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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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夫人吃的很是滿意,夸獎聲音不斷。 玖荷松了口氣,她倒不是怕什么。就是有點擔(dān)心萬一廖老夫人總板著臉,這一頓飯可就吃的不痛快了。 吃過飯后眾人一一漱口,繼王妃像是又恢復(fù)了過來,端著漱口的茶先跟廖老夫人說話了,“王爺請了京中時興的慶祥班,還從宮里找了樂師來,專門為了您呢?!?/br> 廖老夫人笑了笑,“那可要好好看看了。” 繼王妃擦了手,伸手招了招喜鵲兒,“快來扶著老夫人,咱們?nèi)蚺_?!?/br> 玖荷覺得今天一天該說什么話,該做什么事兒,繼王妃跟喜鵲兒兩個都已經(jīng)在屋里演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因為喜鵲兒的反應(yīng)速度可以說是十分驚人了,繼王妃話音還沒落下,她就已經(jīng)站在了老夫人身邊。 “不用扶我。”廖老夫人笑得很是滿足,“可別累著你了,叫丫鬟來就成?!?/br> “哪兒能累著呢?”繼王妃笑瞇瞇的說,兩走到了廖老夫人身邊,跟喜鵲兒一左一右把老夫人夾在了中間,“戲臺子搭在前頭假山后頭,正好擋著風(fēng),咱們沿這抄手游廊走過去,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br> 當(dāng)下三人便一起朝外走著,似乎完全忘記了后頭還有個玖荷以及善佳了。 玖荷似笑非笑看著她們幾個人的背影,尤其是喜鵲兒出門的那個回眸,眼神滿是炫耀跟得意。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難道繼王妃以為用這樣的手段就能叫她心里不舒服了? 還是喜鵲兒覺得她會因為廖老夫人的冷落傷心? 怎么可能?只要廖將軍不冷落她,只要——玖荷臉上忽然紅了紅,總之她若是想要嫁給廖將軍,這些人沒有一個能阻攔她。 就是善佳……玖荷看著她局促不安的臉,她上輩子去將軍府當(dāng)廚娘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是五六年之后了,按照年計算,善佳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嫁了兩三年了。 只是她在將軍府那一個月,中間還夾雜了一個節(jié)日,也完全沒聽人提起過將軍的兩個meimei。 按理來說逢年過節(jié),就是嫁去外地了,也得給娘家捎來信息,離得近的便是互相做些點心吃食等物送去。 但是將軍府似乎完全沒有這個習(xí)慣,而且下人也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樣子…… 現(xiàn)在看來,這問題絕對不是出在善佳身上的,所以這一位老夫人……她信的是什么佛! 玖荷專門等她們出去,這才對善佳道:“咱們也過去?你喜歡聽?wèi)騿幔俊?/br> 善佳搖了搖頭又點頭,“以前在家里沒怎么聽過?!?/br> “咱們今天應(yīng)該是坐在二樓,視線更好一些?!?/br> 睿王府的戲臺一共兩層,搭建的十分豪華。 除了后頭供戲子梳妝準(zhǔn)備的房間,三面都建有廂房可供看戲,正面的廂房更是建了兩層。 第一層是個大開間,睿王爺坐在中間,世子跟廖將軍左右陪著。看見廖老夫人過來,睿王爺起身點了點頭,又道:“把戲本子送上去。” 廖將軍視線在玖荷身上繞了一圈,這才注意到前頭的三人,他眉頭一皺,對玖荷道:“煩勞郡主照顧我meimei了?!?/br> 玖荷沖他一笑,拉著善佳上樓了。不知道為什么,善佳的遭遇有的時候能叫她想起上輩子那個孤苦無依的自己來,每每想到這一點,她就想對善佳更好一些。 戲本子很快送了上來,幾番客氣之后送到了老夫人手里,她勾了兩出戲又把戲本子給了喜鵲兒,喜鵲兒立即便離了座位,跟繼王妃湊到一處看戲去了。 她們兩個腦袋靠在一起,嘰嘰喳喳幾句也點了兩出戲。 這下戲本子才送過來,只是玖荷還沒接在手里,喜鵲兒便不懷好意道:“一下午最多不過十出戲,父親還有將軍也得點呢,jiejie點上兩出也就差不多了。” 玖荷就跟沒聽見一樣,拿了戲單子看了兩眼,便招手叫了戲班子專門伺候點戲的婆子上來,“你們可有拿手的戲?原先唱的最多的是哪個?新排的戲又是什么?” 婆子一一答了,玖荷這才按照她說的點了兩出,等到人都下去,玖荷這才看了一眼喜鵲兒,“一下午就唱上十出戲?你這是連客人走的時辰都算好了?!?/br> 喜鵲兒臉上一下子漲紅了,原先她是想說一說玖荷不懂事兒,可是沒想她一點不在乎,反而又把話頭瞥了回來,說她趕客了。 喜鵲兒深知吵架拌嘴是怎么回事兒,輸贏不在于誰先起頭,也不在于誰說的最多,而是在于最后一擊是誰發(fā)出來的,對手又有沒有還擊的能力。 可是情急之下她除了漲紅臉,竟然沒想到太好的還擊機會,尤其是當(dāng)著廖老夫人的面,她更是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萬般無奈之下,她也只能轉(zhuǎn)頭看著廖老夫人,喃喃道:“我……我沒那個意思?!?/br> 廖老夫人眼神閃了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倒是沒想那么多?!?/br> 一句話說的喜鵲兒尾巴翹了起來,整個人都眉飛色舞了,叫玖荷不禁有點懷疑廖老夫人的品味來。 有她沒她喜鵲兒早年都是個任性妄為的脾氣,兩輩子都沒有什么好名聲,就這么臨陣磨槍幾個月,讀了兩本佛經(jīng)就入了廖家老夫人的眼,上輩子更是成為廖將軍后院唯一的妾氏。 玖荷都覺得佛祖特別委屈。 忽然鑼鼓聲響起,繼王妃道:“咱們聽?wèi)虬?,快開始了?!庇謱ο铲o兒道:“坐下吧?!敝笥謱α卫戏蛉饲敢獾男α诵?,“她被我慣壞了,不懂事兒?!?/br> 廖老夫人回道:“就是活潑些,只是不懂事兒我卻不同意,她方才還一路扶著我,很是體貼呢。” 喜鵲兒又得意的笑了兩聲。 玖荷倒是沒覺得什么,她一直覺得這等扶來扶去的很是折磨人。 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走不動路需要人攙扶的,扶著的人不敢用勁兒,被攙著的人還是得自己走,兩人都是保持著姿勢,倒是比自己走路要累得多了。 說到底就是個姿態(tài),就是在裝腔作勢。 只是善佳看著越發(fā)的不安了,她倒是把廖老夫人方才的話聽在了耳朵里,興許還當(dāng)真了。 玖荷沖她笑了笑,小聲道:“說的是我。” 善佳一愣,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安慰她,也沒見過有人這樣坦誠的,當(dāng)下笑出聲來。 臺上大戲開場,下頭說話得扯著嗓子喊了,很快眾人都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看戲了。 因為今天主要是請廖老夫人來,開場的幾出戲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幾個武生在上頭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不過這種戲不太符合玖荷的口味,她不禁有點出神。 玖荷覺得有點奇怪,廖老夫人曾經(jīng)毫不避諱的說過廖將軍殺孽太重,言語里很是嫌棄這個兒子,更加覺得他上陣殺敵是去造殺孽了,卻心安理得享用著靠著他的軍功得來的一切,甚至連看戲都是喜歡武戲。 也不是心安理得,確切的說是撒銀子出去,燒香拜佛做善事,之后就心安理得了。 這一位老夫人可以用表里不如一來形容了。 武戲都不長,才唱了兩出也不過半個時辰,其余幾人不管是真看進去了,還是裝模作樣的,都是盯著戲臺不動。不過興許是很少去別人家里做客,善佳有點局促,手里總是想干點什么。 才用過飯,吃是吃不下了,那便是端著茶杯時不時的抿一口,才過去多久,她面前的茶杯已經(jīng)換過四次了。 第三出戲才唱了一半多,善佳便坐立不安了,她扭了幾下便站起身來,對一邊的丫鬟道:“要更衣?!?/br> 丫鬟帶她下去,喜鵲兒聽見動靜看了一眼,仗著廖家老夫人眼神不好看不見,臺上鑼鼓聲震天,對玖荷做了個口型:這么快就去更衣?莫不是中午吃多了,這也太失禮了。 玖荷眉頭一皺,瞪了她一眼。 喜鵲兒輕笑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看戲了。 繼王妃搭在扶手上的手輕輕抖了抖,用力抓了一下扶手,這才緩過勁兒來,似乎是看到妙處,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來。 第三出戲很快唱完了,下頭一場是文戲,二胡拉得動聽,也沒有鑼鼓聲,正是說話的好時候。 繼王妃頭一偏,問道:“廖將軍翻過年去就二十八·九了吧?可相看過姑娘?” 今天的正題到了。 喜鵲兒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廖老夫人搖了搖頭道:“二十九了,他常年在外,我便沒著急這個,總怕耽誤了人家姑娘?!?/br> 玖荷眉頭一皺,這話大面上聽起來沒什么,只是這話聽起來卻不像是男方母親說出來的。 尋常人家的男子十五六歲就定親,十七八歲就成親,廖紀(jì)安可都耽誤十一二年了,而且這十一二年里頭他在邊關(guān)的時候不足三分之一。 這用耽誤人家姑娘可沒法解釋。 繼王妃笑了笑,“現(xiàn)在安定下來了,邊關(guān)安定,將軍又才封了爵位,不會離開您身邊了?!?/br> 廖老夫人沒搭話。 繼王妃對喜鵲兒道:“坐了這許久,你也去走一走,你們年輕姑娘的可不能坐太久?!?/br> 喜鵲兒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來,跟著施mama下樓去了,繼王妃又看玖荷。 玖荷有點想裝作沒看懂她的暗示,就這么坐著,也給繼王妃找點事兒,只是一想若是她的坐這兒不走了,繼王妃怕是比她還開心,想到這兒她便笑了一生,也下樓去了。 許是這出戲是故意留出時間給主人家活動的,臺柱子都沒上去,唱得也不很精彩,不僅僅是上頭女眷們出來活動,世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第115章 玖荷一下去就看見廖將軍起來活動,他是個實打?qū)嵉奈鋵ⅲ?nbsp;看這些明顯是裝模作樣?;尩氖侄我稽c都提不起興致來。 下頭這長曲子就更沒興趣了。 看見玖荷下來, 廖將軍上前一步,道:“世子方才酒喝多了, 說要去歇歇——” 才說了這幾個字, 玖荷就聽見頭上一陣的咳嗽。 玖荷抬頭一看, 喜鵲兒正扶著廖家老夫人,兩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們,面色不善。 玖荷就像是什么都沒看見, 視線又移到了廖將軍身上, 不過是說兩句話,怎的就做出一副她十惡不赦的表情來? 再說什么不能跟外男接觸,可別忘了這不能接觸前頭還得加上私底下三個字, 現(xiàn)在她的父親就在十幾步外坐著,周圍不是丫鬟便是太監(jiān),里里外外圍著不下幾十口人, 她們這真是要從雞蛋里挑骨頭了。 玖荷神色如常, 道:“哥哥許多日子不曾喝酒了,想來有將軍陪著, 他也開心?!?/br> 廖將軍臉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喝得不多, 他不愛聽?wèi)颍?nbsp;多半是尋個借口躲清靜去了?!?/br> 又說了兩句話,玖荷只覺得活動開了, 加上頭頂上兩道目光著實是太過引人矚目,便又上去了。 “jiejie可真是好興致?!毕铲o兒刺了一句。 廖老夫人雖然沒說什么,可是嘴角都耷拉下來了,明擺著把不高興寫在臉上。 玖荷坐了下來,戲臺上的花旦還在咿呀咿呀的唱著,可是……玖荷的心思不在花旦身上,也不在她們兩個身上,反而注視著還坐在那兒的繼王妃。 她是不是有點太沉默了,安靜的有點奇怪。 繼王妃平常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雖然很是平和,卻不是個能安靜下來的人,只要她在,哪怕是說奉承話說廢話,她也要開口的??墒乾F(xiàn)在…… 繼王妃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全身心的投入這戲文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雙目看著臺上正甩著袖子唱曲兒的花旦,連動也不動一下。 她的手——玖荷視線下滑,她的手緊緊摳在椅子扶手上,看著似乎是在用力,這可是跟她怡然自得的形象不太相符啊。 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玖荷心里跳了跳,招了丫鬟來,“廖家姑娘呢?”要說去更衣……這可都去了將近一出戲的功夫了,怎么也有半刻鐘了,未免太長了些。 “方才廂房里伺候的錢mama差人來說了,衣服上不小心沾上了水,正換衣裳呢,興許馬上就能回來了。” 玖荷點了點頭,看見廖老夫人波瀾不驚的樣子,對她的印象不禁又壞了三分。 這可是親生女兒,連問都不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