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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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宴哥。”宴在東的聲音更啞,大手已經(jīng)從暗暗撫上了林小酒的腰,惹得她一陣輕笑。 “宴哥~”林小酒從善如流,聲音甜如蜜糖,只是手卻將宴在東的大手輕輕移開。 林小酒弱不禁風地抖了抖,“宴哥~我好冷。” 宴在東將林小酒摟得更緊,“如果你冷,我們可以——” 林小酒:“也困?!?/br> 說罷,她配合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閉上眼睛,當機立斷地睡了過去。 已經(jīng)欲.火焚身的宴在東:“……” 總覺得被這丫頭給耍了,他的手剛好落在林小酒的翹.臀上,當即升起一種狠狠揍她一頓的沖動,然而,看著那丫頭稍顯稚.嫩的無辜睡顏,宴在東的巴掌終究沒落下去,只輕輕揉了一把。 手.感頗佳。 那股沒消下去的火,反倒有了燎原之勢,宴在東嘆口氣,悄無聲息地向外挪開一點,可剛要閉上眼睛,已經(jīng)誰輸了的丫頭便八爪魚似的纏上來,且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說夢話。 宴在東下意識豎起耳朵去聽林小酒含糊不清的夢話,仔細分辨了半天,才聽清楚:“一個超級英雄騎著變異馬,從天而降救了我……宴在東。” 宴在東唇角不自覺勾起,那一點說不定的失望也隨之煙消云散,大英雄嗎? 他等著林小酒睡安穩(wěn),才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些,自己躡手躡腳地鉆了出去,以圖用溫度令自己冷靜下來,沒注意到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壽司卷,偷偷勾起唇角,露出個狡黠的笑。 乾坤鐲忍不住好奇:“主人,你為什么裝睡呀,還要假意說夢話?” 林小酒滿足地抱住暖暖的被子,“雖然我是個合格的金絲雀,但得到的太容易,男人怎么會珍惜呢?” 乾坤鐲默默豎起了它并不存在的大拇指。 林小酒一住就是半個月,營地還算安全,被以宴在東為首的異能者們保護得很好,連日來也沒見過喪尸,或者變異動植物攻擊。 而這營地也在穩(wěn)步發(fā)展壯大,隱隱有了大型基地的雛形,那些受保護的居民們,為了賺取生活費,都在做最辛苦的基建工作,如搭建、加固城墻等等。 林小酒知道這里以后會是末世最大基地、甚至可以稱作城鎮(zhèn),原主從前便在這里“搬磚”,過過相當辛苦的一段生活。 可林小酒如今作為營地內(nèi)頭號米蟲,既不用出生入死地抵御喪尸攻擊,深入險境尋找資源,也不用同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一樣,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除了同宴老大調(diào)調(diào)情,便無所事事。 可這樣一個“米蟲”,卻能穿最保暖、漂亮的衣服,吃上最好的食物,偏偏還不懂得低調(diào),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炫耀”,很快就引起了一些普通人的不滿。 尤其是同樣稱作“稀有物種”的女人,她們的工作雖然不如男人一樣繁重,但也都是體力活,把手腳都磨得粗糙,辛辛苦苦一個月仍舊吃不上一頓rou,每每聞著林小酒帳篷里飄出的rou.香,難免不平衡。 可這些靠著異能者過活的普通人,到底不敢當著晏老大的面,詆毀他的女人,只私下宣傳,沒過幾天,林小酒便成了整個基地的家喻戶曉的紅人。 目前營地內(nèi)正搞基礎(chǔ)建設(shè),正是缺人的時候,通常來投靠都來者不拒,這一日,來了一批新難民投靠。 這一批幸存者人數(shù)不多,大約二三十個,可其中一個男孩實在亮眼,瘦瘦高高的,五官清秀,衣著破舊卻整潔,在一眾難民中鶴立雞群,只是氣質(zhì)偏陰柔,并不符合末世后以強大為美的審美,卻還是很輕易就吸引了所有女人們的視線。 很快有個小姑娘激動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冷子幕!是那個大明星冷子幕嗎?” 冷子幕靦腆一笑,仍舊是那個熒幕中迷倒萬千少女的青澀大男孩形象,“我是?!?/br> 加入營地之后,冷子幕很快成了屈居林小酒第二的閑人,他賺著同樣的“錢”,手里的活,卻被一些熱心的女孩子“搶走”一部分。 畢竟是昔日偶像,冷子幕的人氣尚在,可他不干活就罷了,還吸引了原本就稀少的女性們的注意,很快也成了男性公敵。 冷子幕卻不在意,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迷妹們或多或少的照顧,精力卻沒留在她們身上,總是四處張望,似乎實在沒有結(jié)果,才悄悄向幾位“迷妹”打聽:“這里有沒有一位臉上有刀疤的年輕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上一章還有一點點~ 第32章 大家都一臉茫然地搖頭, 她們這些人能活到現(xiàn)在,為了生存, 多多少少都受過傷,卻沒見過被毀容的。營地雖大,可年輕女性并不多,就算有些不認識的,刀疤臉一定會印象深刻。 冷子幕本想悄悄打探出那人在哪兒,此時卻不得不問出口了, “那么, 這里有沒有一個叫闌久的女孩子?” 說起這個名字, “迷妹”們?nèi)甲兞四樕?,冷子幕見? 心當下就涼了大半,他誤會了這些人的表情變化, 難道闌久現(xiàn)在還不在黎明基地? 可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闌久的確對自己說過, 她的臉是什么時候、怎樣劃傷的, 此時此刻就應(yīng)該在黎明基地才對。 沒錯,冷子幕是重生回來的。 上一世他背著闌久養(yǎng)情人的事情敗露,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先下手為強, 偷偷將闌久的情報透露給“黎明”的競爭對手耀陽基地,可萬萬沒想到,那丑女居然能活著回來, 還將他也拖入喪尸堆里陪葬。 冷子幕根本不敢回憶被喪尸群啃咬的痛苦,可他意外獲得了第二次機會,再次睜開眼睛,竟然回到了末世初期。 普通人若得到重生機會,也許會靠著從前的經(jīng)驗過上更好的生活,甚至向殺死自己的人復(fù)仇,可冷子幕既沒有重生到末世開始之前,有機會存儲大量食物,也沒有得到金手指的線索,根本無從下手。 冷子幕想過報仇,他已經(jīng)搶占了先機,在闌久異能還沒覺醒的時候殺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無人庇護的柔弱女人應(yīng)該也不難,但他該怎么活下去呢? 他還記得,自己最舒適愜意的那段時間,便是和闌久在一起之后,即便在末世,冷子幕也有滋有味,社會地位甚至比從前做藝人的時候還要高。 殺掉闌久,為上輩子的自己報了仇,有什么用呢?何況,報仇一定一命換命嗎?讓她心甘情愿地伺候自己一輩子,來償還她欠自己的一條命,是不是雙贏? 冷子墨思來想去,一無所長的自己,還是要靠著闌久那樣的大佬才最保險,只不過,這一世,他要早一點同闌久結(jié)識,所謂患難見真情,在她最落魄、最困苦的時候幫助她,而不是向上一世一般,等她已經(jīng)春風得意才辛苦巴結(jié)上她。 有了患難與共的感情,她必定更信任自己,自己再小心些,就一定不會發(fā)生上一世那樣被她捉j(luò)ian的事情了。 冷子幕既舍不得大佬給他帶來優(yōu)渥生活和安全保障,又咽不下去她那張毀了容的丑臉,自認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沒想到還沒得意幾天,便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這里沒有一個叫闌久的姑娘?”因為大家的沉默,冷子墨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忘記了偽裝。 “那倒不是。”一個年輕女人說,“只是你怎么會認識這樣的人?” 冷子墨急道:“什么樣的人,她怎么了?” 幾個女人便七嘴八舌地將林小酒怎樣被宴老大寵愛,怎樣恃寵而驕不事生產(chǎn),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聽得冷子墨久久不能回神,怎么和闌久對自己說得完全不一樣? 幾個女人把冷子墨的怔愣當做了吃驚,果然她們子墨哥哥和基地里那些見到林小酒就走不動路的膚淺男人不一樣,也被那女人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對了子墨,你怎么會認識那個女人?” 冷子墨這才回過神,支支吾吾地說:“是朋友的meimei,聽說被拐賣了,所以過來問問?!?/br> 這倒和她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幾人沒再深究,倒是冷子墨自己陷入了深思,究竟是闌久從前騙了他,還是她這輩子的軌跡同上一世不一樣了? 不管怎么說,他既然提前來到了黎明基地,就不能空手而歸,被人當玩意兒買回去,說到底就是別人的禁臠,無論表面上順從與否,依著闌久那么剛烈的性子,一定是不愿意的。 闌久大佬的大.腿,他抱定了,還要抱得比上一世高明,讓她死心塌地侍候自己,過上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的日子。 有了這個信念,冷子墨滿懷信心地去“踩點”了,林小酒的住處不難找,整個營地最大最漂亮的那個“蒙古包”就是。 冷子墨上一世是在黎明基地建成,且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時候,才逃難過來,還是第一次見宴在東的“蒙古包”。 雖然比后來的磚瓦房簡陋得多,冷子墨還是不由得一陣羨慕,現(xiàn)在氣溫非常極端,白天熱一點好歹能熬過去,可到了夜晚,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若是沒有良好的保暖措施,是非常難熬的。 他所住的帳篷是營地派發(fā)的,小小的空間里硬生生擠下七八個人,和農(nóng)民工的工棚沒什么區(qū)別,雖然也有御寒裝備,但半夜依舊凍得睡不著,即便撐不住睡過去,第二天起來腳也是冷的。 何況他重生之前,借著闌久的庇護,吃得飽穿得暖,早忘了饑寒交迫的感覺,此時見到這樣溫暖厚實的“蒙古包”,怎能不羨慕? 但冷子墨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他拎著手鋸和水桶,假意在工作,眼睛卻一直往那“蒙古包”里瞄,盼著能見林小酒一面。 此時天近黃昏,氣溫已經(jīng)開始降低,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各自的帳篷蝸居以御寒,附近便只剩下冷子墨一個大活人晃來晃去,十分顯眼。 冷子墨很快就凍得臉色發(fā)白,不住地搓手跺腳,實在是太冷了,但他不甘心回去,明明那些女人說得明明白白,林小酒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門口攏一堆火,等著宴老大回來。 這是制造偶遇的最佳時機,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如果就這樣回去,前面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林小酒此時正抱著一罐熱騰騰的速溶奶茶,裹著厚厚的毛披肩,隔著窗簾的縫隙看著冷子墨。 那奶茶是宴在東帶著小弟們從“淪陷區(qū)”的超市里冒險搜出來的,號稱一年賣出六億杯的那種,這樣的小零食因為吃一點少一點,再也沒有能力生產(chǎn),因而價值不菲,在末世后期更是堪比酒水和香煙,但林小酒喜歡,宴在東便通通留給了她。 “他就是那個冷子墨?”林小酒呷一口guntang的奶茶,周身便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是的,主人。”乾坤鐲道,“他就是上一世背叛了闌久的冷子墨。” “我記得他是在原主已經(jīng)獲得異能之后,才來到黎明基地的,怎么提前出現(xiàn)了,還巴巴的來這兒守株待兔,好像專門為了等我似的。” “你說,他會不會是重生回來的?” 其實在各個小千世界的任務(wù)中,偶爾出現(xiàn)重生者,也并不奇怪,乾坤鐲只驚嘆于自家主人的聰慧,居然這么快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zhì)。 “主人,你不出去見一見嗎?” 林小酒將毛披肩往下拽了拽,奶茶令她鼻尖冒汗,她愜意地拉過軟軟的靠枕,托腮看著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冷子墨,懶洋洋道:“不要?!?/br> “他喜歡偶遇,就讓他偶遇唄,我看他能堅持幾天?!绷中【品畔履滩?,一憧憬待道:“我還挺期待這個姓冷的想怎么感動我呢?!?/br> 乾坤鐲:“……”總覺得自家主人這語氣冷森森的,不知道在憋什么壞水兒。 “鐲子,你說闌久到底什么審美,怎么會看上這種丑八怪?” “……”乾坤鐲平心而論,“其實并不丑吧。” 冷子墨和宴在東那種張狂的、荷爾蒙爆棚的帥氣,完全是兩種風格,但也絕稱不上丑,他作為明星出道多年,正是那種電視劇典型的花美男,長相偏陰柔精致,林小酒卻嘖嘖有聲:“鐲子,沒想到你這么膚淺?!?/br> “……”乾坤鐲剛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注重外表,就聽林小酒繼續(xù)道:“看一個人怎么能那么片面呢,你看他臉色蠟黃,顱骨突出,眉梢上.翹,白眼仁發(fā)黃,全是腎虛體衰的面相?!?/br> 乾坤鐲:“……” “這種面相,長得再好看,也是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br> 乾坤鐲:“……”從某種角度來說,主人的關(guān)注點,的確非常有深度了。 冷子墨一直堅持到天完全黑透,就在林小酒誤以為他是不是被凍僵了,根本無法移動的時候,冷子墨忽然拔腿就跑,與此同時,林小酒看到了晏在東的身影。 最近營地周圍的圍墻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晏在東也越來越繁忙,每天天黑才能趕回來,而他手下的小弟也越來越多,幾乎被圍墻覆蓋住范圍內(nèi)的異能者們,絕大部分都投靠了晏在東。 “晏老大”的名號實至名歸。 此時“晏老大”正站在自家“蒙古包”門口,卻沒像往常一樣進去,警惕地向冷子墨的離開的方向張望。 林小酒掀開厚重保暖的門簾,小鳥兒似的撲進晏在東的懷里,被他周身的寒氣凍得打了個寒戰(zhàn),但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晏在東登時就心疼了,沒再理會剛剛的異動,連忙帶著自家嬌弱的“金絲雀”進了“蒙古包”里面。 “怎么出來了,小心凍壞了你。”晏在東責備道。 林小酒嘟著嘴,驕縱道:“人家不是想你了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乾坤鐲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寒戰(zhàn),它慶幸自己只是個鐲子,不然一定會被自家主人的聲音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晏在東卻挺受用:“今天怎么沒在門外生火?” “太冷了,我的手都凍壞了,你看!”林小酒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皮膚細膩光滑,吹.彈可破,別說在危險重重的末世,就算從前的太平盛世,這樣一點家務(wù)不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也是難得一見的,哪有一點點凍傷的痕跡? 明明看著家里“作天作地”的金絲雀滿嘴跑火車,晏在東唇角的笑意卻抑制不住,抓.住林小酒的白.嫩小手,輕啄一口,“以后不用生火等我了,你這樣辛苦,我會心疼的?!?/br> 乾坤鐲:“?。?!”這個世界的目標人物是不是瞎了? 然而感嘆完畢不久,它眼前便一片漆黑,連聲音也聽不到,乾坤鐲知道,這又是自家主人在做和諧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