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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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露有點擔心,畢竟賀猙這番財大氣粗的打扮不像是妖怪飼主,倒像是她的金主爸爸。 第一次見面,還是給得給李建國留個面子,賀猙氣場侵略性太強,未免喧賓奪主了。想到這,夏露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勸道:“賀先生不用打扮得這么隆重的,而且白金鉆表和玉扳指這種俗物,根本配不上你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 賀猙將信將疑。 不過‘高貴典雅’四個字倒是聽得舒坦,最終賀猙依言摘了玉扳指和手表,抬手整了整筆挺的西裝,打扮一下子變得簡單利落了不少。 這樣順眼多了。 夏露將鬢角的一縷頭發(fā)別至耳后,又看了賀猙一眼,心想妖怪果然是妖怪,每一寸皮囊骨rou都是恰到好處,不管是私服還是正裝,都有著普通人類無法企及的挺拔俊美,‘妖孽’一詞名不虛傳。 如果不是賀猙的脾氣太壞,當真是能迷倒萬千少女的。 賀猙還在皺著眉調(diào)整袖口,似乎很不適應人類這種緊繃繃的正裝。抬眼時撞到夏露暗含欣賞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身上的衣服更為束縛了,不自在地瞥了她一眼:“看什么?走了。” 夏露笑瞇瞇跟上。 到了熊貓咖啡廳,李建國和俞皓已經(jīng)等候在那兒了。 李建國身量高大健碩,坐在溫馨的咖啡桌后十分矚目,夏露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顯然,李建國也注意到了夏露,忙起身朝她招手,誰知剛叫了聲‘夏老師’,就忽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強大妖氣壓迫而來,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讓眾妖臣服的力量。 店門上懸掛的銅鈴叮當作響,接著,西裝革履的大妖怪賀猙面色冷俊陰郁,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進來。 咖啡廳內(nèi)的顧客停止了交談,然后不約而同地以賀猙為圓心迅速撤退,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怕的兇神。 李建國身邊坐了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依舊是寸頭,五官周正,休閑的打扮顯得很陽光,果然比照片上要好看些,但和盛裝出席的賀猙相比,也只能算帥得平平凡凡了。 見到賀猙和夏露過來,俞皓也禮貌性地站起,同夏露微笑著打招呼。 夏露笑笑,抬起手揮了揮:“久等了。” 話音未落,高大如山的賀猙冷冷地移過來,站在夏露身邊,隔絕了俞皓的視線。 夏露從賀猙肩后伸出半個腦袋,抬手示意李建國:“賀先生,這位是我的同事李建國。李老師,這是我的金……呃結緣對象,賀猙賀先生?!?/br> “賀先生,夏老師?!崩罱▏m然沒像其他小妖一樣被賀猙的氣場嚇得抱頭鼠竄,但看得出是有些緊張的,原本就嚴肅的臉繃得更緊了些,推銷保險一樣地推了推身邊的俞皓,介紹道,“這是我的結緣者俞皓?!?/br> 俞皓朝賀猙伸出一只手,笑出一口白牙:“賀先生好?!?/br> 賀猙自然不會和試圖拐走他寵物、分割他家產(chǎn)的卑劣人類握手。 正僵持著,一只白生生的手伸了出來,和俞皓的手短暫的握了握,及時化解尷尬。賀猙扭頭,只見夏露對著那男人微微一笑:“俞先生好,我是夏露,很高興認識你。” “夏老師客氣了。建國在我面前夸過夏老師很多次,現(xiàn)在看來,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庇狃┥焓种噶酥笇γ娴奈恢茫澳銈冋堊?。” 桌子對面是雙人卡座,夏露坐里頭,賀猙坐外頭。一位穿著咖啡廳制服的圓臉少年拿著菜單小心翼翼挪過來,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軟綿綿地問:“請問二位要喝點什么?我們店的咖啡都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能適應妖怪的腸胃,不會拉肚子?!?/br> 夏露接過菜單,李建國忙說:“我們已經(jīng)點過了,二位隨意,記我賬上?!?/br> “一杯摩卡,謝謝?!闭f完,夏露看了眼身旁的賀猙。 賀猙沒有反應,銳利的視線透過咖啡桌上擺著一束玫瑰花,死死地鎖定俞皓。 “給他來一塊草莓蛋糕吧?!崩涎仲R猙嘴挑得很,苦的不行酸的不行,冷的不行燙的也不行,夏露就自作主張給他點了個甜食。 不一會兒,熊貓眼少年將摩卡和草莓蛋糕端上來,說了聲‘請慢用’,又一溜煙兒的跑到柜臺后,用盤子擋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充滿八卦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卡座上的兩人兩妖。 這樣干坐著也是尷尬,李建國找了個話題活躍氣氛:“夏老師最近工作怎么樣?能適應這里的生活嗎?” “啊,挺好的。”夏露用小勺子攪了攪咖啡,笑道,“我喜歡小孩兒,幼兒園的幾個女孩子也都挺乖的,不需要太費神。你和燦燦管著男孩子們,才需要費心呢!” “我聽建國說,幼兒園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你?!庇狃┮策m時捧場。 夏露說‘是嗎哈哈哈’,然后突然沒了話題,陷入了詭譎的沉默中。 相親的尷尬,不是常人能懂的。 萬籟俱靜之際,賀猙出口成刀,又冷又銳地說:“我不反對相親,但要求門當戶對。對方飼主修為不能低于一千年,能力強責任大,最好和我一樣有座金山,否則免談?!?/br> 賀猙這是拿了什么惡婆婆的劇本? 夏露簡直想捂住他的嘴,半晌才小聲地說:“你的藏寶山不都上交國家充公了么……” 賀猙顯然聽到了她蚊子般的吐槽聲,冷冷瞥了她一眼,下一刻,低沉的嗓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家長們說話,你一小孩兒不要插嘴?!?/br> 夏露:“……” 對面,李建國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唇線抿得很緊。對于他這樣的小妖怪來說,成精已經(jīng)是幸運中的幸運,一千年道行對他來說太遙不可及了。 俞皓看了眼賀猙,心平氣和地說:“賀先生,建國雖然沒有千年修為,我呢也家里沒礦,不過在市中心有套大房子,兩臺車,父母有家上市公司,生活是完全不成問題的?!?/br> 這次輪到賀猙沉默。他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腕,皺起眉想:失算了,早知道就該把白金鉆表和玉扳指都戴出來。 “什么職業(yè)?”賀猙冷漠地交疊著雙腿,十指交叉擱于腿上,試圖找回一點場子。 俞皓回答:“以前是消防員,現(xiàn)在退役了在做健身教練。” “健身教練?聽說容易和女人搞曖昧?!?/br> “你誤會了,我的客戶大多是男人,增肌健美什么的,基本沒有女客戶?!?/br> “興趣愛好呢?” “打球,健身,跑步,游泳……都會一點?!?/br> “那不行。我家的小寵物愛安靜,不喜歡太鬧騰的男人,怕管不住?!?/br> 俞皓:“……” 李建國:“……” 夏露:求你不要說話了,賀爸爸! 再談下去,恐怕不是對方掀桌子就是賀猙砸場子。 有些話還是單獨聊,不要搞得太尷尬才好。夏露拿起一旁的小挎包,對俞皓說:“俞先生,今天天氣很好,陪我去那邊的小花園走走吧。” 俞皓立刻會意,說‘好’。 剛起身,一旁的賀猙也跟著站起,冷峻的目光落在夏露身上,明顯的不放心。 誰知夏露根本沒打算讓他跟著,伸手拉住他的衣擺說:“你留下,我們不走遠,你從窗戶里看得到。” 聞言,賀猙明顯一愣,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像結著寒霜似的,格外陰沉。 夏露沒管他,和俞皓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廳,沿著門前養(yǎng)了花草的小路朝小花園走去。 門口的銅鈴叮叮當當?shù)捻懼灰粫河謿w于平靜。 陽光明媚,李建國透過玻璃窗朝外望去,曲折小路上并肩行走的年輕男女和諧得就像是一幅畫。 “夏老師和我們家俞皓很般配?!崩罱▏芍愿锌睦镆呀?jīng)在盤算著什么時候去老狐貍那里求一根紅線,哪怕散盡自己的靈力也要讓他們能攜手到老。 而對面的賀猙就沒有這么好臉色了。 他看著窗外的小寵物和野男人越走越遠,然后并肩坐在噴池旁邊的椅子上,相談甚歡的樣子。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小寵物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很是生動——是和他相處時從未有過的模樣。 心中沒由來一股被背叛的燥郁,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要被豬拱了。賀猙陰沉沉地拿起甜品勺,如同拿著一把利劍,狠狠地截斷盤子里的草莓小蛋糕。 勺子擦過瓷盤,發(fā)出滋啦一聲銳響。 第二十三章 花園里有個噴泉池,水流從鯉魚形態(tài)的石雕嘴里噴出,又沿著高臺散開成傘狀,細小的水汽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絢麗彩虹。 夏露坐在噴泉旁的椅子上,深吸一口略微潮濕的空氣,對俞皓說:“俞先生,賀猙說那些話并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他對誰都這樣,不要放在心上哈。” 聽她這么說,俞皓倒有些意外,與她隔著禮貌安全的距離坐下,說:“嗨,沒事兒。說起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建國對我的事很上心,相親這事,他讓你為難了吧?” 夏露搖頭:“沒有,多認識一個朋友也不錯?!?/br> “是啊。”俞皓靠在長椅的椅背上,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浮云,嘆道,“自從出事來了這,親人朋友都斷了聯(lián)系,即使見面也認不出我是誰,那種感覺就像是……” “像是被全世界拋棄。”夏露淡淡接過話茬。 “沒錯,還好有建國在,不然連我自己是誰都快忘了?!庇狃┬α寺?,“你不知道,當戚先生告訴我可以多活一年,并且曾經(jīng)養(yǎng)的那只德牧成精了的時候,我整個人……不,整個鬼都震驚了?!?/br> 說到這,他略帶好奇:“賀先生也是你以前養(yǎng)的寵物成精嗎?貓還是狗?養(yǎng)的時候很辛苦吧,畢竟他看起來好像脾氣不太好的樣子?!?/br> 夏露說:“他不是我的寵物。我以前不認識他,陰差陽錯才和他結緣的。” 俞皓:“這樣啊?!?/br> 噴泉的流水聲響在耳畔,像是一曲清心靜氣的搖籃曲。想了想,夏露還是決定坦誠相待,對俞皓道:“正月的那場大火,我們心里都挺難受。俞先生,你是個真正的英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會受女孩子歡迎的。只是我現(xiàn)在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自己的事都還是一團亂麻,實在沒心思弄別的了……” 聞言,俞皓愣愣地看著她。 夏露以為自己說話太直傷到了他,心里有些歉疚,手指下意識地捏著挎包上的小掛件,說了聲“抱歉”。 “太好了!”沒想到俞皓既沒傷心也沒生氣,反而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我正好不知道該怎么向你開口坦白呢。” 這下,輪到夏露怔愣。 俞皓連坐姿都放松了不少,不好意思道:“其實該道歉的是我,夏老師,我之前有女朋友的?!?/br> “哈?”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腳踏兩只船,而是我出事后,她……” “她將你忘了?”看到俞皓左腕上的四瓣花,其中一片花瓣已經(jīng)完全凋零了,夏露恍然間明白了什么。 偷生一年的代價,是他可以活著見到親人,而親人卻認不出面前的他。 “是,她認不出我來了,哪怕我就站在她面前?!庇狃﹪@了聲,“這樣也好,省得耽誤她一輩子。” “那你……為什么要來相親?” “建國怕我孤單,為我的事忙前忙后的計劃了很久,看到傻狗那么開心,我不忍心讓他空歡喜一場,只好答應了。剛才我一直都在想怎么和你說清楚才好,沒想到你先開口了?!庇狃┬α寺暎暰€仿佛落在遙不可及的遠方,“雖然婷婷認不出我了,但她一直都在我心里。” “你也活在很多人的心里?!毕穆遁p聲安慰他。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俞皓低頭看著腕上只剩下三瓣花的印記,眼底泛起一絲濕紅。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別過臉,待心情平復了些許才重新轉過來,笑著問:“夏老師你呢?既然不想戀愛,為什么答應來相親?” “本來賀猙不同意我相親,我準備拒絕了的,但是老妖怪不知道抽什么瘋又反悔了,非得來看看是哪個三頭六臂的不怕死,敢向他提親。”提起賀猙,夏露是一萬個無語,嘆了聲說,“一大把年紀了,作。” 俞皓哈哈大笑?;叵肫鸱讲刨R猙看他眼神,他小聲試探問:“這個賀先生,不會喜歡你吧?” 夏露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開什么玩笑?” “我聽建國說,異性妖怪和人類從結緣者轉化為夫妻的,也大有人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