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雙簧唱得好
不能往下看,站在高處的我,一旦往下看,就有一種想跳下去的沖動。 另一只腿也準備抬上來,整個人都陷入回憶的漩渦,那個相似的夜晚,相似的場景,相似的我,還有相似的他。 “呼——”果然有人從背后將我拉下來,我閉上眼,任憑自己倒進他的胸膛,結(jié)識的臂彎,熟悉的安全,他的味道,又回來了,這一瞬間,我上揚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寂寞的夜色,他帶來一絲溫暖,緊緊地包圍著我,我太想念了,恍若隔了千年。 “你總算肯出現(xiàn)了?!蔽以谒麘阎袊肃?。 他加重手臂的力量,恨不能將我融進他的身體里,我不管了,就這樣被擁抱著,哪怕真的要成為他身體里的一部分,我也心甘情愿。 時空帶來的纏綿讓我們不想回歸現(xiàn)實。他稍稍松開,我仰起頭,看清楚他的臉,他的偽裝還是被我一眼看穿,因為靈魂刻入了他的輪廓,他再也逃不掉了。 氣氛凝重到窒息,他湊近一些,我回應(yīng)地踮起腳尖,把自己毫無保留地送到他的嘴邊。 我強烈地想把自己獻給我愛著的男人。 吻到嘴邊,他退縮了,松開我,轉(zhuǎn)身說,“我不想一回去就什么都不是了?!?/br> 旬一。我吶喊,心里難受得溢出淚水。之前的自己,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我牽著他的手,沮喪地說:“不要這樣,我是有苦衷的,真的,我,我不能說,這件事應(yīng)該由你大哥跟你說清楚比較好?!苯瓱钍谴蟾纾忌线@樣的病,不想更多人知道,是因為考慮到江家的名聲,而不告訴旬一,應(yīng)該就是大哥的自尊心作祟,所以,我不說,交給江燁自己說清楚。 “岑繪不想我插手,可是我忍不住會擔心,我一直安排人跟蹤唐立杰,他發(fā)給我的照片,有你,所以我就來了?!苯灰贿呎f話一邊轉(zhuǎn)過來,“我不想讓你討厭,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多管閑事,只能將自己偽裝在你身后?!?/br> 我搖著頭,噙著淚,撲上去擁抱他。 “不討厭,不討厭,我怎么會討厭你?!?/br> “岑繪不討厭旬一嗎?”他撫摸我的黑發(fā),輕柔地問,“我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讓我對你不管不顧,我更加做不到?!?/br> “我是大笨蛋,說那樣的話。” 旬一淡淡一笑,下顎頂著我的頭頂,“你終于有了自知之明?!?/br> 是啊,我終于不得不承認,我是已經(jīng)離不開旬一了,怎么辦?好像真的會一發(fā)不可收拾,是認命由著自己淪陷還是克制讓彼此傷透了心? 上帝啊,請你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這么笨,肯定想不到答案。 還是以吻才能解相思之苦,被他調(diào)教的差不多的我,撲倒和親吻已然手到擒來,他就乖乖躺好,等著被本姑娘吃掉。 “聽你這么說,青山花子的確有很大嫌疑?!蔽覀兝潇o下來,坐在酒店頂樓開始分析案情,江旬一背靠水箱,我靠著他,將這幾天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給他聽,包括今天白天偷聽到的信息。 “明知道她有嫌疑,卻找不到證據(jù),這才氣人?!?/br> “可是他們開始懷疑你,我覺得你繼續(xù)留在他們身邊調(diào)查勢必會成為下一個方婷?!苯痪o摟著我,親了我的額頭,擔憂地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br> “不行,你還要忙公司的工作,哪來那么多分身乏術(shù)?” “我打算回去之后跟大哥商量,暫時交給楊文華吧,反正他也了解公司的整個運作。” 我心里一沉,拉著旬一,謹慎地問:“你有沒有懷疑過楊文華?你說,他們口中提到的那個鼎爺,會不會是楊文華?” “楊文華?不可能吧,為什么你會這么懷疑?” “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因為唐立杰提到,這個鼎爺似乎認識我,并且交代他們不能動我,你想啊,我身邊出現(xiàn)的身份比較神秘的人,除了楊文華,找不到第二個,所以我才這么大膽地猜測。” 江旬一若有所思地嘀咕:“對你來說,楊文華有些未知,可是對江家來說,他的身份并不陌生,更加不神秘,我覺得你的這個猜測的確大膽了一些?!?/br> “我反正覺得楊文華有問題,你讓他插手江家的公司,我擔心以后江家被他害了?!?/br> “為了爸,他不會害江家的?!?/br> “好了,不說他,現(xiàn)在我最關(guān)心的就是花子手上的視頻,一來我不想被她牽制,二來我心疼方婷死了都不能安寧。” “的確可惡,拍下這樣的視頻。”江旬一憤憤不平地啐道,“你確定就在花子的手機上?” “想辦法偷掉她的手機?!?/br> “哼?!毖话谅乩湫Γ巴挡坏?,我們就搶?!?/br> 商量對策之后,一看時間,到了晚上九點,我都忘了還沒吃晚飯,不過現(xiàn)下還是“偷”手機比較重要,暫時就委屈一下我的胃了。 “叩叩。”我敲了敲門,也不確定花子已經(jīng)返回酒店,下午從港口分道揚鑣后,聽唐立杰說,她有其他事情要辦,恐怕之后的行程也都不會跟我們碰面。 “咯吱——”又敲了幾下,差點就要放棄了,不料,門打開,花子慵懶地看了我一眼,幾分詫異的眸光立刻換上幾分欣喜。 “不邀請我進門嗎?”我坦然自若地微笑。 青山花子馬上側(cè)身讓出道,我走進去,環(huán)顧四周,先確定房間還有沒有其他人,最好只有花子一個,稍后處理起來也比較方便。 “就你一個人?” “我一向獨來獨往,不過等一下要出去?!被ㄗ有表?,“你主動找上來,很稀奇啊。” “我想了一下午,想明白很多事情?!蔽以趶d踱步,走到房門口駐足,“我犯不著跟花子小姐過不去,既然逝者已逝,生者也是還要好好活著的。” 花子笑著點頭:“看來寶貝的悟性還是挺高的,才一個下午就改變了立場?!?/br> “因為我知道,我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有所作為,倒不如看清楚事實,早點醒悟過來,免得讓自己惹禍上身。”我轉(zhuǎn)動眼珠子,勾引地媚笑。我通過與她的談話,輕松地改變我們兩人所站的位置,此刻我背后是房門,她在我身前,聽我這么說,似乎讓她越發(fā)地興奮,冷不丁地撲向我,將我抵著房門,勾起我的小臉,切齒道:“要不是此刻有事要出門,我真想馬上收服了你這只小狐貍。” 我才不是狐貍,外面那只才是狐貍,這主意是他想出來的。 花子抽身離去,我跟著站好,一只手早已經(jīng)將門把轉(zhuǎn)動,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了房間門。 “你要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要不我在這里等你?”我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 “今晚我就要離開,下次我會找你?!被ㄗ訙蕚渥哌M臥房。 與此同時,偽裝成白發(fā)中年人的旬一闖入了房間,他將我挾持,沖著花子大吼:“不要動,搶劫,把值錢的給我拿出來。” “啊——”我叫得并不是很大聲,看起來慌慌張張。 花子緩緩地轉(zhuǎn)過來,微微蹙眉,“搶劫?哼,你找死嗎?” 她如此淡定是有原因的,從她之前踢我一腳,我可以斷定,花子的身手可能不在旬一之下,所以當旬一提出這個主意時,我有些不同意,可是旬一說,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將我的嫌疑掃除,并且讓花子不會留意到有人是故意偷走她的手機,所以用看似不靠譜的“搶”才能混淆花子的判斷。 旬一將我推開,我撞到沙發(fā),其實并沒有受傷,卻按照劇本先暈倒,于是,我就順勢“撞暈”了?;ㄗ佑须S時應(yīng)戰(zhàn)的經(jīng)驗,她一腳踢過去,果然踢中旬一的腹部,看來花子的腿很厲害,我偷瞄一眼,有點心急,因為我擔心旬一的舊傷。 很顯然,旬一小看了身前這個女人,她雖然是女兒身,卻像男人一樣出手極重。 后退了兩步,旬一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扔了假刀,作勢要破了他的原則,因為他說過,他從不打女人,而今他只能將花子看作男人。 我躺在地上只能保持一個旁觀的姿勢,即便擔心得要命,也只能在心里替旬一加把勁。花子不易對付,相比旬一,她身材嬌小,顯得更加靈活,對于旬一的攻擊,她每每都能巧妙地躲開,兩人對峙不相上下,可是時間不能一直拖下去,我害怕驚動了酒店的人,那就糟糕了。 情急之下,我張開眼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躺著的旁邊就是茶幾,茶幾上面放著水果盤,里面就有水果刀,簡直天助我也。 兩人從廳打到臥室,從臥室對抗到廳,為了速戰(zhàn)速決,我拿著水果刀從地上爬起來,我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啊——”我舉著刀,一開始是向著旬一刺過去,然而跑到一半時,我突然裝模作樣地崴了腳,導致我的刀子轉(zhuǎn)移了方向,朝著花子刺下去。 不過我知道,花子也肯定能躲開,的確,我又撲了個空,整個人面朝地倒下。 “岑繪,你還好吧?”花子此時完全沒有懷疑我。 我看了一眼旬一,他也是瞪著一雙懵逼的大眼睛,估計也想問我摔得怎么樣。大概是我的舉動刺激到了旬一,畢竟打不過女人這種事說出去,實在是有損男兒尊嚴。 之后的旬一不知為何點燃了斗志,連連拳腳攻擊,總算將花子打趴在地上,他蹲下來敲暈了花子,我才敢出聲。 “找手機。”我們跑到臥室,很快就翻找到手機,當我打算跟著旬一一起離開時,他攔住了我,“不行,你跟我一起走就露餡了?!?/br> “那你拿著手機先離開,記得毀掉手機。對了,如果花子報警怎么辦?” 旬一踢了一腳暈過去的花子,輕蔑地哼道:“她不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