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怎么生了兩個孩子除了模樣以外,性格上沒有一點相似,一個平日話太少,一個整日咋咋呼呼沒個正形,葉實有些頭疼的回過頭:“香木上次不是給你買過了?” 葉開夏撇嘴,回得理所當(dāng)然:“刻壞就給扔了?!?/br> 葉實額頭的青筋凸起,沉聲警告:“給你買最后一次,再丟了你就自己去買!”本去京城辦事一日下來就夠累了,還得給她抱幾塊木頭回來! “哦......”葉開夏心虛的縮了縮腦袋,腳跟往后面挪了挪,“啪”一聲將房門關(guān)上。 葉實臉色稍緩,轉(zhuǎn)頭看向石桌前的葉長秋:“當(dāng)真不用幫你帶甚?” 少年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望著杯口,眸子微閃,唇角微勾起淺?。骸澳镉H你給我?guī)┨鹁苹貋砹T?!?/br> 甜酒? 葉實微怔,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提到這個,本身她自己就不嗜酒,不過甜酒她倒是嘗過一點,微甜不醉人,聽說那些人專門為男子釀的這酒,還有養(yǎng)顏功效。 葉實臉色有些怪異,自己這兒子雖說容貌過人,但從未將心思放在臉上,怎突然就想喝這個? “怎么了娘親?”少年眸子微抬,淡淡看向她。 “沒、沒事。”不過這種酒偶爾喝點倒也不錯,兒子提出的請求葉實自是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她拿過一旁的紙傘,再跟他交代了兩句,便出了門。 直至院門關(guān)上,葉長秋才輕輕的將茶杯放下,撐著下巴微歪著腦袋,又盯著那院門看了會,目光緩緩瞥向葉開夏的房門。 正在臥房里刻著木雕的葉開夏聽到輕緩的敲門聲,認(rèn)真的眉眼微微浮起幾分煩躁。 屋外靜了會,在確認(rèn)沒人開門后,敲門聲再次不急不躁的響起。 葉開夏心煩的嘖了聲,掀起眼皮不耐煩的看了眼房門,將手中刻了一半的木雕放到一邊,快步走過去將房門打開,高抬起下巴用鼻孔瞪著那人:“做甚!” 無緣無故突然敲她房門,莫不是又想作妖? 葉長秋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淡在她房內(nèi)掃了一圈:“一個女子整日荒廢在家中,連門都不出,莫不是真想讓娘親養(yǎng)你一輩子不成?” 少年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嘲諷,讓葉開夏氣得咬牙切齒,她當(dāng)真是小瞧他了,現(xiàn)在居然都已經(jīng)開始特地過來諷她幾句。 “我愿意在家里呆,關(guān)你甚事!”每個字就好似從葉開夏的牙縫里蹦出來一般。 “我自是不關(guān)心你如何,只是覺得娘親日后有得累罷了?!比~長秋眸子微轉(zhuǎn)瞥了眼她房內(nèi),低了些眼眸,手指輕捋垂落在身前的青絲,似不經(jīng)意般提到:“怎么不見那與你一般閑著沒事喜歡到處晃悠的蠢人來找你?” ...... 作者有話要說: 碼不完了(捂臉)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咚咚鏘鏘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咚咚鏘鏘 45瓶;檸檬曉 10瓶;super 5瓶;z 3瓶;何紫燕 2瓶;沈沉、緹寧、咔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諷刺 閑著沒事喜歡到處晃悠的蠢人...... 葉開夏聽得眼皮直跳, 一時半會還沒能理解他口中的這個蠢人是誰,等反應(yīng)過來后, 倏地沉下了臉,咬牙狠狠瞪向他:“不準(zhǔn)你罵童山!我當(dāng)真是從未見過你這般自以為是的人, 辱了別人來抬高你自己嗎?” 本來從乞巧節(jié)那日后她就沒有再去惹他眼,能避開就避開,只當(dāng)是怕了他,可不曾想這人竟這般惹人厭,閑著沒事還非得來跟她找架吵。 聽聽這人說的話, 可不就是來找不痛快的嗎? 少年微擰眉,往后退了一小步避開女子的唾沫,抬起寬袖擋在鼻下,嫌棄道:“你這般激動做甚?我就是隨意問一句,不想說便罷了?!?/br> 悄悄這人的模樣!葉開夏氣得直喘氣, 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啪”一聲將房門關(guān)上, 頃刻間又將門打開。 “如你意!有你這種人在這童山她哪里還敢過來!”見著他都被氣飽了, 葉開夏吼完這句話“啪”又將門關(guān)上。 葉長秋在她門外靜了片刻, 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得發(fā)顫, 陰沉的眸子緊緊定在緊閉的房門上,良久,才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到石桌前。 莫不是葉開夏在那人面前說了甚他的壞話,所以那木頭才沒來找他? 一想到可能是這般, 葉長秋心中的悶氣就愈發(fā)的盛。那人當(dāng)真是個沒腦子的,隨便誰說兩句她便信嗎? 她難道不知曉他與葉開夏一直都不合嗎,葉開夏在她面前詆毀他,難道她也信了? 葉長秋心煩地看向桌上的書籍,發(fā)泄一般直接將它拿起,狠狠丟到院子的角落里。 不來便不來!以后別怪他沒給她機(jī)會! 少年陰著臉盯著角落那的書籍,想法剛落,便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心頭一顫。 葉長秋陰暗的眸子復(fù)明,微閃著亮光慢慢轉(zhuǎn)向院子的門口處,直到第二次敲門聲響起,他猛地站起身子。 連忙走過去將丟在角落的書籍藏到一邊,丹唇抿起一絲竊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矜持的緩緩踱步過去。 院門被緩緩打開,入眼的卻是一張少女的臉,葉長秋唇邊的喜意漸漸淡去,方才跳動guntang的心就好似被人澆了盆涼水,再泛不起熱意。 外面的許云臻目光灼熱的看著他,笑得滿臉討好:“長秋!” 余光還不忘往屋里瞄著,她今日在外面的拐彎角處守了快半日了,知曉今日夫子沒去私塾,定然有事要出門,總算守到了這個時候。 “云臻jiejie來這里可有何事?”葉長秋玉指緊捏著門框,淡漠地看向她。 “我......”許云臻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原因,知曉不能再說得太過直白,腦子一轉(zhuǎn),明知故問:“夫子她人可在?” 少女這般問,落在少年臉上的目光卻異常炙熱。 “娘親出門了,若是要找她便再尋別的日子罷。”說完便想將門關(guān)上。 木門驀地被少女頂住,許云鎮(zhèn)面帶些許委屈地盯著他:“長秋你最近怎對我這般冷淡?”自送了荷包給她后,態(tài)度便遠(yuǎn)遠(yuǎn)不如以前。 許云臻努力想著是不是她哪里做了惹他不高興的事,可想來想去皆是無,她整日討好他還來不及,又怎會做他不高興的事。 “長秋若是我哪里做了些惹你不高興的事,你跟我說便是,我定會改過來!” 葉長秋不理她的話語,推了推門依舊沒能關(guān)上,秀眉厭煩愈甚:“云臻jiejie沒有做甚讓長秋不開心的,只是長秋乏了,想進(jìn)屋歇息?!?/br> 這不才晌午未到,怎么就乏了? 許云臻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暗暗使力抵著門,直接忽略了他要歇息的話:“長秋,我能進(jìn)去坐坐嗎?我今日是有事要與你說的?!?/br> 見門關(guān)不上,葉長秋也懶得再做蠢事,松了手,微抬眸淡淡看向少女:“云臻jiejie有甚事便這般說罷?!?/br> “我有些口渴,可以進(jìn)去喝杯茶嗎?”許云臻依舊不依不撓,不愿放過一點點希望,而且今日她本身就是有備而來。 少女那不斷往屋里瞄的鬼祟模樣,讓葉長秋起了戒備之心,微瞇了狹長的眸子掃了眼她身側(cè)無意識搓著褲腿的手,腳下不經(jīng)意地往后退了小步。 “孤男寡女這般恐有不妥?!?/br> 許云臻將屋里能看到的角落都掃了一遍,確定除他以外再沒其他人,心下不免狂跳不已,手心已經(jīng)擦得通紅,舔了舔干澀的嘴角:“長秋,過兩日我便要去鎮(zhèn)上考院試,等我考過了便是秀才了?!?/br> 竟那么快就到這個日子了?葉長秋眸色淡淡,心不在焉道:“嗯,那便祝云臻jiejie成功?!?/br> 少年面色如常,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完全沒有許云臻預(yù)想的那個模樣,明明不該是這般的,以往這時他應(yīng)該會柔聲安慰與鼓勵她的。 許云臻咬牙,心下翻滾著不甘,定定看了少年半晌,試探性般問道:“等我中了秀才,便回來娶你過門可好?” 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爹已經(jīng)在開始給他找媒人了,可她就是喜歡長秋,誰都沒有長秋好! 葉長秋寬袖抬起,掩在鼻下,微微上挑的眼尾淡淡瞥向她,將她的人由腳到頭打量了一遍,不知曉這人是哪來的信心,先不說能不能中,哪怕當(dāng)真考中了也只是個不入流的秀才,竟這般大的口氣說要娶他。 簡直是癡心妄想。 葉長秋心中冷笑,面色卻依舊如常:“那便等云臻jiejie考中了再說罷?!?/br> 少年的答案模棱兩可,讓許云臻的心下更是不安定,急切地想要他的肯定:“長秋,等我中了秀才,他日不久狀元定也不是問題,你嫁予我我定會好生待你的!” 葉長秋不耐的擰眉,明明他都已經(jīng)說了,這人怎還這般死纏爛打。 少年眼中的不耐煩刺痛了許云臻,她壓下心頭的急躁,扯了扯嘴角:“長秋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才會這般,你能不能別討厭我?” “長秋乏了,想回屋歇歇,云臻jiejie沒甚事先回去罷?!比~長秋淡聲道。 少女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握成拳,陰郁的目光再次掃了一圈院子里,咽了咽口水,眸底閃過一絲興奮。 只要趁現(xiàn)在要了長秋的清白,到時除了她誰還愿意要他?自己也不必再憂心日后可能會發(fā)生的變故。 愈想心下就愈是興奮,許云臻緊張地口中不斷泛起唾液,貪婪的目光幾乎要將少年吞噬。 腳下猛得跨出一步,雙手伸向站那一動不動的人,卻在觸及少年冰寒刺骨的眼神時,全身的肌rou似被凍住,伸出的手也韁在了半空。 “長、長秋......”少女的聲音仿若被人扼住了喉嚨。 葉長秋眸光森冷,緩緩瞥了眼她伸來的手,唇角一側(cè)微微上揚(yáng),似笑非笑,嗓音低柔地警告:“我勸你最好不要做這般讓你后悔一生的蠢事?!?/br> “畢竟,這可不止關(guān)系到你前程這般簡單?!?/br> 少年那森冷陰戾的眼神讓許云臻心生寒意,方才壯起的色膽也縮了回去,韁硬的雙手微動了動,緩緩收回,嘴角抽搐了幾下,扯出了個難看的笑容:“我、我方才只是、只是想......” 許云臻想給自己找個借口,可在葉長秋輕蔑諷刺的目光中自己的心思好似完全袒露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一股羞辱之意在心間彌漫開來。 剛縮回去的心思又好似野草一般瘋漲,只要得了他的身子,日后他便奉她為天奉她為地,先下說的也不過是嚇唬她罷了! 許云臻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目光緊緊鎖在少年身上,腳步緩緩向他靠去。 “嗤”葉長秋輕蔑地冷笑了下,完全沒將她看在眼里。 “你們在做什么?”葉開夏單手撐開窗桿,趴在窗前,目光怪異的看著他們兩人。 許云臻韁在原地,心底的那點心思徹底消了下去,僵硬的看向那邊的葉開夏,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開夏姐,你、你也在啊......” 明明探了好些日子,這個時候葉開夏應(yīng)該早就去了鎮(zhèn)上才是,竟沒想著她也還在家里! “這是我家我當(dāng)然在?!比~開夏撇撇嘴,這人不是許家那什么未來狀元嗎?怎么瞅著傻兮兮的,就這樣還想考狀元? “沒、沒事,我、我就是過來找夫子的,夫子沒、沒在我就先走了......”少女說話甚至都不能連句。 冷冷望著少女遠(yuǎn)去僵硬的背影,葉長秋在一旁眉宇間的厭惡都快要溢出來了,他之前竟將心思放在這般的蠢人身上,當(dāng)真失算。 “都些什么人吶......”葉開夏瞥了眼回房的葉長秋,不屑的哼了聲,將窗桿放下。 ...... 那方臉色難看的許云臻剛回到家便被坐院子里曬太陽的陳氏叫住。 陳氏蹙眉問道:“去哪了?是不是又去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