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那匹狼從半空飛下來,張嘴時,含在里面的光泡掉下。 葉小魚卻怔怔地站在那里,怎么也動不了。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聲音都沒有。 她沒有痛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傷。 周圍靜的很可怕,身體也搖搖晃晃,好像被裝在了什么盒子里。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 等她再睜開一點,才發(fā)現(xiàn),她靠著司一,入眼的白色是司一的白衣,而她們現(xiàn)在在返程的馬車里。 她醉的嚴重,沒堅持住,得知自己還活著,便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在蕪居的床上,有個冷冰冰、軟軟乎乎的東西繞過她的手碗,她睜眼看去,只見一只手碗粗細的白蟒正用它的尾巴卷著她的手。 蟒蛇立起了,身子彎下,直接將信子吐在了葉小魚的額頭上。 葉小魚瞪大眼睛,尖叫出聲。 司一聽見葉小魚尖叫立馬推開了門,只見寒玉蟒將葉小魚一圈一圈地纏住。 “退下!”司一上前喝道。 寒玉蟒是靈獸,自是聽得懂主人的話,它放開了葉小魚,扭著身子迅速離開房間。 葉小魚縮在角落里,冒了一身的汗。 司一走過去:“別怕,它不會傷害你?!?/br> 葉小魚還在顫抖,怎么會不怕呢?那么大的白蟒,張口就能咬下她一只胳膊吧。 以前花音說司一養(yǎng)了蛇,她以為就是梨谷里的那些小蛇,沒想到他還養(yǎng)了這么大一只蟒!她一時間還沒法接受它。 “它就是長得粗獷。”他伸出手,撥了撥她額頭上被汗?jié)竦念^發(fā)。 豈止是粗獷,簡直是駭人。 葉小魚顫顫地伸出雙手,猛地撲上去,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司一怔住。 葉小魚還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投懷。 他沒有動,嘴角微微勾起,任由她抱了一會兒。 直到她慢慢平靜下來,他才說:“起來吃點東西?!?/br> 葉小魚緩緩松了手,冷靜下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冒犯司一。 “對不起公子,我剛才,剛才不是故意的?!?/br> 司一“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對于葉小魚的冒犯,他并未生氣,至于葉小魚的道歉和解釋,他聽來也并不開心。 張福聽從司一的安排煮了粥,葉小魚起床吃了整整兩碗。 事后葉小魚才知道,她睡了一天一夜。 她還好奇,自己為什么沒有受傷,明明明那匹狼朝她撲下來的。 司一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被我殺了?!?/br> 葉小魚捧著杯子,默默的喝了口水,然后隨便想象了一下那場景,應該很厲害吧。 “十日后,我們便要動身前往南關(guān),你有什么想要買的,可以出去看看?!彼疽坏馈?/br> “去南關(guān)?”這真是一個突然的決定。 第15章 嬌羞 太子府 白夜正埋頭描著折扇上的畫,筆觸之地是兩只蝴蝶,蝴蝶畫得逼真,好像要從扇面中飛出來。 這時,一名士兵匆匆拿來了密報,呈到他面前。 白夜放下手中的筆,拆了密函,展開看了一遍,字很多,他懶得一口氣看完,直接丟在了一旁。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哂道“南關(guān)破了?!?/br> 身為梨國的太子,南關(guān)破了他卻笑得很開心,這讓旁邊的侍衛(wèi)看了很奇怪。 “凝兒,我等著你回來踏平這里,奪回你應有的一切。”白夜拿起桌上的扇子,輕輕一抖,兩只蝴蝶就從扇面上飛出來,振動著翅膀繞出大殿。 . 或許是南關(guān)戰(zhàn)局緊張,司一對解毒之事也特別上心。 葉小魚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子,等一下?!?/br> 關(guān)鍵時候被喊停,那種感覺很難說。 “我忘了喝紅糖水?!比~小魚掙扎著起身,解毒之前必須喝一碗的。 司一抓她的手腕,就此事不依:“明日再喝?!?/br> 葉小魚茫然地躺回去,臉色有點蒼白,她閉著唇?jīng)]再說話。心里想著,流血就流血吧,反正,她也沒有知覺。 司一見她如此悲壯的樣子,也不敢再進一步動作。 “你對我不滿?”司一不悅。 葉小魚搖了搖頭,她沒有。只是想著解毒之后她會血流成河,有點悲壯。 “既然不是,那就高興點!”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事實證明,她強顏歡笑,還不如不笑。 幾個時辰后 葉小魚已經(jīng)支離破碎,他告訴她:“紅糖與此事無關(guān)?!?/br> 葉小魚恍然大悟。 她開頭就求他小心點,輕劈一點。她今天沒有喝紅糖,會流血,會死人。 司一聽后莫名奇妙,又哭笑不得,更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釋前兩次出血的原因。 無法言傳,只能身教。 半個月后 司一和葉小魚便起程去往南關(guān),此時南關(guān)破城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 馬車上,葉小魚吃著張福給她摘的石榴,忍不住問“公子,如今南關(guān)失守,已是鄭軍駐扎,我們還要去南關(guān)嗎?” “去?!彼疽粨崦菩牡男“咨呋卮稹?/br> 葉小魚抿著唇,不再接話,反正司一去哪兒,她就得去哪兒。 至于司一掌心小白蛇...其實就是那只寒玉蟒,可變大,可變小,變大是蟒,變小就是蛇。 經(jīng)過半個月的相處,葉小魚也慢慢接受了它的存在,它是真不咬人,平時就吃點蘋果雞蛋,也算好養(yǎng)。 鄭國四季分明,如今已是深秋,早晚比較冷。未到南關(guān),葉小魚已經(jīng)加了兩件衣裳。 司一體內(nèi)有余毒,也經(jīng)不起過度勞累,每到天黑前就會進城中投宿。 葉小魚這一路都是穿著女裝,司一也不避諱,好像沒有人能認出他,每次投宿都光明正大地要一間上房。在小二眼里,司一和葉小魚就是一對夫妻,睡一間房很正常。 一開始,葉小魚有點緊張。 回到房中,就會問司一:“我要不要換成男裝?” 司一坐在旁邊,優(yōu)雅從容地沏了壺茶,聽她這樣問,也不由地笑起來:“為何?” 葉小魚走到他面前,抿了抿唇,好像不太好意思講出來。 扭扭捏捏了一會兒,就說:“總有人會知道公子就是天命師吧,如果被他們知道公子和我住在一間屋子里,肯定會誤會?!?/br> 司一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葉小魚,一杯拿起來淺飲了一口:“誤會什么?” 這不就是他們想的那樣嗎?他和她就是那種關(guān)系。 葉小魚臉有些紅。 她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會害羞。 司一放下杯子,看著臉蛋通紅的葉小魚,染了紅暈的她,嬌羞之中透著可愛,倒是一種動人的美麗。 他溫文爾雅,笑的迷人:“你換上男裝與我同宿一個屋子才更奇怪吧?!?/br> 試想兩個男人,每天都要到一家上好的客棧住,這一路到南關(guān),怕是很快就讓人發(fā)現(xiàn)天命師和他的男徒弟有斷袖之癖,那才是真誤會! 葉小魚捧著杯子,猛地喝了一口茶,本想壓壓驚讓自己平靜下來,結(jié)果把自己嗆了一口。 司一在對面喝著茶,但笑不語。 又是奇妙的一夜。 葉小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司一早已著裝整潔地坐在前面喝茶,等著她醒來。 他怕她累著,就沒叫醒她,而是耐心地等待。 葉小魚又最怕這種情況出現(xiàn),她趕緊從床上坐起來,又慌慌張張地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 司一很淡定,喝著茶,裝著沒有看到。 葉小魚穿好衣服,梳妝之后才走過來,帶著幾分愧疚地小聲道“我,我讓公子久等了?!?/br> 司一抬起頭,臉上總有幾分溫柔的笑意。 “下去吃飯吧?!彼鹕碜咴诹饲懊?,并未說她睡得太久耽誤時間,本來就是想讓葉小魚久睡一點。 走到門外,他回頭時,葉小魚走得急,撞在了他的身上。 她怎么還是那么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