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 剛好今日散學(xué)也早,等剛散了學(xué)許云臻就催著劉福田去找葉長秋,而她則是在私塾不遠(yuǎn)處的村道邊上等著。 身子里似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在爬動,癢得渾身都難耐,焦慮不安的情緒讓她根本沒辦法停在一個地方,只能不斷的來回走著。 直到她期盼已久的天籟之音出現(xiàn)。 “云臻jiejie?”少年清潤磁性的嗓音帶著疑惑,精致的眉眼卻透著淡淡的薄涼。 可喜極的許云臻哪里注意到這個,只是激動的笑臉上的肌rou都有些抽抽。 “長秋!”許云臻幾步跑過去,欣喜的忘記所有,雙手一伸便要去拉他的手,卻被少年退后了一步躲過。 葉長秋秀眉不愉的輕蹙,側(cè)過身子掩去眸中的不喜,嘆息間透著幾分失望:“怎才幾日不見,云臻jiejie便像那些莽婦一般孟浪,可嚇著了長秋?!痹捠沁@般說,可少年平淡無波的臉上哪有半分驚慌。 “不、不是的!”許云臻急忙與他解釋,腳步凌亂的繞到少年的一側(cè),支支吾吾的為自己方才那過激舉動解釋:“只是、只是好久沒見著你,所以太過激動才會失了分寸,長秋你別生氣......” 少女低聲下氣的哄著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才好。見少年不說話,許云臻也不禁起了幾分委屈:“你為何幾日都不來見我?” 葉長秋背對著她,眉宇間盡是不耐與敷衍:“長秋自是有事不方便出門?!?/br> 作為一個女子怎就這般啰嗦。 “那......是什么事?”許云臻小聲問道,明明那時他還送了她荷包,她還許諾了他。可現(xiàn)下怎么就連見一面都難? 什么事? 葉長秋精致的眉眼也夾雜著幾縷困惑,他也不知曉是甚事,雖他日舊清閑,可就是不想出門,更不想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男主男二在同一個畫面的時候了,死活才將這劇情主線拉回來,心酸_(:_」∠)_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妄想得到小姐的心?、未命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冰檸檬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1章 對弈 葉長秋皺起眉頭,對于少女的不斷追問心下更是不耐。 “自是有了重要的事出不得門,云臻jiejie喚我出來到底何事?” 任誰都能感受得到少年語氣中的不耐煩,許云臻心里更是憋悶不已,不曉得只是幾日而已,怎么長秋對著她就已經(jīng)這般敷衍? 她抿了抿唇,看向少年的目光更是委屈:“只是太想你了,所以......”誰知他竟這般態(tài)度對她,許云臻心下不免有些不岔。 少女委屈的模樣并沒有讓葉長秋有半分的松動,反而覺得她這般孱弱的模樣更是惹人生厭。 奈何現(xiàn)下也不能與她翻臉,葉長秋忍耐的閉了閉眸子,重新睜開時雙眼再不復(fù)方才的冷漠,美眸里多了幾分光彩。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少女,聲音輕緩道:“抱歉云臻jiejie,這幾日長秋的心情多有不適,所以方才語氣才重了些?!?/br> “不適?”聽少年這般一說,許云臻有些急的上前一步,目光不住的打量他,臉上滿是擔(dān)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一些小問題罷了,云臻jiejie不必?fù)?dān)心?!?/br> 聽到葉長秋是因?yàn)檫@些事才冷落了她,許云臻不安的內(nèi)心也松了些,只是這一日未娶到他她是一日都不安心。 要知曉葉長秋生了這副惹人的容貌可有不少人覬覦著,先不說這村里頭的,連近著的這幾個村有誰不知曉他葉長秋,乖巧懂事知書達(dá)理,模樣還生得好。 家里頭還有一個當(dāng)夫子的娘,日后的嫁妝自是不在話下?,F(xiàn)在他亦是剛成年,這村里村外不曉得有多少餓狼眼泛綠光盯著這塊上乘的好rou。 夫子萬一給他安排了別的親事又或者答應(yīng)了別人的上門求親這可如何是好。 所謂先下手為強(qiáng),何況他兩人的關(guān)系本就該更進(jìn)一步,葉長秋如何都會是她許云臻的人。 愈是這般想,少女的目光就愈發(fā)熾熱。 許云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帶著她自己都不曾知曉的貪婪之色,緊緊盯著葉長秋。 “長秋......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葉長秋被她這種目光看得是愈發(fā)的厭煩不堪,更是對她說出的蠢話嗤之以鼻,一個還沒有功成名就的人就敢在這大放厥詞,簡直可笑。 什么時候這人竟變得這般愚笨,若是沒有功名,他連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竟還妄想娶他。 見少年一直沒有答應(yīng)她的話,許云臻心下愈發(fā)緊張,緊緊盯著少年垂下的眼眸:“長秋?我去你家里提親可好?” “可是......”葉長秋抬起了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眸,寬袖抬起輕掩唇角,眉宇間滿是失望:“之前云臻jiejie不是說等考取了功名后再娶長秋嗎?怎現(xiàn)下又變了?” “長秋,我......我是等不及了,我怕到時我還未考取功名你就嫁作她人夫,我答應(yīng)你,等我娶了你定好好待你,不讓你受一丁點(diǎn)的委屈,而且我也一定能考取功名,到時你就能與我一起去城里享福了!”許云臻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著。 少女對自己才識是相當(dāng)?shù)淖孕?,仿若那狀元之位早已是她的囊中物?/br> 可在葉長秋的眼里,那少女洋洋自信的模樣卻像極了井底之蛙,不知所謂。 他最終不再掩飾眉宇間的不耐,寬袖一甩將臉撇到一邊淡淡道:“那就等云臻jiejie考取了功名再來說這番話罷,不然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枉然?!?/br> 葉長秋的一番話冷漠又絕情,讓本自信滿滿的少女愣在原地。 許云臻張了張嘴,卻只字未能說出,眼前的少年陡然變得有些陌生,她在心里不斷掙扎著,說服著自己,長秋現(xiàn)在只是因?yàn)樾那椴缓貌藕退@般說話,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樣一通自我說服,許云臻心里才好受了些,努力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走到少年的面前哄道:“長秋我方才是太急切了些,你別生氣?!?/br> 見少年還是沒理她,許云臻抬起手在他面前輕拍著自己的嘴:“是我這張嘴不好,該打,真是該打!長秋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葉長秋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撩開被風(fēng)吹在唇邊的幾縷墨發(fā),語氣漫不經(jīng)心地道:“長秋沒有生氣,只是下次云臻jiejie記得莫要亂說便好,若是讓那些有心人聽了去,大肆一番,辱了長秋的名聲可如何是好?!闭f完,目光淡淡地瞥向站在他們不遠(yuǎn)處回避的劉福田。 許云臻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邊縮成一個鵪鶉模樣的劉福田:“長秋莫怕,我可保證她不敢亂說。” 不過她倒是更希望劉福田將他們兩人的事宣揚(yáng)出去,到那時長秋不嫁她還能嫁誰? 葉長秋輕頜首,勾|人的雙眸微微轉(zhuǎn)向她:“云臻jiejie可還有甚事?若是沒事長秋就回了?!?/br> “別!”一聽他要回去,許云臻一下就急了:“我們好些日子未見,你再與我多說會話可好?” “嗯,說甚?” “呃”一時許云臻也想不出要說什么,她只是想多看一會他而已,腦子里極速地轉(zhuǎn)著,瞥了一眼野草叢生的草地,突然靈光一閃,開心的向少年指著:“長秋,我編個螞蚱送你罷,來來,來這里坐。”許云臻坐到草坡上,給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葉長秋忍著心中的不耐煩,還是緩步走過去坐到了離她兩步遠(yuǎn)的一個平滑石頭上。 雖少年與她理著遠(yuǎn)了些,可許云臻也不在意,拔起一旁堅(jiān)韌的雜草,手指靈活的將幾根細(xì)草穿在一起,慢慢的就有了一個雛形。 編好了第一時間便是將東西討好的送到少年面前,不待她說話,卻見少年目光定定的聚焦在村里唯一的那片竹林里。 許云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就是竹間兩個朦朧的身影,離著他們倒是不遠(yuǎn),只是那些竹葉擋著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瞇了眼睛瞧過去,剛好看見男子轉(zhuǎn)來的側(cè)臉。 這人不就是那江懷卿嗎? 怎么現(xiàn)下還跟著一個女子在竹林里。許云臻微挑眉,瞥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的劉福田,見著她猛使的眼色,便知曉自己猜想的不錯了。 呵,這兩人倒是大方的很,這般偷|情也不怕人瞧了去。 正在竹林間砍著竹子的童山也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視線,抹了抹臉上的汗?jié)n看過去,剛好與望過來的葉長秋對上了眼。 心里頭也沒怎么在意,對他禮貌性的頜首,垂頭繼續(xù)忙活。 站她身旁的江懷卿自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柔和的眸子與那少年對視了一眼,突然傾上去抬起手帕細(xì)細(xì)擦著女子額邊的汗。 “辛苦了?!蹦凶訙睾偷穆曇粼诹珠g傳開。 童山紅著臉躲了一下,低低道了聲謝。 “呵,簡直是不知廉恥為何物?!?/br> 突然一個煞風(fēng)景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童山皺起眉頭看過去,是與葉長秋一道的一個少女,因離著也不算遠(yuǎn),童山能清楚的瞧見她滿臉的輕蔑鄙夷。 見女子看過來許云臻傲慢的抬起下巴:“難道你們不知羞恥為何物嗎?同一個克死了妻主的寡夫光明正大的做著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她直接忽視女子砍竹的舉動,只當(dāng)他們是在這幽會。 童山皺眉,站直了身板,毫無退怯之意朗聲道:“我只是在砍竹子,何來見不得人一說?” 本來她是瞧著江懷卿家里頭那桌椅也快舊的坐不來了,所以她才想著幫他用竹子制個新的,本想著她一人來就好,可這人還要跟著來,她也阻止不了也就讓他跟了,誰知現(xiàn)在竟被說成甚見不得人的事。 許云臻自是不信,嘴角流露出的輕浮笑意連她自己都未發(fā)覺,還佯裝善意的提醒她:“我說你可知曉這男子是個甚樣的人?克死了丁家的人之后,還想著在村里頭再找個情人,可惜就他那名聲,嘖嘖。” 看了一眼微垂下眼眸的江懷卿,童山緊緊的抓著手里的柴刀,目光黑沉沉的盯著她,聲音比平日更低沉了些:“最好將你的嘴巴放干凈點(diǎn)。” 可她愈是這樣,許云臻就愈是來勁,似怕她不信一般指了指站在另一邊的劉福田:“這可不是我污蔑他,若不是不信你也可問問她,全村的人都知曉。” 被點(diǎn)名的劉福田忙不迭點(diǎn)頭。 “克死了妻主家就算了,也不知曉安分守己些,呵,整日恬不知恥的去勾搭一些村里頭的女子?!痹S云臻輕佻的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打量著:“當(dāng)真是水性楊花?!?/br> 少女的話語是毫無保留的鄙夷與踐踏,當(dāng)著她們的面將男子貶得分文不值。 男子輕咬下唇難堪欲泣的模樣直接將童山心里最后那點(diǎn)忍耐擊潰,她將柴刀往地上一扔,大步走到少女的面前,澄凈的眸子此刻黑沉一片,高大的身軀比以往更讓人壓迫感倍增。 “同他道歉?!蓖嚼淅涓╊?/br> 女子近到她身前時,許云臻才發(fā)覺她竟這般高大,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絲怯意,可一想到心上人就在身邊,她更不可能低頭。 許云臻將腦袋仰盡,用冷笑來掩飾內(nèi)心的那絲怯意,眼里充滿了對女子的不屑:“怎么?這是惱羞成怒還是如何?” “我說,同他道歉?!蓖匠谅曋貜?fù),眸子黑沉一片。 少女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覺瞥向一旁縮那動都不敢動的劉福田,咬牙切齒:“為何要我同他道歉,我可半句沒說錯,現(xiàn)下你們幽會被我們瞧見了,還這般理直氣壯!” 話剛說完,許云臻便發(fā)覺身子一輕雙腳浮空,驚愕的發(fā)現(xiàn)她竟硬生生被這人從地上提到了半空! 女子提溜著她的衣襟,就好似大人提著個小孩一樣,毫不費(fèi)力。 童山目光沉沉的與她對視:“再說一次,同他道歉?!?/br> 女子對于這句道歉異常執(zhí)著,葉長秋微涼的目光看向林子里頭的爾雅男子,驀地被他發(fā)間露出的簪頭吸引了全部視線。 腳步似不受控制一般走了過去,等近了些他才微瞇了美眸將簪子看清。 原來,簪子是送這人的,呵,說什么是給她阿爹的,其實(shí)也不過是送來討男子的歡心。 江懷卿輕撫上自己發(fā)間的木簪,柔笑著問道:“長秋公子似乎對懷卿這個簪子感興趣?” “感興趣?”少年微歪著頭,精致的五官帶著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澀,桃花眼眨巴兩下,連懵懂的模樣都迷人至極。突然,他丹唇微扯勾起一抹充斥譏諷的嗤笑:“我又怎么會對這般低賤的東西感興趣?!?/br> “不過......配著你倒是綽綽有余?!?/br> 少年充滿惡意諷刺的話語讓江懷卿的笑容淡了些,他將手收回,似有些疑惑的問道:“長秋公子似乎對懷卿很是不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