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不過想想倒也不奇,官場上的事本來就復雜,這要是誰在背后擺徐大人一道,這倒也能想得過去,只是未免太快了些,她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收到。 “這個李捕快沒有與我說,方才我還去徐府瞧了瞧,都已經(jīng)開始在搬東西了?!壁w瑜道。 掌柜涼涼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悠閑得緊?!?/br> 衙門的事與她無關(guān),她亦不好奇,只要別影響到她酒樓生意便好。 童山沉默地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整個人陷入了沉思,那徐大人要被調(diào)走,便是證明......懷卿他也要一并離開? 這一別,兩人今后應該都沒有見面的可能。 童山抿唇,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似乎有絲酸澀感,可更多的卻是如放下重擔般的輕松。 “走罷,我們租輛馬車回去?!彼哌^去拍了拍正在發(fā)呆的女子。 “???好......”葉開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在衣擺處擦了擦泌汗的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7 22:41:26~20191129 23:44: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5章 討好 外頭傾盆大雨, 即便撐著油傘出去也未必能安然無恙,就在兩人想著等雨小些再出去時, 剛好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 童山臉上一喜, 忙走過去問前面驅(qū)使馬車的大娘。 “不成啊, 現(xiàn)在雨太大了, 我也就剛好到這來躲雨的, 晚些罷, 等雨小些再出去?!贝竽镉酶纱植疾潦弥樕系挠晁? 擺手勸道。 可再晚些雨小了, 她們兩個撐傘回去都成了, 還租什么馬車,再說,童山扭頭望向屋外烏云遍布的天空, 估計著這雨一時半會也小不了。 “我們給你加銀兩可成?” 后面的葉開夏突然上前道。 那大娘猶豫了, 想了想還是答應:“那,那行罷, 不過這大雨天,可能沒有平日走得快......” 童山搖頭表示沒事,兩人就這樣上了馬車,回去的路上葉開夏罕見的安靜,原本就有些困倦的童山?jīng)]有太在意,靠在馬車上打起了瞌睡。 昨晚一夜沒有入睡,今日在酒樓忙活時都沒了精神,可困得不行。 噠噠噠 馬車以平日更緩慢的速度在泥路上行駛, 耳邊是滔滔不絕的下雨聲,狹小的馬車里讓人覺得格外安逸。 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被一陣強烈的震動驚醒,童山驀地睜開眼,動作迅速的掀開窗簾望向外面的雨幕,將一旁昏昏欲睡的葉開夏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 童山瞇眼盯著遠處的高山,片刻后,回頭安慰道:“沒事,只是方才好像聽到遠處有很大的聲響?!?/br> 聲響? 葉開夏凝眉細細聽了會,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再無其它:“沒有啊,是不是你做夢了?” 童山心下稍安,揉揉眉心坐了回去,大抵是馬車顛簸所以才會做這般的夢。她打了個哈欠,輕輕撩開窗簾的一角:“這雨怎么還是這般大?!?/br> 這幾日雨持續(xù)這般下,路都沒法走了。 被女子方才這般一嚇,葉開夏也沒了睡意,靠在馬車上,雙手擱在腦后枕著,懶洋洋地道:“已經(jīng)比回來時小點了,每年這天要轉(zhuǎn)冷時都這樣,也不曉得淹了多少莊稼?!?/br> 童山?jīng)]有說話,確實,每到變天都仿佛是老天爺在懲治辛苦勞作的平民百姓,累死累活就是為了那畝田地。 “到了!”就在這時,大娘拉停了馬車,掀開車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笑著向兩人示意。 外面雨勢絲毫沒有減,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叫人驅(qū)馬車進村,童山兩人給了銀兩便下了馬車,撐著把油傘只能勉強護住頭,等回到家時,衣裳已經(jīng)濕透了。 在看到葉長秋還沒有回來時,童山是失望的,跑進堂屋里剛將油傘收起,便被正在燒熱水的關(guān)氏喚了過去。 等洗好澡換上干凈的衣裳后,童山抓住正在吃菜葉子的黑兔,拿起放旁邊的油傘便想往葉家去。 “你這又要去哪?”關(guān)氏坐在堂屋里慢悠悠地喊住了她。 好幾日沒見過那葉長秋,他哪里還有不懂的道理,定是兩人吵架了,那葉長秋就一聲不吭的跑回去,這娶得近的就是不好,就那幾步路,說回就回。 童山僵硬著身子回過頭,嘴張了張,支支吾吾道:“我......我去找開夏?!?/br> “不準去!”關(guān)氏又如何會不知道她是去找誰,這動不動就鬧脾氣跑回去,以后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阿爹......” 童山還想再說,卻被他一個瞪眼,將到喉嚨的話打了回去,無奈,她抱著黑兔,不情不愿地挪到桌前坐下,垂眸看著面前的熱茶,沒有說話。 關(guān)氏給她倒了杯茶,沒問他們兩人之間的事,見女兒悶悶不樂的模樣,心下有些感慨。 以前他以為哪怕阿山成親以后都是那般愣頭愣腦一根筋,卻不想現(xiàn)在都懂得如何去討好一個男子了,當真是長大了,想管都管不得。 童山沉悶地揉著懷里的黑兔,不安定的雙腿微微晃著,視線不斷往外飄,人在這里心早已飛遠,耳邊突聞一聲嘆息,童山微愣,抬頭看去。 卻見關(guān)氏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聲音輕道:“等雨停了再過去。” 意思便是默許了。 童山面上一喜,重重點頭:“嗯!” 大抵過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雨終于停了,童山抱著黑兔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家門,屋里的關(guān)氏見狀嘴角抽了抽,無奈搖頭, “開夏!開夏!”童山猛拍著葉家的門,卻遲遲未見有人來開,靜了會,她再次抬手敲門,只是這次沒有喊人,動作也輕緩了些。 就在童山以為里面沒人的時候,“啪”的一聲,門閂被拿下,木門從里頭緩緩打開,露出少年清雋的臉龐。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道:“葉開夏不在?!?/br> 童山愣愣地看著他,直到懷里的黑兔轉(zhuǎn)了個身她才反應過來,忙垂下腦袋,手足無措道:“那、那我下次再過來!” 說完悶著頭腳下慌亂,倏地轉(zhuǎn)身往回走。 葉長秋臉都黑了,咬牙想喚住她,卻因為矜持硬是忍不住,攥緊拳頭,眸光森森的盯著女子背影。 直走了好幾步童山才想起自己不是來找葉開夏的,她懊惱的拍了拍額頭,等回過頭時,見少年還沒將門關(guān)上,心下一喜,又跑回去,將手上的黑兔雙手捧過去給他。 “我、我怕你幾日不見它會想得緊,所以......所以就給你抱過來了!” 女子雙眸噌亮,話語中都是邀功一般。 葉長秋垂眸看向面前的黑兔,雖女子的話不如他所想,可心跳還是控制不住的加速。 幾日不見,他確實想她想得緊...... 可這般簡單便接受了她的好意,日后她若是再與其他男子糾纏不清,糟蹋他的真心,輕賤他,該如何是好? 雖他有的是辦法解決那些不知羞恥挨到她身邊的男子,可他要她知曉,自己是她獨一無二的夫郎,她眼里心里,除他以外再不該有其他,哪怕只是想想都不能。 他葉長秋不是那種她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怎么了?”童山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少年的臉色。 葉長秋淡漠的視線移回她臉上,從她手中接過黑兔,修長如玉的手在黑色襯托下幾近透明,長指在柔軟的兔耳上輕撫著。 “還有事嗎?”少年淡聲道,疏離的態(tài)度仿佛在同陌生人說話般。 本以為能得到好臉色的童山張了張嘴,心下有些發(fā)慌,無措的撓了撓頭,沒話找話的指了指他懷里的黑兔。 “它......我、我剛不久給它洗了個澡?!?/br> “哦?!鼻謇涞穆暰€依舊不見變化。 童山抿唇,手指用力扣著脖子,后頸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沒感覺到,只是一個勁的想著該說些什么才好。 葉長秋靜靜等候了片刻,遲遲沒聽到想聽的話,心下煩躁不已,懷里的黑兔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不斷掙扎著,放在它長耳上的手猛得用力,疼得它張嘴便想咬人,卻被那只手狠狠捏住了小腦袋。 童山?jīng)]有注意到少年陰郁的臉色,心下思考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葉長秋的臉上不見松動,在聽到女子的話時,心底涌出一股nongnong的失落,難道說一句好聽的話便這般難嗎? 沒有理會她,少年抱著黑兔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遲疑了會,童山緩緩跟了進去。 葉家的堂屋要比她家大很多,一側(cè)的位置旁放著幾本書,少年慢悠悠坐到那個位置上,輕撫著懷中的黑兔,看都不看她一眼。 童山磨磨蹭蹭的坐到他身旁,有那么一刻她覺得自己臉皮當真是厚的很,明明葉長秋已經(jīng)是一副不想見她的模樣了,她還死皮賴臉的賴在這里。 “你......”童山放在膝上的手無意識抓著,看了眼放置一旁的書:“你方才是在看書?” “嗯。” “哦......”再找不到話題的童山焉了,抿唇,坐正身子,視線落在對面的椅子上。 屋里安靜異常。 “對不起......”一聲道歉打破寂靜,滿腔的討好與解釋匯聚成一句話,童山望向他,誠懇道:“上次是我不對,對不起,你......能不能原諒我?” 少年低垂著眼眸,撫著懷中的黑兔,良久,抬起清冷的眸子望向她:“你可是因為再見不得那人,所以才來與我說這番話?” 童山一愣,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葉長秋的視線定在她臉上,難以克制的掃了一圈,輕啟唇:“聽說鎮(zhèn)上縣令遷調(diào),日后可不就是見不著你日思夜想的人了?” “你......怎會知曉?”難道是開夏與他說的? “我問你”葉長秋臉緩緩靠近她,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可是因為見不著那人而覺得惋惜?” 童山定定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黑漆漆的瞳孔深不見底,就好似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正一點點將她吞噬淹沒。 “沒有......” 因被他深邃的眼神吸引,她回答得遲疑一瞬,葉長秋驀地站起身,臉色有些扭曲,厲聲道:“你騙我!” 黑兔從他身上掉落在地,少年身子仿佛氣極般微微顫抖。 “我、我沒有騙你!”童山急的想上前,卻被他淬著冰的目光狠狠一刺,定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少年甩袖離去。 等屋里就剩童山一個人時,她才惱得捶了捶額頭,第一次恨自己不會說話。 瞅了眼地上的黑兔,她嘗試著抱起它去葉長秋臥房外,試圖勸解他開門,如何都要聽她把話說完才好。 可等童山重復兩句話說干了口水,里邊的人依舊一聲不吭。 作者有話要說: 越到后面越卡,我真是服了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