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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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問題,祝夏,你代入自己足夠多,現(xiàn)在你該忘掉自己了。”文嘉儀溫和地說,“少年時期是感情發(fā)生的階段,曖昧不明的處理動人又有說服力,但成年后的‘周雪生’非常清楚,‘沈越’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唯一愛的人,你是‘周雪生’,我給你一個吻‘沈越’的機(jī)會,這個吻引發(fā)的一切情緒,你都要好好地感受。” 房間里的沉默持續(xù)了一陣,方戎的臉上浮現(xiàn)出怒意,但他按捺住沒有開口。 像是有人突然敲碎了眼前的一面玻璃,嶄新的風(fēng)景與空氣立刻奪取了祝夏的注意,以致于他忽略了滿地尖銳碎片帶來的不安。 祝夏雖然覺得跟傅澤明接吻會有一點奇怪,但讓他親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想起傅澤明剛剛抵觸的表情……祝夏遲疑地對傅澤明說:“你要是覺得惡心,那還是算了?!?/br> 傅澤明在確定自己的心意后,偶爾也思考過他跟祝夏可能會在什么情況接吻,但不管是哪種可能,他都沒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這是個錯誤的時機(jī)。祝夏藏不住事,傅澤明沒有在劇組里表白的打算,文嘉儀的劇組風(fēng)氣已經(jīng)算很好,但多少八卦都是劇組里傳出去的,他不想冒險,謹(jǐn)慎總沒有錯。 這么想的是挺好的,但祝夏用了一個錯誤的詞,傅澤明頓了頓,回答:“我不覺得惡心?!?/br> 這個吻自然不會在文嘉儀和方戎面前完成,文嘉儀只要求他們接吻,其它一切好說,她讓祝夏和傅澤明散會走人。 房間里只剩兩個人,文嘉儀一邊收茶具一邊問方戎:“你還有事?” “老文,你做過頭了。”方戎的表情是少見的認(rèn)真,“那倆小孩是什么狀況,我不信你看不出來?!?/br> “那又怎么了?”文嘉儀的語氣很輕松。 方戎的火氣已經(jīng)遏制不?。骸安还苣撬麄円院笤趺粗荚撌撬麄冏约喉樒渥匀坏匕l(fā)展,你憑什么干預(yù)別人戲外的感情和人生?” 文嘉儀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笑了一下,說:“除了看演員的眼光,你這種地方也比我像段導(dǎo),對演員的責(zé)任心?或者說是保護(hù)態(tài)度?你看余琳琳,段導(dǎo)去世后她就放棄演戲,你認(rèn)為段導(dǎo)有沒有干涉到她的人生?” 方戎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文嘉儀:“這是兩回事,你在故意混淆演員感情和角色感情,在電影里做上帝做不夠?電影之外你難道會對他們的人生負(fù)責(zé)?” “當(dāng)然不會?!蔽募蝺x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明白你為什么生氣,這是我們對導(dǎo)演職能的認(rèn)知不同,你贊同段導(dǎo),覺得導(dǎo)演對演員有責(zé)任,而我認(rèn)為段導(dǎo)錯了,導(dǎo)演只需要對電影負(fù)責(zé),至于演員,我挑選他們成為某些角色,他們信任我或者喜愛這個角色來參與演出,那我能給他們的,除了片酬,就是用一切辦法,讓他們呈現(xiàn)出最好的狀態(tài)?!?/br> 文嘉儀的話聽起來好像沒有問題,但她的話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她完全否定了演員在角色之外的存在。方戎忽然覺得煩躁和無力,文嘉儀不可能被他說動,他也做不了別的,因為這里是文嘉儀的劇組,每個導(dǎo)演都是自己劇組的國王,文嘉儀就是這個電影國度里高高在上的暴君。 方戎最后百思不得其解地問:“王萊怎么會跟你合作三次?” 文嘉儀靜了片刻,語氣如常地說:“應(yīng)該沒有第四次?!?/br> 今天劇組提前收工,傅澤明也被文嘉儀找去開會,元元暫時沒活兒干,去傅澤明房間里掃了掃地,就找了個椅子坐下,在四人小群里跟朋友們聊天吹水。 ?:祝夏把烏桕樹的葉子遞給傅澤明.jpg ?:祝夏跟王萊吵架,所有人在旁邊冷靜圍觀.jpg ?:河上拍戲,傅澤明、祝夏、王萊、林韻看水鳥群.jpg ?:過年看煙火,祝夏靠著傅澤明睡著了.jpg ?:方戎、祝夏、傅澤明三個人在河邊排排坐釣魚.jpg ?:整理相冊清一波存貨,大家自取,還是聲明一下,嚴(yán)禁外傳啊朋友們!文導(dǎo)的劇組這方面管得有點嚴(yán)。 渣浪至尊vip:全部右鍵!貓咪比心.jpg 我是一只粉刷匠:弟弟怎么比進(jìn)組的時候還瘦?哥哥也瘦了,我的寶貝們?。。”┛?jpg ?:正常,我都瘦了,拍文導(dǎo)的電影真的累。 人性被方戎吃了:元妹最近累得聊天都不愛用表情包……我記得劇組是十二月初開機(jī),那現(xiàn)在拍了快三個月,不是說弟弟的戲份最少嗎?他是不是要殺青了? ?:對哦,他就剩成年后的戲了,早就三月初遲就三月末殺青吧。 我是一只粉刷匠:希望他倆拍完戲都好好補(bǔ)補(bǔ),不過吃這個苦也值,我現(xiàn)在在做夢都是哥哥和弟弟這部戲能拿個獎啥的,文導(dǎo)的電影有希望吧? 渣浪至尊vip:他們現(xiàn)在太年輕,我覺得不好說,趕上小年的話有希望? 人性被方戎吃了:年輕哪算問題,王萊封后的時候比哥哥現(xiàn)在還小,就看這部電影能把他們磨到什么份上,我還是有信心!ycy施法.jpg ?:等等,他倆回來了。 元元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傅澤明和祝夏進(jìn)屋,兩個人難得沒有勾肩搭背,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前后進(jìn)來。 傅澤明說:“元元,你先出去。”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開完會后,祝夏和傅澤明會討論下劇本或者對對戲,一般是讓她在旁邊聽聽、看看、提提意見。元元奇怪了一下,但她很快找到解釋,大概是開完會累了,他們今天打算補(bǔ)眠,元元應(yīng)了一聲,退出房間。 門被輕輕合上,倆人一時半會都沒說話。祝夏的臉皮一貫比傅澤明厚,這個吻也是傅澤明幫他的忙,他正打算主動一點上去就親,但忽然想起上午吃了別人給的辣條,立刻警醒道:“哥,我先去刷個牙!” 第二十四章 洗手間里,祝夏和傅澤明一起擠在鏡子前刷牙,牙膏是檸檬味的,兩個人都滿嘴白泡泡。 祝夏刷著牙,亂七八糟地想各種事情。他談了好幾次戀愛,這當(dāng)然不會是他的初吻,不過祝夏對自己的吻技沒啥自信,因為他有一次失戀,就是打啵之后被女孩子甩掉的,那姑娘是個直脾氣,親完之后干脆地說:“你吻技怎么這么爛?!?/br> 祝夏看一眼鏡子里的傅澤明,心里有點犯嘀咕,傅澤明拍過一些吻戲,反正看那些電視劇的時候感覺他吻技很棒。祝夏雖然清楚傅澤明肯定不會笑話他,但他也不想在傅澤明面前暴露自己吻技爛的事實。 “祝夏?!备禎擅魇艨诶锏呐菽?,喊了一聲祝夏的名字。 祝夏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問:”怎么了?” 傅澤明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么,他現(xiàn)在也很緊張,不如平時想的周到體貼,脫口道:“……你把牙膏水咽下去了。” 祝夏愣了一下,后知后覺自己滿喉嚨檸檬的味道,他臉立刻紅了。兩人對視十秒后,祝夏鎮(zhèn)定地轉(zhuǎn)開頭,假裝無事發(fā)生過,接了杯水漱漱口,說:“我刷完了,出去吧?!?/br> 傅澤明用指腹蹭了下鼻尖,說:“嗯?!?/br> 房間里的窗戶開著,上午天氣陰陰的,下午出了太陽,元元剛剛來掃地時順手打開窗子通風(fēng)。傅澤明將木格窗關(guān)上,陽光仍從窗格間的透明玻璃照進(jìn),光里分散著細(xì)小的金色灰塵。 祝夏緊張地一手汗,看傅澤明關(guān)上窗,問:“哥,那咱們是到床那邊去,還是就在桌子邊坐著?” 傅澤明說:“就在桌邊坐著?!?/br> 祝夏“哦”了聲,把桌邊的兩把椅子擺成面對面的位置,自己先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規(guī)矩端正地像第一天入學(xué)的小學(xué)生。傅澤明看他這副樣子特別想笑,倒沖淡了幾分自己的緊張感,他在祝夏面前坐下。 倆人都盯著對方的臉看,祝夏心里還是覺得有點怪,除開嬰幼兒時期,他這輩子第一次要和一個同性接吻。但除了怪,還有一些燥,祝夏看著日光從窗外照進(jìn),金色的光斑映在傅澤明近乎沒有瑕疵的臉上,他忽然覺得自己是要吻一尊神像。 祝夏想:我要先親他,先動作的人會顯得更有經(jīng)驗。 但下一秒,傅澤明湊過來親了親祝夏的唇。這是一個很輕的吻,有些涼,很柔軟,帶著淡淡的檸檬氣息。 傅澤明拉開一點距離,但兩個人仍然近到呼吸相聞,祝夏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顏色偏淺的瞳孔。傅澤明問:“怎么樣?適應(yīng)嗎?” 祝夏有點懵,說:“還,還好?!?/br> 傅澤明笑了笑,說:“那行?!彼钌献O牡募?,又一次親上去。 吻技這種事情,一看天賦二看鍛煉。祝夏在這方面是沒啥天賦的,他雖然有很多機(jī)會鍛煉,但初中談戀愛的時候比較純情,大家不好意思舌吻,高中的時候終于能舌吻了,又被那個批他吻技爛的姑娘沉痛打擊,搞得他不怎么樂意再接吻。 而傅澤明的天賦不錯,在家里逗小表妹小表弟們玩時,表演過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jié)。后來拍各種吻戲,導(dǎo)演也指點過要拍出美感該怎么吻,拍出激烈感又該怎么吻,這種技巧性知識他總是能舉一反三。 不過拍戲得時候大家演得再熱烈,也都是適可而止與模式應(yīng)對,和喜歡的人接吻是不一樣的。 傅澤明搭著祝夏的肩,祝夏也不自覺握住傅澤明的手,相同的檸檬氣息在唇齒間交換,傅澤明含住祝夏的舌尖,輕輕咬了一下。 祝夏的脊背瞬間一麻,他按住傅澤明的肩膀向后退開,兩個人都略顯急促地喘息。 祝夏的唇上還有水光,他調(diào)整完呼吸,還是心跳得厲害,忍不住“草”了一聲,問:“哥,你怎么這么會?。俊?/br> 傅澤明親的時候沒臉紅,聽祝夏說了這句反倒臉紅了,他問:“文導(dǎo)讓你體會‘周雪生’,你剛剛有什么感覺?” 祝夏回憶了一下,只記得最后被咬舌尖的脊背一麻,他服氣地說:“你也太會了,我剛剛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是懵的?!?/br> 傅澤明又低頭用指腹蹭了下鼻尖,像是隨口一說:“可以再試一次?!?/br> 元元的房間在大宅的第三進(jìn),從傅澤明的房間走回去要七八分鐘,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準(zhǔn)備掏包拿鑰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皮包落在老板房間了。 元元拍了一下自己腦門,認(rèn)命地往回走去傅澤明房間取包,邊走邊拿著手機(jī)在群里聊天。 ?:煩,沒帶鑰匙,又要跑老板房間一趟。 我是一只粉刷匠:摸摸元妹。 渣浪至尊vip:┑( ̄Д  ̄)┍真是奢侈的苦惱,我什么時候才能擁有頻繁去哥哥房間去到煩的苦惱? ?:這么說起來,想到馬上要看到哥哥和弟弟一起睡午覺的樣子,我一點都不煩了! 渣浪至尊vip:他又去哥哥房間睡啊…… 我是一只粉刷匠:干脆搬到一起住吧…… 人性被方戎吃了:有句講句,這些問心無愧的直男,真是大直似基 關(guān)愛直男的眼神.jpg ?:對,我有時候都覺得……不過他們越表現(xiàn)得這么天然基,反而越覺得他們真沒啥,每天默念三遍群訓(xùn)保持理智。 聊到這兒,元元已經(jīng)走到傅澤明房間門口,門是她剛剛帶上的,沒有鎖。老宅子的隔音效果差,她站在門口聽了一下,屋子里安安靜靜。元元徹底確定傅澤明和祝夏正在睡午覺,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傅澤明和祝夏正在接吻,門打開時沒有聲音,但陽光從門外照進(jìn),屋子里明亮許多,兩人立刻分開看向門外。 傅澤明:“……” 祝夏:“……” 元元:“……………………”她動作僵硬地低下頭看手機(jī)。 ?:我最近應(yīng)該是真的太累了。 渣浪至尊vip:咋了? 人性被方戎吃了:元妹,你身體不舒服? ?:我產(chǎn)生幻覺了。 第二十五章 發(fā)完消息,元元揣好手機(jī),掐了自己手背一把,會痛,她抬眼再看,祝夏和傅澤明還在。元元感覺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兩半,粉頭元元正在腦子里尖聲大叫、載歌載舞、天女散花!可另一個助理元元卻絕望抱頭,想到未來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簡直要撓禿頭皮…… 祝夏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臉尷尬地要解釋:“元——” 元元抬手打斷祝夏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分裂的靈魂合二為一,粉頭元元和助理元元一起發(fā)出震耳發(fā)聵的質(zhì)問:“你們?yōu)槭裁床绘i門???????” 自然是因為剛剛太緊張,兩個人都忘了。 傅澤明和祝夏花了十分鐘,向元元解釋清楚這個吻的前因后果。元元一開始緊張兮兮,聽著聽著松了一口氣,但聽到最后,心里又不禁涌上淡淡的失望,說:“哦……文導(dǎo)讓你們親的……”失望完她的助理魂占了上風(fēng),皺起眉道:“那也要關(guān)窗鎖門,老板,這推門要不是我,換個人進(jìn)來,今晚的頭條就是你們倆了,哪怕文導(dǎo)這邊出面解釋,也是八卦一張嘴辟謠跑斷腿?!?/br> 祝夏平時老跟元元抬杠,現(xiàn)在老實閉嘴,傅澤明也懊惱自己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沉默地自我反省。 幸好沒出事,倆人也不是真的。元元半是慶幸半是遺憾,粉頭魂悄咪咪冒個尖,她清咳一聲,說:“不過沒出事就好,你們記得鎖門,我拿上包就走?!?/br> 祝夏臉皮再厚,被元元撞上這么一回,在這屋里也呆不下去了,看元元拎起包要閃人,眼睛滿屋子亂瞟,就是不好意思看傅澤明,說:“那我也走了?!?/br> 傅澤明也沒看祝夏,就“嗯”了聲。 從傅澤明屋子出來,祝夏和元元往樓下走。屋外的冷風(fēng)拂面,讓祝夏覺得心中那股躁意稍退,他看元元又在按手機(jī),想起剛剛元元一進(jìn)門就低頭看手機(jī),好奇道:“你每天到底跟誰聊得那么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