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司一接著說:“以后別再被人利用!” 葉小魚目光微閃,對著司一深深禮拜:“謝公子成全!” 這個結(jié)果,葉小魚還是有點意外的,它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她隨花音去了鄭國,也就是白凝公主和親的鄭國。 鄭國四季分明,山靈水秀。 花音住的地方叫花靈山,有山有水有花的地方。 花靈山建造的房子都是掛在懸崖峭壁上的,出入上下,都要拉著藤蔓才可。 一開始,小魚很不習(xí)慣,她就待在屋子里從不出去。 后來,花音天天給她做吃的,吃胖了些,有了力氣,才勉強能從懸崖峭壁中爬著藤蔓出入。 偶爾也會去鄭國的城中走一走,看看鄭國的皮影戲,有時候隨著花音去買些胭脂水粉,或是劫富濟(jì)貧,調(diào)戲調(diào)戲良家公子。 日子過的倒是得意。 沒多久,她就從面黃肌瘦的小孩子變成白白嫩嫩有著嬰兒肥的少女。 都說山中無歲月,沒想到一晃就是兩年過去。 葉小魚已經(jīng)出落得婷婷玉立,性格也比剛來的時候開朗了許多,偶爾也會翻翻花音擱在桌上的龍陽斷袖小書,一看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睡。 花音有空就會跟她討論“這本書是不是很感人,是不是也想化作書里的小公子,與那些容顏好看的男子斷袖一場?” 葉小魚合上手里的書,甜甜地笑起來“所以,這便是jiejie為什么一副俊俏公子的打扮?” 花音喝了口酒,越想越惆悵:“對呀,以前我總是問我爹娘,為什么我不是男孩兒?” 她抓著葉小魚的手,認(rèn)真地說:“小魚,你知道嗎,我要是個男的,我第一個要斷袖的對象就是司一?!?/br> 司一? 這兩年,葉小魚只從花音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每次都聽jiejie說起公子,可是喜歡公子?”葉小魚笑著遞了杯茶問道。 花音剛剛喝進(jìn)去的茶,一口噴了出來:“喜歡司一?我恨死他了!我恨他才想斷袖他,讓他知道什么是菊花殘滿地傷!” “......” 花音真性情。 “不過,他最近很慘?!被ㄒ魧⑹掷锏牟璞畔?,拿起旁邊的酒喝了一口。 她嘴上說著司一有多可惡,可心里卻關(guān)心的要命,她說:“白凝這個賤人,下毒下的狠,她不僅封印了司一的靈力,還想把司一活活封死。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坐在輪椅上不能動了。” 作繭自縛可不僅僅只是將靈力封印,它會慢慢擴(kuò)散,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動不動的蛹,顧名思義,作繭自縛。 最后死掉。 “他那脾氣也是倔,這兩年,我勸了他足足九次,叫他先解毒,先解毒,他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成了個殘廢,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最慘天命師。”花音就喜歡說大實話。 葉小魚只是淺笑,默默傾聽。 這兩年,花音不僅規(guī)勸司一用藥,還勸葉小魚獻(xiàn)身,說什么司一人很好,成了他的藥人,他是不會虧待小魚的。 小魚沒說不可,也沒說愿意。聽完,只是輕笑一聲揭過。 花音與葉小魚相處了兩年,早已有了感情,是那種朝夕相伴的姐妹情,現(xiàn)在讓她強迫葉小魚去做司一的藥,好像也狠不下那個心。 花音撒完氣,突然又笑起來,說“不過這頭倔驢來信求我了。” 葉小魚目光微沉,她努力掩飾自己在意的表情。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來。 花音喝了酒就話多,什么都說“他求我殺了他,另選天命師!” 葉小魚手中的茶水輕輕一抖,差點濺落在桌上。 他求死? 花音放下手中的酒,笑起來,像只狐貍,甚是得意:“他終于扛不住了!” 葉小魚疑惑地看著花音,這兩年不是很擔(dān)心司一嗎? 怎么他要求死,她看起來反而更激動? 說起來,花音還有一點失望,她說:“我以為他扛不住的是作繭自縛的痛苦,卻沒想到,會是白凝那個小賤人?!?/br> 這兩年,白凝從貴妃成為皇后,又從皇后變?yōu)樘?,她的手段,她算計,可見絕非一般。 鄭國的朝堂被她玩得遍地鮮血,誰反她,她就在大殿上殺一個忠臣。 每隔一個月,就會有一朝中大臣的家被抄。 鄭國王室的人腸子都悔青了,當(dāng)初為什么要娶一個敢造反的公主來禍害鄭國,死了皇帝,死了太子,現(xiàn)在只有一個三歲小皇帝在宮里玩木馬,而朝中內(nèi)外大小之事皆在白凝手中裁決。 身為天命師的司一,他沒有能力阻止白凝,無法開啟天書,所以想到一死,結(jié)束自己身為天命師的使命。只有他死了天嵐諸神就可以尋找新的天命師來打開天書,維護(hù)天命。 “小魚,我知道勸你救司一不公平,可是,對如今的鄭國來說,你救的是七十萬鄭國黎民百姓?!被ㄒ粽齼喊私?jīng)地說。 又來了…… 花音說“救了司一,你不會吃虧的,你得到了他的身體,他就是你的人!得到天命師的人,何等幸運呀!” “……”這個不切實際好吧! 葉小魚緊緊地抓著手心的茶杯,神情僵硬地笑了笑。 第4章 求歡 藥人? 葉小魚從來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花音也跟著笑了起來,免得尷尬。 就好像剛才的話沒有說過,或者是,她開了一個玩笑。 “今日天氣不錯,咱們?nèi)コ抢锕涔洹!被ㄒ粽酒饋恚λσ滦?,理理頭發(fā),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好。”葉小魚笑著點頭。 花音給葉小魚送來男子的衣著,一襲白衣,溫潤如玉。 葉小魚這兩年長高了不少,臉上的rou也多了些,穿上這量身定做的衣服,更加飽滿剔透了。 “小魚,你要是男孩該多好?!被ㄒ裟罅四笕~小魚粉嘟嘟的臉調(diào)侃。 葉小魚沒有說話,這兩年,她早已習(xí)慣了花音的魔怔。 鄭國都城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 只要細(xì)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街上沒有孩童,百姓的臉上也沒有笑容,他們走路很是慌張,行色警惕,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華麗的馬車三三兩兩穿過,這里的貴人一個比一個矜貴。 所謂的繁華,不過是他們弄出來的假象。 “這些人都是白凝的寵臣嗎?”葉小魚輕聲問。 如今的鄭國,也只有白凝寵信的jian臣才敢如此囂張,光天化日,睡到打酣。 花音盯著前面的那輛馬車,馬車是敞開的,里面的人長什么模樣也看得清清楚楚。 “寵臣?寵物還差不多?!被ㄒ羿椭员恰?/br> 花音雙手交叉抱在懷里,氣定神閑地說:“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眉眼神情皆有三分像司一。你可知道為什么?” “她喜歡公子,所以看誰都是公子的樣子。”葉小魚淡淡道。 “錯了,她只是想做個和司一一模一樣的紙縛靈,結(jié)果靈力不濟(jì),做出來的紙縛靈都不像?!被ㄒ衾涑暗?。 白氏縛靈術(shù),是梨國皇室最高秘術(shù)之一,他們可用白紙縛人靈魂,做成紙縛靈,與常人無異,換句話來說,不過是只有載體的鬼而已。 這時,身邊又一輛馬車過去,趕車的人很囂張,直接揚起鞭子甩向路邊的人:“讓開,都快讓開,別擋著冷公子的路。” 花音和葉小魚抬首看去,車?yán)镒粋€男人,白衣寬袍,溫潤如玉,有七分像司一。 花音交叉在胸前的手緩緩放下來,有點意外,她不得不說句心里話:“這個紙縛靈做的有七八分像。” 葉小魚愣愣地看著車?yán)锏哪凶樱m與司一相處的日子不長,但司一的長相和氣質(zhì),是她見過最完美的,沒有之一。 車?yán)锏倪@位冷公子,的確有點像司一。 但卻沒有司一那樣表面溫文爾雅,從骨子里又透著冷艷的氣質(zhì)。 “小魚,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會會他?!被ㄒ襞牧伺娜~小魚的肩膀,抬手撩了撩肩膀上的頭發(fā),款款走去。 葉小魚搖了搖頭,碰上花音,冷公子估計要麻煩了。 她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烈日太毒,她又躲到屋檐下等。 旁邊有個老伯在賣糖人,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忍不住過去買了一支。 正當(dāng)她拿著糖人回頭時,一頂華麗的轎子停下來,好巧不巧,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里面伸出來,指尖輕輕挑開轎簾,朱紅色的寬袖上是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紅得讓人胸悶。 簾子打了一半,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xiàn)在葉小魚的眼里。 男子的五官好像畫師畫作的一樣,完美的似乎有些太過刻意,烏黑的頭發(fā)又直又長,半系半披在身后,妖嬈詭異。 他沖著葉小魚微微一笑:“兩年不見,你長大了不少?!?/br> 馮如生,天蝶宮宮主,九州第一秘術(shù)師。 傳言他在兩年前死在了梨國皇帝的白紙縛靈下。 只有葉小魚知道,馮如生活得有多自在。 “進(jìn)來,我們敘敘舊?!瘪T如生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著。 葉小魚緊緊地握著手里的糖人,目光左右不定,她多希望花音此刻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幫幫她,救救她。 “我趕時間?!瘪T如生的聲音雖溫柔,卻已經(jīng)失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