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哪知對方吃痛之下狠狠地咬了她一口,隨即卷了衣物就從后窗跳了出去,居然跑了! 舒靈趕緊起身將可疑的痕跡除去,只是后面她等了很久都沒見有人來。眼見著天色大亮,門外傳來了明秀一慣的詢問聲…… 第9章 不做深宮女配 “娘娘,靖王求見?!?/br> “他來做什么。”舒靈沒好氣地說,這兩日她一直心緒不寧,一邊擔(dān)心皇帝拿住她的把柄,又怕那人造謠生事,可謂“食不知味,寢不安枕”。 明秀微微垂首道:“奴婢也不知,要拒了么?” “拒了罷,就說本宮病了?!笔骒`這會神情懨懨,實在沒心情和靖王這只狐貍打交道。 “是。”明秀應(yīng)聲下去,但不一會門口便傳來喧雜聲。 舒靈抬眼望去,原來明秀沒能阻止靖王,人高馬大的男人已經(jīng)撥開宮女走了進來。 “靖王殿下這是何意?”舒靈懶懶地沒有起身,她斜靠在榻上,一手支頭,一手撥弄著手中的攢珠。 靖王鳳眸一瞇,探究地看向了她:“皇嫂是身體不適,還是心情不佳呢?” 舒靈壓下心中的煩躁,抿了抿嘴道:“靖王找本宮有何事?” “皇嫂這話說得太見外,所謂長嫂如母,臣弟是來給皇嫂請安的。”說著還似模似樣地躬身行了個禮。 舒靈一口氣堵在那,隨即笑了:“難不成靖王來找本宮,是為了靖王妃之事?” “靖王妃?”慕容燿愣了愣,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舒靈坐起身來,慢慢悠悠地說:“靖王今年二十有五,按我大興朝的風(fēng)俗,女子及笄便可嫁入,男子不過弱冠就該成家,如此算來,本宮和皇上當(dāng)欠你一個靖王妃。想必今日靖王前來也是為了此事,不如你說說看,喜歡哪家女子,回頭讓皇上下旨賜婚便是?!?/br> 慕容燿一臉的愕然,等舒靈把話說完,他立即否認道:“臣弟沒有這個意思,皇嫂過慮了?!?/br> “怎會,靖王也老大不小了,本宮回頭便讓人將京中閨秀的畫像給靖王送去,若是有中意的,一并留了就是?!笔骒`說的毫無壓力,靖王肯定會拒絕,但膈應(yīng)一下也是好的,誰讓他上來就讓她不舒坦呢。 果不其然,靖王再一次拒了:“臣弟方才回京,暫時還不想成家,懇請皇嫂莫要再提此事?!?/br> 舒靈心知他心系陸云煙,便擺了擺手說:“罷了罷了,你和你皇兄都不急,本宮也不cao這份心,他日靖王有了心上人,直接找皇上賜婚便是?!?/br> 她記得原本的故事里,靖王對陸云煙一見鐘情,后來陸云煙和皇帝鬧誤會,他就差點乘虛而入,最后更是為了陸云煙起兵反了自己的親哥,只不過沒能成功。 假如她能趁著兩人相爭之時,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接著兩人又閑話了幾句,靖王很快提出告辭。舒靈看著人離開,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光看他今日的行徑,她還真猜不透是為了什么,總不能真的來給她請安吧? 但舒靈還是料錯了,靖王今日是走了,但從那以后他就三不五時往舒靈這里來,要不是皇帝對舒靈沒意思,怕不是早就誤會了。 可正因為皇帝放任,不管是宮人還是慕容燿,都沒有把這當(dāng)一回事,按慕容燿說的,靖王府太冷清,他不過是來蹭點吃喝罷了。 起初舒靈煩得不行,后來索性當(dāng)他不存在,自己該干嘛干嘛,也懶得再搭理他。 ………… 這日,舒靈向皇帝請了旨,出宮去給她爹祝壽。誰知半途的時候,慕容燿突然出現(xiàn),說是皇帝讓他陪著一起去。 舒靈沒法求證也不便拒絕,心里卻沒來由的煩躁。 一路無話地到了將軍府,只見前面賓客如云,但仔細一看卻能發(fā)現(xiàn),其中大部分都是武官,還多是袁束曾經(jīng)的下屬,至于那些文臣,除了偶爾幾個身影,大都只備了一份禮,人卻沒有來。 當(dāng)舒靈出現(xiàn),賓客們都吃了一驚,更別說又看到慕容燿時,不多時就有一批文官“姍姍來遲”。 舒靈很快去了后院,而慕容燿則留下同那些人喝酒。 袁夫人見了女兒又是喜又是憂,等到同那些夫人寒暄過后,她便和舒靈去了自己的屋子。 “女兒啊,你怎么又瘦了?” 袁夫人的話一說出來,旁邊的丫鬟立刻打了個眼色,見袁夫人沒反應(yīng),那丫鬟只得開口道:“夫人該稱呼娘娘,切莫教旁人聽了去?!?/br> 袁夫人聽得愣了愣,隨即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舒靈,目光里還帶了一絲委屈。 舒靈見了不禁失笑:“娘啊,丫鬟說的是沒錯,不過這會沒有外人,咱們母女說話,不需要那些講究。” 袁夫人連連點頭,順帶將丫鬟支了出去。 母女倆說了一會話,舒靈聽她娘抱怨說到現(xiàn)在還沒能抱孫子,心里不由一涼。皇帝說是把兵權(quán)交了一部分給她三個哥哥,可也間接地讓三人長年不著家,娶妻生子的事也就一直拖了下來,而按照原本的劇情,袁家別說孫子,皇帝一道圣旨下來直接滅了他們滿門,哪里還有什么血脈。 “娘,回頭您把爹叫來,女兒有話和爹說,記得悄悄地就好?!?/br> 袁夫人很快出去,等了一會袁將軍帶著疑惑找了過來。 “娘娘找老臣來,不知有何吩咐?”袁束說著就要拜,舒靈暗暗白了一眼連忙將人扶住。 “父親打住,此刻沒有外人,這些虛禮都省了,女兒承受不起?!闭f著她盈盈一拜道,“女兒今日是來給父親賀壽,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這……”袁束有些手足無措,“這如何使得?!?/br> “如何使不得?”舒靈說著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愁容道,“爹當(dāng)日就不該將女兒送入宮中。” “你這丫頭說什么胡話呢!”袁束一不小心把從前教訓(xùn)舒靈的口頭禪拿了出來,很快又后知后覺地閉上了嘴,一臉的懊惱。 舒靈也不在意,她靜聽了片刻,隨后開口道:“爹有所不知,這些年皇帝根本沒有寵幸過女兒,所謂獨寵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倒是女兒心里的苦水無處可訴,還要蒙受不白之冤?!?/br> “你,你說什么?”袁束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難道皇上他,他不能……” 舒靈撇了撇嘴,說:“爹這么想也沒差,對女兒來說都是一回事,只是如今宮里進了新人,皇上夜夜勞作,恐怕過不了幾日宮中就該傳出喜訊了?!?/br> 袁束哪里曉得女兒這些年是過得這種日子,一張老臉頓時皺成了一團,可皇帝想寵誰別人如何能左右,他深思片刻,看向舒靈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狐疑:“那你有何打算?” 舒靈索性直言道:“爹應(yīng)該很清楚,自古良將不是鳥盡弓藏,便是兔死狗烹,皇帝不會放過袁家,更不會放過女兒,如今只有兩條路:其一就是爹把兄長們都叫回來,直接向皇帝告老還鄉(xiāng),說不定老來還能含飴弄孫,享一享天倫;另一條么……” “是什么?” 舒靈嘆口氣,一臉沮喪地說:“其實女兒也不知,爹可知皇上心里住著一個人,那人是陸相之女,女兒自忖比不過人家,但人家未必肯放過女兒?!?/br> “陸相之女,那個才女?” “爹知道?”舒靈簡直驚訝地不能再驚訝,她爹這個大老粗居然知道陸云煙。 袁束點點頭,帶了一絲窘迫說:“你三哥當(dāng)初仰慕人家,想讓爹上門提親來著?!?/br> “那爹去了?”舒靈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該不會她的三哥也是人家的裙下臣吧。 袁束一提這事就生氣,他不滿地說:“陸相那老匹夫自視清高,哪里看得上我們這種粗人?!鳖D了頓他忽然有感而發(fā),“難怪這些年他們家拒絕媒婆上門,原來是早就準(zhǔn)備送進宮了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舒靈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陸相或許早就知情,皇帝要確保心上人不被配給他人,肯定要提點一二,那么這些年來一次次歷數(shù)皇后不賢的陸相,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 舒靈心中怨氣更甚,被人這樣算計,難怪袁家要完。 “爹自個考慮吧,要么徹底置身事外,要么……拼上性命賭一賭!” 第10章 不做深宮女配 舒靈剛一回宮,就聽宮人回報說,皇上升了陸才人為婕妤,又換了處不那么偏僻的宮殿,不論是離著皇后的鳳華宮還是皇帝的養(yǎng)心殿,都要近了許多。 聽到這個消息,舒靈一點都不意外,不久之后陸云煙還會節(jié)節(jié)高升,一旦懷上龍嗣的消息傳出,那她就是整個大興朝的“功臣”,就算皇帝把她推上貴妃之位,也沒見有任何人發(fā)對。 舒靈現(xiàn)在其實沒什么底氣,不管袁家會不會助她,都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目前的局勢,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皇朝,比之螳臂當(dāng)車還要不自量力?;蛟S袁家徹底置身事外也好,少了顧忌,她反而能隨心所欲。 當(dāng)天晚些時候,皇帝意外地來了鳳華宮,不過只是閑聊了幾句就又匆匆離開,隨后卻是去了煙霞殿,據(jù)說已經(jīng)吩咐要在那里過夜。 明秀說出這話時一臉的不忿,她將宮人都揮退,隨后小心翼翼道:“娘娘真的任由陸修宜囂張么,今兒個可是十五,按例皇上應(yīng)該留宿娘娘這兒,而不是……”后面的話明秀沒有說,但皇帝壞了規(guī)矩,他人只會笑話皇后無能。 舒靈這才明白皇帝為何要來走個過場,這是想要挑起她對陸飛煙的恨意,繼而出手對付人家,只要她動手,就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順便再渾水摸魚給她栽點贓,讓她來個百口莫辯。 想到皇帝如此處心積慮想要廢她,舒靈也是心累得不行,周遭群狼環(huán)伺,只要她一著不慎就會尸骨無存。 “明日就說本宮病了,概不見客?!痹译x得有些遠,今天一來一回著實把她累到了,這會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娘娘如此,豈非示弱?” 舒靈笑了笑,補充道:“明日等人都來了,讓她們等上一兩個時辰,你再同她們說,本宮病了起不來,嗯,就這樣吧?!?/br> “娘娘這樣是否太……” “兒戲么?”舒靈接口道,她看了眼鏡中比原先年輕了幾分的容顏,彎起嘴角說,“誰敢說嘴的,你就替本宮記下來?!?/br> 明秀遲疑一下,趕緊應(yīng)聲遵令。 等她離開,舒靈便準(zhǔn)備上床休息。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寢殿四周都有加派了人手巡夜,是以她萬萬沒料到還有人會出現(xiàn)。 只不過這一次,來人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正是不久之前才見過的慕容燿。 舒靈眉頭深深皺起,她無法理解慕容燿的行為,深夜闖宮,是挑釁皇帝呢,還是挑釁她? “靖王大半夜不睡覺,莫不是白日里醉得昏了頭?” “皇嫂不用擔(dān)心,本王清醒地很,并沒有走錯地兒?!蹦饺轄d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竟是直接往床沿一坐,半倚在那老神在在地說,“王府中冷清得很,本王想著皇嫂定然也是一個人,你我同病相憐,正好可以湊個伴。” “靖王說笑了,本宮困得很,靖王可以走了?!笔骒`就差惱羞成怒了,雖說名節(jié)什么的不能當(dāng)飯吃,但在這深宮卻是會要人命的,而且靖王來意不明,誰知他是懷了什么心思。 哪知慕容燿充耳不聞,竟是伸手脫下靴子就要上床去。 舒靈哪里容得他這么放肆,何況她還有潔癖,剛剛?cè)塘擞秩蹋侔涯_放上去,她今晚都不用睡了。 “靖王莫不是糊涂了,這是本宮的床!” 慕容燿不以為意,拍了拍床板說:“這床夠大,睡兩個人足夠了?!?/br> “你——!”舒靈真要被他氣死,她還從沒有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情急之下,她直言不諱地開口罵道,“慕容燿,你太惡心人了!” “哦?皇嫂是嫌我臟么,放心,我洗過澡才來,鞋襪也都是簇新的,只有香味,不會臭的?!闭f著竟是往床上一躺,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舒靈覺得自己快瘋了,她真想把人都叫來,讓大家看看靖王是副什么模樣。氣急之下,她三步并作兩步,想要上前將人拖下來,然而她剛剛將人拽住想要用力,不想眼前一花,人已經(jīng)被壓在了床上。 “慕容燿,你有?。 笔骒`動彈不得,眼前的情形讓她想到了那次被偷襲,而慕容燿的身形讓她心里起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慕容燿瞇著眼睛湊近了她的耳邊,噴出的氣息正好打在她的脖頸處,讓她一陣不適。 “舒舒說話總是那么傷人,我要有病,也是被你害得呢!” 說著他的唇舌毫不客氣地展開了攻勢,微微刺痛的感覺讓舒靈心里一陣發(fā)慌:慕容燿絕對有病,再不然就是為了陸云煙不惜拿自己當(dāng)餌,好將她拉下水。 最可恨的是,宮中的禁衛(wèi)軍就歸他管,只要他有心,舒靈想躲都躲不過。 “慕容燿,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燿抬起頭來,微彎的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舒舒別說話,我會讓你滿意的?!闭f完也不顧舒靈的意愿,直接封住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