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葉林父親:“是的,總會。威脅信什么的。比如之前曝光一家企業(yè),回家路上的時候被打到重傷住院。當時我在國外,都不知道,他傷好了之后才告訴我?!?/br> 主持人:“心疼嗎?” 葉先生嘆了口氣:“那是肯定的。但也沒有辦法。他怎么做,都是父母教給他的。我不能現在跟他說,你不要這樣做。我覺得年輕人有點銳氣還是好的,也許老了就沒有了?!?/br> “他現在已經失蹤十天了。” “對……”葉林父親哽咽道,“失蹤都是一個好消息,我最怕的是他遭遇不測。他這孩子太實誠?!?/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給你?” 腿毛:我想要評論!剃下來的毛都送給你們! ps:文案說了,主角無cp。但無cp頻道是耽美頻的,文里有言情內容,所以就放到了言情頻 伏筆看不明白,后面會寫出來的 第24章 造次 周逸安再次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支煙。 褚玄良看過去。 “別扇風!”周逸安連忙怕道,“我這是電子煙!” 閻羅定定看著她夾在手指間的東西。 褚玄良捂住他的眼睛:“這個你不能抽!” 主持人跟葉林父親的聲音回蕩在客廳里。 主持人:“葉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很杰出的媒體人,后來轉從商,現在是一個事業(yè)有成的成功人士?!?/br> 葉林父親:“哈哈,夸張了?!?/br> “您年輕的時候報道過許多駭人聽聞的事件。我也是聽說的啊,如果不對您可以糾正我。比如說曝光過一起拐賣事件,幫助受害人父女團圓。還曾曝光過一家不合格的食品公司,直接逼到企業(yè)破產道歉。替貧困的被告者發(fā)聲,深入虎xue,調查真相,幫他打贏官司?!?/br> “沒有,其實我只是一個傳達者而已。我也是這么告訴葉林的,沒想到……” “有的時候社會對這樣的勇士太苛刻了。您后悔過嗎?” 葉林父親悲痛道:“我現在也不知道?!?/br> 褚玄良扭頭,發(fā)現周逸安拿煙的手指在輕微顫抖。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這時周逸安關掉了電視,漫不經心地笑道:“呵。以前做記者真的很賺錢。他那個年代,筆桿子是能殺人的。我們老師說,他當時一個同學,跟著前輩去企業(yè)做采訪,去之前要拿個麻袋,空著去滿著回來,每個月的獎金比一年的收入還高。現在不行了,現在做社會新聞的人還不如狗仔賺的多?!?/br> 褚玄良:“真的嗎?” 周逸安:“喏,不都說了嗎?智商都是被騙出來的?,F代的網民頻繁被騙,不都沒學乖嗎?何況那時候的網絡也沒現在發(fā)達,傳遞信息靠的是報紙跟電視。人天真的很吶,只要看見是報紙上登出來的就覺得肯定是真的。不管企業(yè)有沒有問題,記者隨便寫一寫,就真情實意地信了。被曝光破產的,又不止一兩家?!?/br> 閻羅挑眉。 “現在人總說明星賺的多,明星怎么了?他們光盯著那群已經混出頭的人,肯定是要眼紅的。怎么沒看見還有很多人老老實實辛辛苦苦在底層打拼著呢?千軍萬馬獨木橋,過了獨木橋的人,可不就是人生贏家嗎?”周逸安說,“相比起來,我還覺得老一輩賺錢太容易呢?!?/br> 褚玄良說:“都不容易?!?/br> 周逸安嘲諷地笑了一下:“有的人容易有的人不容易。像我爸,就是個暴發(fā)戶,沒讀過書,人又刻薄。以前做生意容易啊,哪里都是商機。他們上街推車賣面包,一年就賺出了一家店面。后來又不知道聽誰說房價會漲,也不管真不真,一股腦全投了進去?,F在嘛,躺著吃吃喝喝,包養(yǎng)個小情人,什么都不干了?!?/br> 閻羅:“他不是你爸爸嗎?” 周逸安表情是毫不掩飾的不屑:“可別。我是女的,他一個子兒都不會留給我。能給我口飯吃,已經是天大的施舍。他有四個女兒,就一個寶貝兒子呢。” 江風問:“那時候沒有計劃生育嗎?” 周逸安神情有片刻恍惚,頓了下說道:“誰知道呢?你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偷生偷育的嗎?” 周逸安不想聊了,站起說:“楚茂先不在呢,你們要留著嗎?” 褚玄良連忙道:“我們走了?!?/br> “我一個人住這兒害怕?!敝芤莅舱f,“小弟弟留下來陪我吧。jiejie給你做飯吃。jiejie做飯可好吃了?!?/br> 閻羅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小弟弟? 江風伸手一攤,將他推過去:“給你。” 閻羅:“??” 閻王也是會打人的! 閻羅回手一拍,仰頭瞪著江風。 周逸安可喜歡看他這樣子。 “我給你做飯?!敝芤莅舱f,“你喜歡吃湘菜還是浙菜?口味偏甜還是偏辣?我都會做啊?!?/br> 閻羅耳朵動了動,神情緩和了一點。 周逸安看他表情就明白了,彎下腰說:“喜歡吃魚嗎?蝦呢?家里的冰箱還有一箱小黃魚。速凍牛排跟披薩也有。哎呀我給你做芝士蛋糕好不好?” 閻羅眼皮一跳。 比起來江風家里是真窮啊,最多的就是泡面。 褚玄良適時道:“明天就來接你走。這套房間雖然暫時沒有異樣,但畢竟出過兩次問題。周逸安一個人住著確實危險。麻煩你留下來保護她?!?/br> 閻羅勉為其難地點頭:“準吧?!?/br> 褚玄良欲言又止。 這孩子放出去怕不是會走丟。一點吃的就…… 褚玄良cao著一顆阿爸的心,帶著江風告辭。他出了大門,立即給葉警官打電話,然而沒能接通。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對江風道:“算了,走吧,” · 周逸安真的給閻羅做了一桌子的菜。不過做飯很廢時間,有一半都是她放在冰箱里的素食產品。至于海鮮嘛,全都清蒸就行。她給閻羅炸了一盤雞腿,又炒了幾樣簡單的菜。 閻羅對這姑娘的感觀不錯。 可以記一筆! 天色黑了以后,周逸安幫他把東西都搬到客廳的茶幾上,又教他怎么用這臺電視。 “不要吃太多,吃撐了會睡不著?!敝芤莅泊蛄藗€哈欠,說道:“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了?!?/br> 閻羅點頭。 周逸安真覺得特別困,還有點頭疼,揉了揉額頭,去廁所洗臉。 最近幾天,她只要一合眼,就會想起葉林那張被泡浮腫的臉,根本睡不著。 她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房間的窗簾沒拉,從她躺著的角度,正好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月亮。 今夜的月亮是藍色的。 她將手伸到枕頭下面,然后偏過頭,沉沉吐出一口氣。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睡著了,還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聲音非常熟悉,又太久沒有聽過,讓她以為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周逸安睜開眼,眼前是一條昏暗的小道。簌簌的冷風穿堂而過。耳邊傳來兒童稚嫩的朗誦聲,且越來越清晰。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周逸安很是恍惚。 她很早以前住的地方,左邊是一所小學,后邊是一個菜市場。他還記得當年的月租是一百塊錢一個月。 轉過身,果然看見了那棟外墻發(fā)黑的小樓。 周逸安沿著記憶里的路走過去,回到家門口。抿了抿唇,推開門,喊道:“爸?” 這房子很破舊,透光的窗口位,被一堵大樓給擋住了,所以一天到頭房間里都很昏暗。 房間偏左擺著一張木桌,桌面被磨得發(fā)亮。 桌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轉過身,微笑著點點頭,然后朝她伸出手。 這人左手缺了根中指,是因為早年欠債無力償還被債主砍的。 周逸安以前總問他為什么少了一根手指,他說她就是那根手指變出來的。 十六年了,他又回來了。 周逸安瞬間流出淚來。 周逸安坐到他旁邊說:“爸爸,你跟我說說話吧。我好久沒有見你了?!?/br> 男人朝她伸出手。周逸安握了上去。 冰冷的,堅硬的,像石頭一樣的觸感。 他領著周逸安出了門,一路往深處走去。 再前面的路,就跟印象里的不一樣了。 那條路彎彎曲曲,一眼看不見盡頭,兩側浮動著橘黃色的火球,路上寸草不生。 周逸安停了下來,問道:“我進去了以后呢,是不是永遠回不來了?” 男人握著她的手卻陡然用力,讓她掙脫不開。依舊帶著那張假笑似的臉,將她往里面拖拽。 周逸安掙扎道:“你放手!我還不能死!” · 閻羅坐在客廳里,咬著一個雞腿。電視里在放著他完全看不懂的東西。 他起身去洗手,這才發(fā)現屋子里多出了幾條細絲。 那條白絲在燈光下若影若現,是法力匯成的細線,尋常人根本看不到。它從門口出現,一路遞延到周逸安的房間。 閻羅在門口翻找了一遍,沒找到什么。彎下腰用手在毯子上摸了一下,粘起一層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