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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背靠神君好乘涼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不過,這大白天的,他們又都沒有化形,實(shí)在是有些……她上上下下,緊張地調(diào)整者姿勢。

    “躺好?!彼斐鍪州p拍了一下她扭來扭去的頭,她立即乖乖地不動(dòng)了?!班?,”他滿意地嘆了一聲,細(xì)細(xì)解釋,“我手上的魂魄,是千年前死在我碧鳶劍下的妖人,簽了血契,供我差遣。”

    “倘若直接將瓊煙殺死,溫玉必會起疑,因此我配合申崇的藥效,將瓊煙打得只剩一魄,讓錦繡的殼子,還能保持以往的活動(dòng),制造瓊煙還活著的假象,再將那妖人的魂魄放進(jìn)去。”涼玉不禁贊嘆:“其實(shí),真正主宰錦繡軀體的魂魄,已經(jīng)是我們的人了?!?/br>
    他應(yīng)一聲:“以一年為期,一年后,瓊煙那一魄會漸漸散盡,到時(shí)候,錦繡的身體便整個(gè)由這妖人掌控。”

    她微微點(diǎn)頭,又蹙眉:“只是瓊煙真身是一只花斑大蟒……”鳳桐微勾唇角,“那妖人也是千年的蛇妖,到時(shí)飾以三兩障眼法,不仔細(xì)看,決計(jì)看不出來?!?/br>
    她笑了笑:“鳳君真厲害。”牽動(dòng)了傷口,又微微一蹙,“就是我這一傷,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好,又要修養(yǎng)許久,真是麻煩?!彼睦锇蛋抵?,還有一魄飄零在外,這樣大傷元?dú)?,總歸不穩(wěn)妥。到時(shí)候萬一如鄭袖所說,蕭氏的陽壽不多,那她……

    腦子里靈光一閃,鳳桐已經(jīng)代她說出來。

    “回去便請鄭袖來看病,這一回,該他表現(xiàn)誠意了。”

    ****

    “老夫人是如何傷成這樣?”鄭袖搭著涼玉的脈,滿臉狐疑。

    “咳,人老不中用,車舟勞頓,從馬上跌下來了?!睕鲇衲蒙让媾脑诒羌?,感受扇子上若有若無的香氣,語氣輕松而隨意。

    “你以為這種把戲就能騙得過我?”少年臉色發(fā)青,笑容嘲諷,手上用了幾分力,幾乎是掐住了她的手腕,“分明是與妖糾斗的傷,而且,十有八九是蛇妖?!?/br>
    她笑了笑,挑釁地看著他的眼睛:“沒錯(cuò),一條叫瓊煙的巨蟒。”

    “瓊煙?”他吃了一驚,涼玉趁機(jī)抽回手去,揉了揉被他捏住的部分。他眉宇間掩飾不住的驚異,“你半分法力也沒有,能制得住瓊煙?”

    她輕輕一笑,“三世子還未回答是否與我合作,涼玉憑什么告訴你這些內(nèi)情?”

    他亦笑了,身子向后一靠:“朗月既然來了,還不夠表明態(tài)度?”

    涼玉揉了揉手腕,道:“涼玉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哪有心思想合作?!?/br>
    朗月一雙桃花眼彎彎,盯著她良久,饒有興趣道:“小丫頭,你近來越發(fā)油腔滑調(diào)?!笔种缚哿丝圩烂?,“不過,這樣倒是別有一番意趣?!?/br>
    話畢,他掀開藥箱,從打開第二層的格擋,拿出一只小鐵盒,兩手一對,將它打開,盒子里是圓滾滾三粒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藥丸,他盒子往她面前一推:“從今日起,每月服一顆,三個(gè)月后??梢曰謴?fù)如常,氣息綿厚?!?/br>
    涼玉拿起一枚放在手心:“是補(bǔ)藥還是□□,涼玉都信三世子?!?/br>
    他眼里泛出淡淡光芒,“能殺死瓊煙的主兒,朗月可舍不得讓你死?!?/br>
    第32章 星寸臺(上)

    “以后每周,我會給你寫一副藥方,你讓丫鬟抓了藥煎來喝,輔以調(diào)理?!?/br>
    朗月鄭重起來,倒是挺像個(gè)醫(yī)者的樣兒,只可惜——

    沒有半分醫(yī)者父母心。

    涼玉喝下藥丸:“多謝了。三世子上一回說,蕭氏的陽壽將近,我想問問,還剩多久?”

    他嫌惡地看一眼她頂著的這個(gè)蒼老枯槁的殼子,得意道:“至多三年?!?/br>
    三年。涼玉望向窗外,年畫兒支了個(gè)架子,在外面畫畫,對著一叢小草傻笑,忽然不知道打哪兒飛來一只蝴蝶,在碧綠的草叢里翩飛,她便立即扔了筆站起來,伸出兩只rou乎乎的小手,就要往草叢里撲。

    秦沅立在一旁,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她還像一頭小牛似的往前沖,衣服都快扯掉了。不知道秦沅對她說了什么,她安生下來,站在原地吃手。他向前一步,忽然騰空躍起,再回來時(shí),伸出手掌,手心里那只白蝴蝶,正撲閃著翅膀。

    年畫笑得眉眼彎彎,伸出手指,卻不蠻橫地去抓,而是怯懦地、小心地觸了觸蝴蝶的翅膀,又立即狐疑地盯著指尖的粉末。秦沅神情無奈,放了蝴蝶,拉著她走了。

    不用說,一定是去洗手了。

    白蝴蝶。翩翩飛著,越飛越高了。今天是個(gè)陽光燦爛的日子,錦冬站在那兒,踮著腳尖,巴望地看著。剪秋手里倒拿著年畫兒扔在地上的畫筆,手上讓墨彩染得團(tuán)團(tuán)一塊黑,鳴夏正捂著嘴笑呢。

    初來時(shí),處處都不適應(yīng),可乍聽只有三年了,涼玉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鄭袖看向窗外,忽然笑出了聲,“瞧,我那不靈光的弟弟,又巴巴地來了。”

    拂月步履匆匆,正要趕著去給蕭氏請安,冷不防有人擋在前面,一雙皂靴,繡紫藤蘿的月白圓領(lǐng)袍,少年消瘦了許多,眼神急切里帶著懇求:“你……過得好嗎?”

    “我看你過得不錯(cuò)……可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過得多艱難?”

    她才要說話,看著他滿含情愫的眼睛,和唇畔一絲頹然的苦笑,要出口的話便哽在喉間。

    “你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為什么不能給我一次機(jī)會,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坦誠待我?”

    這一連串叩問,讓她的心疼痛萬分。她啞口無言,轉(zhuǎn)身想要躲開,卻被他捉住手腕。

    “我認(rèn)輸了,只來見你一面。我不問了,你別走,我們就像以前那樣,聊聊折子戲,聊聊詩書,聊聊小時(shí)候的事情,好不好?”

    “只求你別躲著我……”

    他轉(zhuǎn)到她面前來,冷不丁發(fā)現(xiàn)少女低著頭,咬著唇,眼里滿是淚水,心里頓時(shí)又驚又痛,夾雜著一絲狂喜,“拂月——你心里有我?”他抬起她的臉,那一雙淚眼漸漸明晰,眼里有迷茫,有痛恨,也有委屈,他一伸手將人攬進(jìn)懷里,心劇烈地跳動(dòng)起來。

    不料拂月忽然用力掙開他,眼里迸射寒光:“鄭家是拂月永遠(yuǎn)的仇人,我決不會跟仇家有任何往來!”

    她眼淚肆意,提起裙擺,轉(zhuǎn)身跑遠(yuǎn)了。

    鄭襯站在原地,臉色蒼白。

    “嘖嘖嘖,你看,是你家孫女兒被吃定了,還是我那傻弟弟被吃定了?”

    涼玉笑了笑:“我看他二人都用情極深,不如攀個(gè)親家?”

    鄭袖提起藥箱,爽快地笑道:“好啊?!?/br>
    涼玉雖笑,心里卻明白,此事艱難。拂月的聲名狼藉,是鄭家一手主導(dǎo),又怎么可能接納拂月入門?

    她叫來啼春:“你去悄悄找鄭襯,就說我的意思:許他娶了老二,但若要成婚,需得搬來應(yīng)侯府住,若他同意,便將此話擴(kuò)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