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師玉軒從霍啟真的身邊經(jīng)過,快到門邊時,停住腳步,回頭,對顏辰說:“下次我會去家里拜訪你?!?/br> 顏辰微微一笑:“知道了?!?/br> 但他的表情,陷入了沉思中。 師玉軒的腳步,剛要踏出門口,霍啟真來到沈欣媛的身邊,身體慢慢逼近,坐下,輕聲地問她:“媛媛,你的手上,是那個臭老鼠的名片?” 沈欣媛:“……” 把名片主動地遞到他的面前。 霍啟真接進手心一看。 ——師玉軒。 不僅是碎玉坊的創(chuàng)始人,還是國內(nèi)國寶級的玉雕大師。 聯(lián)絡電話,以及即將開業(yè)的地址,小小的一張名片上面全都有。 這名片,已經(jīng)沾染了沈欣媛身體的香味。 他默著一張臉,默了好一會兒。 突然,當著沈欣媛的面,伸手,將這張名片一點一點,沿著師玉軒名字撕碎。 先從中間部分開始,正好能將師玉軒的名字,從中間斷成兩截。 張曼在旁邊,被這一幕有點震撼。 畢竟小時候的霍啟真,可以用叉子差點叉中膽敢破壞他和沈欣媛磁場的保姆的手。 也能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其他的敢接近沈欣媛的男人,統(tǒng)統(tǒng)像是紙片人一樣,撕碎、揉爛。 在這一刻,師玉軒并沒有走,而是靜靜地在門邊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臉色,讓人難以揣摩。 因為他平時,就是不茍言笑的類型。 即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會直接擺在臉上。 霍啟真撕完這些以后,掏出手機,當即給江立打了一通電話。 江立接起電話的一刻,正在酒店里辦公。 外面天色漸漸大亮,清晨的一縷縷陽光,穿透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大樓玻璃面之間,相互折射、穿梭。 江立聽到霍啟真提出的要求,還有點詫異,不過只要霍總高興就好。 他馬上說道:“好,我會去照辦。” 霍啟真又告訴他:“必須要最新款的鉆石手鏈,項鏈,胸針等,都買過來?!?/br> 江立認真地記錄在自己的備忘錄里,說道:“霍總請放心,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等到珠寶商店開門,就可以進入選購?!?/br> 這些話,當然也進入病房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包括師玉軒的耳朵。 他側(cè)了一點身,轉(zhuǎn)過臉來,看到霍啟真也正面向他,眉梢輕輕一揚,笑說:“媛媛她,比起玉來,好像更喜歡我送的鉆石?!?/br> 師玉軒:“……” 他靜靜地停留一會兒,很快轉(zhuǎn)身離開。 …… 沈欣媛才暗自松一口氣,霍啟真今天來時,也將筆記本帶來了。 今天也是要在醫(yī)院里,陪伴她的一天,實則是監(jiān)視其他臭老鼠動向的一天。 畢竟,只要霍啟真稍微一離開,那些臭老鼠們,比如顏辰,比如顏煥,比如剛剛的師玉軒,都會趁此機會接近媛媛的身邊。 沈欣媛吃過早飯,在床上刷了一會兒微博,也和張曼聊了一會兒天。 原本以為霍啟真打給江立的那通電話,只是開開玩笑,或者假意出口,作為震懾師玉軒用的借口,誰知道,兩個小時以后,江立帶著好幾個保鏢,每個人的手里,都帶著好幾樣奢飾品禮盒趕過來。 每個保鏢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和電視里演的那些很像。 有上次沈欣媛見到的幾個歐美面孔,但其中留在她家里保護用的國人面孔,似乎被替換成其他人了。 霍啟真用人的理念很簡單,沒有用的,或者是辦壞事的,他都不會繼續(xù)重用。 幾名黑衣人,隨同江立,依次排開站好,排場大到,有人不經(jīng)意經(jīng)過他們病房之外的時候,也被這陣勢給嚇住。 霍啟真稍微扒了扒左手的皮質(zhì)手套,而后,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保鏢們將每個精品禮盒,慢慢打開。 黑色的海綿上面,擺放著不少華美的鉆石產(chǎn)品。 有項鏈,有手鏈,有耳環(huán),好幾個都是一個系列的產(chǎn)品。 蝴蝶款式,雪花款式,或者是其他的現(xiàn)代設計。 克拉數(shù)雖然沒有上一次他送的橄欖枝造型的大,但每一樣也都不夠小了。 今天的采購,總共花銷了霍啟真賬戶里的幾千萬。 他眼睛也沒眨一下,坐在那里,脊背挺直。 只要媛媛開心,他就覺得開心。 而他一旦感到開心,就很想,好好地把這份開心,再共享給所有的人。 張曼雖然接觸過不少女明星,那些女星,在參加活動時,百花爭放,大家身上的穿戴,會成為引起新聞媒體關注的焦點。 譬如什么新聞里面,某某女星戴了某個品牌最新款式的珠寶系列,價值多少多少,都會有配圖標志。 但她從來沒接觸過這么多的珠寶,簡直就像是把大半個店面最名貴的產(chǎn)品,全部搬過來。 老實說,她的眼睛都快被這明晃晃的光亮,給閃瞎。 沈欣媛也快被閃瞎,其中的一個造型很別致的耳環(huán),被霍啟真從禮盒中拿出,站起身,他修長的手指遞來時,輕輕碰在她的耳垂上。 沈欣媛被他右指的冰涼,震得肩膀微微一顫。 想躲,卻被他撈著坐好。 沈欣媛說:“無功不受祿,上次我已經(jīng)收過你的禮物了?!?/br> 霍啟真說:“我想送你就送你,不分時間,不分年月,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鐘,我可以隨時送你,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能讓沈欣媛開心,就是他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滿足。 她能回饋給他的最好禮物,就是她的笑容。 霍啟真反過來問她:“還是說,你想我把這些不被它們將來的主人喜歡的禮物,直接扔進垃圾桶里?” 對霍啟真來說,禮物存在的意義,就是取悅它們的主人。 沈欣媛一呆:“……” 直接扔垃圾桶? 太不人道主義了。 沈欣媛趕緊說:“我戴我戴我戴!” 總覺得霍啟真是說到做到的人,如果她堅持說不要,霍啟真一定會想辦法,將這些東西扔進垃圾桶。 與其便宜了別人,沈欣媛還能暫時保留著,哪一天霍啟真要是需要的話,就再還給他。 霍啟真很高興,輕笑著,貼近她的耳朵,夸獎道:“乖?!?/br> 很快,冰涼的指尖,將鉆石耳環(huán)替她戴好。 沈欣媛的皮膚底子很好,又白又通透的感覺,這鉆石項鏈,無論是切工,還是色澤,都非常好。 在光的襯托下,耀著特別閃亮的光輝。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能折射出美妙的光芒。 這還是在房間內(nèi)的情況下,如果出了房間,會更漂亮。 但在霍啟真看來,鉆石所有的美,都不及媛媛千分之一的美。 為了戴耳環(huán),配合他的舉動,她抬手輕輕撩開一側(cè)的頭發(fā),露出綿軟又白嫩,底部透著點紅的耳垂。 可能是太害羞了,她細長的脖頸,往一邊偏時,小巧而又圓滑的下巴,那曼妙的曲線,在鉆石的閃耀下,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霍啟真癡迷地欣賞了一會兒。 顏辰也偏頭,目睹到這一切,她眼皮輕垂,鼻梁挺直。 那根根分明、濃黑纖長的睫毛,也跟著上眼皮,輕輕在垂,在上面,好像能夠站立著蝴蝶一樣。 眼光不經(jīng)意地看過來時,與他的目光正好相觸,沈欣媛趕緊收回頭,并沒有太多的停留。 可她不經(jīng)意的那個眼神,因為含著笑,有種太過純粹的美。 鉆石無疑與她很相稱,但戴鉆石耳環(huán)的那個人,才是精華的部分。 如同有人,在顏辰的心內(nèi)深處,撩動著心弦。 一下一下,一聲一聲,最后再……一根一根地,把那弦給弄斷。 顏辰的目光,在那邊停留得有些久。 直到霍啟真先注意到他的視線,把阻隔在他與沈欣媛床位間的布簾一拉,他的視線也就此看不見。 …… 中午不到,劉志文便來了。 今天帶給顏辰的是排骨湯。 聞著陣陣排骨湯的香味,張曼本來要去食堂打飯,劉志文說:“今天排骨湯帶的有些多,大家一起吃怎么樣?” 張曼堅持:“我們才不吃你們家的東西?!?/br> 劉志文就知道這件事,一時間沒辦法談妥。 他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