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為愛癡狂
后來,江旬一向我坦白。 十七歲那年,旬一代表中國留學生團隊參加辯論賽,與來自西班牙的留學生,就世界環(huán)境問題展開激烈的辯論,西班牙學生在言語上明顯歧視中國的環(huán)境問題,被“激怒”的旬一用他不懼不畏,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一一反駁了這位留學生,并且?guī)е约旱耐瑢W贏得了辯論賽。 他和白晉翀就是在那個時候相識的,坐在臺下的白晉翀,作為旁觀者,卻對江旬一產(chǎn)生了別樣的興趣。 之后,旬一順利地進入白晉翀所在的大學,為了能和旬一朝夕相對,白晉翀做了多方的努力,兩人甚至搬進一間宿舍住下來,在旬一心里,這個男人就像是自己的大哥,替補了江燁的位置,讓他在異國他鄉(xiāng)有些溫暖。 可是白晉翀卻不這么單純,他想要將我的江旬一掰彎,沒錯,就是要引誘旬一成為他的人。 一想到旬一曾經(jīng)可能變成跟江燁那樣的人,我真是心里一陣刺痛,這個世界之所以變得如此瘋狂,是因為造就了更多瘋狂的人。 兩人在學校里如膠似漆,加上國外的思想更加開放,根本不會有人阻止白晉翀的做法,只是苦了旬一很為難,他最后放棄了剛剛創(chuàng)辦的事業(yè),他想要和白家劃清界限,和白晉翀保持一定的距離,并且還找了個理由回國休養(yǎng),自此,旬一放棄讀研的機會,留在了江家,也才會有之后與我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白晉翀沒有想過放棄,直到他發(fā)現(xiàn)旬一的電腦里面有一張他做出來的影子機器人的畫像,他本來的確沒太在意,可是有一天,他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盡然真實存在。 兩年前,我們相遇了,我和白晉翀在空中不期而遇。 “對不起,這個位置好像是我的?!蔽议]上眼準備入睡,突然有人打擾。 元媛在我身邊,捂著嘴取笑,我慌里慌張地拿出機票,才知道自己看錯了編號,可能是頭一天徹夜趕工,導致自己眼神出了故障。 “抱歉,實在是抱歉?!蔽艺酒饋?,尷尬地賠笑。 我抬頭,看到一張笑得像旬一一樣溫柔的臉。他也看著我,我們對視足足有五秒之久,我因為他而想到旬一,他應該也是驚訝的,可是當時他實在是顯得太過鎮(zhèn)定了。 白晉翀不動聲色地進入我的生活,他花費兩年時間去了解他的“情敵”,并且讓我錯覺地以為他追求我,他怎么可能追求我,根本不是因為愛而對我好,他其實早就調查出我是誰,也知道我和旬一不得已地分開,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旬一在國外的情況,他在國內外往來,周旋于我和旬一之間。 他看著我們痛苦地分離,心里掠過一絲得意。 旬一拒絕得很徹底,即便是這五年,他在別家公司做得辛苦也不曾想過回到白晉翀身邊,于是白晉翀遷怒于我,他想用那些對付女人的辦法得到我,他想讓旬一看清楚女人的朝秦暮楚,他想在情感上真正分開我和旬一。 然而,他失敗了。他低估了我對旬一的愛,低估了我們的愛情,他注定是個失敗者。 “放了岑繪,這跟她毫無關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旬一平靜下來,一邊走一邊靠近白晉翀,而我繼續(x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我本來的確不想把她怎么樣,可惜的是,我沒辦法讓她愛上我,既然她不能移情別戀,那就只有最后一條路了?!卑讜x翀的眸光透著一股陰冷的殺意,就因為我愛著旬一,所以在他心里判了死刑。 “不要逼我對你出手,那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一直感激于心,于情而言,你對我有恩?!苯徽径ㄋ?,白晉翀身邊的那些人蠢蠢欲動,他們擔心旬一傷害白先生,可是白晉翀卻很喜歡旬一的靠近,他并不打算反擊。 “我可以不用回國來處理這些事的,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在國外發(fā)展,你一心只想回來,回到這個女人身邊?!?/br> “只有在她身邊,才有家的感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br> “所以她要死?!?/br> 白晉翀的一聲詛咒令旬一失去耐心,他陡然伸右手掐住白晉翀的脖子,與此同時,白先生身后的那些保鏢也都紛紛圍聚過來,特別是害死刀疤男的那個人手里還有槍,他立刻舉槍對準了旬一的頭。 我心急如焚,想沖上去緩解兩人的火苗,然而剛邁出一步就被身邊的馬仔牢牢地抓住手臂。 “旬一,你別沖動?!蔽抑钡厝碌?。 “放她走,我不想傷害你?!?/br> “死在你手里,我根本不覺得遺憾?!?/br> 白晉翀閉上眼,他完全沒有反抗,他不怕死,我想起上次他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他cao控權仔挾持我們去到板房,他為了逼真,甚至讓權仔刺傷自己,并且大火無情啊,如果我沒有早一點醒過來,如果我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如果…… 如果一秒之差,我們隨時可能斷送性命?;叵氘敃r的緊張,我仍心有余悸,不過我也想明白了,為什么大門口正好火勢最弱,那是權仔離開時,留下的出路。 在白晉翀心里,對付女人最簡單不過,要么送花送禮物,金錢攻勢,要么來個英雄救美,生死關頭的告白,情感攻勢。 “白先生,你知道為什么我沒有感動,沒辦法移情別戀嗎?”思及此,我忽地冷靜開口。 聽到我說話,白晉翀緩緩地睜開眼,旬一也好奇地扭頭看著我。 我用力推開抓住我的馬仔,上前幾步,走近他們,瞅一眼旬一后,將目光落在白晉翀身上。 “在你身上,少了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我感受不到的,可是……”我又深情地看著旬一,“可是旬一不同,他對我毫不吝嗇地施與這樣的東西?!?/br> “什么?” “心?!蔽阴獠嚼@到白晉翀身后,語重心長地說,“跟你相處了兩年,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你走不進我心里,甚至你用兩年時間都沒辦法了解我,可是旬一與我真正相處的時間才一年,然而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也許你自認為你很了解女人,不過你無法了解女人的心,還有女人的直覺?!?/br> “你……”白晉翀想反駁,而我打斷他,繼續(xù)說,“你千方百計地接近我,你的恨抹去那點真誠,如果這顆心只有虛情假意和謊言,那么對我來說,你如同虛設。” 白晉翀握緊手中的拐杖,他的恨意越加地沉重。 “相信你應該明白,即便我死了,我和旬一之間的感情不會死,這也就是你為什么大費周章地折騰自己的緣故,因為你知道,倘若我移情別戀,這份感情才會死?!蔽依@到白晉翀另一邊,嘆息地說,“你恨我,又何苦為難自己呢?” “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這個賤女人多嘴?!卑讜x翀斜睨瞪著我。 “你嘴巴放尊重點?!毖灰挥昧Γ讜x翀皺起眉頭,其他人也都準備撲倒旬一,而我拉著旬一的手,擔憂地勸道,“旬一,別這樣,你殺了他我們照樣走不出這里,何必在臨死前臟了自己的手?!?/br> “可是,我不想你死。”旬一愁苦地凝視我。 “那就一起死?!迸e槍的男人不耐煩地喝道,“白先生,讓我們解決了這對狗男女。” 白晉翀有些猶豫了,男人興奮地扣住槍柄的扳機,而我抱著旬一,把頭靠近他胸口,微笑地輕喃一聲:“死后我們一起去找小楠?!?/br> 旬一松開白晉翀,低頭摟著我,緊緊地抱著。 “做了鬼,我也會向你求婚。” 我閉著眼,含淚點了點頭,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我們的恐懼煙消云散,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靈魂出竅之后,我肯定還會看到旬一的,他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再也不會有人阻止我們在一起。 男人的手指只要一用力,子彈就會從槍口迸發(fā)出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秒,驟然一道光亮沖破了工廠的大門,那些措不及防的馬仔被這道光亮擊倒,動靜太大,我和旬一,還有白晉翀他們也都紛紛被光亮吸引。 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光芒,只是車前的遠光燈,刺眼得很,所以闖進來的是輛破車,撞倒那些馬仔的也是這輛車。 舉槍的男人下意識地調轉方向,將槍口對著那輛車,這時,白晉翀被保鏢護在身后,那些剛才沒有什么過激舉動的保鏢忽然就變得十分警覺,甚至掏出藏在身上的槍支。 “咔——”車門打開了,視線逐漸適應了強光的照射。 我看到一條白皙的長腿從車上下來,那人站穩(wěn)后,一揮手,瀟灑地將車門關上,然后往前跨了兩步,手里似乎拿著什么,慢慢地,他的影子越來越清晰,直到我完全能認出,他才停住腳,將戴著帽子的風衣扔在一旁。 “威廉,不就是想跟我敘敘舊嘛,何必為難人家小朋友?!泵难垡涣粒瑱M掃千軍萬馬。 “唐立青?”我和旬一異口同聲。 “哼,鼎爺,你總算肯露面了?!迸e槍的男人當下扣動扳機,哪知鼎爺比他更快,一槍過去,擊中男人的大腿,痛得他跪地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