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瞬間的悸動
半道上,江燁靠邊停了車,他臉色不是很好,雖然剛剛在方婷面前表現(xiàn)得像是認(rèn)了錯的丈夫,但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過得很壓抑。 “你知道多少?”江燁扭頭睇著我,他的冷漠來得太快,我緩了一下才出聲,“知道梁子柏不是個好人?!?/br> “好,現(xiàn)在,我們說清楚?!苯瓱顢傞_手,“梁先生那邊,你不要再找麻煩,我可以替你求情,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我并不想關(guān)著你,我對你一直都很忍讓也很有耐心,只是你最近做的事情讓我,讓我很難堪,你知道不知道?” 我端著身子,直視前方,“江燁,我們離婚吧,你一直關(guān)著我,掐斷我的自由,讓我生不如死。” 發(fā)動引擎的江燁只顧自己開車,他不想跟我談?wù)撾x婚的話題,他繼續(xù)控制我的自由,主宰我的幸福。 我又回到江家,楊文華也在廳,婆婆對我還算氣,大家都避開我逃跑的事實(shí),我說很累,扔了包就上樓了。在樓梯口,我遇到江旬一,他面無表情地注視我,在他的注視下,我們擦身而過。 我回到房間,心情有些低落,江燁推開門,我敏感地盯著他,他被我盯得蹙眉,問我怎么了,我搖了搖頭,敷衍了事。 家里有人,多數(shù)人都在廳陪說笑。我開門的時候,撞到門口徘徊的江旬一,他掃視樓下,我下意識將他拉入自己臥房。 關(guān)上門,我捂著胸口舒了半口氣再轉(zhuǎn)身。 “為什么又回來?”江旬一沉著聲。 “為什么少了一條視頻?”我指著江旬一,嚴(yán)厲地問,“你有事瞞著我,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我說了,不能完全恢復(fù)。” “偏偏就少了我們在派對偷拍的視頻?” 江旬一閃爍其詞,與此同時,有人敲門,我聽到岑曼的聲音,她試著轉(zhuǎn)動門把,可是我反鎖了,她打不開門,于是詢問里面的情況。 我抓著江旬一,慌亂中將他推進(jìn)浴室,并且打開浴缸的龍頭,故意弄出聲響。 “小曼,有事嗎?”開門前,我脫掉外套,慌里慌張地說,“我準(zhǔn)備洗澡了?!?/br> 岑曼瞟了一眼屋內(nèi),她想進(jìn)門,卻被我擋住。 “婆婆說,家里有人,你得下去招呼。”岑曼又拿眼神瞄一眼。 我抿了抿嘴唇,“剛剛回來,我身上很臭,等會兒洗了澡我再下樓?!?/br> 岑曼挺機(jī)靈的,她大概也瞧出我額頭上的細(xì)汗,其實(shí)把江旬一藏在浴室后我有點(diǎn)后悔了,我覺得我藏著他反而有些心虛,可以大大方方地讓岑曼看到,不行,岑曼看到我和江旬一在臥室,我還反鎖了房門,她不趁這個機(jī)會鬧到人盡皆知才怪。 藏著好,還是藏得好。 岑曼本來打算離開,突然又轉(zhuǎn)過來問我:“對了,你看到二少了嗎?” “沒有,沒看到?!蔽夷衿翚?,答得干脆。 岑曼半信半疑地嘟囔:“很奇怪,他不在自己房間?!?/br> 我心里一顫,恍惚中注意聆聽浴室的水聲,而就在這時,岑曼猝然推開我,跑進(jìn)臥房環(huán)顧四周,她的猜想,全憑女人的直覺。 我隨手關(guān)了門,想阻止岑曼的橫沖直撞,她掀了被子,獰笑地看著我,我想責(zé)罵她的無禮,可是她的目光移到浴室的門,我的慌張出賣了我的強(qiáng)硬。 岑曼冷哼一聲,沖進(jìn)浴室。 “小曼?!蔽易愤M(jìn)去,撞到她的后背,岑曼回頭時,我抓住她的胳膊,忿忿地質(zhì)問,“你太沒大沒小了,你在我房里找什么?你以為……” 我的眸光瞅見岑曼身后漫水出來的浴缸,浴缸底部隱隱約約藏匿一個人,不用想,肯定是江旬一蜷縮身軀潛入浴缸底部,狹小的浴室,能躲的地方實(shí)在是太少了。 “你把他藏哪里了?”所以說不能小覷女人的直覺,岑曼就是覺得我把江旬一藏起來了。 我的瞳孔一亮,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際,我狠狠地甩開她,幾乎躍起騰飛,以迅雷之勢沖到浴缸旁邊,在岑曼轉(zhuǎn)過臉時,我整個身子撲向浴缸,我用自己擋住了另一個人。 “噗——”翻身躺進(jìn)浴缸的我,氣喘呼呼地啐道,“我要洗澡了,你要一起嗎?姐妹鴛鴦?。俊?/br> “神經(jīng)病?!贬鼊偛疟晃乙凰?,差點(diǎn)撞到浴室的門,她見我躺在浴缸里面,于是罵罵咧咧地走出浴室。 我雙手抓住浴缸兩側(cè),想要爬起來,豈料雙手一滑,整個人又跌入浴缸里面。我害怕地翻轉(zhuǎn)過來,看到底部的男人緊閉雙眼,額頭皺眉,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我托起他的臉,想要扶他爬出浴缸,可是江旬一憋著氣不肯配合,他體重可不輕,我努力半天,他也紋絲不動。 我不想挨著他的身體,如果他不打算爬出來,那就我自己爬起來,反正他想躺多久那是他的事。打定主意后,我又翻過來抓住浴缸兩側(cè),而就在此時,底下的人有了反應(yīng),他一動,仿佛整個浴缸的水都沸騰起來。 嘩啦啦地濕了一地,他坐起來,我跟著爬起來,兩人濕透全身坐在浴缸里面。 他的t恤緊貼胸前的肌rou輪廓,一直到小腹,我瞪著一雙大眼睛,毫不氣地收割眼前旖旎的春光。當(dāng)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抬眼撞見他正肆無忌憚地欣賞我的狼狽。 我低著頭,看到自己若隱若現(xiàn)的內(nèi)衣,立刻捂著胸前,反手甩過去,打中江旬一的臉頰,他的俊臉微微一紅,眼角揚(yáng)起無辜。 “你干什么?”其實(shí)我下手不重,他受傷的表情略顯夸張。 “臭小子,你看什么?” “只許你看,不許我看?” “沒錯,不許你看。”我站起來,發(fā)現(xiàn)裙子貼著大腿根,便又尷尬地扭頭,指著江旬一嚇唬,“閉上眼,少兒不宜?!?/br> 江旬一輕咬薄唇,壞壞一笑,一只手干脆撐著浴缸托起自己的下顎。 “看來岑繪看過不少十八禁。” 我扯下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來叉著腰,“你趕緊出去,這萬一被人看到,我們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br> “黃河水本來就很臟?!苯粡脑「鬃叱鰜?,雖然心里的聲音警告自己不要失態(tài),可是該死的這小子怎么身材這么好,配上他這張慵懶的俊顏,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不多偷看兩下。 譴責(zé),我陷入深深地譴責(zé)。我偷看也就罷了,看過之后,還會臉紅心跳,像是沒見過男人身體的女人,我怎么說也是個二十六的女人了,十八禁什么的,我倒是看過,只是十八禁里面的畫面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真實(shí)。 他怎么還走過來了?我心慌不已,躊躇不安地后退,一直退到墻角,江旬一突然止步,扯掉我身上的浴巾,說:“拜托,你們浴室怎么只有一條浴巾?” 冷風(fēng)灌入濕了身的身體里,一股涼涼的感覺驚醒我心里的燥熱。 抬眸望去,他毫不顧忌地脫掉濕透的t恤,我喊一聲,慢著。江旬一停下手中動作,呆萌地轉(zhuǎn)過臉,我說,等我先出去你再脫。 我出了門,才感覺自己緩上一口氣。我在衣柜找來江燁的衣服遞給江旬一,他很快就換了衣服,浴巾包裹著他自己的衣服,他準(zhǔn)備就這樣拿回去,反正他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遠(yuǎn)。 我只是批了件外套,在外面等著他,其實(shí)這期間的時間并不長,偶爾,我還能聽到樓下的笑聲,楊文華還沒離開。 江旬一佇立房門口,他不急著離開,我們都似乎并不擔(dān)心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jìn)來,如果被誤會,他說的沒錯,黃河水本來就很臟。 “岑繪。” “慢走不送?!彼拔?,我低著頭,本能地送。 江旬一刻意又喊了一聲,我心一動,掃去對他的排斥,別過臉對視他的目光。 “你覺得,我和大哥穿上這身衣,誰更好看?”他的唇角掠過一抹淺笑,深邃狹長的黑眸添了幾分青春的不羈,我在他身上看到耀眼的光芒,像是為我的黑暗點(diǎn)亮了一盞明燈,我試圖摸索前進(jìn),卻被現(xiàn)實(shí)絆住腳。 我收住放肆的眼神,澆滅燃燒的心,故意板著臉,冷冷地說,“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沒有人能取代另一個人。” 他斂了笑意,摸了摸后腦勺,他說回自己房間換了衣服后會把江燁的衣服送過來。 我沒應(yīng)聲,他開門出去,我也沒看一眼,我覺得我的生活已經(jīng)夠亂了,不能再亂了,我怕我控制不了。 我換了一身衣服,像沒事人一樣下了樓,我看了時間,從岑曼在我房里搗亂到我下樓,其實(shí)就半分鐘,而我覺得,我和江旬一經(jīng)歷了一個春秋。 江旬一換上自己的衣服也下了樓,岑曼熱情地招呼他坐在沙發(fā)上,我只知道他們在商議舉辦生日會的事情,卻沒心思參與他們的探討中。 江旬一變得很冷漠,他那沒有溫度的雙瞳可不像剛才的小男生,也許,他跟江燁一樣,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但是即便如此,哪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