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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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荷還有話要說,可是看見她那個肚子,還有激動到通紅的臉,便深吸了一口氣道:“等哥哥來親自跟你說!” 她轉(zhuǎn)頭便對羅mama說,“提上飯去后頭,把角門鎖了,我看她怎么進來!”又對吉雨和趙mama道:“你們就這樣看著她胡來?還不趕緊把人扶回去!” 趙mama聽見喬氏這番膽大妄為的話,嚇得腿都僵了,別說走,就是有人上前踢她一腳,她都躲不開。 吉雨不是第一次聽見喬氏這話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生出一股nongnong的悲哀來。 世子妃想出門她們這些下人又怎么攔?她肚子一挺……她們也只能乖乖的扶著她出來。 吉雨低下頭避過了玖荷的視線,她覺得就這么被趕出去也挺好,跟著世子妃……遲早沒命! 卓長東來的很快,他本就約了玖荷吃飯,雖然還要將東西入庫,但是什么都有王公公看著,他很是放心,再加上男子洗漱本就比女子快上一些,所以茱萸剛跑到二門,便跟卓長東撞了個正著。 “你又胡鬧什么!” 只這一句話,喬氏的眼淚便掉了下來,“爺什么都不問,就知道是我胡鬧了嗎?” 卓長東忍著怒氣,厲聲道:“你不好好養(yǎng)胎,出來做什么!你跑到別人的地方,不是你胡鬧,又能是誰!” 喬氏眼淚掉得越發(fā)厲害了,“她害你丟了官職,你不訓(xùn)斥她,反而來訓(xùn)斥我?連王爺都要因為她離京!” 卓長東氣笑了,“這里可是睿王府,我們不想走,沒有人能逼我們!” “你不用替她開脫。”喬氏的聲音越發(fā)的哀怨,“若不是因為她的郡主之位不合禮法,她又死死抓著不肯放手,又怎么會有后頭這些事情?”她視線轉(zhuǎn)向玖荷,“你看喜鵲兒,沒有郡主之位不也好好的過了這么些年,你有陛下還有王爺世子的喜歡,要什么沒有,何苦抓著這一個虛名不放?” “跟你沒有關(guān)系!”玖荷一字一頓道:“她過得什么日子,我過得什么日子,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聽見喬氏把自己的meimei跟繼王妃生的女兒相比,卓長東越發(fā)的怒不可遏,“胡扯八道!把她架走!趕緊!” 原本卓長東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真的發(fā)怒,已經(jīng)兩年沒在內(nèi)院伺候過的趙mama見了這等場面,原本僵硬的腿竟然開始抖了起來,撲通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扶著喬氏的吉雨見狀,索性牙一咬,也跟著倒了下來。 “我從嫁進來第一天便知道你心尖上有個meimei,什么都是緊著meimei來,可是她原來是個死人,現(xiàn)在——” 卓長東上前一把抓著她的手腕,扯著她就往外頭走,喬氏有孕在身,又沒卓長東那樣的身高,加上穿著厚重的裙子也邁不開腿,不過走了兩步就要跌倒。 “哥哥!”玖荷急忙叫了一聲,又指了兩個粗使的婆子,“你們?nèi)シ鲋雷渝?!再來兩個人把地上這兩個一起送回去!” 卓長東停下腳步,玖荷咬咬牙追了上去,道:“她有身孕了!” “我知道!”這句話聽著是說不出來的古怪,“若是她沒有身孕,我現(xiàn)在就休了她!” 喬氏忽然驚叫一聲,若不是兩個婆子已經(jīng)架住了她,怕是已經(jīng)跌倒在地了。 “我先帶她走了!”卓長東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前行,玖荷抿了抿嘴,羅mama上來輕聲道:“她自己就沒拿這孩子當(dāng)回事兒,郡主再替她cao心也沒用?!?/br> “我不cao心她。”玖荷轉(zhuǎn)身往里去了,“我擔(dān)心我哥哥?!?/br> 云光院跟梨華院本就是相鄰的兩個院子,卓長東憤怒之下幾乎半柱香的功夫就走了過去。 喬氏自打聽見“休了她”這三個字腿便軟了,幾乎是全程被架著胳膊抬了回去。 剩下趙mama跟吉雨,一個是真暈,一個原本是假暈的,聽見世子要休了世子妃,那也是一陣又一陣的血往頭上涌,幾乎也要變成了真暈。 那兩個婆子把喬氏架回了臥室便離開了,卓長東又將屋里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頃刻之間屋里便只剩他因為憤怒變得格外粗重的呼吸,還有喬氏小聲的啜泣,小道幾不可聞。 第87章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梨華院的院子里站了一排的丫鬟婆子。離了卓長東嚇人的氣勢, 趙mama已經(jīng)不太害怕了, 吉雨看見她直起身子,也裝作恢復(fù)過來的樣子, 擔(dān)心道:“要不要進去送個茶水?” 危機之下腦筋轉(zhuǎn)得特別快, 趙mama立即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原先世子跟世子妃有個什么沖突, 吉雨是二話不說,提著茶壺就進去,因為這一打岔,怎么也能稍稍緩和一下氣氛。 可是現(xiàn)在連她都不敢進去了。 趙mama對上吉雨的眼神,兩人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所思所想,趙mama把她一拉, 稍稍避開些人,道:“現(xiàn)在得想想怎么善后, 世子妃肚里還有個孩子……” 但是這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擔(dān)心,別人不知道, 她們兩個可是天天在世子妃身邊伺候的, 照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孩子生不下來!就算勉強生下來,那也是一尸兩命。 她這肚子現(xiàn)在全靠湯藥吊著, 每天飯吃的不多,早中晚三大碗nongnong的湯藥,世子妃那根本不是胖, 那是腫了! 人家有孕在身都要七八個月才腫,她這才四個月……連喬夫人都勸不動她,整日就在床上窩著,到時候哪兒還有生孩子的力氣呢? 吉雨便道:“去請夫人來看看?” 趙mama眉頭一皺,這個時候花園都鎖門了,家里人到是能隨意走動,但是要跟上頭請示,特別是喬夫人作為一個客人,這個點要到內(nèi)院來肯定是不合適的——尤其是世子跟世子妃夫妻兩個“說話”的時候。 忽然咣當(dāng)一聲響,里頭屋子不知道砸了什么東西,在安靜的夜里格外的引人注意,兩人全神貫注的想著事情,都被嚇得跳了起來。 又是驚慌失措的一個對視,“去找郡主還是王妃?”吉雨咬了咬牙道:“還得……最好有個大夫在邊上守著。” 趙mama掃了一眼西次間,能看見世子的倒影,但是世子妃……想必是坐在了角落里,她點了點頭,道:“找郡主,王妃能做什么主?然后——”她忽然頓住了,誰去請喬夫人,誰去請大夫呢? 當(dāng)然去找大夫是個好差事,這一來一回的,里頭怎么也吵完了,但是去找夫人……回來的稍微快一點就能跟世子碰上,一個不小心,打罵發(fā)賣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吉雨年輕力壯的,于情于理都是該她出去跑的,要么—— “我去請夫人!”吉雨道:“您畢竟有經(jīng)驗,跟大夫也好說話,我一個沒出嫁的姑娘,許多事情都不知道,也開不了口?!?/br> 趙mama一臉的差異,可是屋里又是一聲巨響,兩人連忙攜手急匆匆的奔出去了。 西次間里,紫檀木做的四扇小屏風(fēng)已經(jīng)被卓長東踢倒了,上頭用玉石雕刻的圖案碎了一地。 卓長東在屋里快速的踱步,喬氏縮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扶著肚子。 卓長東視線在她肚子上掃過,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你根本就沒把這個孩子當(dāng)回事兒!從你有了身子,便仗著它胡攪蠻纏!現(xiàn)在又在我面前做出這等姿態(tài),你倒是一點都不心虛!” 喬氏低聲啜泣,“我沒有,這是我的孩子,我嫁進來都要三年了,才有了這么一個孩子。我能感受到它在我肚里一天天長大,它還會時不時的踢我兩下!” “哼!”卓長東冷哼一聲,問:“你嫁進來三年?三年了你還不忘給你娘家傳遞消息!”他說了這一句話,深感這樣糾纏下去毫無意義,深吸了口氣,語氣已經(jīng)平緩了下來,“你跟喬家說了王府同吏部侍郎薛全傳交好,可有這等事情?” 喬氏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慌,不為什么吏部侍郎,而是卓長東說話的語調(diào),他跟丫鬟就是這樣說話的,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難道他已經(jīng)—— “說!” 卓長東一聲怒吼,喬氏嚇得打了個寒顫。 “沒有!”她慌忙否認(rèn),“我不過一個后宅婦人,又有什么機會能見到吏部侍郎?世子是在哪里聽了謠言不成?” 卓長東的視線越發(fā)的寒冷了,“虎骨。三年前的禮單,你要這禮單做什么!” 他緊緊盯著喬氏,沒錯過她眼底的慌亂,還有忽然僵直的身子,這么說就是她。 屋里安靜了片刻,喬氏慌慌張張道:“那會兒我剛嫁進來,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伯娘教我沒事看看家里的禮單,便能知道跟什么人家交好了。我母親不過是個鄉(xiāng)紳之女,官宦人家的后院往來,家里只有大伯娘知道該怎么辦?!?/br> 喬氏忽然明白過來,撲到卓長東腳下,“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她真的是教我?!眴淌蠞M臉的淚痕,“我寫信回去不過是提了一嘴,虎骨是個稀罕的東西,我就是提了一句!” 卓長東一聲嘆,這無意之中的泄露比蓄謀的泄密更加的可怕,因為根本就是防不勝防,不知道她會泄露什么出去,也更加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泄露出去的。 “千日防賊——” 喬氏哭道:“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后再不敢了!” “還有我娘的嫁妝,”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卓長東干脆一次問個痛快,“嫁妝單子你給喬夫人看過?!?/br> 喬氏啜泣道:“母親教我要跟郡主好好相處,說她是世子爺?shù)膍eimei,又在外頭受了許多苦,叫我好好待她,我便想著不如把原來婆母留下來的嫁妝給她,也好叫她留個念想。只是原先那單子已經(jīng)久了,連墨色都看不清了,再說又是當(dāng)時的老物件,我想著這個也要留下來做個紀(jì)念的,便重新抄了一份,正好母親也在,她沒看的!她只知道這是嫁妝單子,她沒見的!” 卓長東如何敢信她?這嫁妝單子是在喬夫人的勸說下才拿出來的,又是在喬夫人眼皮子底下抄的,然后喬夫人一個字都沒看? 只是想想她說的這兩個解釋,他眉頭一皺,“前頭是因為你大伯娘,后頭是因為你母親,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凈?!?/br> 喬氏一愣,慌張中眼淚流的越發(fā)的厲害了,“世子莫非不相信我,我既然嫁到了王府,已經(jīng)成了王府的人,若不是受了別人蠱惑,又怎么會做出這等事情?您再信我一次!我再不敢了,以后娘家我也不來往了,我安安分分在王府待著,世子爺!” 卓長東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是厭惡,“是!你給我不停的找侍妾是因為別人都有,你給娘家泄密是因為你大伯娘蠱惑的,你把嫁妝單子給你母親看了是因為她剛好在場——我就不明白了,這一件件事情都是你做下來的,你怎么就不能承認(rèn)呢?你自己身上的原因明明最多,為什么就是看不見!” 喬氏不住的搖頭,“不是的!我一心為了世子爺好,我半點私心都沒有!” “早知道——我真的應(yīng)該聽他們的勸,在功勛人家找個世子妃,也不會有這許多麻煩!日子也更舒服!” 哪知道這句話一說出來,喬氏忽然尖叫一聲,整個臉上都紅了,眼睛瞪得都凸了出來,“功勛人家?你想找誰!廖將軍的meimei?”她忽然笑了一聲,“她不行!我才見過她,還是個姑娘,別說生兒子了,就是圓房都不可能!再說她連話都不敢說,還不如我呢!” 她聲音又尖又利,卓長東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有點吃驚的退后了一步,喬氏眼睛一瞇,又道:“還是你看上我堂妹了?” “我就說為什么世子爺總給她送東西!可惜了,她已經(jīng)定親了,還定的是個翰林,你要是不怕被天下人讀書人彈劾,你就去——我忘了,你已經(jīng)被他們都彈劾了!” “你瘋了不成!這說的都是什么混帳話!” 喬氏忽然站了起來,退后兩步坐到了椅子上,“我不死,誰也別想進門!”她手摸上自己肚子,“我生的才是嫡子!別管是善佳還是詩筠,你一個都別想!” 卓長東畢竟還年輕,況且今天又才上書辭官,心里憋著氣也還沒發(fā)出來呢,被這樣的挑釁是舊火沒滅,新火又著了,他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死我就沒辦法了?我可以送你去寺廟,你一個人都見不到,你以為你大伯會給你出頭?我許他一個知府的位置,他什么都不管了,還有你父親你祖父,哪個敢踩在我頭上的?” “別管是誰!不管是廖紀(jì)安的meimei還是你的堂妹,都比你強!至少她們一個個都知道好好的待我meimei!” 喬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卓長東,“說到底還是因為你meimei!我對她好?我怎么對她好?她一進門便給了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她住在正院,我住在側(cè)院,她從來不到我院子里來,而且要叫我這個嫂嫂去正院拜見她!她想出門便出門,我出個門還得問上好幾個人!” “顛倒黑白!她住正院是因為那是我母親的院子,沒出嫁的姑娘住在母親的院子里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你要出門你就出去,我從來沒攔過你,繼王妃也從來不敢管你,父親——父親更加管不著這個!” “我每次去看見那對白兔子,我都恨不得把它們摔死了事!” “好好好!”卓長東怒極反笑,“我原先見你的時候,以為你溫柔賢淑,是個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的人,現(xiàn)在可總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個妒婦!你連我meimei都要嫉妒!她在外頭過了十幾年苦日子,別說兔子,整個王府都給她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喬氏原本被憤怒燒干的眼眶里又有了淚光,“你叫我怎么喜歡她?我才多少東西?我兩百兩的月錢,她五百兩的月錢,我是王府未來的主母,還不如一個沒出嫁的姑娘,你叫我怎么喜歡她!” “王爺一氣兒給她十萬兩,首飾衣裳更是不計其數(shù),皇宮更是隔三差五的有賞賜出來,她回來到現(xiàn)在你也不聽聽府里的丫鬟婆子們都是怎么說的?都要三個月了,就沒穿過重樣的衣裳,也沒帶過重樣的首飾,就連鞋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往里頭抬!隨便拿個帕子出來便是雙面繡的!” 卓長東張了張嘴,想說兩間耳室還有西廂房里頭全是你的衣裳,你又有什么不滿意的,不過最后還是只說了短短一句話。 “你就是嫉妒她。” 這語氣里帶了一些疲憊,還有點輕視,還有點別的什么喬氏沒品出來,但是卻叫她再次想起上回母親說過的話來——七出。 喬氏越發(fā)的慌張,“我怎么對她不好了?我連婆母留下來的嫁妝都給了她了,我又不能管家,我哪里來的那么多好東西給她?我就是想吩咐廚房做頓宴席都不行!再說她得了宮里許多賞賜,又怎么會看上我這等東西?” “就你這樣的還想管家!這可是王府!我母親當(dāng)年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卓長東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還有嫁妝,你是怎么給她的?我母親的嫁妝,還能留下來什么東西?我母親當(dāng)年出嫁的時候,我外祖父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一家三口住在一個三進的院子里,她能有什么嫁妝?” 喬氏爭辯道:“這畢竟是個念想,也不能全給了她,怎么也得給世子爺留兩樣!” 卓長東冷笑,“現(xiàn)在又是為了我了?二十年前布料,別說早就已經(jīng)用完了,就是還剩下,也都朽成灰了。二十年前的首飾,我父親留了兩樣,我留了兩樣,剩下的你倒是全給了她?!弊块L東說的很是諷刺,“跟王爺成婚不用準(zhǔn)備家具,再剩下來便是兩個田莊,一個店鋪。你給了她較小的田莊,店鋪沒有給她,我說的可有錯?我就不明白了,這兩樣?xùn)|西加起來一年的進項也就是你兩三個月的月錢,你至于這么小家子氣嗎?” “這怎么就是我小家子氣了?”喬氏再次委屈起來,“大的田莊咱們兩個曾經(jīng)去玩過,還在那屋里行過夫妻之禮,怎么好給了你meimei,至于店鋪,哪有沒出嫁的姑娘有店鋪的?” “說來說去還是你有道理?!弊块L東冷笑道:“怎么都是你有道理?!彼俅蔚溃骸拔艺嬖撊€勛貴人家的女兒,想必現(xiàn)在也能相敬如賓過得舒舒服服的!” 他狠狠瞪了一眼喬氏,“你們這等人,自詡清貴,讀書都讀傻了!你們一家人都有毛病!你大伯父現(xiàn)在找我來謀官,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你也是一樣,不知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整日的找不自在!” 卓長東想起喬氏一開始的表現(xiàn),“我什么都沒說你就先認(rèn)錯,說再也不敢了,都是你的錯。等到我一條條問你,你又說這個與我無關(guān),那個又是被誰騙了,我要你這樣的人有什么用?你是能當(dāng)家做主還是能代表王府出去交際?就是娶了廖將軍的meimei,好歹還能有個得力的大舅哥,娶了你?關(guān)鍵時刻不出主意還來添亂,我真是——” 卓長東再次氣得笑出聲來,“不不不,反正都得攤上喬家這門親戚,就是娶了你堂妹也比你強些,她最起碼還賢惠知禮,我見她好幾次,哪一次不是低著頭就退到一邊了?好歹還能逗我meimei笑一笑!” “世子!”喬氏忽然大叫一聲,“他是故意的!我大伯一定是故意的,他兩年前就知道這個消息,故意拖到現(xiàn)在才說,就是想叫你惡了我……他有叫詩筠住在咱們家里,就是想叫詩筠也嫁進王府!她是我們姐妹里頭最有心機的一個,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br> “瘋子!”卓長東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想想,我這兩個月睡在書房竟是成親以后最舒心的日子——明兒我就叫人來搬東西,你自己好好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