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警方還查到師家的總資產(chǎn),多達200億美元,國外有上市公司,也有多處房產(chǎn)。 案情陷入膠著的狀態(tài),張源不免擔心道:“難道沈欣媛已經(jīng)被擄走了?” 第184章 寵溺(1更) 不無這個可能性, 誰知道師玉軒抓住她,究竟想干什么? 只要和她有關聯(lián)的人, 似乎都成為了師玉軒的眼中釘。 現(xiàn)在的師玉軒, 和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魅一樣,走得悄無聲息。 顏煥趕緊布置任務下去:“去把高速公路的監(jiān)控調取出來, 如果真是師玉軒帶走了人, 他不可能一下把兩個人都帶走,說不定, 他們都在綿城里面。到綿城各處廢棄的廠房、房屋也搜尋一遍?!?/br> 同時轉向阮萬清,問他:“你們家所有雇傭者的名單, 全部列出來給我們。” 說到最后, 他的腦子都有點亂了, 大概是因為過于緊張沈欣媛的安危,竟然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也許,沈欣媛和阮司南, 并沒有被擄走,而是去外面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趕緊掏出手機, 給沈欣媛?lián)艽螂娫挕?/br> …… 可能是昨天下過雨,度假小屋里,不管是沈欣媛的手機, 還是家傭的手機,都接收不到任何信號。 沈欣媛嘗試了幾遍,在屋子里每個角落都試了一遍,信號都只有微弱的一格, 甚至很快消失。 她又跑到屋外,打算試試,然而手機信號始終微弱。 沒一會兒,直接顯示無信號。 沈欣媛干脆放棄“拯救”手機的想法,打算回房間收拾一下,去樹林里昨天剛尋到的一處有意思的地方逛逛。 這幾天的時間,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后來慢慢開始變得享受。 山農(nóng)們的孩子估計是覺得新奇,也經(jīng)常會來找她玩,還教會她怎么成為擁抱大山的孩子。 可能來這里最大的好處就是,回歸本我,回歸原始,讓她再一次想起來,前世和奶奶一起種地的快樂生活。 從昨天晚上和阮司南談過話以后,他變得安靜了不少,脾氣不再動不動暴躁。 喜歡看書的他,總是坐在壁爐邊上,不管壁爐是否有點著火,燒著柴。 沈欣媛進門去,從客廳里面經(jīng)過,本來想回房間里面換一雙更好穿的鞋。 原以為沒有驚擾到他,阮司南忽然開口說話:“要出去嗎?” 他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悄無聲息,會偷偷地溜出去,可能是怕他不肯同意,怕她逃跑之類。 每次阮司南都能通過最細微的動靜,判斷出她從哪個方向而來,是回來,還是進房。 上帝收走了他的一雙腿,但同時,似乎給了他身體其他方面的天賦——阮司南的聽覺真的越來越好。 被他發(fā)現(xiàn),沈欣媛便在門邊停留,這兩天相處的過程比較安靜,沈欣媛稍微能夠和他說說話。 這讓阮司南心里有點欣喜,只是面上不顯。 沈欣媛說:“出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了?!?/br> 阮司南動了動上半身:“我和你一起去?!?/br> 沈欣媛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br> 阮司南想要堅持一下:“大山里危險,萬一你迷失了方向,多個人好照應?!?/br> 多個人好照應嗎? 前幾天阮司南跟著她一起出去,把護工累得夠嗆。 沈欣媛看到那個護工,也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了,上次在游樂園跟著阮司南身邊照顧他的人,便是這個護工。 看來很得岑鳳華他們的器重。 沈欣媛念在人家一個大叔也挺不容易的份上,干脆打消外出的念頭。 不過這邊的手機信號突然變得不好,在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了,阮司南白月光的指數(shù)停留在88,不再增長。 她怕沈黛還有張曼他們擔心,原來每天都會抽空發(fā)一條短信,或者打一個電話。 也遇到過信號不好的情況,但沈欣媛這一次心里很不安。 她提議:“我們的手機信號都聯(lián)系不到綿城的親人,這不是一件好事,還是盡快下山吧?!?/br> 阮司南的嗓子莫名干啞片刻,他的手指細白又修長,骨節(jié)分明,輕輕地碰著卷翹的書頁,努力地想把這個翹起來的地方,再撫平回去。 可惜在多次嘗試后,都徒勞無功。 阮司南只能放棄,先合上書本,讓卷翹的部分看起來沒有很平坦。 他無端地問起來:“回去以后,你就會離開我的身邊嗎?” 沈欣媛低下眸,沒回答。 有那么一瞬間,阮司南差點脫口告訴她真相——其實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他曾經(jīng)和她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別肖想著去其他的男人身邊!” 沈欣媛身體力行地告訴他——她不會愛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男人。 想獲得她的愛,首先得學會自愛,得學會如何去愛。 但最后,只是化成了無聲的沉默。 他害怕,說了以后會看到沈欣媛松懈的表情,看到沈欣媛立即當機立斷地說:“那好吧,既然如此,我更沒有可以陪伴在你身邊的理由了?!?/br> 隔了一段時間,阮司南才說:“下山的事情,到明天再說吧?!?/br> …… 到第二天,手機仍然沒有信號,山里下起了小雨,道路泥濘,唯一能夠爬來半山腰的那條路,太過濕滑。 經(jīng)過短暫的商量,兩名保鏢一致認為,這種天氣下輕易下山,不是什么好的決定。 沈欣媛想要離開的提議再次擱淺。 晚上,大雨滂沱,窗外有寒風在呼嘯,經(jīng)過一夜風雨交加的摧殘,第三天陽光終于穿透云層,普照著這片土地。 保鏢們發(fā)現(xiàn)上山的路上,有風雨摧殘過后,阻住道路通暢的折斷的樹枝。 要想下山,得盡快把那些倒下的斷枝殘木給清理掉。 沈欣媛想著加快進程,趁早一點下山為好,難得天氣這么好,要是到了晚上會更麻煩。 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能和任何親友聯(lián)系上,心里的那份不安越來越重。 沈欣媛一邊幫忙,一邊掏出手機,對著天空找可以收到信號的方向。 卻在這時,迎著陽光,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筆挺的身影,在慢慢接近。 他似乎走了很久的路,才千里迢迢地找到這里。 習慣擦得锃亮的纖塵不染的皮鞋,也在這個時候染了一點泥土。 一旦與他的視線對上,沈欣媛的腦袋里嗡的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霍啟真不是一個人前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江立。 一周前,他去師從文的老家調查一些事情,前兩天剛剛調查完畢,便接到沈欣媛和阮司南,偷偷被轉移到這個非常隱蔽的地方的消息。 不管是再遠的距離,霍啟真似乎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發(fā)現(xiàn)她。 哪怕是曾經(jīng)在機場里面,人群涌動的情況下,即使他戴著墨鏡,也能一眼于一片非黑即白的世界里看到她。 當看到他的時候,沈欣媛驚得完全說不出話,身子幾乎是僵了。 阮司南也在這個時刻看到了他。 霍啟真看起來走得很慢,實際上轉眼便到他們的身邊。 手里依舊優(yōu)雅地拄著那根鍍金骷髏頭拐杖,左手標志性地戴著皮質手套。 霍啟真在眼前站定,幾乎是冷著一雙眼在看阮司南。 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過。 他現(xiàn)在很生氣,很生氣,生氣到可以立即伸手,就能將阮司南拉至面前的地步。 但他沒有這么做,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 下一秒,霍啟真把右手伸出,直接遞向沈欣媛,也沒解釋通過什么手段找到她,這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一件神跡,對于霍啟真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霍啟真迷人的眼睛盯著她:“媛媛,我來接你回家。” 沈欣媛的嘴唇動了動,腳底好像灌了鉛一樣的,特別沉重。 感覺到她的動搖,非常的強烈,系統(tǒng)君提醒她:“霍啟真和阮司南的白月光指數(shù),還沒達到100,你現(xiàn)在的內心不能慌亂?!?/br> 沈欣媛鎮(zhèn)定了幾分,但心尖在顫。 沒法回答系統(tǒng)君的話。 霍啟真正在耐心等待她的答復。 沈欣媛忽然覺得有點疲軟,是真的沒有想到霍啟真來得會這么突然。 手心已經(jīng)開始僵麻。 她想不到任何的應對措施。 好像這個時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包裹著她。 心里有道聲音在吶喊。 顏煥在雨中為失去父親痛哭的場景,夏星淳在上車前往樓上最后的凝視,一幕幕都刺痛著她的神經(jīng)。 從一開始接收這個任務到現(xiàn)在,沈欣媛逐漸意識到,不管她怎么做,怎么選擇,最后肯定都會傷害到哥哥們。 正因為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優(yōu)點,顏煥的正直與無聲的付出,夏星淳的溫柔與澄凈,霍啟真的寵溺與堅定…… 沈欣媛有點動搖:“我做不到……” 系統(tǒng)君想拉回她的思緒,給她鼓足勇氣:“你可以做到的,之前對顏煥,對夏星淳,你都做到了。所以對霍啟真你也能做到?!?/br> 沈欣媛努力地動動唇,心里總覺得好像開了一個洞一樣,不敢想象霍啟真面露難忍之色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