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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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眉頭皺了皺,忽然下定決定道:“趕早不趕晚!今年本就是科舉年,四月份才考過會試殿試,現(xiàn)在才剛七月,想必許多落地的舉子還在京城游學(xué),只是回鄉(xiāng)的人也不少……” “兩個月!”皇帝斬釘截鐵道:“過了重陽節(jié)就加一科會試!朕已經(jīng)親政,也應(yīng)該要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了?!彼羁痰拿靼琢藳]有親信的多么的舉步維艱。 “那臣現(xiàn)在便回去寫奏折!”廖紀安笑了起來。 卓長東將這幾個法子品味了一番,道:“這是對付他們的法子,咱們身上這困局……要怎么解才好?” 按照他們的設(shè)想,是要盡快的提高皇帝的實力,這樣才能從跟次輔打擂臺,逐漸過度到打壓次輔,可是前頭說的那幾個法子一來見效慢,二來都是想要三位內(nèi)閣大學(xué)士不要聯(lián)合在一起,但是—— “他倒是說了個法子?!被实鄣溃骸白蛱焖麃淼臅r候,又在大周會典上找出來一段。高祖皇帝剛建國的時候,禁軍一共十二衛(wèi),還有左右翊衛(wèi)﹑左右驍衛(wèi)——”皇帝不過看了一遍,也沒記住那么多,“連太子手上還有東宮六衛(wèi)。” “這……”廖紀安皺了眉頭。 作為一個領(lǐng)兵的將軍,他自然是比別人更能明白這里頭的利弊的,“若是真的分了十二衛(wèi),一來不好管理,而來難免內(nèi)斗要分個高下,雖然這樣一來倒是不用cao心他們的忠心了……還是不妥?!?/br> 皇帝笑得很是自信,“朕自然不會用了他這個法子的。羽林虎賁原本就是高祖皇帝的私軍,后來為了給他們求一個出身,才由私轉(zhuǎn)公。朕要新成立一支私軍,只對皇帝負責(zé),只聽皇帝的命令!” 皇帝看著卓長東,“朕要你來做這新成立的一衛(wèi)的將軍——不不不,”皇帝忽然搖頭,“不是將軍,整個編制都要跟以前不一樣!” “鮮衣怒馬,錦衣玉食——朕要叫他們錦衣衛(wèi)!” 皇帝興奮了起來,“仗皇帝儀仗,行巡查緝捕?!被实坂嵵仄涫碌目粗块L東,叫了一聲哥哥,“只有哥哥,我才放心?!?/br> 卓長東點頭,“臣必定好好護住陛下!” 皇帝笑了起來,“那朕便給你第一個任務(wù),朕覺得御史聞風(fēng)而奏很是不合理,御史犯罪最佳三等,你便先去查查那些御史彈劾的事情最后都是怎么處理的,又有多少是誣告,有多少是沒有證據(jù)的”皇帝冷笑一聲,“朕要翻舊賬了?!?/br> “至于羽林虎賁……若是有得用的人,哥哥只管拿去用,剩下的也好叫他們嘗嘗甜頭,放松警惕!” “還有jiejie?!被实劭粗梁裳凵窭锞陀辛死⒕?,咬牙切齒道:“待朕能牢牢坐在這龍椅之上,朕封你做長公主!” “多謝陛下!”玖荷半真半假的謝恩,忽然又笑了笑,道:“正好——我回來京城這些日子,還沒四處去看看呢。” 皇帝就越發(fā)的愧疚了。 他昨天想了一夜,怕是這次要讓jiejie受委屈了。 他要成立新的一衛(wèi),又要哥哥執(zhí)掌,所以在他辭去羽林衛(wèi)大將軍——對,皇帝想的是主動請辭,等到跟朝臣裝模作樣的來往幾個回合之后,讓哥哥上書主動辭去羽林衛(wèi)大將軍的位置。 但是這個過程又不能拉的太長,否則被御史加上眾多官員彈劾,于他后頭的威望無益。 只是這么一來,為了不讓他們趁早的將注意力轉(zhuǎn)到睿王爺身上,那jiejie就得稍微的出格一點,比方隔三差五的進宮來,或者帶著王府全副儀仗出行,甚至要專門找?guī)讉€機會讓那些御史彈劾她,借此釣出來華一然那邊的人手。 所以一旦哥哥辭官,剩下的攻擊全落在了她身上。 可是皇帝還沒說出口,玖荷便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 甚至可能不是領(lǐng)會……她很有可能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不僅想了該怎么辦,還想到了后果,否則答應(yīng)的不會這樣坦然,皇帝越發(fā)的不敢看她了。 玖荷笑了笑,又換了個話題,“還有太后,我們彈劾了太后的娘家人……還有太后的侄兒,”她看了一眼廖紀安,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道:“太后娘家最有出息的一個人被廢了,她又會怎么報復(fù)?” “什么最有出息?”廖紀安道:“說起來他剛?cè)サ臅r候我也曾經(jīng)犯愁過怎么叫他別找麻煩——賭錢這法子都不是我想的,是他自己找人打聽的!他們仗著上頭有太后,已經(jīng)惹了多少麻煩了?” 皇帝點頭道:“這個倒是沒什么。”他忽然沖玖荷眨了眨眼睛,“朕的后位空虛啊,朕沒有皇后,沒有貴妃,沒有妃子,朕后宮還等著大把的進人呢?!?/br> 屋里幾人都笑了起來。 皇帝道:“仕途有望之人怕是都不愿意女兒進宮,可是太后家里不一樣,他們本來就是靠著女兒發(fā)家的,再說太后自己也有這個心思,不然也就不會天天招那兩個侄女兒進宮了。”皇帝臉上閃過一個厭惡的表情。 “一個沒大沒小的故作天真,一個見了朕臉上連笑都沒有,冷冷淡淡的,還真以為朕看不出來?”皇帝冷笑一聲,“你們信不信,只要朕稍稍做出點迷戀她們兩個的樣子,定江侯能心甘情愿的叫朕把他的爵位擼下來,畢竟如果真的能叫女兒進宮,又生下皇子……這可又是幾十年的富貴滔天了!” 幾人從早朝后一直說到現(xiàn)在,眼看著已經(jīng)要到了午時,皇帝吩咐擺飯,幾人又合力把那一套十幾本的大周會典擺在了書架上。 皇帝嘆道:“這小書房經(jīng)常有人來,朕也要招他們來看看,叫他們知道著大周會典朕嫌太厚,沒有功夫看——只是等這一陣子過去,朕一定要好好的通讀一遍?!彼[了瞇眼睛,“朕將來還要修一修這大周會典,還要告訴朕的兒孫,如何當(dāng)一個真正的皇帝!” 說到這兒他不由得想起先帝來,若是不是先帝死的太早,能給他講一講為君之道,他想必也不會這么一點點的摸索。 可是……可是如果先帝不是身子不好,又有早衰之相,他怕是也當(dāng)不了皇帝。 但是……這樣母親八成就死了不了,jiejie也會一直都在…… 皇帝一時間愣住了,只是很快便清醒過來,心里默默的念了好幾遍:朕已經(jīng)是皇帝了! 幾人到了側(cè)殿的飯廳里頭,皇帝隨手指了幾個菜,道:“送去翰林院薛詣?wù)抢??!?/br> “這人不知道可不可信?!鳖M鯛敯櫫税櫭碱^。 皇帝毫不在意道:“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管他是投誠還是臥底,如果是假投誠,朕就要把他變成真投誠,如果是真投誠——朕要叫他們看看,朕手下的人能得到什么樣的獎勵,能得到多么好的前程!這次恩科,朕也打算叫他去混混資歷!” 睿王爺看著皇帝,欣慰的笑了。 幾人吃完飯,心情又好了許多,廖紀安便道:“我又有了個主意?!彼粗块L東就笑了起來。 “他們敢彈劾世子,手里必定是有合適的人選來接任的,雖然太后的侄兒不足為懼,不過他們能定下這樣大的一個計劃,想必也是有備選的人的?!?/br> 廖紀安挺了挺胸,道:“陛下瞧我怎么樣?” 皇帝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禁軍本就是只有皇親國戚還有功勛貴族之后才能進去的,將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武陽伯了,正好接了這羽林將軍之位!” 只是說完皇帝又皺了眉頭,“但是朕已經(jīng)決定要讓這兩支隊伍消亡了,怕是會有損將軍威名。” 廖紀安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道:“臣手下有些將領(lǐng)親兵等等,在戰(zhàn)場上受過傷,雖然不曾四肢殘缺,但是已經(jīng)不能拉弓射箭了,自然也在軍隊里待不下去。臣想讓他們來混混資歷,地方官以三品為限,京官是五品,致仕之后才能領(lǐng)半俸。” 皇帝笑了笑,道:“朕許了!你這是替朕排憂解難。” 睿王爺壞笑道:“我也去折騰折騰他們,我去太廟上香?!?/br> 皇帝又留了卓長東跟廖紀安兩個商量成立新衛(wèi)的事情,玖荷便告辭了。 這兩天……真的是—— “郡主!” 玖荷停了下來,看見立在書房外頭等著謝恩的薛詣?wù)坪跛匆娝?,臉上有了一絲驚訝,不過他掩蓋的很好,表情立即又變成了恭敬。 “陛下正在議事,薛大人怕事還要稍待片刻。”玖荷道。 只是說完,她卻沒走,薛詣?wù)菑哪睦锫犚娺@消息的呢?都做到了次輔了,行事不會那樣的不謹慎,就算是在外頭見面更加的不引人注意,又怎么會不差人看看左右房間是否有人? 況且這位薛詣?wù)?,長的也是儀表堂堂,絕對不會被人忽略的那種。 不過皇帝已經(jīng)說了他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不重要,甚至他是投誠還是臥底也沒有太大關(guān)系,玖荷沖他點了點頭,抬腳就想走。 然而走了沒兩步,后天又有人叫她,“郡主?!边€是他,但是這次的聲音跟第一次相比,完全沒有了驚訝,反而有了一絲苦澀。 玖荷停下腳步,薛詣?wù)齼刹礁松蟻?,“這消息其實不是我偷聽來的?!毖υ?wù)坪跸铝撕艽蟮臎Q心,道:“但是華大人的確是聯(lián)絡(luò)了許多官員,我剛?cè)ズ擦衷海质鞘?,做的還是跑腿的活兒,整日在六部、御書房等等地方跑來跑去,這看得多了,便知道他們必定是在密謀什么。” 玖荷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他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個?“這話薛大人要跟陛下說才是?!?/br> 薛詣?wù)值溃骸俺甲蛉諄碚冶菹隆冀衲瓴贿^才二十二歲,太過年輕了,進翰林院也不過才短短三個月,怕陛下不信……這才說是偷聽到的。” 橫豎已經(jīng)開口了,薛詣?wù)餍哉f了實話,“臣是看見他們密謀,又聽見他們要上書參郡主,忽又想起大周會典上有皇子年二十,封王離京就藩這一條,才明白他們要做什么?!?/br> 玖荷表情嚴肅了起來,這才幾天功夫?怕是不過短短十幾個時辰,他就能想到這么多了? 然后玖荷又想到那厚厚一共十幾本的大周會典。據(jù)她所知,這東西不是哪里都有的,翰林院一套,禮部一套,再有就是皇帝的書房了。 也就是說,他進了翰林院短短三個月,就看了至少半部大周會典。 玖荷越發(fā)的嚴肅了,可是薛詣?wù)谋砬閰s越發(fā)的苦澀了。 “臣出身貧寒……” 第73章 薛詣?wù)f了他的身世。 他是薛家大房的庶子, 還有一個年幼的meimei,只是薛家三房無子, 原先的嫡母, 現(xiàn)在的大伯母便做主把他過繼給了三房。 說到這兒他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 “臣現(xiàn)在還是個不入流的庶吉士, 可是將來……不管有什么追封,封的都是嫡母,而臣的生母、meimei……都在老家受蹉跎, 就因為一句嗣子不認生父……連生父都不認了, 更何況是生母呢?她們兩個連家譜都不得上。整日還在大伯母面前立規(guī)矩。” 薛詣?wù)苁谴竽懙目戳司梁梢谎邸?/br> 玖荷頓了頓,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現(xiàn)在的確不入流, 可是將來呢?非進士不入翰林, 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 你考中了進士, 你進了翰林院, 那儲相的名號便掛在了你頭上, 只要你好好的, 一步步的走下來,又有誰會蹉跎你生母?” 這話薛詣?wù)牪簧偃苏f過,甚至他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面前的這位郡主一樣說的如此堅定。 “他們?yōu)槭裁匆沲赡隳赣H還有meimei兩個?”玖荷原本都要走了,可是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問道, “你想過沒有?” 薛詣?wù)t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為了要讓她們徹徹底底的聽話?!彼陷呑右彩且粯?,在孫家老老實實的養(yǎng)著他們一家子到自己死,雖然時常有些比方自己不是親生的,又或者父母偏心偏的厲害之類的念頭,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直到死了一次,她這才從家里逃了出來。 全部都是因為從小到大,所有的活兒都是她做,孫氏一天到晚在她耳邊說要養(yǎng)家,要照顧弟弟,要孝順父母,若是沒死了這一次,她怕是還不會醒悟。 “你現(xiàn)在還是庶吉士,可是等到考核之后——你能三個月看了大半部的大周會典,我想著考核對你并不是難事?!睕r且若是按照他的說法,華一然的行動,基本完全是他猜出來的。 說到這個,薛詣?wù)哪樕嫌辛艘唤z笑意,顯然是對考核很是有把握。。 “等你真的當(dāng)了官?!本梁傻溃骸半m然誥命還是給嫡母掙的,可是你的生母也必定會被好好的供養(yǎng)起來?!?/br> 薛詣?wù)c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忽又行了個禮,道:“多謝郡主。” 玖荷微微頜首,轉(zhuǎn)身便要走了,只是才又走出去沒兩步,又被人叫住了,回頭一看,是廖將軍。 玖荷又往他身后一看,世子并沒有在他身后。 廖紀安嘴角勾了勾,道:“陛下還有兩句話要吩咐,我先出來了?!庇謱ρυ?wù)c點頭。 薛詣?wù)锨靶卸Y,又退在一邊不說話了。 玖荷跟著廖紀安往前頭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道:“我等一等世子爺,一會一起回去?!?/br> 廖紀安道:“還有新衛(wèi)的事兒,他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了。不如我送你?” 玖荷想了想,抬腳跟上了廖紀安。 “還沒謝謝將軍?!眱扇艘痪湓挍]說,走了好幾步,玖荷覺得這氣氛有點奇怪,道:“你原來是領(lǐng)兵打仗的大將軍,現(xiàn)在卻要領(lǐng)著這些紈绔子弟們,也出不去這京城了。” 廖紀安言語里有了淡淡的笑意,“難道郡主盼著邊關(guān)打仗不成?” 玖荷一愣,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原本就是要回來的?!绷渭o安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就是微微偏了頭看她,她也不會察覺,“畢竟這里——”他稍稍頓了頓,道:“打完仗都是要回來的。” 玖荷嗯了一聲,忽然又笑了笑,“回頭將軍教我騎馬吧。” 這次輪到廖紀安愣住了,玖荷笑著問他,“難道將軍也覺得女孩子應(yīng)該養(yǎng)在閨中,不好拋頭露面?” 廖紀安急忙搖頭,又咳嗽兩聲稍稍掩飾一番,這才道:“怎么可能,我府上是原來的公主府改造的——”他眼神里有點懷念,“我小時候拉的第一張弓便是大長公主留下來的,騎的馬——嗯,是她當(dāng)年留下來的好馬繁殖的,京城里頭誰都會限制女孩子出門,只有我們家里不會。不過你找我學(xué)騎馬是再好不過了,當(dāng)年你哥哥的騎射,就是我指點的?!?/br> 玖荷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