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戴夢慈笑笑:“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r> 戴母見她不是逞強,松了一口氣。 戴夢慈自然不會真的放心上,她和顧清逸的遇見雖然算不上浪漫,但絕對是自由戀愛,甚至這場戀愛還包含著很多復(fù)雜的東西。她作為記者主動申請去到a國,那里還進行著戰(zhàn)爭,不是報紙上的數(shù)據(jù)和圖片,到了那里時,才會真正的明白戰(zhàn)爭的無情和殘酷,死亡離得如此之近。她就是在那種情況下遇見了顧清逸,她也懂得一些護理知識,和他一起救了一些無辜民眾,也差點被炮火流彈傷及。 當她回到國內(nèi)時,竟然有些恍惚,仿佛穿越了一般,這里平和安定幸福,人們總是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zhí)擔憂,然而另一個世界,那里的人都無法判斷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甚至她在回憶過往時,竟然不確定此刻的自己,是否還有那樣的勇氣趕往前線。 但當她和顧清逸在前線時,卻能夠像忘記一切一般,救人,掩護人,甚至在炮火聲中安眠。 那樣特殊的經(jīng)歷,是她和顧清逸共同完成,他們甚至連對方名字是具體的哪幾個字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彼此家世。 戴夢慈喜歡這樣的感情,一同經(jīng)歷生死,一同陪伴彼此最難過的歲月,沒有利益之爭,沒有權(quán)衡利弊,如此純粹,如此滿足。 戴母隨女兒一同住下:“你和清逸的感情也算穩(wěn)定了,他有和你討論婚事嗎?” “媽……”戴夢慈別別扭扭,似乎難以啟齒。 戴母笑了笑:“那應(yīng)該快了?!?/br> “為什么這么說?” 戴母瞥了她一眼:“顧老爺子的身體……不如以前了。” 戴夢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顧清逸和顧老爺子的感情有多好,顧老爺子也十分看重顧清逸,如果顧老爺子有事,那他該多難過? 只是想一想顧清逸會難過,戴夢慈就會本能的難受起來。 回過味來的戴夢慈,深深呼吸一口氣,她真是栽了啊,栽給那個男人了,可她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 顧清逸沒有回顧家老宅,除了他小叔為了一個普通女人和爺爺鬧不愉快外搬出去居住,他家和二叔家都依然住在那棟三層連體別墅里,如今家里的氣氛算不上和諧,二叔二嬸簡直視他為洪水猛獸,認為他的歸來是在搶顧君揚的東西,家里每天都可稱之為刀光劍影。如果不是爺爺還健在,兩家人甚至連表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而他并不想回那個家,無趣的同時也沒有什么意思。 他把車停在車庫,坐直達電梯回自己住所,打開門,換鞋,連燈都沒有開,衣服也沒有拿,直接走進浴室,打開蓮蓬,站在水下面,任由冷水把他淋透。 被冷水淋濕的衣服貼在他的身體上,皮膚的每一個角落都如同被刺激了一般,讓他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然后溫熱的水灑在了身上,那點剛透進皮膚的冷意,慢慢的被替換,然后是絕對的溫熱。 他喜歡這個過程,像一個變態(tài)那般,仔細的品味水溫帶給身體的變化,著魔了一般,不想改正,任由自己沉迷。 他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褲子,底褲,最后一絲不掛的站在熱水之中。他突然就想起了爺爺以前的擔心,爺爺說他什么都好,因為夠聰明,可他就是沒有喜歡的東西,這讓爺爺很擔心。 如今他好像有了喜歡的東西?如果這種變態(tài)洗澡方式也算的話,畢竟如果是冬天,這種方式會更讓他覺得刺激。 他在黑暗中洗著澡,如同一個鬼魅的影子,只有粗淺的輪廓。他閉著眼睛,腦海里突然就浮現(xiàn)了白依依躺在床上的身影,還有那雙深沉的眸子,她今天看了戴夢慈,卻沒有看他一眼。 是不敢還是愧疚?又或者是覺得他帶戴夢慈去看她,她覺得自己是在示威? 也許僅僅是因為她過得不好,因此不愿見他,于是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顧清逸有點想笑,卻是在黑暗中的一注熱水中露出一個冷笑,當年那個驕傲美麗的少女最終成為一個世俗的女人。 只是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然而躺在床上的顧清逸,卻再一次回到當年的過往里,他甚至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還在責怪自己,為何要去見那個女人,也是這個夢,讓他明白自己對那段過往有多排斥。如果他的人生是一張白紙,他和白依依的過往,就是一攤墨跡,無法忽略的假裝自己還安好。 那些過往只證明了一件事,他是如此的失??! 顧清逸從出生開始,就獲得了萬千寵愛,就連認為男孩子就得糙養(yǎng)的父親,也對他寵愛有加,這一切只因為他哥哥在四歲那年從樹上摔下來磕著頭當場死亡,父母把對哥哥的那一份愛也一同給了他。而爺爺原本很疼哥哥,因為哥哥是長子嫡孫,在他出世后,爺爺也把對哥哥的期待放在了他身上。 他的人生可以說一帆風順,聰明到讓人驚嘆,不管多么偏的題,他都能夠輕易解答,于是他更加吸引家人的矚目。 只是他沒有什么愛好,如果不是爺爺?shù)氖`,他大概連學校也不會去,但也沒有好多少,去學校就憑他的心情,大多數(shù)時候是在考試前回學校,因為他答應(yīng)過爺爺,必須交出滿意的答卷。一開始老師還不滿,當他交出無數(shù)滿分答卷時,就連老師都無話可說,說一句難聽的話,他去教室聽課,就是給老師面子。 有老師不信邪,故意在一張卷子上放了和書本知識不相關(guān)的兩個題,想打壓他囂張氣焰,然而那兩道題,一道題他直接推導(dǎo)出了公式,另外一道題直接用了一種老師都不曾想到的解答方式,最終成功的征服了老師。 然而這樣的顧清逸對學習沒有絲毫興趣,或者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什么有興趣,他試過和別人一起喝酒鬧事打架,他只覺得幼稚到不行,一些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女生,他只覺得對方矯情,他開始去一些偏遠危險的地段,或者去蹦極高空跳傘…… 他開始接觸一些越來越危險的活動和地方,不是感興趣,僅僅是覺得沒什么趣味,畢竟對于他來說,好像沒什么是不可解答的事,人生太過于順利,于是無趣得緊。他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狀態(tài)不太對,因為他進行的活動的確很危險,說不定哪天就真的沒有命了,他并未覺得驚恐,甚至有點想體會那種絕望和瀕臨死亡的感覺,于是他建議自己父母再生個孩子陪伴他們,就這樣他多了一個meimei。 可惜的是無論他做過的事多么危險和不可思議,他都沒有遭遇什么生命危險和身體傷害。 那是在高二下學期之前,他卷入了兩個大案,拐賣人口和販賣人體器官,其實也可以稱之為一個案子,畢竟其中許多道道。最終他平安歸來,用刀子刺傷了主要犯罪人員,同時解救了無數(shù)受害者。當時警方人員對他也有懷疑,他太冷靜果斷,用刀刺傷別人的地方都屬于特殊位置,他所謂的看過一些人體解剖學書籍并未得到警方認可。直到他家人到來,無數(shù)他身邊的人做證,他能夠聰明的一學就會,刺傷別人屬于臨時的反擊,而不是預(yù)謀,警方才相信真有這樣的人。 大概是這件事嚇到了他的爺爺,他們竟然給他找來了一個心理醫(yī)生,因為不止一個人覺得他心理不太正常。 那名醫(yī)生以他爺爺故交兒子的身份到來,然而在對方說了幾句話時,他就笑了:“你是一名心理醫(yī)生,經(jīng)驗豐富,曾有過非常經(jīng)典的案例,你的家世很不錯,選擇這個職業(yè)完全是因為興趣,你對我很有興趣,覺得我是一個很特殊的病例,所以你沒有用常規(guī)方法對我?!?/br> 他看到對方愣了愣,然后才托盤而出,沒有對自己保留。 他不知道那名心理醫(yī)生對自己爺爺說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要求像一個正常學生那樣上學放學,不準像過去那般為所欲為,就算他保證自己成績,爺爺也絲毫不為所動。 那個假期,他被人整天看著,直到他主動答應(yīng)爺爺,當一個好學生。 當他答應(yīng)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預(yù)想到了自己未來的無趣和浪費時間,但他清楚,爺爺這么做,應(yīng)該也是關(guān)心自己,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他按部就班的當一個好學生,只是他依然和別人不太一樣,在老師同學眼中,數(shù)理化的分數(shù)是他們攀登的高峰,卻是禁錮他的分數(shù),所以他哪怕上課睡覺打游戲,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對。 直到有一天,這樣的情況有了變化。 開學第一次月考結(jié)束發(fā)布成績的時候,他并沒有去看所謂的全年級前一百名的光榮榜,每次他都是第一次,沒有任何意外,于是連去看名次都覺得沒勁,他即使從那里路過,也不會瞟一眼。 然而這一次成績出榜后,有同學看他的表情怪怪的,他也并未當一回事,畢竟十七班能考進全年級前一百名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哦,他顧清逸是一個意外。老師們覺得他成績雖然好,學習態(tài)度卻極其不端正,如果留在一班,會打擾別人學習,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能對外說的理由,他的存在大概會打擊那些天之驕子的自信心。于是他被發(fā)配到這十七班來了,這個傳說中的有錢有勢有背景子女的班級,也是讓這所學校被稱為貴族學校的原因之一。盡管他特殊,本班同學卻是非常歡迎他的到來,覺得他的存在拉高了十七班的水平,全年級第一出現(xiàn)在十七班,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他們見證歷史了。 顧清逸很理解老師們的想法,畢竟一個人經(jīng)過努力獲取了優(yōu)異成績,大家只會羨慕或者敬佩,當一個不努力甚至都沒有心思在學習上的人卻可以輕易取得別人努力也達不到的水平,那就讓人不是滋味了。 吃過午飯后,蔣書明專門從三班跑來十七班,表情是幸災(zāi)樂禍和興趣盎然,一把拉住顧清逸:“從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下來的感覺是不是格外驚喜?來,發(fā)表一下感想?!?/br> 從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下來? 顧清逸輕皺了一下眉頭,疑惑的看向?qū)Ψ健?/br> “你不知道?”蔣書明詫異的打量他片刻,隨即釋然,“你又沒有去看榜單吧,這次你不再是全年級第一了,要不要我告訴你是誰打破了你的記錄?” 蔣書明滿臉都寫滿了開心愉悅,仿佛這個新的全年級第一是他自己一樣,沒有辦法,誰讓這人的存在太欠扁,任何一道復(fù)雜的題在顧清逸面前都是小兒科,實在是傷人自尊,蔣書明覺得自己都被傷麻木了,謝天謝地,還有人可以把這人踩在腳下。 蔣書明激動到不行,也不管顧清逸想不想聽,一股腦兒的要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抖出來:“這個新的第一名聽說還是個大美女,叫白依依,這學期從明嘉中學轉(zhuǎn)到我們學校來的。哎,我可聽說了,一班的那些老師知道這次你不再是第一名,一個個興奮得不行,跟學校要給他們發(fā)獎金似的?!?/br> 顧清逸嘴角抽了抽:“你無聊不無聊?” “?。俊?/br> 顧清逸回到教室,他一臉淡定,似乎并未將這次考試結(jié)果放在眼里,只是他的淡漠能夠騙得過別人,卻無法騙自己,雖然一早就清楚,這個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雖然總是被人夸獎聰明,總有人比他做得更好,然而當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出現(xiàn)后,他淡漠孤寂的心竟然起了絲絲漣漪。 十七班的學生未必都不愛學習,只是比起長睿中學這個大環(huán)境來說,學習就沒有那么緊迫,平時討論明星電視劇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對于白依依這個一試成名的人,討論她的人也不少,有人看到過她,說她真人很漂亮,成績那么好竟然還如此漂亮,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顧清逸很難得的竟然聽著同學們說那些無聊又沒有營養(yǎng)的話。 還有些不長眼的人,竟然還跑到他面前,問他:“顧清逸,你知道白依依嗎?” “我為什么要知道她?”他的聲音特平淡,讓人覺得悻悻,原本以為他會很介意呢! 介意么? 顧清逸在放學后,走向公告欄,嶄新的紙張上記錄著本年級前一百名的名字成績班級,第一個位置清清楚楚的寫著“白依依”三個字,而他的名字在白依依下面。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神色淡漠,只是他并未看自己的名字,看的只有第一位的人。 白依依,數(shù)學理綜都是滿分,英語被扣了一分,這些得分和他的得分都一模一樣,因為長睿中學的英語老師在改卷子時都習慣不打滿分,你寫得再好,也會被扣一分或者兩分,唯一比他成績高的在語文這一科目上。 他瞇了瞇眼睛,其實他并不在乎成績,只是長久以來都是處于第一,突然變成第二,他還有點不習慣。 他并未待多久,轉(zhuǎn)身離開。 第二天,關(guān)于“白依依”三個字,很明顯的出現(xiàn)在同學口中頻率更高了,她的美貌成績甚至是轉(zhuǎn)學原因,都成為了八卦的談資。 就連他去洗手間,也能夠聽到白依依的消息。 五班和十七班的語文老師是同一個,語文老師在五班上課時,直言白依依答題比顧清逸有靈性,非常顯而易見的,這位語文老師更喜歡白依依,不止如此,大概還有對顧清逸的不滿。 顧清逸的語文試卷,古詩詞默寫部分永遠的空白,文言文部分也是隨他高興,高興就做兩道題,不高興就索性也不做,這種學習態(tài)度,不只是讓一班那位古板的語文老師反感,也讓五班這位年輕語文老師不喜。這位年輕語文老師認為,顧清逸答題就如同一臺機器似的,沒有什么感情,雖然做得題都對,卻讓看卷子的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他的閱讀理解答題如同照搬參考答案,簡明扼要,絕不多寫一個字,而作文就像是按照特定要求完成的滿足主題的任務(wù),答案都對,卻是非常生硬。 一班的班主任用白依依來刺激他們,以前都說顧清逸是天才,無法超越,如今別人怎么就能夠超過顧清逸?說到底,還是不夠努力,于是一班的學生更加刻苦勤奮了。 除了一班的學生,別的班級似乎也被白依依給刺激了,理由和一班不同,他們是覺得白依依是明嘉的學生,跑來長睿,直接就第一了,這不是說明長睿不如明嘉嗎?長睿和明嘉比了這么多年,誰都不服誰,學校之間競爭,學生之間也進行著競爭,他們得為自己學校而努力。 …… 等顧清逸反應(yīng)過來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意識的關(guān)注著“白依依”這個名字,這種感覺既陌生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但他并不怎么排斥。 接下來的時間,顧清逸依然故我的上課摸魚,偶爾在上課時聽聽老師們的講課,只是在第二次月考前,他有些反常的摸出了語文書,竟然看了看他一向覺得不需要看的古詩詞。 第二次月考,全年級第一名依然是白依依,她的總分比他的總分高三分,這三分全是在于她語文成績比他高三分。 成績下來,顧清逸雖然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心里并非毫無波瀾,如果說第一次月考成績是起了漣漪,那么無疑這一次水波蕩漾。 他維持的淡然在某天中午裂了一道口子,一個女生站在十七班門口,把他喊了出去:“顧清逸,你敢不敢和白依依賭一局?就用你們第三次月考成績打賭,以成績見分曉,雖然我覺得我家依依已經(jīng)用事實證明了誰才是全年級第一,但她說你沒有用心,所以之前成績不算,要比的話,也得是你認真對待后的成績。” 打賭?真是新鮮。 顧清逸嘴角翹了起來:“你代表不了她?!?/br> “什么?”女生一臉困惑不解。 顧清逸卻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她,女生卻是吞吞口水,終于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淪陷在他身上了,實在是俊到不行,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簡直是在犯罪,讓人情不自禁深陷進他無意識營造的美好期待中。 “如果要賭,讓她本人來,我不和傳聲筒浪費時間?!彼D(zhuǎn)身走進教室,連憤怒的時間也不給對方,別人是什么心情,關(guān)他什么事。 第44章 初戀久不歸(二) 顧清逸并不認為自己是真對白依依有什么興趣, 這不過是某種習慣被打破的不適應(yīng)罷了, 習慣性的認為自己隨便看看書參加考試,就能把無數(shù)可以被稱之為天才的人踩在腳下,于是有一天, 當他自己也被踩在腳下時,就開始有些不舒服了。 他對所謂的打賭也沒有興趣,但如果對方認為他已經(jīng)輸了,他也不會反駁。因為他自己明白, 這第二次月考他并沒有像以前那么漫不經(jīng)心, 他以前漫不經(jīng)心到什么程度呢,就算做題的時候明知道某個數(shù)字寫錯了,也懶得糾正,自視甚高的覺得哪怕有這種失誤,也依然沒人能夠超過他。這一次的認真, 雖然沒有過分重視, 也說明他的確把白依依當成了一個對手。 發(fā)語文試卷時, 他上去拿自己的試卷,語文老師看他的目光意味深長。他覺得自己讀懂了那眼神——真難得, 有人能夠逼他認真了起來。因為這一次,他的詩詞填空不再是空白,連文言文部分也做了,只是大概他看書并未看仔細, 課本里注解才有答案的兩個填空依然空白。 拿到試卷時, 他竟然有兩分感激這個年輕的新老師, 大概是真的年輕,于是更懂得理解學生心理,懂得給對方面子。如果是一班那個語文老師,他能夠想象,此刻一定是略帶諷刺的告訴眾人從不把詩詞填空當回事的顧清逸竟然也知道不留空白了。說不定還會揶揄他,認真了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別人。 老師在講臺上講評試卷,他一心二用,一邊聽,一邊翻書找自己空白的那兩個空的答案,找到時,會心一笑。 這么偏僻的角落里的答案,哪怕是開卷都難得尋找,他真心有點佩服那些全都答對的人。 白依依不會留空白,她應(yīng)該全對。 下午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教室里只有小聲討論習題和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響,這種安靜的環(huán)境非常適合睡覺,顧清逸真的就這么睡著了。 在他被人推醒時,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疑惑的打量推醒自己的同學。 這會兒還在教室的人,除了顧清逸這種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就只有一道題算到一半想算完再去吃飯的同學了。這為數(shù)不多的同學,此刻也是有些興趣的看著顧清逸,再看看站在教室外面的女生,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八卦似的。 顧清逸順著同學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深鎖,被如此粗暴打攪睡眠感到不快,同時也為此刻發(fā)生的事感到莫名其妙,這是什么意思? “她……她找你。”推醒顧清逸的男生似乎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