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沈西園一目十行地瀏覽完畢,臉色越發(fā)陰沉。 原來,原主對mama的死起了疑心,一直都在尋找mama真正的死因。 mama臨死之前提到兩個字“玉珠”。 原主在日記中寫道,玉珠是一枚紅紅的珠子,實際上是血玉,是mama的傳家寶,mama死后,玉珠到了金慧手中。 原主一直懷疑這個玉珠有什么問題,可能跟mama的死有關(guān),但還沒等原主查出來呢,她就進(jìn)了少管所。 “園園?” “園園,真的是你!” 父親沈厚崇的聲音頗為激動,“園園你回來了?!?/br> 沈西園回頭,看向父親。 不得不承認(rèn),父親沈厚崇是個美男子,如今四十多歲的人,身材保養(yǎng)得極好,一身儒雅的氣質(zhì),一點兒都不像是個鳳凰男。 多年經(jīng)商,事業(yè)上的成功讓沈厚崇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這種儒雅大叔,是當(dāng)下很多小姑娘喜歡的款。 “園園,來讓爸爸看看……瘦了?!鄙蚝癯缂t了眼眶,“爸爸每次去看你,你都不見,你都不知道爸爸有多擔(dān)心。你這孩子,明明已經(jīng)提前出來了,就是不回家,真是倔的很?!?/br> 沈西園盯著沈厚崇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古怪,可她愣是沒看出來哪兒古怪。 之后想想,大概是沈厚崇的態(tài)度看起來太古怪了吧。 他眼中的疼愛和焦急不是假的,但如果真疼愛沈西園這個女兒,又怎么會讓她進(jìn)少管所呢? “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沈厚崇伸手想要抱沈西園,卻被沈西園給躲開了。 沈厚崇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之色,很是難過的樣子。 就在這時,金慧也走了過來。 “厚崇?你回來了,哎,你已經(jīng)見到園園了?!苯鸹坌χf,“我正想告訴你園園回來了呢。咱們一家總算是團(tuán)圓了?!?/br> 沈西園對金慧的臉皮,再一次嘆為觀止。 “園園,你來之前也沒打招呼,沒給你準(zhǔn)備禮服,這樣吧,藍(lán)藍(lán)定做的禮服,新的,沒穿過,給園園穿吧。今天畢竟是宴會,園園你穿成這樣不合適?!苯鸹坌Φ?。 沈西園微笑:“今天是藍(lán)藍(lán)18歲生日,我穿了她的禮服,她穿什么?這不合適吧?!?/br> 金慧笑:“那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們是姐妹,她就該讓著你。不過……” 金慧遲疑了一下。 沈厚崇問:“怎么了?” 金慧低聲說道:“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也不計較那么多,只要園園知道錯了就好,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只是……今天這宴會,來賓眾多,園園兩年前的事情,有不少人都知道,一旦園園出現(xiàn),恐怕立刻就會成為大家的談資,會引來諸多議論。我們倒是沒什么,就怕園園聽不得那些話?!?/br> 沈厚崇沉吟,顯然是被說動了。 沈西園淡淡地說:“我沒做過的事情,何懼別人追問?” 金慧一愣,臉色微微一變,“園園,當(dāng)年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可錯了就是錯了,你接受了兩年的教育,還是不肯認(rèn)錯嗎?” 沈西園說:“當(dāng)初我有沒有推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金慧滿眼都是失望,他嘆了口氣,很是隱忍地看著沈厚崇:“厚崇,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去休息一會兒?!?/br> 金慧像是很難受一般,轉(zhuǎn)身離開。 這姿態(tài),一看就很委屈。 沈西園也沒攔她,她看向沈厚崇。 沈厚崇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園園,當(dāng)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br> “為什么不提?”沈西園笑,“我為我沒做過的事情,坐了兩年牢,現(xiàn)在告訴我,不提?” 沈厚崇緊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園園,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爸爸知道你……當(dāng)初,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再問了好嗎?” “誣陷我故意傷人,讓我坐牢兩年,是為了我好?” 沈西園笑了,“這種好,你愛給誰給誰,我可要不起?!?/br> 沈厚崇臉色很難看。 沈西園又說:“我今天來,主要有兩件事?!?/br> “什么?” “第一,拿回屬于我母親的一切;第二,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沈西園微笑。 沈厚崇愣了一下。 “園園,你母親的遺物都在三樓,你要拿什么?”沈厚崇問,“你還是不打算回家來住嗎?我知道你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我知道你怨恨爸爸,所以提前出來了也不回家……你想住外面也可以,但別讓爸爸聯(lián)系不上你行嗎……” “我mama的遺物中,有一枚紅色的珠子,我要拿走那個。另外,公司股份有我mama的一半,我mama死的突然,沒有指定繼承人,她的法定繼承人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我們一人一半。我希望這些股份能盡快轉(zhuǎn)到我名下,當(dāng)然,你折現(xiàn)給我也可以?!?/br> 沈厚崇的臉色變了。 一邊上偷聽的傭人,幾乎是立刻就把消息傳給了金慧。 金慧氣得差點兒摔手機(jī)。 “呵,我還當(dāng)她多有骨氣呢,還不是回來要錢的!”金慧冷笑,快要氣瘋了。 沈厚崇看著沈西園。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園園,爸爸知道你很生氣,你提的要求,爸爸都答應(yīng)你。你說的珠子我不太清楚,應(yīng)該都在你mama的遺物里面吧,她的珠寶首飾,都放在保險柜里,一會兒你自己找找。至于說股份……公司股份不能分散,不然公司就不姓沈了。這樣,爸爸給你零花錢……” “我不要零花錢,我要我mama的遺產(chǎn)?!鄙蛭鲌@說,“給我股份,或者折現(xiàn)。半個月內(nèi)吧。否則,我就要走法律途徑了?!?/br> 沈厚崇沉著臉,“園園,你走法律途徑也拿不到多少錢的,我是你爸,我不會害你,以后公司都是你的……” “我現(xiàn)在就要?!鄙蛭鲌@半點兒不肯通融。 沈厚崇不吭聲了。 沈西園笑了笑,“您慢慢想,我去整理一下我mama的遺物。哦對了,今晚不光是沈藍(lán)的成人禮,同時還要宣布她跟虞森訂婚是吧,放心,我不會搗亂,我會成全她的。” 說完,沈西園就轉(zhuǎn)身上樓,沒再理會沈厚崇。 主臥。 金慧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 沈厚崇過來的時候,保姆低聲說道:“先生,太太有些不舒服,說要躺一會兒。” 沈厚崇點點頭,走過去,“阿慧,哪里不舒服?沒事吧?!?/br> 金慧沒吭聲,只是默默地把身上的被子卷得更緊一些,她背對著沈厚崇,肩膀微微抖動。 沈厚崇嘆了口氣,伸手去抱住金慧,“阿慧,園園她心中有怨氣,你多包涵一些。她就是嘴硬,她早就知道錯了?!?/br> 金慧終于有反應(yīng),她轉(zhuǎn)身過來看向沈厚崇,眼圈很紅:“崇哥,我一想到兩年前,我就難受。那段日子陰暗如地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過來的?!?/br> “你受苦了?!鄙蚝癯缯f。 金慧吸了一下鼻子,聲音帶著哭腔:“崇哥,園園是你的女兒,是茹姐的女兒,是我對不起茹姐,她把女兒交給我,我卻沒能照顧好她,讓她長歪了,心性變得如此歪邪……茹姐泉下有知,恐怕會恨死我。” 沈厚崇說:“不管你的事?!?/br> “崇哥,我知道你疼園園,可過分的溺愛才會真正害了她啊!我現(xiàn)在就特別后悔!茹姐過世之后,我來帶園園,一直都太沖她太順從她了,才會讓她變得如此任性如此極端?!苯鸹壅f,“我以為她在少管所兩年能學(xué)好,能改變,可現(xiàn)在看來……都太遲了。” 沈厚崇不言語,一副心痛的樣子。 金慧說:“崇哥,不如把園園送到國外去上學(xué)吧,在國外,沒人認(rèn)識園園,她能重新開始,壓力也會小很多?!?/br> “不行?!?/br> 沈厚崇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我不放心?!?/br> “可是在國內(nèi)的話……”金慧咬牙,“崇哥,我是真的怕了。我注定跟園園相處不好,我也不勉強(qiáng),只能說明我跟園園之間沒緣分?!?/br> 沈厚崇說:“怎么都行,但絕對不能送園園出國?!?/br> “……” 金慧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崇哥,你想讓園園回來住是嗎?” “當(dāng)然,園園離家那么長時間,受了很多苦,回來住會好些的。”沈厚崇說。 金慧苦笑一聲,“那我跟藍(lán)藍(lán)搬出去。崇哥,我不是在跟你置氣。咱們家房產(chǎn)那么多,我跟藍(lán)藍(lán)可以搬去其他房子住,把這兒讓給園園,畢竟這是茹姐、你和園園的家,我跟藍(lán)藍(lán)才是外人。” 沈厚崇皺眉,“我們都結(jié)婚多少年了,你還說這話。” 金慧忽然就哭了起來,“崇哥,你以為我想嗎?可我真的怕了!我懷孕了崇哥!我真怕這次再重蹈覆轍,我受傷沒事,但孩子怎么辦?難不成還要我再賠上一個骨rou嗎?” 沈厚崇愣住,“阿慧,你……你懷孕了?” 金慧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了原本打算讓沈厚崇自己發(fā)現(xiàn)的化驗單。 “剛剛?cè)?。”金慧小心翼翼地捧著化驗單,“崇哥,上一個孩子,我沒保護(hù)好他,這次,我絕對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他,否則,我肯定拼命!” 沈厚崇握著化驗單,神色激動。 宴會開始。 沈厚崇小心地攙扶著金慧一起,出現(xiàn)在一樓大廳。 賓客云集。 沈厚崇來遲,連連賠罪道歉。 金慧姿態(tài)優(yōu)雅大方地跟著沈厚崇一起,問候來參加宴會的各方大佬。 虞家來的人,是虞森和虞森的叔叔虞清致。 金慧看到虞家叔侄,愣了一下,“虞大哥和嫂子沒來嗎?” 虞清致微笑:“今天老爺子有事兒,大哥和嫂子過去一趟?!?/br> 有事兒? 今天可是宣布虞森和沈藍(lán)訂婚的日子,虞家就再有事,不能挪開嗎?能有什么事,大過兒子訂婚? “我來當(dāng)代表,沈總沈太太不會介意吧?!庇萸逯碌匦Α?/br> 金慧連忙說:“怎么會?!?/br> 虞清致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不知道為何,金慧心口有些悶,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