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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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墨野嘟著嘴,氣哼哼地撒嬌:“我才不是隨手撿來的,你叫這位老伯走好不好?” 風(fēng)清云被那句“老伯”氣得險些走火入魔,他一向被歸墟派內(nèi)的女子弟子們偷偷稱作“歸墟三子”之首,怎么會老?這小崽子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林小酒卻立即順?biāo)浦郏骸昂⒆佑行┡律?,抱歉了,師兄先去忙吧?!?/br> 主人下了逐客令,風(fēng)清云再厚的臉皮也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只得匆匆離開,竟忘了一開始的目的,根本沒去找云絮。 “墨野,”等人走后,林小酒美滋滋地掐一把小豆丁rou嘟嘟的肥臉蛋,“獎勵你一顆糖果。” 墨野眨巴著大眼睛:“為什么要獎勵?” 林小酒慈愛道:“因為你保護(hù)了師尊,是個小男子漢了?!?/br> 墨野扭著肩膀用蹭了蹭林小酒,傻笑幾聲,才問:“什么是糖果?” 這孩子還沒見過糖果呢,林小酒微微錯愕后,就是一陣心酸,立即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大罐麥芽糖——這還是她在“閉關(guān)養(yǎng)奶豹”時無聊時遣逐芝去山下買的——塞到墨野手里。 “鐲子,你說我是不是變成了那種整天就知道讓孩子學(xué)習(xí),卻忽略了他們成長的壞家長?” 乾坤鐲:“?” 林小酒:“墨野吃最好的丹藥長大,卻連一顆糖果都沒吃過?!?/br> 乾坤鐲:“……” 林小酒蹲下.身,心疼地用兩只手將墨野的肥臉蛋搓到五官變形,才道:“小墨野,師尊答應(yīng)你,以后不會逼著你練功,也留給你時間玩耍好不好?” 墨野不明所以地點頭,艱難地從被自家?guī)熥鹑嗟阶冃蔚淖炖锖龖?yīng)道:“吼噠(好的)!” 林小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的肥臉蛋,暗暗感嘆:小孩子的臉手.感真好,難怪那么多人喜歡捏。 “師尊,掌門要開始訓(xùn)話了?!绷中【频牡茏幼吩滦÷曁嵝训?。 林小酒恢復(fù)了師尊的氣度,威嚴(yán)地點點頭,再要去牽墨野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豆丁竟用兩只肥嘟嘟的小手緊張地護(hù)住自己臉蛋,可惜他人小頭大,手并不能完全護(hù)住臉,看起來非?;?,逗得林小酒忍俊不禁。 不多時,試煉大會正式開始,大會“第一個項目”是掌門清虛做“賽前動員演講”。 清虛道人是歸墟派內(nèi)唯一的元嬰老祖,不知修為在元嬰停留了幾百年,如今須發(fā)皆白,卻是鶴發(fā)童顏,一派仙風(fēng)道骨。 這也是林小酒進(jìn)入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掌門,以及其他峰主。 九位峰主中修為最高的要數(shù)神意峰峰主李重火,道心最堅定的要數(shù)神劍鋒峰主段忘涯,另外一位女峰主,則是萬花峰的柳飄飄,而最風(fēng)流倜儻卻并非風(fēng)清云,林小酒倒覺得落日峰峰主江忘山很合她的胃口。 她暗自琢磨一會兒怎樣同那位養(yǎng)眼的江師兄攀談幾句——整個銜月峰,除了一個半大孩子、滿臉青春痘的清崖,一個身高不足自己腰身的小豆丁墨野之外,連咬人的蚊子都是母的。 作為一只狐貍精,清心寡欲這么久,林小酒著實有些受不了,和異性說說話也是好的。 由九位峰主合力打開禁地結(jié)界,是歸墟派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林小酒刻意挑了江忘山身邊的位置,可還沒等說上話,另一側(cè)就站了風(fēng)清云。 真是陰魂不散。 “莫師妹,”風(fēng)清云道,“咱們聯(lián)手吧,我們結(jié)了雙丹,一起開結(jié)界,護(hù)陣事半功倍。” 眾師兄妹都詫異看向風(fēng)清云,數(shù)月不見,難道這位風(fēng)師弟開竅了?居然主動動同平時避之如蛇蝎的莫九枝搭訕了? 風(fēng)清云注視到眾人的目光,臉上不由得因窘迫而泛紅,他尷尬輕咳一聲,覺得自己應(yīng)該解釋點什么,必須找個理由才行,便脫口而出:“謝謝你讓云絮來參加試煉?!?/br> 他話音剛落,其他師兄妹們都露出了然神情,有人緘默不語,有人為林小酒不值,也有人曖昧地說:“莫師妹對風(fēng)師弟可真好啊?!?/br> 此言一出,風(fēng)清云忍不住去偷瞄林小酒的神色,見她沒有半分羞惱之意,方微微松口氣,可她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也令風(fēng)清云有種說不上來的失望。 他很快自我反省,莫九枝終于不再糾纏他了,他怎么能失望呢?應(yīng)該高興才是,他愛的是云絮,怎么能三心二意? 林小酒不知道風(fēng)清云的復(fù)雜心情,只全神貫注地同其他峰主們齊心協(xié)力將結(jié)界打開,禁地入口只能維持十天,時間寶貴,弟子們稍稍躬身行禮之后,便魚貫而入。 只有云絮回頭多看了眼并肩而立的林小酒和風(fēng)清云,咬了咬唇,最終什么都沒說。 弟子們進(jìn)入十天,他們這些做師尊的,便在禁地外守候十天,以防萬一。 這十天,便不需要大家共同進(jìn)退,九位師兄妹兩兩分作一組,每人看護(hù)兩天便可。林小酒自告奮勇與江忘山一組,排到的守護(hù)日期是最后兩天。 事實上,每十年一次的禁地試煉,都沒出過什么事,大家不過是在禁地外打坐、談天罷了。 一轉(zhuǎn)眼八天過去,林小酒也將這次“守門”當(dāng)做春游,及至出發(fā)前還不忘在腮邊涂了些胭脂,更顯得粉面桃腮,嬌俏動人。 只是,見到師尊高高興興地打扮,而后獨自出門,墨野便非常不開心,他小掛件似的抱著林小酒,“我不管我不想和師尊分開!” 這熊孩子簡直是恃寵而驕,林小酒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面前立立規(guī)矩,可剛沉下臉,就見小豆丁癟癟嘴,兩只大眼睛迅速汪出淚水來,哭得抽抽噎噎:“師尊不要我了?!?/br> “師尊要把墨野扔掉,就像墨野的爹娘一樣?!?/br> 林小酒的心當(dāng)時就軟了,她在心中嘆氣,對乾坤鐲道:“鐲子,都說慈母多敗兒,可面對這樣的小奶娃,誰能狠下心腸呢?” 乾坤鐲也不知聽進(jìn)去沒有:“是的呢?!?/br> 林小酒最終還是帶著“拖油瓶”去約會,不,是守護(hù)陣法。 奈何帶著這只拖油瓶,大約是林小酒自打進(jìn)入這個世界犯下的最大錯誤,沒有之一。 江忘山人如其名,見道忘山,對很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 最重要的是,不但人生得俊美,還風(fēng)趣幽默,與那些死氣沉沉的道長不同,幾句話就把林小酒恭維得心花怒放,只覺和聰明人講話就是舒坦,尤其是和漂亮的聰明人。 而江忘山也對這位銜月峰的小師妹頗為好奇,他們師兄妹幾個,并非每人都是清虛道人的嫡傳弟子,像莫九枝和風(fēng)清云那樣從小長到大的情分相當(dāng)難得。 而大家各自管理一峰大小事務(wù),且閉關(guān)三五年都是常有的事,因此,即便在同一門派內(nèi),也都各自修煉,聚少離多。 像莫九枝那種孤高的性子,更少與人交往,江忘山還是第一次同這位師妹促膝長談,忍不住腹誹:原來傳言大多有誤,像師妹性子這樣好的人,哪里陰晴不定,眼高于頂了? 想來只是因為她多年來刻苦修煉,時常閉關(guān),所以大家才以訛傳訛了。 兩人對彼此的印象都可圈可點,氣氛迅速升溫,可正聊得投機,一旁悶不做聲的墨野忽然停止了拿石塊摳土的動作,插嘴道:“師尊,你喜歡江師伯嗎?” 饒是修為百年的狐貍,也被這句直白無忌的童言問蒙了,林小酒虎著臉:“墨野,不得無禮!” 墨野便自顧自繼續(xù)道:“師尊喜歡江師伯,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嗎?墨野也生得俊俏,師尊只喜歡墨野好不好?” 林小酒干笑:“這孩子原身是只靈豹,剛剛化形不久,還不通人情世故,師兄不要見怪?!?/br> 江忘山笑得溫和,看著愈發(fā)俊美無儔:“無礙,小獸領(lǐng)地意識強,不喜歡別人靠近主人,野性難馴也是有的?!?/br> 他話鋒一轉(zhuǎn),“只是過分溺愛,對主人無益?!?/br> 林小酒沒太在意,順手掐了把墨野的臉蛋,“他還小呢?!?/br> 墨野不服氣地抬起頭:“我很快就長大了!如果我長大了,長到江師伯那么大,師尊是不是就只喜歡我了?” 林小酒敷衍地“嗯”一聲。 見這幅師慈徒孝的情形,江忘山搖搖頭:“師兄勸你一句,他們再能化成.人形,本質(zhì)上也是獸類?!?/br> 聽到這話,林小酒當(dāng)即沉下臉:“獸類怎么了?難道就比你們?nèi)说土艘坏???/br> 江忘山笑道:“什么叫‘比你們?nèi)说土艘坏取??師妹難道不是人嗎?” 他似乎被自己的笑話逗樂,仍苦口婆心地滔滔不絕:“這靈獸,就是要盡早馴化,千萬不能依著他們的性子一味放縱,不然無法駕馭是小,萬一釀成大禍,就追悔莫及,我建議師妹適當(dāng)給這小東西一些懲罰,讓他知道規(guī)矩?!?/br> “比如禁足——” 江忘山話未說完,眼前便一黑,那白白胖胖的奶娃娃剎那間化作一只矯健的黑豹,那黑豹動作極快,江忘山甚至來不及念出法訣,便見利爪閃著寒光,隨即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相比于疼痛,江忘山更多的情緒是驚訝,他自從入了情緒道人門下潛心修仙,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掛過彩了? 他極愛惜自己的臉,即便是道友斗法,受過內(nèi)傷,卻也沒傷及過臉頰分毫,這只靈豹的速度怎么會這樣快! 江忘山看著因林小酒喝止而趴伏在地,一雙琥珀色眼睛銳利地瞪著自己、喘著粗氣的黑豹,忍不住道:“這靈豹,究竟是什么來頭?” 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眉頭皺得更緊:“怎么有魔氣?幾天前的試煉大典上,神意峰有一外門弟子忽然倒地不起,身上也沾染了魔氣,這件事,師妹可知曉?” 這個時候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認(rèn),何況林小酒還真沒留意,她果斷搖頭:“不曾聽說,魔界最近愈發(fā)猖獗,似乎有心往人間界擴張,到處可見被他們侵染的法器,或者妖物,被魔氣所傷的例子比比皆是,外門弟子修為低,又常常下山走動,著了他們的道也不足為奇吧?!?/br> “墨野是我在荒蠻之地救回來的,或許沾染了些魔氣,可他心性純良,是我從小奶豹一直養(yǎng)到大的,”林小酒斂了笑容,微微挑眉,“難道師兄還信不過我嗎?” 江忘山素聞莫九枝的陰晴不定、辣手無情的脾氣,見她不悅,才驚覺自己剛剛的確犯了疏不間親的錯誤,又下意識看了眼冷冷盯著自己的黑豹,驚出一身冷汗。 “怎么會,”江忘山笑道,“師兄只是提醒你注意些?!?/br> 林小酒聞言,臉上又掛了笑容,看起來明媚無害,惹人憐愛,只是江忘山再也不敢去“憐愛”她了,剩下的時間都與林小酒保持距離,遠(yuǎn)遠(yuǎn)地打坐,臉上還掛著彩,將原本玉樹臨風(fēng)的外表破壞個干干凈凈。 林小酒心中嘆息,忍不住瞪了墨野一眼,喉嚨里一直發(fā)出“嘶嘶”威脅的黑豹,陡然變了音調(diào),嗚嗚咽咽地甩著尾巴湊過去,習(xí)慣性地拿圓腦袋往林小酒手邊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墨野不知什么時候長大了一圈,已經(jīng)褪去了柔軟的柔.毛,一身黑.毛威風(fēng)凜凜的,身形也有了成年獵豹的雛形。 林小酒從儲物戒里找出一顆價值不菲的九轉(zhuǎn)養(yǎng)顏丹,扔給墨野,“去,給你師伯陪個不是。” 哪知“接丹藥”神技已經(jīng)練到出神入化境界的墨野,竟然裝聾作啞,干脆別過頭去,任由那靈丹妙藥落地。 林小酒氣不打一處來,她其實并不覺得錯都在墨野,可墨野叫她一聲師尊,那江忘山怎么說也是他的長輩,即便江忘山出言不遜在先,他也該配合著她先做做表面功夫,她才有理由敲打江忘山一番。 奈何這小豹子不知道林小酒護(hù)崽的心情,只當(dāng)她是“胳膊肘往外拐”,被那個“人模狗樣”的師兄“勾了魂”,因而兀自生悶氣。 林小酒此時倒是覺得江忘山有一句話還是對的,這小奶豹野性難馴,她不能一味溺愛,否則以后孩子走上歪路可怎么辦? 思及此,林小酒一揮紗衣廣袖,將那九轉(zhuǎn)養(yǎng)顏丹收回,繼而板著臉責(zé)罵道:“墨野,看來我是太慣著你了,從今天開始,回去思過崖面壁一個月!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門!” 墨野瞪著琥珀色的眼睛哀怨地望著林小酒,委屈得眼淚汪汪,然而,林小酒默念三遍“熊孩子不能慣著”,終究狠下心,別過臉去。 墨野又低低地嗚咽一聲,見林小酒始終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方才一甩尾巴,轉(zhuǎn)向了江忘山。 江忘山被它綠幽幽的眸子瞪得周身一凜,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等著”,可墨野沒再襲擊他,轉(zhuǎn)身幾步鉆進(jìn)了密林里。 “莫師妹,你的靈豹會乖乖回去面壁嗎?”江忘山實在擔(dān)憂,怕那祖宗跑去落日峰找自己的麻煩。 林小酒不大確定道:“應(yīng)該會的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6000字肥不肥?驕傲叉腰~ 小奶豹要長大啦~ 墨野(突然興奮):可以“吃”人了嗎? 第21章 林小酒將那枚丹藥遞給江忘山, 不管怎么說,熊孩子闖禍, 家長教育歸教育, 還是要替自家孩子擦屁.股的。 “知道你是咱們歸墟最厲害的煉器師,也擅長煉丹, 并不缺丹藥, 可這是我一點心意,師兄不收, 就是不原諒師妹了?!?/br> 聽林小酒這樣說,原本打算推辭的江忘山才收下九轉(zhuǎn)養(yǎng)顏丹, “怎么會, 不過,莫師妹最好還是去看看你家小豹子,我看他剛剛眼神兇狠,似乎并不甘心,別因為鬧脾氣,再闖出什么禍來?!庇绕涫莿e去他的落日峰闖禍。 “那這里怎么辦?” 江忘山道:“這里有我, 還有幾個時辰禁地入口就會關(guān)閉,其他師兄妹也會趕來,放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