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葉長秋恍若未瞧見她氣極的模樣,幽幽晃到石桌前坐下,單手撐著腦袋,小小打了個哈欠:“何必這般暴躁?那荷包可是你心上人繡的,你也不要?” 怒火燎燎的胸口驀地xiele氣,葉開夏愣愣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將褶皺非常的荷包攤開:“你說......這是蘭兒繡的?” 蘭兒繡的荷包為何會在他手里? 葉長秋不屑的瞥了眼女子癡傻的模樣,就一個丑得不能入眼的荷包而已,當真是沒出息。 前一刻還嫌棄,現(xiàn)在已經(jīng)寶貝的將荷包捧在手心的葉開夏眸光閃閃,快步走過去坐到少年身邊,磕巴的模樣已然沒了方才的氣勢:“你、你是哪里得來的這個荷包?” 其實問時葉開夏已經(jīng)隱約知曉了,雖說可能是送給童山的,可是現(xiàn)在在她手上,想想是蘭兒親手繡的,心里即緊張又激動。 葉長秋涼涼瞥了她一眼,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見人沒有理她,葉開夏也沒有在意,咧著嘴角,將荷包看了又看,好似手中的是個甚珍寶一樣,連對著自己最喜歡的木雕都沒這般稀罕過。 仔細瞧著那色彩不均的鳥兒,其實也蠻別致蠻可愛,不像方才瞧的那般丑,葉開夏喜滋滋的想。 ...... 今日童山?jīng)]有在酒樓呆太久,晌午剛過就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 遠遠便能瞧見在院子那小塊地忙活的關氏,等人走近了,關氏也只是抬頭瞄了一眼,轉個身,只當是沒瞧見她。 知曉他還在生氣,童山撓頭沒說話,瞥見他放在外面摘好的菜籃子,走過去便幫著提進了屋。 正在鋤草的關氏面無表情,瞧見了倒也沒說甚。 童山見狀知曉他心里的氣已經(jīng)散了些,急忙回屋在拿了把鋤頭,三下兩下便將那小片地的草除了干凈。 而關氏站在菜地外,兩手撐著鋤頭柄,悠閑地瞅著她忙活,望著女兒殷勤的模樣與額角滴落的汗液,良久,他才幽幽嘆了口氣:“行了行了,草都除完了,你還在那敲個甚?” 關氏提起鋤頭柄,走進了院子:“快些進來歇歇罷,吃午飯沒?” 童山聽話的跟在他后面,聞言點頭:“吃過了已經(jīng)?!?/br> 她回來時可是做足了準備,就怕關氏還在發(fā)脾氣,特意在酒樓吃飽了才回來,懷兜里還藏了個雞腿,打算晚上餓了再吃。 “我煮了糖水,喝點罷?!标P氏淡淡道,說話間已經(jīng)將糖水舀好放到她面前了。 走了一路的童山剛好口有點渴,坐到桌前三兩口便將那碗糖水喝下了肚,意猶未盡地抹了把嘴角,習慣性將碗遞過去給關氏:“阿爹我還要一碗!” 恍惚間關氏好像回到了童山還是娃兒的時候,對他是滿心依賴與乖巧,那時他們父女兩人相依為命,因生活艱苦困難,童山比一些同齡的娃兒都要更懂事些,對他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有時候甚至心疼她太過懂事,從小到大就沒有能玩到一起的孩子。 現(xiàn)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關氏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只道女大不由爹,心頭即是欣慰又有點兒惆悵。 也罷,女兒長大了好啊,他該開心才是,還與她惱這般多做甚。 忍下鼻尖的酸意,關氏接過小碗,低頭幫她再盛了碗糖水:“別喝那么多,喝完這碗就隨我出去,等晚些回來了再吃晚飯。” 童山抹了抹發(fā)膩的嘴角,不解道:“出去?去哪?” “不是說要退親嗎?你不去難道我想讓我自己一人去?” 雙眸驀地瞪大,童山抹嘴角的手韁住,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阿爹您......答應了?”她以為要餓個好幾日阿爹才肯消氣的。 關氏坐到她對面,單手擱在桌上,沒好氣道:“不答應能如何?不答應你就不退了?” 畢竟是瞧著她長大的,關氏最是了解她的性格,聽話懂事都好,就是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 雖說他不喜歡那葉長秋,不過阿山喜歡那也沒法子,等嫁過來了到時再教他些規(guī)矩,不求他能干什么活兒,只要他能安分點,別到處招人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伍月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per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伍月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果子 得了關氏同意后親事很快便退了, 雖說劉蘭兒的爹娘很生氣,不過好在本身兩人的親事定的就比較遠,且定下來也沒多久,所以知曉的人也少, 除了村長家以外, 幾乎沒別的人知曉這事。 關氏送了不少禮以及不停的道歉劉家才勉強緩了氣,畢竟這事有關一個男子聲譽, 幸而沒傳出去, 這若是傳出去了肯定得落下話柄。 這件事中最為愧疚的莫過于童山,先是有愧于蘭兒,現(xiàn)在阿爹又因為這件事與阿丹叔的關系鬧得有些僵。 而這一切源頭都是她自己, 若是她當時沒有貪杯沒有喝醉,又哪里會有這種荒唐之事。童山坐在凳子上, 低垂著眼眸, 手指摳著桌角, 心下自責不已。 關氏剛從臥房出來瞧見的便是女兒垂頭喪氣的模樣, 低著腦袋瞧不清臉色, 身邊的氛圍似乎都因為她陰沉沉的心情暗淡下去。 輕嘆口氣, 關氏走到她身邊, 將手上的糖糕放到桌上, 安慰道:“好了, 事情都過了就別再想了,想了也只是費神而已?!?/br> 童山看了眼糖糕,垂著腦袋悶悶道:“都是因為我阿爹才和阿丹叔關系鬧僵的......” 她知曉來這村里后, 阿丹叔就是唯一能和阿爹聊的來的,平日解悶都會過去阿丹叔家里,現(xiàn)在估計...... “嗨”關氏打斷她的胡思亂想,不在意的擺擺手,坐到一旁,拿起放在桌上繡到一半的布帛漫不經(jīng)心地拆線:“這生氣肯定是氣的,畢竟他是做中間的,那劉蘭兒又是他侄兒,我們就這般退親了,他如何會不來氣?就算沒氣也要做做樣不是?等過段日子事情過去了,也就那樣。” 這禮也送了,銀兩也花了,那劉蘭兒的聲譽也保住了,他們可什么都沒有損失,反而多收了兩份禮,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該難受的是他才是,白白花了那么多銀兩什么都沒討著!關氏心疼的用力扯開繡線,在凳子上調整了一下坐姿,瞥她一眼:“與其關心這個,你倒不如想想去那葉家提親的事兒?!?/br> 現(xiàn)在一時半會肯定不能立馬上門,只能等這件事淡下去了才好過去,不過,他以前便聽說那葉家人眼光高,就算那葉長秋答應,那他娘能答應? 拆線的動作停了下來,關氏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對了,這葉長秋的事可別是你一廂情愿罷?” 一廂情愿? 童山撓撓臉,目露茫然,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關氏一臉恨鐵不成鋼,后悔沒送她去私塾讀書,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好糊弄:“我是說你想娶那葉長秋那他自己知不知曉?” 知不知曉......應該知曉的罷?畢竟還是他讓她去退親的,童山遲疑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關氏松了口氣,就怕她一廂情愿人家還不知曉這事,那可就得麻煩多了。 不過想想以往那葉長秋整日往這邊跑,可不就是對阿山起了心思嗎?也不知曉阿山執(zhí)意退親的事兒是不是他在后面教唆的,長成那模樣,瞧著那心思就不簡單。 “那......我們要現(xiàn)在就去長秋家提親?”童山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也不知曉有什么避諱,一想到葉長秋那日撫摸著肚子的畫面就緊張的手心出汗。 “你這傻孩子!”關氏傾過去身子一巴掌拍在她后腦勺上:“我們這邊剛退了親,那邊就去提親,你生怕那劉家不知曉你是為那個葉長秋退的親???” 雖說那劉家也不敢說什么,可關氏不想自己的女兒在人家心里頭落得一個貪圖美色,無情無意的庸婦之名。 童山摸著后腦勺應了聲,這方面都是由關氏來打算,根本不需要她擔心,而且她自己也想不得那么多:“那阿爹我去睡會覺。” 今日起得早,回來時就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 方才還在討論親事,這會又換作沒心沒肺的模樣,關氏也習慣了她的性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去睡:“等會我做好了飯菜再叫你。” “嗯。” 直看著人進了臥房,院子里的關氏才嘆了聲氣,這孩子的生性像極了她娘,單是那楞頭樣就夠氣人了,也不曉得到時與那葉長秋成親后能不能學機靈點。 不然以這性子還不得被那妖精吃得死死的。 ...... 次日,童山出門時,葉長秋已經(jīng)早早等在她家院門外,剛出了門口就往她身上撲來。 童山連忙躲開,回頭看了眼院子,生怕關氏瞧見:“男女授受不親,莫要這樣?!?/br> 驚覺失了矜持的葉長秋站定身子,哪怕知曉關氏就在院子里頭他也絲毫不在意,湊過去拽住了女子衣裳,在她耳邊輕聲道:“親事也退了,你何時來我家提親?”聲音里帶著些許的迫切。 童山詫異地看向他,這事才剛過一日不到,這人是怎么知曉的? “阿爹說......等再過段日子?!?/br> 話音剛落,少年臉色驀變,攥著她衣裳的指節(jié)繃得發(fā)白,咬唇凝著她側臉靜了會,在她耳旁喃喃:“為什么還要等?” 童山?jīng)]有注意他的臉色,邊說話邊往外走,期間還不斷回頭看向院門口,阿爹本來就不喜歡他,這要是瞧見他們在門口拉拉扯扯,還不得給臉色他瞧。 葉長秋安靜地跟在她身后,等離遠了童家,再次扯住女子衣裳,如何都要她給個理由:“為何還要等?” 明明親事都退了,不是應該快些到他家提親才是嗎?難道是她發(fā)覺了什么?反悔了? 一想到她反悔心里就前所未有的慌亂,葉長秋本就白皙的臉更白了幾分,緊張得揪著女子衣裳,很是沒有安全感。 “阿爹說剛退親不好立馬去提親?!蓖浇忉尩?,后面拖著個人走起來當真是不自在。 原來是這樣,葉長秋面色稍霽。 走到分岔路道時童山停了下來,指了指往葉家那條路對他道:“你快些回去罷?!?/br> 卻見少年低垂著腦袋,墨發(fā)從他肩上滑落到身前,些許隨著微風拂過他如玉般白皙的額角,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著。 少了平日的清冷,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我要去鎮(zhèn)上了,你回去罷?!蓖皆僦貜土艘淮?,見少年依舊低頭不應,只當他是聽見了,轉過頭繼續(xù)趕路。 剛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童山扭頭目光怪異的看向緊跟在她身后的人,眉頭微皺:“你要跟著?” 葉長秋抬頭悄悄瞥了她一眼,寬袖下的手指糾纏在一起,許久,微不可見的點了下腦袋,軟軟應了聲:“嗯......” 此刻的葉長秋就好像收起利爪的貓兒,為了黏在她身邊,不惜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討好。 “不行!”童山斬釘截鐵地拒絕他的同行,先不說方不方便,這去到了酒樓也沒時間照顧他。 眼見著他還要跟來,童山有些生氣,最后無法只得將人送回葉家才沒再黏過來。 他們一舉一動都被坐在窗前的葉開夏看在眼里,少年厚臉皮程度連她都自愧不如,等童山走了忍不住諷道:“我以前倒是看不出你臉皮竟這般厚?” 記得從前葉長秋還嘲過她臉皮厚來著,現(xiàn)在還不是一個模樣。 葉長秋冷冷睨了她一眼,手里拿著童山為哄他而給的小果子,腳步輕快地走到石桌前坐下,難得好心情沒有與她計較。 稀罕的將果子捧在手上細細打量著。 阿山給他的,定然很甜。 作者有話要說: 很想加快點劇情,所以這幾天卡得幾乎寫不動,好想讓他們成親啊啊?。。。『孟肟禳c結局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那么難?。ńo自己跪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伍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