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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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又睡過一覺,羅mama拿了云光院的花名冊給她看,又一個個人叫了進來叫她認。 “若是能全記住是最好的,就算記不住也得留個印象,這人是哪個屋里的,大概是做什么差事的,心里有數(shù),才不會被人哄騙?!绷_mama很是語重心長道:“雖說也有一句話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過若是您心里沒個章法,就連別人騙你,您也看不出來?!?/br> 玖荷點頭,又不禁失笑。 早上才說誰不會活呢,下午就被打臉了,光云光院下頭就掛了不下一百人,整個王府怕是要上千的下人,更別說還有那五千的侍衛(wèi)了。 平常人家可不用這么著。 只是不免又走神想起來謝伯伯,要不要回去問問他,他看了幾十年的人,總該是有些經(jīng)驗的吧? 然而就想了這么幾條,外頭又是幾個人過去了,玖荷不由得氣餒,羅mama在一邊笑道:“咱們慢慢來,總有一天能認齊的?!?/br> 這個語氣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玖荷不由得笑出聲來,道:“要是嫁了人可就不用認了吧?!?/br> 羅mama一愣,正想問“您是不是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只是看她一副沒心沒肺全然說笑的樣子又把這話咽了下去,嘆了口氣道:“您可真是——什么都敢說。” 只是想起廖將軍來……廖將軍表現(xiàn)的夠明顯了吧?她皺了皺眉頭,忽然又想起自己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 “兩家關(guān)系好,還曾開玩笑說若不是將軍的meimei年紀太小,世子妃又怎么會落在別人頭上?” 郡主不會以為廖將軍也把她當meimei看吧…… 羅mama忽然有點心疼廖將軍了,還跟王爺打了一架呢。 這么看著人,下午也就過去了。 等到晚上睿王爺還有世子回來,宴席便擺在了王府正廳。 因著都是親家,還有點君臣的那個意思,便都坐在了一處,中間擺了個屏風把男賓女賓隔開,除了世子妃還是不敢下床,剩下的人都來了。 只是在排座位的時候,典膳司的人頗有幾分為難。男賓這邊還好辦,就是王爺還有世子。女賓那邊就有點犯難了。 若是按照品級分,郡主、王妃,還有喬夫人是有品級的。 下來便是喜鵲兒跟詩筠兩個小姑娘。 若是按照成婚這一條分,就是王妃跟喬夫人,剩下的都是沒出嫁的姑娘。 只是典膳正才見拜見了郡主,知道這位郡主又多么的受寵,便覺得這兩個法子似乎都有點不妥。 拋開品級不說,第一個法子是把嫡妻留下來的女兒跟妾扶正的繼妻放在一處,兩人想必都不痛快、 第二個法子是把嫡妻留下來的女兒跟繼妻的女兒擺在一處…… 典膳正想起這位郡主在府里好幾天了,都沒去給王妃問過安,住的還是王府正院,當下便拿著菜單去找世子了。 卓長東不過看了一眼,便道:“這有什么難的?分桌,又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一人一桌?!?/br> 典膳正這才抹著冷汗回去了,無非就是多做些菜。他回去又仔細品味了世子爺說過的話,又把郡主的位置安排在了最靠近屏風,也就是跟王爺還有世子靠的最近的一處。 見世子跟王爺果然都很滿意,他便覺得似乎已經(jīng)摸到點什么了。 玖荷送了一套金釵給詩筠,又備了筆墨紙硯給那孩子,只是一個五歲還不到的孩子,又是庶子,明顯是不能上桌的,喬夫人便帶他道謝。 又想著郡主回來才不過幾天就這樣的熟練了,縱然是身邊有人指點,也得她自己明白事理才行……虧的是她來了,不然叫她女兒這樣下去,別說世子妃的位置保不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繼王妃跟喜鵲兒兩個也有東西相送。 只是這東西拿出來,玖荷不由得翹了翹嘴角。 興許是下午被她刺激的過了,繼王妃明顯是想找回場子,見面禮給的特別的貴重。 玖荷送的是一套八只蝶戀花的金釵,釵頭都是粉蝶兒撲花的樣子,勝在做工精細,連蝴蝶幾只腳都做了出來,翅膀顫顫巍巍的好像隨時都能飛起來。但是每只釵重不過三兩,只在花心處點綴些寶石珍珠等物。 釵本來就小,這寶石就更不大了。 一套東西加上手工不過三四百兩銀子,詩筠接了臉上一點都沒變色。 繼王妃送的東西……就叫人不好收了。 她送了梳髻時才能用上的整幅頭面。 繼王妃得意的笑道:“這東西雖然等你出嫁了才能用,不過放在嫁妝里也是個意思?!?/br> 髻是成婚之后在正式場合才能梳的發(fā)型,發(fā)髻梳在頭頂,用個罩子罩上,再裝點上各色頭飾,所謂的頭面,就是指的同髻相配套的各種首飾,一套東西下來……玖荷掃了一眼,三個丫鬟捧著呢。 發(fā)罩是用金銀絲編的。 點翠的金鈿兒、金鑲玉的觀音分心,頂上用的挑心是個菊花樣子,層層的花瓣中間,是個紅寶石做的花心。 后頭帶的滿冠相比較倒是樸實無華,上頭一顆寶石一塊玉都沒有,可是這么大一塊金子,下來至少也得十幾二十兩了。 然后是一對兒兩件掩鬢,做成了祥云圖案。 一對兒壓鬢釵,鳳頭點翠。 三對兒別在側(cè)面的金頂花簪,一對是牡丹鑲紅寶石,一對是玉蘭花鑲白玉,還有一對是蓮花點翠,一對比一對大。 最后則是一對白玉做的葫蘆型耳墜兒。 這一副頭面別說是見面禮了,就是出嫁的時候單獨放上一抬嫁妝也是夠了。 不僅是詩筠了,連喬夫人都變了臉色,這么一比,送給她屋里那個庶子的金鑲玉的撥浪鼓一點點都不打眼了。 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繼王妃淡淡一笑,“都是親戚,客氣什么?!?/br> 詩筠緊張的又出了一圈冷汗,送禮沒有這么送的,只是再等下去失禮的就是她了。 玖荷笑了笑,“你收著,這點東西對她不算是什么。” 不管怎么說是郡主發(fā)話了,喬夫人很是感激的沖她一笑,道:“長輩給的東西你便收下,大大方方的,好生謝了便是?!?/br> 喜鵲兒得意的沖玖荷笑了笑,“我母親的好東西可多了?!?/br> 這邊的動靜,屏風那頭的王爺還有世子兩個也聽見了。 不過隔了一道屏風,人影是看不見的,但是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對女子的首飾兩人都沒什么研究,特別是什么釵啊,鈿啊,簪啊,一概分不清,況且就是簪子一樣,還分了不少用途,還有帶在頭上的,別在側(cè)面的,還有專門來掩鬢角的,他們哪兒分得清這個。 要他們分,也就僅僅能分得清頭上別的,還有耳朵上帶的了。 但是這對話他們是聽明白了,卓長東看了睿王爺一眼,雖然什么都沒說,不過一切盡在不言中。 睿王爺皺了皺眉頭,想著明天便進宮,去內(nèi)府二十四衙門給她頂東西去。只是又覺得她母親不在,他們兩個一個父親,一個哥哥,再怎么盡心盡力,有些細微的地方也總是照顧不到的。 睿王爺一時間沒了吃飯的興致,就光顧著想怎么不叫女兒受委屈了。 卓長東倒是看出點什么來,道:“外祖母快回來了,過兩日我?guī)eimei去外祖母家里坐坐?!?/br> 睿王爺點頭應(yīng)了。 接下來兩天,玖荷每天早起約了詩筠逛逛花園子,下午睡醒午覺便在屋里認人,倒也過得很是充裕。 這天晚上,卓長東吃完飯便來尋她,道:“明天去外祖母家里?!?/br> 玖荷一下子愣住了,她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只是從來不曾有人提起這個,就連羅mama也很少——從來沒提過外祖母家里的事兒,好像她母親的生活是從嫁到王府才開始的。 有點奇怪啊。 只是天色已晚,若是今天問了指不定要說到什么時候,況且哥哥休了好幾天的假,這幾日都是天一亮便出門,申時才能回來,每天在家不過五個時辰。 她便先將這疑問埋在心里,等著明天一早再說了。 第二天一早,辰時剛過,兩人便往她外祖母家里去了。 玖荷跟卓長東坐在前頭的馬車上,后頭則是羅mama帶著三個丫鬟,還有一箱子八套衣裳,甚至連鞋子都有兩雙。 玖荷不由得失笑,她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那些話本上什么前簇后擁,出去上個香都是十幾輛馬車,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了。 卓長東坐在她對面,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今天一看,她的確是比剛回來那會看著要更紅潤些了。 卓長東笑道:“有什么全叫她們做,丫鬟不夠家里還有。” 玖荷瞪了他一眼,問道:“外祖母家里……是個怎么回事兒?前頭說她是去禮佛了?” 卓長東笑了笑,道:“不用小心翼翼的,你這樣子外祖母見了反而不開心?!庇謬@氣道:“外祖母才是真正通透的一個人,活的很是自在?!北銓⑼庾婺讣依锏氖虑槎冀o她講了。 說起來他們母親也不算是出身名門,他們祖父姓尚,當年在欽天監(jiān)做官正,正六品的官兒,在京城是在是不算的什么。 有一次尚夫人帶著女兒,也就是他們母親,去寺廟燒香,不過一眼便被睿王爺看上了,之后便娶回家里當了正妃。 那個時候英宗已經(jīng)封了先帝做太子,自然對其他兒子沒有那么關(guān)注了,雖然對這門親事也挺不滿意的,但是兒子執(zhí)意要娶,不管是為了叫已經(jīng)當了先帝的太子不忌憚他,還是真的被美色迷惑了……英宗覺得也沒那么重要了。 女兒當了王妃,尚夫人便被追封了個正一品的國夫人誥命,但是有一點,尚夫人無子。 這便是她總?cè)愣Y佛的緣故。 后來尚老爺屋里總算是有個丫鬟有了動靜,終于生了兒子下來,尚夫人便將她提了妾,又把這兒子養(yǎng)在自己名下。 只是尚夫人沒動什么心思,不代表別人不動心思,尤其看見她唯一的女兒死了之后,王爺立即便扶正了妾,又整日的花天酒地,顯然這女婿是不中用了。 生母、丫鬟、婆子加起來,欺上瞞下養(yǎng)得尚家唯一的兒子徹底變了樣子,比方不敬嫡母,想著要把生母扶正,也要給自己謀個嫡子的出身等等。 雖然不敢明說,但是明顯的已經(jīng)快要掩飾不住了,甚至鼓動的尚老爺也動了心,將這妾去官府過了明路,變成了正兒八經(jīng)的二房,孩子便又養(yǎng)了回去。 尚夫人見了一聲不響的,整日除了禮佛再不做第二件事情,從不與人沖突。 只是王爺一來不是真的不要這岳母了,二來還有世子在,沒過幾年等到尚老爺死了,尚夫人便又從尚老爺家里的旁支過繼了一個兒子。 最絕的是她沒過繼個年幼無知的稚子,而是找了個跟那妾生的兒子一樣大的孩子過繼。 妾生的孩子察覺到馬上要到手的家產(chǎn)眼看著就要沒影了,過繼的兒子更加不是傻子,兩人暗地里斗得不亦樂乎,表面上卻一個比一個更加的尊敬尚夫人。 說到這兒卓長東嘆了口氣,道:“我從一開始便跟外祖母說我要給她撐腰,她就是不同意,生生的看著那些人做大,又等著外祖父死了,等到那些人最最張狂的時候,一出手便叫他們翻了船,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 “現(xiàn)在想想,還是外祖母這招狠!” 玖荷跟著嘆了一聲,道:“外祖母真是厲害?!?/br> 卓長東笑道:“誰說不是,在家里說一不二,她說叫跪石子兒,絕對不敢有人跪搓衣板的。” 玖荷一下子便笑了出來,道:“那我要跟外祖母好好聊聊?!?/br>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前頭一陣喧嘩,還有人不住的喊:“驚馬了!驚馬了!” “小心!” 卓長東一掀簾子,就看見對面一架三匹馬拉著的馬車沖他們急駛而來,領(lǐng)頭的那匹馬已經(jīng)是口吐白沫了,左右兩匹馬雖然沒有被驚到,但是三匹馬一起拴在車轅上,被帶著一塊跑了起來。 幸虧這里是內(nèi)城區(qū),路上行人不多,也沒傷到什么路人,但是正因為如此,那馬車也沒個什么阻攔,越跑越快了。 車轅上站著一個車夫,但是明顯已經(jīng)手足無力,韁繩勒在他手上不知道多久,連手都變成了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