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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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玉氣喘吁吁,急道:“二位幫我暫擋一下?!?/br> 她抽出懷里一張黃麻紙,撕成碎片,口念咒語,重重一拍—— 應龍在天際遨游,忽見得空中無數(shù)道門,頭進得去,尾巴卻被夾住,掙脫不得,進退維谷。 巨龍咆哮翻騰,正在納悶之際,忽見得燦燦云頭上落下一個美貌女子,身穿淺紫衫裙,黑發(fā)如云,佩環(huán)叮咚,額上兩只銀色犄角鼓出,表情冷淡地望著他:“丑死了。” “夫……夫人?” 女子看他一眼,蹙起眉頭,不一會兒便顰顰含淚,大叫一聲:“你竟敢負我!我不與你過了!” “夫人夫人!”應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頭一望,嚇得魂飛魄散:原來涼玉趁他出神,不知何時竟騎在他的龍背上,抱著龍角,擺了個親昵的姿勢,衣袂翻飛,正挑釁地沖著他的夫人微笑。 “我、我、我……夫人別走!” 這一下氣勢驟散,立即化成人身,連爬打滾便要去追。 眾將看得傻了,卻見眼前明暗交替,云開霧散,天上的門、云上的美人忽然全都消失了,幻象一散,唯有應龍呆呆地落在地上。 他有些懵了,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頭四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所有的下屬都以一種奇妙又曖昧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四周靜默一片。 嗯,傳聞應龍懼內(nèi),百聞不如一見。 應龍氣得魂飛魄散,咬牙切齒,血直往上冒:“妖女……竟敢拿妖術(shù)暗算我,今日必讓你命絕于此!” 涼玉立于山巔,冷哼一聲,用內(nèi)力將聲音遠遠傳出來:“我父紫檀殿君上,我母重華夫人,我乃天生仙胎,星盤所定之神,你一個妖物歸順,兇獸歸降,俯首帖耳,狐假虎威,有什么資格口稱‘妖女’!” 她在箭雨中左右避退,在琥珀弓上實打?qū)嵉卮盍斯羌?,瞄準應龍一只手臂,將箭拉到極限。司矩瞪大眼睛:“殿下,殿下,不可!” 疏風也喊道:“殿下,應龍不過是傳旨——” 箭已破空而出,眾人驚呼聲未落,已經(jīng)聽見“嗡”的一聲,應龍剎那間靜成了一座塑像。 在驚愕之中,他的手臂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下微微一扯,袖管“刺啦”一聲破開。原來那可穿透仙人骨的骨箭,只是將他衣袍深深釘在石壁上。 “哼,好大膽子。”他驚魂未定地望著那仍然微微顫動的骨箭,咬緊了后槽牙,“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弓箭是誰給的。” 下屬早有人急急為他披上披風,他一抖披風,看了昆侖洞立著的數(shù)人一眼,陰沉道:“走?!?/br> 涼玉握著琥珀弓的手微微顫抖,手心已被汗水打濕。司矩用狐裘披風將她裹了個嚴實,拍了拍胸脯:“原來殿下拿捏著分寸,嚇臣一跳?!?/br> 涼玉訕然不語,任她攙回洞去,心里默默道,哪有分寸? 她原本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一箭將他釘死在山上的,若不是箭術(shù)差了些,氣急了手抖,手一抖箭偏,也不至于讓他撿了這么大便宜。 不過既然司矩他們這么高興……她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第一次休戰(zhàn),給了涼玉幾天休息時間。臨睡前,疏風道:“我在門口布了陣,殿下安心睡吧。” 涼玉想了想,無聊地翻了個身:“天宮一向以光明磊落著稱,想來不會干這種半夜偷襲的事,大家都睡吧?!?/br> 來串門的巍因上神盤腿坐在地上,一面喝茶一面道:“天宮倒也未必真的意在誅殺,只不過那應龍記仇,睚眥必報,這下子支援你那位小伙伴慘咯。” 應龍連圣旨都沒頒下去便狼狽班師,據(jù)說回去之后,屏退眾人,在天帝面前撒潑打滾大鬧一場。緊接著赤魄神君就給禁了足。 只不過,所謂“禁足”,不過就是派了幾個身材魁梧的天兵鎮(zhèn)在門口,每當赤魄想要出門的時候,便溫聲道:“請回請回。”拱手行禮的同時,以身為rou盾,微笑著把堂堂赤魄神君擋在里面。 伸手不打笑臉人,簡直沒辦法。 只是沒想到,這位看上去總是和和氣氣的少年叉著腰,日日朝著外面罵,罵得中氣十足:“什么東西,敢禁老子的足!被一個丫頭打得落花流水就來找老子的茬,有種你來替老子監(jiān)星宿!” 就這樣罵了三日,門口的天兵被他罵得輪換了五六次,也確實因為赤魄神君身負重要神職,不能總這樣下去,故而給了幾天警告便將他放出來了。 鑒于應龍不依不饒,天帝方面派出了交際花西海龍王當說客,赴赤魄神君府上時,帶了整整一麻袋的禮物,其中不乏仙界最大東珠、上古鑄鐵劍等珍稀寶物,成功獲得一次與赤魄神君坐著心平氣和聊天的機會。 西海龍王對著少年曉之以情:“那琥珀弓和骨箭是神君給的吧?咱們眾位仙友一向相親相愛,和和氣氣,您給她這可穿神仙骨rou的骨箭,是不是太絕情了些,萬一那丫頭下手沒個輕重,傷了應龍大人性命,豈不是釀成大禍?” 少年對著白虎的耳朵吹氣,吹得錦紋癢癢,毛絨絨的耳朵抖了抖。 他自顧自和坐騎玩了半天,才漫不經(jīng)心道:“龍王言重了,那丫頭沒那么大膽子,頂多廢他一條胳膊,不會草菅人命的?!?/br> 西海龍王:“……” 他喝了一口茶,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態(tài)度越發(fā)誠懇,“不論如何,小神與應龍大人……也算是遠親……您這么做,確實是傷了仙友之間的感情……” 赤魄神君看他一眼:“我贈涼玉弓箭,就是為了讓她免受眾人傾軋,防止你們欺負小輩用的,這樣說來,我正是在維護了仙友之間相親相愛的感情啊?!?/br> 西海龍王見他油鹽不進,終于沒了轍,將上面交代的意圖展開明說:“神君,小神提醒您一句:想司星君的神仙不算少,都在后面排隊哪。您若是一意孤行,難免觸他人逆鱗,累及自己,劃不來呀?!?/br> 軟硬皆施,言帶威脅。少年聞言愣了一愣,極其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小神聽不懂!那琥珀弓乃是兩百年前花神嗣位禮的賀禮,神武真人親見,那時小神與涼玉交好,哪兒料到后面這么多事。說我偏幫涼玉,真是冤枉死小神了?!?/br> 他說著還委屈地摸了摸白虎的腦袋:“錦紋你說是不是?” 錦紋聞言旁若無人地舔了舔他的手,溫柔應道,“是。” 西海龍王忍無可忍,剎羽而歸。 **** 窗外的寒候鳥一聲接一聲啼鳴,雪下得又急又密,只要一日不掃雪,出入昆侖洞口的通道就會被白雪覆蓋。 司矩和司墨負責日日掃雪,擇擇躺在涼玉大腿上,愁眉苦臉地望著窗外,仿佛在說:“這樣的鬼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 這娃兒長得飛快,已經(jīng)能自己翻身了。 芳齡帶回來新的情報,只是在它又一次傲慢地踏上桌子,想要一腳踢翻硯臺的時候,被涼玉一把捉住了一雙小細腳:“芳齡啊,你在硯臺里蘸一下不就行了,何必??釘[排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