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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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嬤嬤這個人,雖然脾氣臭了點,格外的不講情面,但又很有分寸,讓人挑不出任何錯來,而且極其的公私分明,不管她與太子妃是如何的交惡,辦起差事來一點也不含糊,即使鄙視自己能力太次,卻也毫無保留地傳授經驗,叫她獲益匪淺。 可以說要不是有她在,商嬤嬤根本發(fā)現不了三房竟貪了那么多公中產業(yè),差點就給小世子就留了個空殼子。 真不愧是容娘娘留給太子殿下,在那種孤立無援的情形下都能把東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人。 若是可以,她挺希望和薛嬤嬤交好,也由衷的希望薛嬤嬤能和小姐握手言和,同心協(xié)力!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仙妃生辰這天。 蘇瀾早起梳妝。 這是她成為太子妃后第一次參加宮宴,尤其還是殿下被幽禁的特殊時刻,可馬虎不得,務必要端莊得體,雍容大氣,可不能像以前似的讓人覺得嬌弱無助,這樣會讓人看清東宮。 但又不能太明艷,宣兵奪主,免得惹人不快,無端端樹敵。 她頭梳高髻,簪一朵芍藥花,身上穿著紫色繡彩鳥紋的大袖衫。 紫色有些沉,似她這年紀其實有些壓不住,不過虧得她膚色如雪,又容色傾城,不但不會暮氣沉沉,還顯得清貴典雅。 蘇瀾站在西洋鏡前,左看右看,還算滿意。 只是不知為何,眼皮子總跳個不停,讓人不安的很。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她這兩只眼睛都不停地跳,算什么。 若是好事,自然無妨,若是壞事…… 井八會跟著她進宮,寸步不離地跟著,又是在皇宮,應該不會有事吧。 左右又不能托詞不去,她只能多加小心。 心稍安,吁了口氣,蘇瀾跑到趙燚跟前,手負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傾,俏皮地眨著眼睛,“太子哥哥,瀾兒這般打扮好看嗎?” 好看? 呵呵! 趙燚坐在那兒,臉色很臭。 他雖然不解風情,卻知道“女為悅己者容”。 這還是頭一次見蘇瀾如此隆重地裝扮自己,卻不是為了他,太子殿下很不滿意,很生氣。 還問他好不好看!就該把她綁起來不許出門! 蘇瀾卻是不知他所想,只以為他不高興她又要出門,嘻嘻一笑,湊過去在他冰涼的唇上輕輕一點,“瀾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太子哥哥不用太想我!” 唇上還沾著口脂的清香,趙燚臉更黑了。 誰想她了! 混賬東西! 等她回來,看他怎么收拾她! . 仙妃的生辰宴在御花園里的重華殿,進了十月,越發(fā)地冷了,眼看著隨時都可能下一場雪,所以蘇瀾穿的也厚實,手上戴著取暖的兔毛手籠。 到了御花園,有宮人引著進殿,殿里已經有不少人,也不知是人多還是有地龍的緣故,殿里很是暖和,蘇瀾脫了披風脫下手籠都還有些熱,很想出去走走散散熱。 不過人那么多,幾乎都是熟面孔,她得都招呼一二,不可任性。 蘇瀾得體地微笑著跟諸位娘娘夫人小姐寒暄。她如今代表著東宮,就算沒那么容易改變世人對東宮固有的暴虐印象,也要表現出她的親和來,向大家證明,殿下真的沒那么可怕,看,她現在不是活的有姿有彩嗎。 蘇瀾性子柔順,從前又是皇后最疼愛的侄女,不管真心假意,原本是有不少人與之相交,但如今,她是被幽禁的太子的妻,身份有些尷尬,和她交談過多還容易被打成太子黨,所以這些人和她客氣了兩句就借口走開,又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她一個人待在某個位置,孤零零的,看著怪可憐的。 雖然落得清靜,但若真的趁機出去吹吹風,保不齊又會有什么閑話。 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吧。 蘇瀾剝了個橘子,分了一半給井八,才剛放了瓣橘子進嘴角里,看到個身影走進了,心里還想著,居然有人主動上前搭話? 待人一走近,蘇瀾心里叫苦,怎么是她啊。 “二嫂嫂如今是越發(fā)的不中用了,別人都是奴才伺候主子,怎么到了你這兒,成了主子伺候奴才了?”這人語氣里的刻薄,幾乎都刻在臉上,偏偏還察覺不出似的,在蘇瀾旁邊坐下,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景哥哥對你一片真心,你不肯嫁給他便罷,如何還要吊著他!讓他為了你跑去西北那種地方,萬一他受了傷喪了命,你良心過得去嗎!都說你似白蓮,高潔無瑕,堅貞不渝,不染塵埃,依我看,你分明就是不知廉恥的狐貍精,在男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勾搭的所有人都為你神魂顛倒,你卻還一副我什么都沒做與我無關的無辜樣!世間女子,最令人不齒的就是你這種!從來沒有半點真實,水性楊花,虛偽至極!你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原來此人正是大公主。 延昭帝多子少女,固十分疼愛女兒,大公主生母出身低微又早逝,便把她交給喜歡女孩兒的蘇皇后教養(yǎng),漸漸地,她也當自己真是嫡出公主,養(yǎng)成個嬌蠻的性子,偏偏延昭帝覺得可愛,叫她愈發(fā)得意忘形,時常與同樣得蘇皇后寵愛的蘇瀾較勁。 尤其在知道蘇皇后想把蘇瀾嫁給容景后,更是把她當成殺母仇人一樣仇恨,暗中坑害她不少。 好在她后來嫁給殿下,也很少再進宮,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誰知道再見面,她就立刻來替容景打抱不平。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這大公主如此蠢鈍不堪,到現在都不明白,蘇皇后當初想和鄂國公府聯姻,寧可用她這個變數很大,和蘇皇后有仇的人,都不肯把大公主嫁到鄂國公府,為什么? 就因為她這性子太招人恨,很容易結親不成反而成仇! 她要是肯改改這脾氣,說不定早就嫁給容景了! 不過,蘇瀾肯定是不會提醒的。 她又不是以德報怨的圣人,她巴不得大公主永遠不得醒悟,繼續(xù)作死,也免得真給蘇皇后再添一助力。 “大公主?!碧K瀾細眉微擰,眸中帶著水霧,便正是大公主所說的,我見猶憐的模樣,“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長成如此模樣,都是父母給的,縱是你不喜歡,我又能如何,難道要叫我毀了自己你才滿意嗎?” 蘇瀾這話聽著像是在回答她,卻更像是在告訴別人,大公主嫉恨她這張臉嫉恨的快瘋了。 這樣一個瘋女人,你們誰想娶回去做兒媳婦? “爹娘給的?你還真跟你那個娘一樣!天生的浪.蕩貨,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大公主自以為她倆附近沒人,周圍不少人歡聲笑語,誰顧得上她們,加上心情激憤,一時越來越激動,也沒注意其實不少人都留意著她們,聽出她兩人似有爭執(zhí),早就安靜了,而她渾然未覺,聲音也越來越大。 作者有話要說: 啥也不說了,今天送紅包,謝謝大家支持! 第53章 “啪”的一聲脆響, 大公主手捂著臉, 滿臉的不敢置信, 憤怒, 羞恥,眼淚不停地落下來。 “你!狗奴才!你竟敢打本宮!誰給你的狗膽!來人!把她給本宮抓起來,打爛她的臉!”大公主捂著滲出血絲的臉怒吼。 還在發(fā)懵的蘇瀾猛一回神,立刻擋在井八前面。 “我看誰敢!” 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 大公主都竟敢如此污蔑阿娘, 蘇瀾再如何也控制不住要給她教訓, 否則枉為人女。 只是她才剛伸手, 就看著大公主被打, 立刻就成了豬頭。 雖然覺得出了口惡氣,可井八畢竟是奴才,當眾毆打公主, 不管什么理由,都說不過去,她必須要護著她! “蘇瀾你個……” “大公主!”那句罵人的話還沒出口,被人冷聲打斷, “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特來保護太子妃!你要罰奴才, 也得看太子殿下同不同意!” 這話一出口, 大怒的大公主果然身子一瑟縮。 蘇瀾…… 雖說殿下這面大旗挺好扯,但她才努力地想讓東宮給大家一點好印象,井八就開拆臺…… 蘇瀾神情一肅,凜然道, “大公主!先母乃皇上欽封的柔貞夫人,你辱及先母,不僅有違圣意,也辱沒皇后娘娘多年教養(yǎng)之恩,本宮為人子女,又是你嫂嫂,教訓你一二,有何不對!” 這兩頂高帽子扣下來,大公主眼里閃過害怕,只是也不甚明顯,這害怕里還有隱隱約約的鄙夷和嘲諷。 殿外響起通傳聲,“皇上駕到,皇后駕到,仙妃娘娘到,吳貴太妃娘娘到?!?/br> 大公主妙目一睜,面上有不明顯的松了口氣的樣子,身子一轉,立刻跑到大殿門口,沖著來人跪下大聲哭嚎,“父皇,母后,你們要為女兒做主?。√渝騼撼?!” 延昭帝發(fā)愣地看著跪在面前一張豬頭臉的華服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不那么確定地問,“你是…妧兒?” 這不確定的語氣,叫大公主哭的更兇了,“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 延昭帝臉沉了一瞬,又變成溫和的模樣,他正要問怎么回事,就看到蘇瀾走過來,神情冰冷地跪下,“回稟父皇,大公主辱罵先母,是兒臣一時激憤打了人?!?/br> 延昭帝沉著臉,質問大公主,“太子妃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公主吱吱嗚嗚的,很想說她沒罵人,她說的是實話,但她真怕那奴才又打她,沒敢吭聲。 這時候已經有人打聽清楚剛才的事,悄聲回稟給延昭帝,不僅是大公主如何罵人,蘇瀾如何扣高帽子,還有井八那句囂張的話。延昭帝那臉色,陰晴不定,來來回回反復地盯著蘇瀾和大公主。 這時有人道,“皇上,臣妾年幼時也曾見過商夫人一面,那可真是個曠世絕俗的仙子般的人物,怎的就成了公主口中那般……臣妾倒覺得太子妃說的不錯,大公主此言此行,實在辱沒皇后娘娘多年的教養(yǎng)之恩。” 這聲音清清泠泠,便如清泉白露,寒夜聽風,并不輕柔婉轉,卻格外有種超脫塵世的清幽動人。 蘇瀾心道這應該就是仙妃,小心地抬眸一看,卻對上善意的目光。 已經入了冬,便是在燒了地龍的大殿,蘇瀾也穿的厚厚實實,那女子卻著素色紗衣,只披帛染了淺淺的碧色,冷風吹拂,層層疊疊的紗衣輕輕飛舞,猶如仙子一般飄逸靈動,便是身后寒氣,也仿佛成了圍繞著她的仙氣。 只這一身裝扮就超過在場所有女眷,更別說她還有沉魚落雁之姿,又有道韞之才,還如玉環(huán)一般善舞,想必,如這玲瓏剔透的女子,于雕刻一道,也有所涉獵,怪不得延昭帝如此恩寵,以一寡婦之身入宮,短短一月就已是仙妃。 仙妃這話,明著是如蘇瀾一般指責大公主,但怎么聽都像是在諷刺蘇皇后,偏偏還不好反駁,只如蘇皇后之能,也不是無法諷刺回去,只是才剛要開口,仙妃又不停歇地繼續(xù)道,“皇上,臣妾記得大公主與太子妃年歲相仿,太子妃已成親數月,但大公主的親事似乎還沒有定下來?依臣妾看來,這女孩兒啊,嫁了人,自然就懂事了?!?/br> 仙妃停了下來,蘇皇后淡淡道,“結親結親,結兩姓之好。妧兒是皇上長女,婚事馬虎不得,總得要妧兒喜歡才是?!?/br> 延昭帝點頭。 蘇瀾心一沉,怎么好好的,扯到大公主的婚事了? 她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大公主頭磕地,“父皇,兒臣有喜歡的人了!求父皇成全!” 延昭帝驚訝,蘇皇后的目光更是銳利如劍,只是大公主頭磕在地上,看不到。但身子,卻微微地哆嗦,像是賭上身家性命求一門她中意的婚事。 “父皇,兒臣想嫁給容景!鄂國公的長孫!”大公主大聲地喊,聲音有些顫抖。 “容景?”延昭帝似乎是詫異,卻也滿意地點點頭,“那倒是個好孩子,年紀輕輕的就是探花郎?!?/br> “皇上?!碧K皇后輕聲提醒,“容景去西北參軍了,沒個兩三年怕是回不來,總不能叫妧兒一直等著?!?/br> 大公主忽然抬起頭來,雖然還有些畏懼,眼睛卻亮的嚇人,“父皇,兒臣愿意去西北成親!” “胡鬧!”延昭帝斥道,“你是君他是臣,只有他萬里娶妻的,沒有朕的公主赴千里嫁人的!” “父皇!”大公主大急,她做這么多,賭上一切,就只為了嫁給景哥哥而已啊。 延昭帝跟著又道,“容景只是從軍而已,叫他回來成個親又不難,再說,總也要回來給父母請安的。叫欽天監(jiān)挑個好日子,過年的時候把婚事給辦了?!?/br> 延昭帝畢竟還是皇帝,一言既出,金科玉律,再無轉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