡啦!”尾音輕快地揚起。

    完全還是個小孩子,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開心。

    第十一章

    前兩天的新鮮勁一過,祝夏發(fā)覺,看電影是很爽很過癮,但看制造電影的過程是枯燥乏味的,祝夏甚至想快點過掉這兩天,讓他進鏡頭里開始演戲,哪怕演得再爛被人恥笑,也比在旁邊無聊地干看著好。

    不管演員是一次過還是經(jīng)常ng,劇組里的所有人,都只是一直重復幾乎同樣的事。燈光師不停調各種燈光,道具組一次次地布置著場地,導演永遠坐在監(jiān)視器后,看一條條會過或者不會過的戲,所有人都像機械表,上好發(fā)條后,指針就在表盤內進行周而復始的運動。

    但祝夏也不后悔來拍《請神》,雖然看他們拍電影沒意思,但劇組里凈是些有意思的人,在拍戲間隙,大家經(jīng)常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玩。

    比如打牌,攝影師發(fā)明了一個打法叫“大演員”。規(guī)則是假裝每一張撲克牌都代表一位演員,牌面上的分數(shù)大小代表演員拿過的獎項多少,分數(shù)高的演員可以管分數(shù)低的演員,吃掉對方的牌,分數(shù)平則兩張都留在桌上,為了避免打地沒完沒了,所以只許出中國演員。

    演員獎項的評分標準是:戛納、威尼斯、奧斯卡之類的獎提名積4分,得獎積5分;金馬金球之類的獎獲獎得3分,提名得2分;亞太電影節(jié)、百花、金鷹、白玉蘭之類的獎獲獎得1分,提名不得分。

    比如出一張方片8說這是林青霞,就要報出她金馬獲獎一次提名兩次,金像提名四次,有11分。那么想管住這張牌,你手上必須有一張比8大的牌,然后可以報這張牌是湯唯,并報出她金馬提名三次新人獎兩次,金像獲獎提名五次,金雞獎提名一次,韓國百賞藝術大獎獲獎一次,共計15分。

    如果手上有大小王,才可以出梁朝偉與張曼玉。

    這種打法相當?shù)筱@,既考驗出牌者對演員的了解,又考驗記性和計算能力,祝夏和一群老油條打就沒贏過,被貼了滿臉小紙條,直到臉上沒地方可貼,被老油條們趕下牌桌。

    12點至14點是一天最熱的時候,現(xiàn)在實時溫度高達43c,就算在攝影棚里放冰也起不到多少降溫效果。方戎看天氣實在太熱,趕快讓全組人都喝一瓶藿香正氣水,吃完午飯后也讓大家先休息,熬過最熱的時候再拍戲。

    祝夏吃完午飯就開始打牌,現(xiàn)在被趕下牌桌無事可做,就跟后勤要了幾個水蜜桃,先送兩個給盧云波,再帶著剩下的去找傅澤明。

    玻璃窗“篤篤”響了兩聲,是有人在敲玻璃,元元打開車門,就看見一個滿臉貼著白色小紙條的人迅速爬上車,上車后舒爽地長嘆:“好涼快!”爬上車的人當然是祝夏。

    元元被祝夏這怪樣子嚇了一條,伸手要去拉他臉上的紙條,問:“你臉怎么了?”

    祝夏將一個水蜜桃塞進她手里,免得她碰自己的臉,回答:“跟他們玩‘大演員’輸了,輸一次貼一根紙條,別給我碰掉了,掉一根要再貼兩根?!闭f完繞過元元坐到傅澤明身邊,遞出最后兩個水蜜桃。

    傅澤明接過水蜜桃,目光無法從祝夏臉上移開,這張臉現(xiàn)在分外搶眼,臉上的小紙條貼地密密麻麻,連眼皮上都顫巍巍粘著一條,像個拖把成了精。

    元元這幾天和祝夏也混得挺熟,她關上保姆車的門,看著祝夏的臉笑出聲,問:“臉都看不見了,你這要貼多久?”

    祝夏把一根快掉的紙條往臉上按了按,沒精打采地回答:“要貼到吃晚飯?!?/br>
    傅澤明皺眉說:“貼著不舒服吧?!?/br>
    當然不舒服,尤其是這種酷暑天氣,剛剛在車外面,祝夏光憑汗水就能粘住滿臉的紙條。但也沒有辦法,他臭著臉道:“愿賭服輸啊,要不是臉上貼不下,他們不要我玩了,我再玩幾把就能贏回來,把這些紙條全摘了?!?/br>
    元元剝掉水蜜桃的皮,吮了一口香甜的桃汁,在旁邊說風涼話:“你吹,吹牛又不上稅?!?/br>
    “你怎么這么煩,把桃子還我!”祝夏惱羞成怒。

    “還你?桃子是后勤部買的。”

    “是我洗的?!?/br>
    “我沒讓你洗啊,你自己巴巴往這送?!?/br>
    “我又不是想洗給你吃?!?/br>
    ……

    這種幼稚的吵架在傅澤明耳邊持續(xù)了好一陣,傅澤明看著祝夏滿臉的紙條飄來飄去,再次強迫癥發(fā)作,很想把紙條全部扯下來。

    攝影棚里,攝影師、韓國歐尼、錄音師、場務還坐在一個冰桶邊打牌,每個人臉上都貼了幾張紙條,看起來是互有輸贏。

    攝影師目光一飄,瞥到祝夏頂著醒目的臉走過來,傅澤明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后,悠游如閑庭信步。韓國歐尼第二個看見他們,她對祝夏這個叛變的小弟毫不留情,馬上用一口生硬的中文驅趕他:“不帶你玩,你過來干嘛!”

    祝夏的臉被貼地嚴嚴實實看不到表情,但走路的姿勢雄赳赳氣昂昂,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說:“我還不想和你玩呢,我是帶傅澤明過來?!?/br>
    牌桌上詭異地一靜,攝影師幾人面面相覷,他們倒不是不敢貼傅澤明,管你平時再紅,上了牌桌大家只認牌技,只是傅澤明和這種游戲的違和感太強了,大家平時也不找他玩。

    按理說,長成傅澤明這樣,應該很討女孩子歡心,但《請神》劇組里的女孩子們,只會遠遠欣賞這位大帥哥的美貌,在背后嘰嘰喳喳地討論他的帥氣,當面從不主動接近他。傅澤明并不走冰山美男的路線,待人也客氣有禮,可禮儀周全到一定程度,就是一個距離感的信號——沒興趣進一步接觸。

    還是攝影師見慣風浪,笑著說:“好,都是玩嘛,傅老師不介意被貼吧?”傅澤明年紀雖然輕,但入行非常早,影視圈是按資歷排輩分,劇組里不少人都或認真或玩笑地叫傅澤明傅老師。

    傅澤明說:“不介意,您客氣了,叫我小傅或者直接叫名字就行。”

    韓國歐尼主動給傅澤明讓了位子,去扛了自己的攝像機過來錄像,她的職位是跟組紀錄片導演,平時的工作就是紀錄這部電影的拍攝過程、臺前幕后的花絮,傅澤明和大家一起玩牌挺值得拍,就算以后不剪進記錄片,放出來當個物料也不錯。

    傅澤明謝過韓國女導演,在椅子前坐下,祝夏站在他身后,場務開始洗牌發(fā)牌。

    打第一把前攝影師講了下規(guī)則,并大方地表示第一把就當給新人試手,不算輸贏。

    傅澤明認真地聽完規(guī)則,說:“沒事兒,您說了都是玩嘛,直接算吧?!彼@么大方,其它人自然不再客氣。

    第一把很快打完,點檢得分,傅澤明吃掉的牌數(shù)最多,是大贏家,錄音師得分最少,要被貼,其它人沒想到傅澤明玩得這么好,對他刮目相看。

    錄音師認命地撕了一條紙,沾了點水準備往臉上貼,傅澤明攔住他,彬彬有禮地問:“您不用粘,我贏了能不能取一張祝夏臉上的紙條?”

    眾人看向祝夏,臉上都寫著“你小子原來跑去搬救兵”,祝夏還是被貼了滿臉看不出表情,渾身卻流露出“有人罩我”的驕傲氣息。

    錄音師樂得不被貼,第一個答應:“我沒意見。”韓國歐尼倒是很想抗議,可她現(xiàn)在又沒在玩牌,沒資格發(fā)言。最后沒有人反駁,祝夏得意洋洋地取下左眼皮上的紙條。

    一個小時候,傅澤明不玩了,祝夏臉上的紙條摘干凈了。

    但攝影師作為“大演員”游戲的發(fā)明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新手ko了這么多次,苦苦挽留傅澤明再玩幾把,好讓他有機會一雪前恥,但傅澤明已經(jīng)達到目的,婉言謝絕。

    情況陷入僵持,直到旁邊有人招呼:“方導讓開工!”攝影師才心有不甘地奔赴崗位。

    到晚上收工的時候,方戎叫住祝夏,問他:“知道明天要拍你的戲吧?”

    祝夏說:“知道,拍‘小狗’搶劫嘛?!?/br>
    “不是那場,改了?!狈饺纸o了祝夏一個晴天霹靂,“明天拍‘小狗’自`慰那場,你回去好好準備?!?/br>
    第十二章

    回酒店后劇務送來了新安排表,上面不僅改了祝夏明天要拍的戲,還提前了一場傅澤明的戲。

    祝夏的戲碼是在‘小狗’那間破屋子的床上,一邊看《尋找無雙》一邊給自己手`yin;而傅澤明的戲碼是“呂恩”站在陽臺上,聽隔壁房間傳出自己母親和其它男人偷情的呻吟。

    方戎要把“小狗”的rou`體自`慰與“呂恩”的精神自虐,放到同一天拍。

    祝夏覺得最扯淡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戲竟然是演自`慰?要不是看過方戎進入工作模式后的狂暴狀態(tài),知道對方不會拿工作開玩笑,他簡直懷疑方戎在整他。

    自`慰這場戲不在棚里拍,電影剛立項時,方戎的構想是在重慶的十八梯找個老房子拍“小狗”的家,可惜從立項到正式開拍過了太久,重慶現(xiàn)在舊城區(qū)改造,十八梯已經(jīng)拆得差不多,劇組最終定在沒拆完的下浩老街,拍這場要用到老重慶風貌的戲。

    夏天亮得早,五點鐘劇務就打內線電話催人起床,雖然下浩老街這一場只拍“小狗”,但方戎要求傅澤明也在場,其它不入鏡的演員可以在酒店休息,盧云波主動提出跟組,要看祝夏的第一場戲。本來祝夏能坐盧云波的車,但方戎說要和徐子良一起爭分奪秒給他講講戲,祝夏只好擠在導演的車上。

    不到七點,車子開過東水門大橋,索道纜車還沒有開始運行,渡輪在江面上來來去去,船尾拖開長長的波紋,城市醒得比所有人都早。

    大家一起在方戎車上吃黃豆面裹的小糍粑和紅糖發(fā)糕,再喝一杯豆?jié){就算早餐。祝夏昨晚和傅澤明討論今天的戲討論到凌晨兩點,五點又被叫起來,坐在車上處于半昏睡狀態(tài),頭偏來偏去老往玻璃窗上撞,方戎把他的豆?jié){換成黑咖啡,苦得他連呸幾聲徹底清醒。

    見祝夏醒到能聽人說話,方戎示意徐子良可以開始說戲,今天這場戲適合徐子良講。

    徐子良跟方戎、余琳琳講戲的方法都不一樣,余琳琳喜歡掰開了揉碎了說給演員聽,實在不行她就親身示范;方戎則喜歡引導,通過提問迫使演員不斷思考,進入情景;徐子良講戲的方法最讓演員頭大,他講戲全是主觀感覺描述,能對上他的電波會覺得好好好,對不上就覺得講的什么玩意兒。

    比如現(xiàn)在,徐子良認真地對祝夏說:“你演床戲時,去幻想一個穿白緞子衣裳的女人,沒有其它任何一個女人,穿上白緞子像她那樣合適,她高挑,完美,像一尊神,像一輪月亮,你就想,像‘小狗’那種人,迷戀上一輪月亮會怎么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