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小小的教訓了一下魏光, 不管是徐元嘉,或者是魏寧都沒有再理會他了。 從魏光身上能夠榨取的快樂實在太低了,偶爾折騰一下可以,長時間就沒意思了。 再說了, 比起看魏光哭著的臉,魏寧還不如看徐元嘉呢,畢竟他老婆長得好看。 而且這些時日以來, 徐元嘉天天都換著不同樣的衣服穿,就連魏寧這個不是很關注別人家穿衣打扮都能看出來對方多用心。 為了徐元嘉的這份用心,魏寧覺得還是有必要嘉獎他一下。 先前說是沒有獎勵,但鄉(xiāng)試頭名在自家家里, 還是非常值得慶祝一番的。 魏寧同徐元嘉商議了,又找了老太太,因為是他的私事,且不打算大辦,就沒驚動府上其他人。 最后安排了兩桌宴席,請了一些客人到府上小聚。 都是親朋好友,有魏寧母親的家族,王氏的親友還有魏家的族人。 當初成婚的時候,魏寧大宴賓客,這些人也都來吃酒祝賀,有幾個還幫著魏寧擋了酒。 不過那個時候徐元嘉同他們并沒有往來,魏寧又忙得很,一直以來沒有好好把徐元嘉介紹給自己的親友,這次便把之前欠缺的環(huán)節(jié)都給補上。 王氏嘴上沒有說什么特別動聽的話,但稍微機靈點的,就能聽出來她明貶暗褒,分明全程都是在夸徐元嘉。 不僅如此,她還背著魏寧,在魏寧送客人的時候,把徐元嘉留下來,單獨同徐元嘉聊天。 說了些話以后,王氏給了他一個小包裹,里面裝了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這東西,算是給你這次努力的嘉獎,也不要太驕傲了,天外有天,你還需要更多努力?!?/br> 徐元嘉一一應下,虛心接受祖母教誨,他拿了東西,打算把小布包拆開,決定不管里頭是什么,他都會表現(xiàn)得非常感動驚喜, 結果王氏卻制止了他的舉動:“不要在我面前拆,你帶回去再看?!?/br> 送走了請來的客人,魏寧回自己的房間,便見徐元嘉在擺弄一個小盒子。 王氏給他的盒子上了鎖,但沒有給他鑰匙。 從這些日子的反應來看,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好了不少,肯定說不上多喜歡,但沒有惡意。 徐元嘉自然不會認為這是王氏在譏諷或者刁難自己,但這個小盒子十分精致,輕輕搖晃,能夠聽到里面有東西作響。 聽聲音,應當是玉器之類的東西。 這小盒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這些時日徐元嘉閑暇時間都在學習古玩的知識。 他記性好,又肯用心,自然學的快,一眼看出這盒子有些年頭了,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老東西。 若是直接把這精致的盒子破壞了,損失錢倒是小事,他估摸著王氏會很不高興。 魏寧看見這個有著熟悉紋路的小盒子,眼神有點驚訝:“祖母是什么時候給你的?” “就方才不久。”徐元嘉示意魏寧看向一旁的桌子,“你看到那塊花紋素凈的綢緞沒有,就是拿來包這個盒子的。” “這個盒子的鑰匙應該在我這里,你等我找找?!?/br> 當初他成婚的時候,祖母給了他許多東西,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還有一些鑰匙。 魏寧把大箱子拖出來打開,半截身子埋在里頭翻了半天,找出來一把造型十分別致的鑰匙。 “應該是這個沒錯了。” 徐元嘉比對了一番,啪嗒一聲,把小盒子打開,里頭靜靜地躺著一個玉手鐲,看起來很美。 時下男子也戴玉飾,但他們掛在腰間,有的也會在脖子上系根紅繩,掛著小小的玉佛或者是生肖守護神。 要么就是戴個玉扳指,一般女子才會戴鐲子。 王氏那個時代,男子應當也不流行戴這個才是。 魏寧倒是頗有感慨:“這個是祖母的嫁妝說是傳家寶,本來是傳給媳婦的,當初給了我娘親,只是后來娘親她……總之它被祖母幫我收了起來,一直就留到現(xiàn)在。” 據(jù)說這玉鐲是用和氏璧的那塊原料雕琢而成的,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但這玉鐲貴重的地方并不在于它的價值,而在于它的意義。 當初王氏給他的母親就是承認了兒子的這個兒媳,如今她給了徐元嘉,便表示從心底里承認,并且接納了徐元嘉這個孫媳。 徐元嘉看了玉鐲半天,小心翼翼地把玉鐲放好:“既然如此,這傳家寶我就收起來了?!?/br> 有件事情,聽起來有些掃興,徐元嘉就沒說。 這種傳家寶,他可沒有什么兒子或者兒媳婦可以傳承的,畢竟他不是女人,魏寧再厲害,他也沒辦法給他生孩子。 說他自私也好,日后魏寧也別想要自己的親生子,真到了那天,要么從族人中過繼個無父無母,靠族人照拂的,要么找旁人。 依著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便是沒孩子,死后也不缺人幫他們打理身后事。 魏寧可不知道才這么一會工夫,徐元嘉的思維便發(fā)散到這么遠,他暗搓搓地那個大箱子繼續(xù)藏起來,避免徐元嘉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一點不純潔的書。 雖然做到讓徐元嘉求饒他很有一個作為男人的成就感,但多年的鐵杵磨成針,魏寧還是覺得他們兩個需要適當?shù)目酥啤?/br> 徐元嘉眼角的余光瞥了魏寧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魏寧不想睡他還覺得輕松不少,看誰能熬得過誰。 秋去冬又來,涼爽的秋日十分短暫,不顧人們的苦苦挽留,眨眼便匆匆略過。 臨到來年春闈還有一段時間,但整個榮國公府上下已經(jīng)換了厚實的冬襖,用起了炭盆。 嚴寒在無形中加大了徐元嘉學習的難度,也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他裹在厚厚的棉襖里,瞅著凍得跟蘿卜一般的爪子,心中不由得懷念起了魏寧那火熱的身軀, 等魏寧一回來,便對上一張冷的有些發(fā)白的臉,他伸出雙手,把自個的世子夫人摟了進來。 其實懷里好大一團,軟乎乎的全部是衣服,可是靠一靠那仙氣十足的臉蛋,嘖,那凍的可直叫他一哆嗦。 要不是他意志力驚人,肯定早就把徐元嘉給推出去了,魏寧把徐元嘉捂暖了些:“覺得冷便燒地龍吧,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爺不缺那點錢。” “我今兒個本來就想同你說這個的。” 徐元嘉被他這么摟著,如同被凍僵的美男蛇一樣,漸漸在魏寧這個尊貴的農(nóng)夫懷里蘇醒過來。 不管是魏寧或者是徐元嘉骨子里其實都是很霸道的人,一開始徐元嘉自覺地位低微,很好的壓抑住了自己本性。 但有些東西是壓不住的,他們兩個人想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也爆發(fā)了幾次不大不小的矛盾。 直到最后,也沒有人處理這些矛盾。最開始的時候,徐元嘉也頗為苦惱,但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在試著收斂脾氣,慢慢的磨合。 說句實話,其實還有的磨,但徐元嘉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而且他比魏寧小了那么多,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魏寧想了想,又添了幾句:“那就可以了,其實這種事情,日后你做好了,通知我一聲便好,沒有必要事無巨細都和我商量一遍。” 瞧徐元嘉這小臉蛋凍的,都快成冰疙瘩了,這么摟著他化冰,受罪的好像還是他魏寧。 徐元嘉瞧著魏寧笑:“今日我有事情同你說?!?/br> “有什么話快點說。” “我昨日夜觀星象,掐指一算,算到今日會下一場大雪?!?/br> 瑞雪兆豐年,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是在雪中,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快一年了。 魏寧驚訝道:“你還能夜觀星象,什么時候學的?” “自個看書學的?!?/br> 就知道徐元嘉這么說,魏寧決定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他自己已經(jīng)很厲害,但比起徐元嘉那顆腦瓜子,就根本不夠看了。 徐元嘉又道:“這雪是在晚上?!?/br> 魏寧語重心長勸他:“星象這種東西,也不一定能作數(shù)的?!倍倚煸芜€是個新手。 “那我們便賭一把?!毙煸翁统鲑€注,“若是我說的不對,我今晚就穿這個?!?/br> 他頓了頓:“若是我說的不對,你穿?!?/br> 魏寧瞥了眼上面的衣物,雖然不是什么暴露的東西,但一看就不是從正經(jīng)地方出來:“我能賭你贏么?!?/br> 徐元嘉就是老天親兒子,他傻了才同他賭。 第69章 徐元嘉抬起頭來:“當然不能?!?/br> “那我就不賭了?!彼植皇巧底? 為什么要打這種必輸?shù)馁€。 略作停頓,魏寧又道:“不過要是元嘉想要穿給為夫看, 我也不攔你?!?/br> 這種衣服徐元嘉穿多好看, 他就算了。 徐元嘉還是不死心:“那這樣好了, 待我三元及第, 子規(guī)就穿這個給我看。” 他特地謀來的衣服, 完全是按照魏寧的身形貼身定制的。 魏寧本來想說自己當初根本就沒有答應來著,可想了想,誰讓他當時沒有拒絕呢:“那若是沒有三元及第,就你穿?!?/br> 三元及第,最關鍵的要看皇帝,萬一皇帝覺得徐元嘉長得太好看, 欽點他為探花呢, 畢竟歷年的狀元郎長得不一定都好看,但探花郎一定英俊瀟灑,惹人注目。 魏寧當然不能左右君心,但他這種小事的抉擇, 他還是可以有法子潛移默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嘛。 反正徐元嘉又沒說他不能從中干涉。 “子規(guī)答應了,那就不能反悔?!毙煸嗡懔艘幌? 魏寧的生辰便是在春闈前后,春夏交接之際。 其實算起來,就是他成為世子夫人的前幾日,只是那個時候他并不打算放太多心思在魏寧的身上, 第一次的生辰,他也沒送魏寧什么。 他不是小孩子,考試考得好,并不能能作為他對魏寧的回報,如果拿這個充當魏寧的生辰禮物,未免顯得太敷衍。 要是到時候打賭輸了也不打緊,他拿自己當禮物就好。 徐元嘉是真心實意得認為沒有什么比他自己更為珍貴的生辰禮物了。 兩個人這么摟了一會,感覺徐元嘉的身子沒那么冰了,魏寧又去吩咐下人把地暖給點起來。 去年徐元嘉嫁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季春,天氣暖和起來,說起來這是徐元嘉到這邊第一個冬日。 以前這院子里的例銀和各種東西的更替,都是按照他這個世子的習慣來的。 他常年練武不覺得太冷,白日里要上朝,底下人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有些細節(jié)下人可能就不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