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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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吃西餐,喝紅酒。” 夏露怔了一會兒,宕機的大腦才開始緩慢運轉(zhuǎn)。明明是深秋時節(jié),她卻莫名覺得身體發(fā)燙,笑著追上去問:“哎,賀先生,你不會認真的吧?” 身高腿長的賀先生依舊又冷又酷:“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可是為什么?”夏露嘟囔著追問,“你不是霸總,我也不是小嬌妻,為什么要去那里揮金如土?” 賀猙目不斜視:“體驗生活?!?/br> “還是算了吧,我連刀叉都不怎么會用?!毕穆栋朐念^發(fā)被風吹得有些亂,看起來毛茸茸的,眨眨眼說,“誒,對了!馬路對面有條小吃街,走兩步就到了,適合我這種懶人?!?/br> 于是,鐵樹開花的老妖怪還沒來得及實施他的戀愛體驗計劃,就被夏露連根帶土地推翻了。 十分鐘后,賀猙皺著眉走在擁擠狹窄的小吃街上,看著四周油煙滾滾的各色攤位,發(fā)自內(nèi)心的嫌棄:“吃這些東西,真的不會中毒嗎?” “街邊小吃的魅力不就是明明知道不健康,也抵擋不住它的魅力嗎?就像男人抵擋不了狐貍精的誘惑?!眲傉f完,夏露就想起在去c市的高鐵上,賀猙是如何冷漠地拒絕赤尾狐貍精的的搭訕的,遂改口說,“你除外?!?/br> 買了份章魚小丸子,夏露分了賀猙一半,說:“你愛吃魚的,嘗嘗?” 賀猙依言戳了個圓溜溜的丸子放入嘴里,頓時被燙得一皺眉,又不好吐出來。含著半晌才囫圇吞下去,回味許久,興致缺缺道:“沒有魚?!?/br> “怎么沒有魚了?章魚也是魚啊?!毕穆侗粻C得直哈氣,看到街邊有賣鮮榨果汁飲料的店,忙拉住賀猙含糊說,“等等,我買點喝的。你要喝什么?” “不用?!辟R猙對蔬果類的東西并沒有興趣。 夏露給自己買了一杯橙汁,回來時被幾個嬉笑的年輕人撞到,頓時一個踉蹌。 下一刻,賀猙橫手過來,托住她的手臂輕輕松松穩(wěn)住她的身形。他冷冷地瞪了不斷道歉的年輕女子一眼,說:“看路?!?/br> “我沒事。”夏露從包里掏出餐巾紙擦了擦被果汁打濕的手,朝賀猙笑笑,“還好只灑了一點,謝謝啦?!?/br> 夏露一路逛吃,陸陸續(xù)續(xù)買了大rou串、蜜豆糕、炸豆腐,已經(jīng)飽的不行。煙熏火燎一路,她有些擔心自己的形象,聞了聞滿是孜然味的手,又撩起輕薄的劉海問賀猙:“油嗎?” 小寵物是初看不起眼,越看越耐看的類型??赡苁秋柵肌?,那啥的緣故,吃飽喝足的小寵物兩眼亮晶晶的,滿臉都寫著‘滿足’二字,尤為生動明麗,一點也不油。 但是賀猙不會說出來的。他致力于在小寵物平靜的眸子里掀起波瀾,于是瞥了一眼,故作嫌惡地說:“油死了?!?/br> “什么?我真成人間油物了?”夏露拿出手機左右照了照,不確定地說,“還好吧,不是很油哎?!?/br> 看著夏露糾結(jié)的樣子,賀猙眸中掠過一絲愉悅。 小吃街的盡頭是販賣手工制品的地方,兩旁的房子頗有些古香古色的意味,攤位上擺著真假難辨的玉石、彩繩、擺件等物,遠處的小廣場上有年輕的男孩放下音響支起話筒,抱著吉他彈唱流行的情歌。 前方不遠處有個游戲轉(zhuǎn)輪,□□上用各種顏色標注了禮物,十塊錢一次,飛鏢扎到哪個顏色就可以獲得哪個禮物。 其中□□上有一線手指寬的紅色,扎到后可以換取一個等身的大玩偶熊。夏露平時睡覺總喜歡抱個東西,那只熊看起來蓬松柔軟,做工也十分精細漂亮,于是動了心,興致勃勃地玩了幾把。 連續(xù)三只鏢都落空了,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扎到一盒抽紙。她有些懷疑自己被坑了,那一線紅色怎么看都不可能扎到。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夏露正打算放棄,身后默默站立的賀猙突然開口,不耐道:“要哪個?” 她‘啊’了聲,下意識指著那只大玩偶熊說:“紅色的,我要那只熊?!?/br> 賀猙沒說話,掏出十塊錢給老板。他單手插兜,目光如炬,另一只手從盒子里撿了支飛鏢,掂量一番,而后隨手一丟。 那支飛鏢就在夏露和老板震驚的眼神中不偏不倚,穩(wěn)穩(wěn)地扎在了轉(zhuǎn)盤上那一線窄窄的紅色上。 周圍幾個路過的中學生恰巧見了這一幕,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齊聲道:“哇,太帥了!” 夏露如夢初醒,看著老板問:“那只熊,是我們的了?” 老板心在滴血,假笑著將那只一人高的大熊抱過來送給夏露,說:“恭喜恭喜!這是你們的了!” 夏露整個人被埋在松軟的玩偶熊中,被壓得后退一步,聽見賀猙問道:“還想要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只要這一個!”夏露費力地抱著大熊,努力伸出半顆腦袋,笑著說,“好軟??!抱著好舒服啊!” “那是當然?!币慌缘睦习遄旖浅榇?,滿眼心疼地說,“這可是質(zhì)量最好、材料最安全的一只玩偶,進價都要好幾百呢。” 黑藍的夜空看不到星星,連月亮也是模糊的,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道,燈火如晝,廣場上賣唱男孩溫柔的彈唱撫平了所有的喧囂。夏露將熊扛在肩上,對賀猙說:“你未免也太厲害了吧,都沒怎么看轉(zhuǎn)盤,隨意一丟就丟中!對了,謝謝你!” 想起什么,她又說:“你晚上沒怎么吃東西吧?要不,我陪你去吃牛排喝紅酒?” 賀猙挑起眉峰,問:“你還沒吃飽?” “不是,我怕你餓?!毕穆杜牧伺耐媾夹芩绍浀钠ü?,“而且你老是送我東西,我總不能白拿吧。” “不必。你是我的寵物,高興的時候送你兩件玩具,不算什么?!闭f著,他停了腳步,望著不遠處賣唱的男孩,一時心血來潮,瞇起眼說,“你若真想回報我點什么,不如……上去給我唱首歌吧?!?/br> “啊?”夏露看了眼被包圍在人群中的男孩,瞪大眼不可置信道,“在那兒?唱歌?” 賀猙冷漠:“怎么,不愿意?” 夏露有些為難:“人太多了,而且我不會唱歌的?!?/br> “那算了?!辟R猙難得見到小寵物局促的模樣,心中愉悅,面上卻不動聲色,故意陰著眸子說,“說什么‘不能白拿’,卻連這點小事也不敢去做。” “哎,慢點兒賀猙!”夏露追上他的腳步,氣喘吁吁問,“生氣啦?” 賀猙:“哼?!?/br> “我真的唱得不好聽。” “呵。” “行行行,我唱。”夏露壯士斷腕般將大熊往賀猙懷里一塞,默默翻了個個白眼,低聲說,“看把你慣得!” 沒料到她真會答應(yīng),賀猙嘴角不經(jīng)意上揚,笑得很是恣意。他單手夾在大玩偶站在人群中,看到小寵物慢吞吞地挪到那男孩面前,往盒子里放了張紙鈔,然后在他驚詫的目光中說了句什么。 男孩先是一愣,然后笑著點頭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小寵物。 夏露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看著對面的高樓大廈霓虹閃爍,定了定神,才握著話筒輕咳了聲。 話筒將她這聲低低的咳嗽擴得很大,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后匆匆捂住話筒。一旁的男孩給她加油打氣,又指了指自己懷里的吉他,問她需不需要伴奏。 夏露搖了搖頭,再吸氣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握著話筒說:“有個人讓我給他唱首歌……” 話還沒說完,圍觀的群眾發(fā)出一陣善意的起哄聲。 “既然他都不怕魔音入耳,那我也豁出去了?!?/br> 夏露望著賀猙的方向,賀猙也看著她,說不出是在笑還是沒有。夏滿臉無奈,抿了抿唇說,“清唱首《小跳蛙》,大家多擔待?!?/br> 《小跳蛙》是夏露唯一一首能完整唱出來不會跑調(diào)的歌,畢竟幼兒園每天的課間活動單曲循環(huán),耳朵都能聽出繭子了。 “快樂池塘栽種了,夢想就變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樣唱得響亮……” 夏露的歌聲輕軟,沒有想象中難聽,大概是緊張的緣故,聲線有一點不穩(wěn),帶著些微顫音,不過后面就漸入佳境,唱得有那么幾分意思了。 “快樂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啦,酷酷的眼神沒有哪只青蛙能比美……”夏露隨意地站在話筒前,望著賀猙輕快地說出下一句,“總有一天它會被公主喚醒了!” 就像是一道咒語,令賀猙渾身一震。 他驚異于夏露也會有那樣輕快的聲音、靈動的眼神,仿佛這塵世的喧囂遠去,萬千燈火黯淡,只有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像一盞指路的明燈。 賀猙不知道公主有沒有喚醒青蛙,但他那顆早已腐朽骯臟的心卻驀地抽動,似是在黑暗中抽芽新生…… 一首歌唱完,吉他男孩率先鼓掌,吹了聲口哨說:“唱得很可愛,不錯嘛!” 夏露說了聲‘謝謝’,一鞠躬,邁著輕快的步伐徑直朝賀猙走去,站在他面前說:“滿意了?” 周圍又是一陣起哄,有人說:“帥哥好福氣啊,女朋友這么可愛!” 又有人說:“我的女朋友別說對我唱歌了,還不知道在哪里旮旯里沒出現(xiàn)呢!” 夏露朝眾人笑笑,看上去風輕云淡的,只有賀猙一垂眼就發(fā)現(xiàn)她紅了耳廓。下一刻,夏露將他懷里的大熊奪了過來,掩蓋似的擋住發(fā)紅發(fā)燙的耳尖,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還看什么呢?這輩子攢的面子全給你丟這了?!?/br> 那一剎那,賀猙忽然想伸手揉揉她紅彤彤的耳垂。 第40章 夏露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上去唱歌的時候并沒有多難為情, 可唱完后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想當時的畫面,想起深藍的夜和模糊的人群, 想起路人善意的調(diào)笑和賀猙認真凝視的眼神, 她心里就一陣又一陣地發(fā)燙。 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就像是喝酒, 初飲之下不覺有什么, 等到反應(yīng)過來后方覺上頭。夏露該慶幸賀猙不用手機, 否則要是把她唱歌的樣子錄下來,她一定會尷尬到無以復(fù)加。 坐末班公交車回去,夏露靠在最后排車窗邊,看著外面倒退的霓虹夜景出神。因為不是高峰期,車上位置很寬敞, 那只憨態(tài)可掬的大熊就擱在她與賀猙中間的位置, 隨著車子的顛簸晃動肥肥軟軟的身體。 賀猙交疊著雙腿,一手擱在腿上, 一手漫不經(jīng)心地撐著太陽xue, 瞥了夏露許久才問:“怎么不說話?!?/br> 夏露姿勢不變:“說什么?” “唱的還行?!辟R猙給了個遲來的評價,像是恩施般說,“我不輕易夸人的?!?/br> 夏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行了, 你見好就收吧,不許再提這件事?!?/br> “害羞了?”夏露不讓提,他偏要提。賀猙眼里蘊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惡劣笑意,難得放下架子安撫道,“正常,第一次難免會有些害羞?!?/br> “……”夏露:我懷疑你在開車, 但我沒有沒有證據(jù)。 “沒有人為我唱過歌。”過了會兒,賀猙又淡淡補上一句,聲音很低很沉,像是浸透了千年暗無天日的寂寞。 夏露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怔了會兒,才拍了拍身邊的玩偶熊說:“也沒有人送過我這個,扯平扯平。” 原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夏露萬萬沒有想到,賀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竟然送東西送上癮來了。 這日夏露下班回來,剛一進門就被客廳茶幾上堆積如山的瓶罐、盒子給驚呆。她將圍巾和包包掛在衣帽架上,換了棉拖鞋進門,打量著桌上五花八門的護膚品、化妝品、首飾盒發(fā)飾等物,問翹腿坐在沙發(fā)上的賀猙:“這啥?” “過來?!辟R猙像個霸總一樣呼喚他的小寵物。 夏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癱坐在沙發(fā)的另一端看教學視頻。 霸總賀召喚失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氣勢洶洶地起身奪走夏露的手機,將她整個人拽過來按坐在茶幾旁,冷聲吩咐:“去洗臉,試試這些東西?!?/br> “哈?”夏露眨眨眼,又眨眨眼。 在賀猙極富壓迫性的目光中,她勉強提起興趣,伸手撥弄了一番茶幾上的大小盒子和瓶瓶罐罐,只見里面有面膜、口紅和指甲油,也有發(fā)飾、胸針和耳釘,稀里嘩啦一大堆。她有些跟不上賀猙的腦回路,問道,“你整這些干什么?” “這幾天我觀察了別家的小寵物,發(fā)現(xiàn)她們都打扮得很漂亮。你身為我的結(jié)緣者,卻穿得寒磣,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如何虐待你,有失體面。”賀猙的面色很是凝重,不容置喙地說,“我的人,絕不能輸給她們?!?/br> “???什么毛病?”夏露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最近賀猙變得很是詭異,讓她有些懵。 她在幼兒園工作,大部分時間都要穿園服,即便放假也很少出門,一般窩在家里看看視頻打打游戲,最多不過擼起袖子整理房間或是做兩頓飯,實在用不上這些花哨的首飾和化妝品,賀猙的計劃顯然是累贅多余的。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懶,除非出去見人,不然她不會化妝的。 然而賀猙又不是人。 她慢吞吞起身,眼神躲避:“我要去做飯了……”