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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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有人彈劾咱們家里,后頭怕是要愈演愈烈,我想著出個章程,約束家人,尤其是后院這些下人,沒事兒就別出去?!?/br> 王公公跟羅mama都是王府里有頭有臉的人,更別提王公公還有個干兒子就在皇帝身邊,有些事兒知道的怕是比王爺還通透。 當下兩人一起點頭,都道:“請郡主吩咐?!?/br> “咱們府上能出去的有采辦房的采買,車馬房的車夫,帖子處送回帖隨禮的小廝?!彼贿呎f,王公公一邊點頭,又補充道:“還有王妃和世子妃的婆子。” 玖荷道:“從今日起,進出的人都要對牌,上頭得明明白白寫了什么時辰出去,去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另外不管是采買還是車夫等等,這些日子都差了老實的人去,那些年輕沉不住氣的,暫且留在府里當差,等過去這一段再說?!?/br> 王公公是在皇宮出來的,那里頭的各種約束下人的法子更多,又提議:“以后出去每次也可以派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三人互相監(jiān)督,一點疏漏都不會有。” 玖荷點頭,“最近若是有犯錯的下人,處罰要稍重一些,也好殺雞儆猴?!?/br> 兩人又點頭答應(yīng),補充了些細則,等到一條條商量出來,便到了中午。 玖荷站起身來看了看太陽,道:“坐了這一上午,我出去走走?!庇址愿懒_mama歇著,帶了茱萸出去。 不過這一出門,她的視線不由自主便落在了旁邊的梨華院上。 當然兩個院子離得沒有這么近,中間隔了一條石板鋪就的夾道,兩邊又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從正院的門口,就能看見梨華院一點點的院墻而已。 “郡主可是要去看看世子妃?”茱萸小聲問道。 玖荷驚覺自己發(fā)呆的時候長了點,頭一扭道:“不去?!北憷@著云光院走了一圈,走到微微出汗,這才回去用了午飯。 只是等到午飯過后,也沒見睿王爺或者卓長東回家,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玖荷不由得有點著急,便想去宮門口等著,不過她才站起身來,就見茱萸進來,道:“二小姐來了?!?/br> 玖荷眉頭一皺,“她又來做什么?不用理她,你去吩咐人套馬車,我出去一趟?!闭f著便進去換了身輕便的衣裳。 玖荷急匆匆的出來,剛走出院門就被人截住了,“郡主!” 喜鵲兒站在她身前,雖然她比玖荷還要小兩歲,但是從小吃好喝好,個頭幾乎是跟玖荷一般大,身材也要稍稍寬一些。 “你來找我做什么?”玖荷說的很不客氣。 “我要去林小姐家里玩,車馬房的人說現(xiàn)在進出要郡主點頭才行?!毕铲o兒一臉的嘲諷,“我就奇了怪了,你沒有相識的人好出去玩,怎么連我都要管上了?你莫非不是嫉妒我?” 玖荷臉色沉了下來,她相信車馬房的人不是這么說的,況且當初交代下去的是下人,也就是說她出去的車夫還有丫鬟婆子是要領(lǐng)對牌的,卻不關(guān)她這個二小姐的事情。 至于她來找她是為了什么?是自己想出頭,還是被下人攛掇的?玖荷一不想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二來也不打算做個體貼的好jiejie,因此一點都不想知道。 喜鵲兒看著玖荷連連的冷笑,要是這次鬧成功了,看她以后還怎么立威!要她說,母親就是太過忍讓了一些,誰家有沒出嫁的姑娘管家的?還往她們頭上管,喜鵲兒想起她一個人跟將軍上山待了許多功夫,還專門換了衣裳,這心里的火就是一把接著一把的燒,看見玖荷就想撕爛她的臉! “你讓開?!?/br> 喜鵲兒一愣,有點沒明白她說這個干嘛。“我問你話呢!”她有恃無恐道。要說怕……一想到將軍就什么都不怕了,再說事后就算被父親禁足她也認了!只要能出了這口氣,怎么都行! “要登記出府的是下人,你若是想當下人也不用特意來問我。”玖荷上下打量她兩眼,“去找管著你的mama請示便是,一個個都越級上報,誰教你的規(guī)矩!” 這一句話從上到下,把她母親還有她都包含在了里頭,喜鵲兒臉上立即漲紅了,“規(guī)矩?你跟我說規(guī)矩?我從小學到大,這家里頭最沒規(guī)矩的就是你了!分明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也不知道是怎么迷了人心竅,才叫父親把你接回來的!” 不過兩三句話便急紅了眼,玖荷不耐煩跟她這么胡攪蠻纏下去了,便一針見血道:“你究竟還想不想出去了?” “我當然要出去!”喜鵲兒想都不想便道,說完一臉懷疑的看著她,去又有點得意,“你真叫我出去?” 玖荷點了點頭,道:“你若不信便跟我一同走?!闭f著她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喜鵲兒,道:“你不是要出門?” 喜鵲兒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立即跟了上來。 只是兩人雖然長得一樣高,但是玖荷步子要比她大,走起來也更快一些,才走出去二門,喜鵲兒就有點累了,死死咬著牙跟著又往前走了一段。 玖荷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她回頭看了一眼喜鵲兒,卻見她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叫我出去,卻不肯放我的丫鬟婆子?連馬車也沒有,難道叫我走出去不成?” 玖荷輕輕松松上了馬車,道:“還不算太笨?!闭f著她放下簾子,道:“走吧。” 玖荷坐著馬車走了,留下喜鵲兒一個人在二門外頭站著,她惡狠狠的看著玖荷離去的方向,“有我沒你!我跟你沒完!” 睿王府離皇宮并不遠,玖荷一路過去便到了午門門口,遠遠地看見外頭一群的轎子、還有馬車,兩邊的涼棚里頭也都是正在喝茶的下人……那便是說還沒下朝了? 只是馬車剛停在路邊,午門里頭便出來一個太監(jiān),身后一列身著鎧甲的士兵,手里抬著個用草席卷著的——人!草席上滿是血跡,那人軟趴趴的被抬著,明顯是……已經(jīng)死了! 玖荷只覺得心口一緊,士兵將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便走了。 草席本就是送送的裹在一起,這么一扔立即就散了,人群里兩個小廝撲了上去,大哭道:“大人!大人!” 玖荷看見那人整個后背都是血跡,官服都破了,這分明就是被廷杖打死的! 第85章 午門外頭一片的安靜, 除了那兩個小廝的哭聲, 剩下的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兩個小廝是沒辦法將人帶回去的,當下一人留在這兒等著, 另一人回去報信了。 玖荷是吃了午飯出來的, 在家里又稍稍耽誤一會, 等到了皇宮門口已經(jīng)是午時二刻。 這場早朝已經(jīng)足足開了有三個時辰。 平日里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早朝, 今天拖了這么久,又有官員被廷杖致死,再加上快有一個月的拉鋸戰(zhàn)……足以讓所有人都知道里頭發(fā)生了大事。 外頭越發(fā)的安靜了,玖荷慶幸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留了個心眼,換成了兩匹馬拉的馬車,跟午門外頭的馬車沒有什么兩樣, 悄無聲息的泯滅于眾人之中。 所以里頭……又有人彈劾哥哥,而且言辭激烈, 就算是他們提前想好過應(yīng)對之策,甚至也都做好了辭官的準備, 皇帝還是被氣得下了狠手。 頃刻之間, 午門又開了,可是出來的不是朝臣,是跟方才一樣的配置, 太監(jiān)身后跟著侍衛(wèi),又是一具血淋淋的尸體被扔了出來。 這一次議論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方才大了,甚至有人小心翼翼的朝著遠離午門的方向走了兩步。 去東華門!進宮!玖荷再不猶豫。 只是到了東華門, 守門的士兵見了她已經(jīng)不復往日的客氣,言語里也沒有往日的小心奉承,而是多了幾分怨氣,“郡主要進宮進便是,何苦來問我們?” 玖荷微怔,東華門是歸羽林衛(wèi)看守的,這是……這是因為哥哥的緣故嗎?怪不得他們不叫她進宮了…… 那些士兵向來都是直腸子慣了的,自然也是忍不住的,不過片刻之后又開口了,“不過一個郡主之位——現(xiàn)在可好,連累我們將軍都要丟官!也不知道——” 旁邊的士兵踢他,他立刻住嘴,怏怏地讓開了路,含著怒氣行禮道:“郡主請!” 玖荷想要爭辯幾句……可是事關(guān)大計,他們要裝成全然無措,沒有章法的樣子,才好一步步引蛇出洞,才能更好的保存實力,她……一點都不能爭辯。 玖荷看著遠處高臺之上的皇極殿,是整個皇宮最高也最大的一處宮殿,也是正在早朝的地方。 “你方才說什么!” 玖荷還沒進去大門,便聽見里頭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正是卓長東。 話音剛落,他便大步走了出來。 卓長東頭上的冠已經(jīng)去掉了,發(fā)髻梳在頭頂,只用一根玉簪別著,他沖玖荷點頭示意,兩步就走到了那士兵面前。 “將軍!”那士兵叫了一聲,忙低下頭來,只是又想起他去了冠,猛然間又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問道:“將軍——你真的罷官了?” 卓長東面色一沉,道:“是辭官!不是罷官!”他環(huán)視一圈,在場所有的士兵都低下頭來,玖荷看得分明,其中好幾人都是一臉的不忿,還有幾人紅了眼圈。 方才對她出言不遜那人已經(jīng)跪了下來,“將軍,您來羽林衛(wèi)不過數(shù)年,我們從京中人人避而遠之的紈绔子弟,成了別人口中的棟梁之材,這——”他忽然抬頭狠狠瞪了一眼玖荷,“拿一個將軍之位換一個郡主的位置,不值得!” “我是怎么教你們的!”卓長東厲聲問道。 他還有后手,可是卻不能現(xiàn)在說出來,卻要叫自己meimei受委屈,卓長東看著玖荷,眼神越發(fā)的愧疚。 玖荷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又朝后退了兩步。 卓長東沉默了片刻,什么都不能說,他看了看高級將領(lǐng),他們眼中有懷疑,卻堅定的沖他點了點頭。 卓長東略欣慰的松了口氣,士兵看不清楚,可是這些人已經(jīng)能品出來一點味道了。雖然彈劾他的理由是干涉虎賁內(nèi)務(wù),但是這個理由不過是個借口,就算那天他沒有把齊家人逐出禁軍的行列,他們一樣要彈劾他。 “接替我的是廖將軍,他驍勇善戰(zhàn),跟著他,想必你們是不會受委屈的?!?/br> 卓長東只說了這一句話,便拉著玖荷走了,但是兩人還沒上馬車,便被王顯叫住了。 他急得一頭是汗,跑得氣喘吁吁,卻還記得壓低聲音道:“不好了!次輔還有兵部尚書帶著朝臣把皇爺堵在了御書房!要逼著皇爺趕睿王爺出京!” 什么!怎么會這么快!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里滿是震驚,跟著王顯身后匆匆往御書房跑去。 御書房門口圍了一群大臣,人數(shù)雖然不多,看上去不過二三十人,但是頭上的冠還有腰帶環(huán)佩,無一不顯示這一群朝臣里頭,官最低的都在三品! 為首的正是次輔華一然,他正聲嘶力竭的大喊道:“國無二主!請陛下下旨,著令睿王爺出京就藩!” 他身后的朝臣跟著一起喊道:“國無二主!請陛下速速下決斷!” 御書房的門咣當一下子被踢開了,皇帝怒氣沖沖的出來,道:“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想做朕的主,都想騎在朕的脖子上行事!好!朕不做這皇帝了!朕這便下旨,朕要傳位于睿王爺!朕到時要看看你們怎么趕他出京!” 跪在地上的朝臣們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皇帝還能有這個昏招,驚得一個個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卓長東見狀,急忙拉著玖荷進去,王顯跟在最后,當?shù)囊宦?,御書房的門又被關(guān)上了,不過這一聲響驚醒了跪在外頭的眾人,華一然咚咚咚的磕頭,“睿王爺何德何能,請陛下三思而后行??!” 只是這回不管他們怎么說,皇帝再不出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兒?”玖荷一進去便問,“他們怎么今天就發(fā)動了?” 皇帝冷笑一聲,瞇著眼睛道:“還能為什么,再拖下去他們一點勝算都沒有了!還不如拼死一搏!” 卓長東解釋道:“今天早朝,廖將軍先上書,說邊關(guān)經(jīng)歷大戰(zhàn),正是缺少官員的時候,請陛下開恩科,陛下自然是答應(yīng)了,又讓三輔做了主考官?!?/br> “華一然立即便出來彈劾世子!”皇帝冷冷道,半月沒見,皇帝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冷峻,提起華一然的時候,眼睛里不住的閃爍著寒光。 “首輔去主持西戎談判了,名望升了一大截,首輔之位坐的穩(wěn)穩(wěn)的,三輔主持恩科,也是個漲名望漲資歷的事情,他若是不給自己拉名望——朕還叫他們提議內(nèi)閣人選,他這三輔馬上就要被朕丟在一邊了!” 皇帝看了卓長東一眼,“之后哥哥請辭,朕準了,又叫他們廷推羽林衛(wèi)大將軍。兵部的人便推舉了錢易,朕竟然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跟太后勾結(jié)在了一起!” “興許不是勾結(jié)?!本梁上肫饍纱卧绯习l(fā)生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是怕咱們跟太后聯(lián)手,那樣他們便一點勝算都沒有了?!?/br> 皇帝道:“朕不管那么多,太后家里也沒有好人,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她留在朝中的毒瘤一一清理干凈!” “朕三歲過繼,四歲當了皇帝,到現(xiàn)在十六歲,在太后手底下憋屈了十三年,正好他們把刀遞在朕手上,朕一個機會都不放過!” 一說到太后,皇帝便是一臉的憤慨,又被引得偏離了正題,卓長東便道:“后來廖將軍毛遂自薦——”他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廖將軍的威望比那錢易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一個反對的聲音都沒有?!?/br> 皇帝也很是爽快道:“朕在寶座之上,看見華一然那個表情,心里別提多舒服了!”皇帝話鋒一轉(zhuǎn),臉上又陰沉了下來,“下朝之后,朕剛回到御書房,一杯茶還沒喝,華一然便帶著人堵了門!朕絕對饒不了他!” 這時屋外又傳來華一然的聲音,“國無二主!” 玖荷忽然驚覺睿王爺怎么不在?“爹爹呢?” 皇帝道:“哭太廟去了,說自己被猜忌如此,要去皇祖父面前好好哭一哭?!被实垲D了頓,道:“若不是他借著這個帶走了不少朝臣,堵門的人怕是更多!” “朕——”皇帝忽然狠狠地拍了桌子,“若不是科舉見效太慢,下頭的人沒培養(yǎng)起來,也不知道根底,這件事情又牽連太大,朕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打死了!” 玖荷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桌上的一張抄得密密麻麻的名單,華一然的名字明顯列在首位。 不用說,這就是跟著華一然起事的朝臣了!玖荷掃了一眼,這名單里頭的官員從六部到都察院,甚至還有兩個封疆大吏,以及數(shù)個功勛貴族后人,還有——賢郡王! 賢王爺?shù)暮笕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